《郡主妃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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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妃gl-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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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殡天后,皇帝似乎越发地注重亲情了。不过绮罗郡主稳重缜密的心思和端庄典雅的气质; 真不似十三岁的少女。每回受召; 从未见她行错一步。她入宫将近二十年,也只遇到过一两回这样的主子。
  那天; 除了一旁伺候的李源与彩云之外; 谁也不知他们谈话的内容。
  “好。”顾栖梧眼眸如墨,“我答应你。”
  “多谢陛下。”顾玉琦起身; 行了大礼。
  眼前人不但是她们的哥哥,更是帝王。即便心中如何亲近; 她也不会托大地喊堂兄。
  “你近来在做的事,我也略有耳闻。”顾栖梧笑了一下; “得闲了可以去找钱先生,他定然愿意助你。”
  “绮罗明白。”
  如果说百味楼是邵家用来探听情报的机构; 初墨阁便是堂兄考察人才之处。阁中藏书万卷; 京中学子都爱去看;日子久了; 各人的品行也均能看出一二。
  钱公善识人,他们顾家人都很是敬重。那些眼皮子浅的; 一辈子也都到此为止了。
  “那沈家姑娘也不错。”
  顾玉琦看着天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一紧,却没有贸然出言。
  “罢了。”顾栖梧打量她几眼,突地笑了。“你也难得有个投缘的人。”
  “陛下英明。”顾玉琦松了一口气。
  “去看看永阳和敏安吧。以后你可以每月进宫一趟。”
  “谢陛下隆恩。”顾玉琦温柔地笑了笑。
  谁说天家无情?
  次日,皇帝准了老忠烈伯的折子,封祝瑛为世子。众臣哗然,纷纷上书言此举过于荒谬,顾栖梧却只是道:“难道诸位忘记花将军了吗?”
  花燕羽,前朝末代贵女。自有饱读兵书,通晓韬略。国家危难之际主动请命对敌,皇帝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考校一番后破例封她为将。太/祖皇帝曾言,若无花燕羽,江山至少会早十年落入顾家手中。
  虽然前朝皇帝昏庸无道,为君者却总是偏爱花燕羽这般忠诚的臣子。
  眼见帝王态度如此明确,大多数人都识趣地闭了嘴。顾栖梧虽然外表温和、极少发怒,然而积威甚重,一旦下定决心手段的狠戾非是常人可想。
  其中有些人觉得祝瑛一个女娃,纵使封了世子又能如何。然而更有人看得明白,皇帝对于忠烈伯府不同寻常的关注。
  “皇上英明!”魏谦首先高声喊道,随后群臣无论是否暗中咬牙都一齐跟着跪下。老忠烈伯已然年过花甲,此刻老泪纵横地使劲磕头谢恩,双唇颤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沈明义跪在本部尚书身后,心中要说不吃惊是假的。即使隐隐猜到皇帝要重新重用忠烈伯府,却没想到是从祝瑛入手。忠烈伯又是哪来的把握陛下会批准呢?
  上回夫人好像说,梳儿跟祝瑛有些交情?
  沈云梳再来到东陵时,发现主动找自己攀谈的人又多了些。面上沉着得体地应对着,心中却有些不解。直到看到顾玉琦身边那一小圈人后,才恍然大悟。
  祝瑛以女子之身受封世子,在谁家看来都是了不得的稀罕事。偏偏皇帝又是在阿罗入宫后才宣了旨,众人自然对绮罗郡主在天子心中的分量又多了一层认识。
  “郡主,可否听沁音一言?”
  沈云梳一看,只见问话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镂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戴着双凤衔珠金翅步摇,衣料华贵,貌若春花。
  见顾玉琦略点了点头后,她接着说:“皇帝对您百般疼爱,可您推举祝姐姐为世子不免有些轻率。事关朝政,郡主该三思才是。”
  顾玉琦淡淡一笑。“邵小姐心怀政事,本郡主心领了。然而陛下怎是因私废公的人?若子佩不堪世子之位,确是我的罪过。但不是本郡主自夸,子佩文武双全,至少比邵公子更能为国效力。。。。。。”
  邵沁音脸色一变,心中恼怒于顾玉琦的不给脸面。
  邵徽霂是邵贵妃的亲弟,然而文不成武不就,在邵氏初得势时还因得意忘形遭到皇帝不喜。邵家为这个不成器的长子嫡孙操了不知多少心。
  在场诸人都听出两人可以说是明面上撕破脸了。邵沁音看在顾玉琦郡主的身份上只好暗里讽刺,绮罗可没有这份顾忌,话里话外说着对方有何资格干预政事?
  “郡主所言有理,是沁音考虑的短浅了。”邵沁音却也沉得住气,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自己不周全,脸上还显出几丝愧意。
  “不过你们邵家的女儿倒都是好的,心怀黎民,与堂嫂有几分相似。”顾玉琦的脸上显出些伤怀,让沈云梳有些心疼。
  众人都十分惊讶。将邵沁音与元后相提并论,可以说是极高的赞誉了。然而顾玉琦却敏感地看出邵沁音神情中闪过一丝慌乱,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邵沁音走后,顾玉琦告诉沈云梳:“她是邵贵妃的堂妹。”
  沈云梳点了点头,看出阿罗对这个人。。。。。。或者说整个邵家似乎都没什么好感,提醒自己日后也少与他们亲近。
  不过。。。。。。前些天阿罗有时走神,难道就是在担忧请封祝子佩的奏折能否通过吗?沈云梳心中为她对祝瑛的爱重有些不是滋味,然而更多的还是高兴。
  有了这个前例,女子的地位无形中提高了不少。这等于跟天下人宣布:只要你有祝瑛的能力和运道,即使是女儿身做官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
  不过才学还好说,这运道。。。。。。实在难。
  不是谁都能生在长辈皆开明睿智的伯府,也不是谁都有绮罗郡主作为挚友的。
  二人分别,沈云梳第一节 是妇容。想起上回在施先生面前提起永阳长公主时,她不自觉微笑起来,其中却含了哀伤的模样。难道先生是在为长公主正当风华正茂之年却夫婿早亡而不忍吗?
  正值夕阳西下,霞光万道。程氏斜靠在里间的软榻上,若芙给她捏着肩,动作轻重得宜。
  “你手道倒是越发老练了。”
  若芙心中一喜,“婢子哪比得上钟姑姑。”
  程氏笑了笑,没答话,心中却琢磨着。
  圣上竟将祝瑛一个女儿家封为了世子。难道老爷早预料到了今天这事,之前才跟她讲那些话?
  这么想着她心里反倒舒坦了些。好歹不是因为他偏爱岳氏生的女儿。
  晚间沈明义照例来了舜英院用膳。当今皇帝对元后十分爱重,后宫妃嫔不多,除邵贵妃外也没有盛宠的。下面有脑子的官员自然有学有样,对 嫡妻或真或假表面都很爱重,纳妾之风也不盛行。
  不过沈府后宅是从十几年前就很安静。沈明义不好女色,一直只有两名妾室,早年的通房也大多放出去嫁人了。岳氏早逝,蓝氏失宠,程书怡这些天日子过得更是惬意。
  “书怡,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多年的夫妻了,老爷直说便是。”
  “我想着,梳儿这丫头平素为人温和持重,在读书一道上很有天分,跟华儿的感情也是极好的。要不然,你将她记在名下?”
  程书怡袖中的双手紧了紧。“老爷,是否因为。。。。。。祝瑛被封世子?”
  沈明义惊讶于她的敏锐,以前从没发觉自家夫人如此理智。“书怡。”他柔和了语气,“梳儿进学之后,华儿的朋友也多了些。姐妹俩一向都要好,梳儿也将你当亲母看待,如此有何不好?”
  他大概理解不了妻子的心思。程书怡自有股世家女子的傲气,怎能容忍一个小妇生的女儿与华儿一般出众?
  “老爷,”程书怡眼里突地含了泪,“我只是看不得她压过华儿。。。。。。作娘的都私心,妾身自知容不得人。。。。。。”
  沈明义看一向端庄大气的夫人落了泪,也有些不忍,却没有动作。
  程氏很快拭去了泪水,“我答应。”
  说完背过身去,不管端着碗筷的丫鬟的无措神情,也不再理会沈明义。
  “书怡。。。。。。逸儿和华儿是我的长子长女,又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我对他们是不同的。我以后也会让梳儿好好孝敬你。”沈明义看妻子肩膀颤动了一下却没回头,又好言安慰了几句,吩咐下人好生照料夫人,才转身离去。
  钟蕊吩咐丫鬟出去,说这里有她守着。看着自家夫人脸上没了以往的怨愤,只余苦笑,不禁心疼。“夫人,你在老爷心中分量最重。”
  “我明白。”程书怡安抚地冲她笑了笑,“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妻,谁也越不过我去。可是。。。。。。”
  “罢了。”她扯了扯嘴角,“三十多岁的人了,老让你劝着也太不像话了。遣人去问问老爷,是不是等到过年的时候正式在老祖宗面前把族谱改了。”
  “夫人,梳姐儿是个伶俐的,定然会跟逸哥儿和华姐儿一样孝敬您。您也不用刻意对她嘘寒问暖,像以往那般便是。”
  程书怡却只道:“知道这个消息,华姐儿肯定乐得没边了。”
  钟蕊无奈一笑。夫人这是赌气呢。


第28章 
  “娘,我想问您件事。”
  余曼婷看着女儿郑重地神情; 有些好笑地说:“绮罗有话直说吧。”
  顾玉琦看四下都是母亲的心腹; 才谨慎地问道:“元后。。。。。。是不是邵贵妃毒害的?”
  余曼婷一怔后轻轻点头; 神情很是惋惜。“是。你怎么想着问这个了?”
  “那。。。。。。堂兄为何没处置她?!”
  “陛下自有他的考量。”余曼婷将女儿拉到身前; 拍了拍她的脊背。“琦儿。。。。。。我们做不了什么。”
  顾玉琦不解地望向自己的母亲。在她眼中,母妃自信潇洒; 不会说出如此消极的话。
  余曼婷温言安抚了女儿几句,却没有再教导什么。女儿足够聪慧; 有些事还得自己琢磨透了。
  京城初墨阁的门柱上贴了一个告示; 聘请民间的文人雅士抄录书籍。这可是个很让人眼热的活,不少人打算借这个机会在钱老面前表现一番:毕竟他身上虽然没有实职; 但在文人圈里声誉很高。
  可钱朝先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后却宣布了另一份任务; 说完手抚胡须看着面前众人面面相觑的模样。
  “钱先生,这活我接了。”
  钱老定睛一看; 出言的是一位剑眉星目的书生。他一身竹青色长衫,腰间悬挂着透亮的冷玉。身量修长; 面如冠玉,眉宇间却比寻常少年郎多了几分英气。
  王延亭知道; 这是个难得的露脸机会。更何况他本也看不起那些整日做白日梦的酸腐同窗,想着做几首诗就能将大家小姐骗到手; 也不照镜子看看有几斤几两。
  他这一开头; 就有半数人跟着表示乐意效劳; 剩下多还在犹豫。
  “这只是一个选择而已,不愿意之人可以继续接抄写的活儿。”
  最后; 接两种活的人基本上是一半一半。
  “可惜我没有王兄的胆识,只好接这些庸人干的活。”此人头戴束发玉冠,露出饱满的额头;眼角微微挑起,显出几分风流神态。一身樱草色襦衫,衬得人愈发俊秀,却丝毫不显女气。腰间挂着一个鱼戏莲叶的香囊,脚踩鹿皮靴。他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赵公子书法绝妙,抄录书籍也算为后人造福,何必妄自菲薄。”
  王延亭心知旁人看这赵文远天天凑过来给他招风头,以为他看自己不顺眼。赵旌之父是国子监祭酒,同院的学子想巴结的也不少,因此自己在书院中的日子并不很好过。
  呵。可他心里明白,赵旌只是行事恣意了些,并无针对他之意。
  “清莲姐姐,这幅画真美,梅花映着雪栩栩如生。”清浣一身浅绿布裙,好奇地凑在清莲身边。
  “明个是菱儿的生辰,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只好画幅丹青了。”
  沈云梳在内间听了,便召二人进来。“原来是月菱的生辰快到了。清莲,你去我匣子里将那支珍珠钗拿了一并送过去吧。”
  “姑娘,这如何省得。。。。。。”
  “她是姐姐身边得用的大丫鬟,这么做也不为过。以后其余几人也照着这个分例来。清莲,我听讲时记下了些丹青的基础笔法,不过你这么聪慧应该早已修习过了;不介意的话,不妨拿去看看。”
  “姑娘。。。。。。”袁文芝觉得,小姐对自己的好超过了对待寻常丫鬟。沈云梳听了却只是说:“你性子极为聪慧,又纳言敏行,我多怜惜你几分不也是自然的?”
  “走吧,去初墨阁。”
  沈云梳换了身湘色长裙,带了清荷清莲俩个出了门。虽说有了长姐给的令牌,她每回出府仍然会跟母亲通报一声。
  程氏已经跟她透了底,说在年关时正式将她记在名下。她心中百感交集,看母亲面上很是平淡,既看不出欣喜也没有不情愿。她脑子乱糟糟的,也不去想长姐是不是仍然去求了母亲,还是。。。。。。父亲的主意。只将自己关在屋内,点着灯工工整整地抄了几夜经书,心中念着九泉之下的姨娘宽恕她的不孝。
  身旁服侍的人里,只有奶娘曹氏和姨娘相熟。奶娘不愿意讲她生母的事,后来被她缠的没办法了才简单说了几句:岳氏在闺中性子柔顺沉默,谨言慎行;家中没请读书识字的西席,只跟着学些女红绣工。她双手极为灵巧,擅长苏绣,针线活儿是一把手。学过几年的古筝,无人时也会去府中湖畔亭内弹支轻快活泼的曲子。也曾无意读过几首伤春悲秋的诗词,但被人看见遭了训斥,往后便不大敢碰了。
  沈云梳听着,便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温柔可亲的少女模样。叹惜悼念她的红颜薄命:雁过留痕,她姨娘在人世间一趟,竟连一丝痕迹也无。
  可转念一想,不是还有自己吗?虽往后她是母亲的女儿,也不能再叫姨娘生母了,可往后有了儿女,也可以跟他们讲一讲。
  这是头一回沈云梳想起成亲生子,没有排斥的意思。她想起和未来大嫂谈天时,一向稳重的庄婵脸上隐隐约约透出的羞涩和期盼,心里有些奇怪。为何她想起日后的夫君,就一点儿也不会脸红呢?阿姐似乎也是如此,难道他们沈家教养女儿的方法不同?
  这样也好。她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若她将来有个伶俐可爱的女儿,她定也要将她教的大气。
  “小女娃,又来了啊。”钱朝先神情有些意味深长,“你交代的事,老夫可办周全了。”
  沈云梳心里一突,连道不敢。
  前些天跟阿罗说找人写书,她不会拜托钱先生了吧?不过这也正常,早就看出她与钱老像是忘年之交,这事让德高望重的钱先生做很合适。就是自己承了太重的一份情了——
  想到这儿,又施了大礼,引得旁边的几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大悦男女大防不算太重,她以往来读书时也有不拘俗礼的书生前来借询问书籍位置等缘由前来搭话。只是沈云梳在外行事谨慎,均只规矩地答了,并不多言。合着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失了名声。
  那些人虽失望,却也谅解,并不恼羞成怒。反而见了钱老许是看在绮罗郡主的面上对她亲近几分,举止更小心起来。
  过几日就到了沈云景的生辰,他平日痴迷于颜体,沈云梳这回来挑几本字帖。恭谨地跟钱老请示是否改日坐下商谈一二,便上了二楼。
  钱先生自祝玖那次往后,似乎是默许了她上三楼。可沈云梳觉得破一次例还好,常去未免太招眼了些,便还与往日一样。好在只要静下心来,二层倒也能淘到不少好东西。
  葭月二十五六,沈云梳浅笑着跟林怀雪提起家中幼弟时,却见友人的神色突地柔和了下来。这可算罕见,怀雪性子刚强,平日里笑得时候也没多少女儿家的娇态,却是眉眼间都透着一股正气。孙馨巧便笑,说要是她生为男子该做个大理寺卿去。
  却听林怀雪道:“我家中幼弟也恰巧八岁,生辰只与我差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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