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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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如意-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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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陆展鸿的老巢了。

  杨克走上前,按了按铁门一侧的门铃,略顿了顿,又使劲敲了两下才停手。大约过了有2分钟之久,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杨克皱了皱眉头,又使劲按了几次门铃,但屋里仍然毫无反应。毕倩朝四周看了一眼,注意到铁门另一侧的信箱里塞满了报纸,显然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人来领取了。她动了动信箱,报纸从呼啦啦都掉到了地上,毕倩拾起看了看,最早的一份是七天前的。

  “屋主可能至少有七天没有回来了。”毕倩把报纸递给杨克,后者瞄了一眼日期,朝屋里看了看道:“不过,更有可能是七天没有出来了。”

  毕倩征询的抬眼看着他,杨克朝铁门努了努嘴:“门没有上锁,是虚掩的。要是主人在外面,门多半是关上的。”随即稍微用力一推,铁门呀的应声而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到院子里。

  “有人吗?”走到正门前,杨克扯开喉咙叫了一声,但没有任何反应。走在前头的毕倩已经来到了正门,随即意外的瞥了一眼杨克,伸手推开了同样是虚掩的正大门。杨克挑挑眉毛,尾随毕倩进了里屋。

  这是一个不大却相当优雅的大厅。约四五十平米的光景,左侧厅凹字形围着一排深褐色的真皮沙发,沙发中间是一个整洁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套做工精细的紫砂茶具,茶具并不整齐,其中一两个茶杯甚至还残留着茶水。另一侧是一台壁挂的29寸纯平彩电,并一套家庭影院设施,两边缀着两个古色古香的瓷花瓶。地板是暗红色的实木地板,一直从大厅延伸到对面的两个房间,毗邻右侧房间的是呈S型螺旋向上的漆木楼梯。两人一进屋,就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在屋子里淡淡的萦绕着,味道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

  “有人吗?”杨克提高了声音呼叫了一下,屋子里仍旧静悄悄的。杨克示意毕倩留在一楼,自己沿着楼梯缓缓的攀登上去。

  二楼有3间房,左侧两间,其中一间的门是开着的,右侧一间,门是关着的。杨克试着推了推右侧的房门,门毫不费劲的开了,里面是布置简陋的卧室,很显然是一间客卧。

  杨克没有进去,味道显然不是这里出来的。然后他转到右边,推了推关着门的房间,房门纹丝不动,杨克并没有继续尝试,转身拐到开着门的房间,这是个书房,房间里除了靠墙的两排书架外,就只有靠窗的一台电脑了。杨克朝前走了两步,离书架更加近了点。书架上多是一些大部头的专业医书,但是在右侧的书架最上层,他发现了一本古怪的书,这本书只有半截,更确切的说,只有下半截。杨克将它从书架上取了下来,那书的下半截的书名是“术集粹”,应该就是小川日记里记载的《古今邪术集粹》的下半截了。

  杨克心跳开始加速,他快速的翻着手里的半截古书,书并不厚,他只花了不到1分钟就把书从头到尾翻了个遍,但却没有找到血如意那一页。第二次仔细找过,才发现书中间缺了一页,一定是有人将它撕掉了。而被撕掉的,正是记载血如意的下半页。

  “你发现了什么?”毕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杨克把发现了半本书递给她:“记载血如意的那页被人撕掉了。”

  “一定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毕倩皱了皱眉头,“你看这个。”

  毕倩从背后拿出一个木质的相框,相片里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青年男子的合照,“左边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陆展鸿,而右边的男生,是张小川。”杨克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毕倩,等着她的下文。

  “你看这里,”毕倩指了指照片右下角的拍摄日期,“这是1个月前拍的。那时候张小川已经死了至少半个月了。”

  杨克接过像框:“走,我们去看看隔壁的房间。”
第二十五节 怪病
2007…04…02 12:25:05
   杨克是撞门进去的。门有点结实,不过杨克更结实。

  门被撞开的一刹那,恶心的气味就毫无遮挡的蔓延了出来,毕倩适时的捂住了鼻子,而杨克却因为惯性一直冲了进去,以至于差点冲到了床上。床上脸朝里侧躺了一个男人,虽然看不到脸,但仍然可以判断出他是个中年男子。

  不用说,那股恶臭就是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杨克赶忙也捂住鼻子,瞥了一眼门外的毕倩,示意她不要进来。自己慢慢绕过床,走到另一侧,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男人的脸,和照片里一模一样,他就是陆展鸿了。不过这时候的陆展鸿显然已经死去多日,露在被子外面的脸和脖子都隐约浮现了尸斑,根据他脸上安详的表情,似乎是在睡梦中死亡的。这种死法让杨克想到了张小川的女友何颖,在吉文株的叙述中,她也是躺在床上宁静的离开了人世。那股恶臭,分明是尸体摆放多日所散发出来的尸臭。

  杨克皱了皱眉头,立在原地四处看了一圈,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于是他退了出来,回到房间门口,抬头看了一眼毕倩:“他死了。”

  警车很快就来了,他们被请到了警局,接受了短暂的领讯并留下地址和联络方式后,离开了警察局。

  二人联络过吉文株,20分钟后,三人在吉文株的办公室碰头。

  “如果那张相片是真的,那么证明小川可能还活着。。。”

  “可是如果小川真的活着,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也许他有什么隐衷吧,不然为什么连徐文死了也不出来。。。。。。”毕倩抱怨着,瞅了瞅一旁的吉文株,吉文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我正在想,如果小川真的没有死,那么他的尸体就不算是失踪了,那么我们原先把小川和小文尸体失踪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就不符合逻辑了。现在的问题是:小文的尸体为什么会失踪了?”三个人六只眼睛轮流看着,杨克忽然睁大了眼睛:“你们说,徐文会不会也没有死?”

  毕倩和吉文株都像木头一样,愣在了那里。

  “不可能。我和毕倩都亲眼看见了。。。。。。”吉文株略微犹豫了一下,“法医鉴定他已经死亡了。杨克沉默着不再说话。毕倩赶紧转移话题:“杨克,你是不是还留着陆展鸿的那封信?不如我们看看是里面写了什么?或许能发现什么。”杨克依言掏出信来,信并不长,却是用文言写就的,杨克没费什么劲就看完了。信的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陆展鸿很感谢初云道观的逸虚的道长在20年前帮了他一个忙,但是现在他还要请他帮另外一个忙,那就是帮他治好他儿子的怪病。

  他儿子陆戈自从回到他身边后没几天,就生了一种奇怪的病,老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好像全身都有毛病,可是一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陆展鸿刚开始以为休息几天就会好起来,可是几天后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直到有一天晚上,陆展鸿睡到半夜,被大厅里奇怪的动静吵醒了。于是起床看个究竟,他竟然看见陆戈从冰箱里拿肉出来生吃。陆展鸿当场就被吓呆了!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了几天,陆展鸿每次跟他儿子说话后者都置若罔闻,第二天陆戈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情形有点像是患了梦游症。

  为了不吓到陆戈,陆展鸿并没有告诉他。谁知道过了两天,陆戈已经对冰箱里的肉不再感兴趣,而是跑到外面找到生鲜的鸡鸭,生吃它们的血肉。。。。。。为了不让他这种行为被人发现,陆展鸿买了许多活鸡活鸭回家养着,结果有一天醒来,他发现这些鸡鸭一头也没有少。就是这天早晨,有人在郊区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小孩的尸体,小孩全身的鲜血被吸走了大半,是失血过多死亡的。而当天早上陆展鸿也发现,睡在床上的陆戈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

  正当陆展鸿还在犹疑的两天,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两宗。于是有一天,陆展鸿回到他已经辞职的医院,到血库取了几包鲜血,希望这些血能够起作用。有了血包以后,便不再发生有人被吸血而死的案件。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天后,陆展鸿再次醒来,发现血包并没有少。。。而就在那天,他写了这封信。。。

  以上便是信的全部内容,看完信,吉文株和毕倩都张着嘴,面色凝重。

  “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奇怪的病?好像西方恐怖故事里的吸血鬼一样。”毕倩颇有些惊恐的说。

  “根据收件人的地址,信是寄到一个叫做灵蕴山初云道观的地方,收信人是逸虚道长。但不知道为什么,邮局把它退了回来。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可能是小川呆过的那座寺所在的山。”杨克道。

  “你是说小川在日记里提过的那座破庙?”

  “那叫化外寺。半山腰还有一座道观,那个可能就是初云道观。”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那里找找那个逸虚道长?”毕倩征询的看着两位男士。

  “这样吧,毕倩,你和杨克一起去跑一趟,也许那个逸虚道长真知道迷底也不一定。你还记得那次在鹤兰山,他清楚的预见了徐文的死吗?”

  毕倩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三人于是决定仍旧按原先的组合分头行动。杨克和毕倩沿着陆展鸿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并且决定立刻到一县之隔的灵蕴山去一趟,而吉文株,则留在尚城继续寻找徐文和张小川的下落。

  商定,三人即刻分头行动。

  吉文株将杨克和毕倩送到长途汽车站,默默的看着两人上车,车子载着两人远去,吉文株的心却踏实了下来,是他行动的时候了。今天早上,何颖的电脑收到了张小川第二封定时发的邮件,邮件上提供了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看到张小川电子日记的后半部分内容。而在这剩下的日记里,有可能记载了真相。

  他拐出车站,在站口叫了一辆的士,猫着腰钻进了车子。

  也许只有上帝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坐计程车了。

  10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人才市场楼下。又过了2分钟,吉文株已经坐在电脑面前。他轻轻的点开张小川电子日记的链接,用鼠标的右健点击了一下中断的那页日记,页面上跳出一个菜单,吉文株用略微颤抖的手点了点菜单上“全选”两个字。。。。。。

  “小颖,那些空白的页面是有字的,不过字体的颜色被设置的和页面背景的颜色一样——都是白色——以至看上去好像没有字。你只要将整个页面的字全部选中,被隐藏的字体就会浮现出来了。。。”

  吉文株的双目紧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张小川的日记在继续着,虽然他的日记并不详尽,但剩下的文字足够揭示那个离奇的真相了。

  天色已经晚了,吉文株脚步沉重地站起来,挪到临街的窗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窗外:夕阳已经下山,只露出点星的猩红,和西天残留的晚霞。。。

  办公室显得异样的宁静,但这异样的宁静中却有一种预兆在蠢蠢欲动。。。宁静中吉文株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以至他突然从窗外的凝视中掉过头,于是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这张他曾经看过无数次的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此时这微笑里却隐匿着一种可怖的阴森。微笑的主人步履缓慢的行走着,吉文株却冷汗直冒,浑身也不住的战栗起来,恐怖在四肢百骸里肆无殚忌的蔓延着,吉文株颤抖着,用尽全部力气说了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

  “你,终,于,回,来,了 !”
第二十六节 道观
2007…04…02 12:25:26
   道观并不大,有一半是嵌在岩洞里头的,或者说是从岩石里凿出来的,凿出来的洞深约5、6米,宽也不过7到8米,主要用来供放几个真人大小的道教祖师。供堂之外是个略微宽敞的院子,同时也因为脱离了岩石所以光线明亮,院子中央立着一座假山,环山是一圈水池,或者说假山正是在水池中立起来的。院子两侧是睡房,左右各两间,统共4间,按照张小川的记述,左侧应该是师徒俩的房间,右侧其中一间是柴房,另外一间是客房,不过那客房总是空的。也许虽然游客还算多,但每日留下来过夜的却总在少数。

  毕倩和杨克此刻就站在这道观的门口。在他们的脚下是由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这样的小路一直从来路上延伸过来,并一直蜿蜒入道观。石路两侧是山土,被细雨吹打过之后,野草迅速蔓延着,以致郁郁葱葱很是茂盛。在两人的背后5步之遥的地方就是悬崖,尽管并非深不见底,却也已足够陡峭,而且因为氤氲着白茫茫的云雾而风景幽雅,以致毕倩探过护栏往外瞄时,也不禁吐了吐舌头。

  两人刚刚走近观门,就出来了个小道士,约莫十来二十的年纪,眉清目秀,着道袍,捏拂尘,挽发髻,站在门口拦住路,双目炯炯有神的打量着两人,微微一笑道:“两位可是张小川的好友?”

  毕倩扬着眉毛看了小道士一眼:“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小道士仍然微笑着,并不回答:“两位可是来寻逸虚道长的?”

  “正是。不知道长可在观中?”

  “不在,道长云游在外,尚未归来。”

  “。。。”

  “道长修书与我,嘱我好生挽留二位,不日他便归来。”

  “不日是何日?”

  “不日。。。也许今日,也许明日,也许后日,也许大后日。。。”

  “stop……停!”毕倩赶紧作了个手势,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如果那家伙永远不回来,我们岂不是要终老此地?”

  小道士仍旧微笑,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脚长在二位身上,二位可以随时下山。”

  毕倩有点发恼:“你可是叫‘修尘’?”

  小道士听到人家称呼自己道号,微微躬身:“不错,贫道道号确是修尘,可是小川师兄告知二位的?”

  “贫道?你的确够‘贫’了!”毕倩恨恨的想,有心想让他收敛一下那不温不火的神情,于是说:“你可知道你的小川师兄已经不在人世了?”

  “姑娘大谬,贫道前日尚且见过小川。”

  “你说什么?你见过张小川?”毕倩朝前逼了一步,和修尘的脸靠的只有一拳之遥,修尘并不退却,垂眼道:“贫道确曾见过小川师兄,不信姑娘可去山顶化外寺找纪元大师对质,前日贫道与纪元大师一同与小川师兄品茶论棋,彻夜未眠,以致贫道这两日精神不足,参拜祖师之时也瞌睡连连。”修尘顿了顿,似乎在喘气,又似乎在给毕倩消化他言语的时间,半晌才又补充了一句废话:“当真可恶之极!”

  “废话!我只问你是不是见过张小川,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修尘依旧不紧不慢的回话:“贫道生性如此,姑娘若觉不妥,尽可不问。”

  “你什么态度!我们好歹也算香客,也就是上帝。你对上帝是什么态度你?”毕倩龇牙咧嘴,近距离瞪着修尘,以表达抗议的姿态。

  “姑娘可是染有眼疾,容贫道仔细为你查看如何?”

  毕倩正要发作,一旁的杨克赶忙上前一步,从中间将两人分开:“两位不要斗嘴了,我们还是聊正事吧。”一个小道士一个小女人这才大眼瞪小眼的分站开来,不同的是,修尘仍旧笑吟吟的,而毕倩,却恼火的要死。

  从修尘不温不火的叙述中,两人知道,前两天,张小川曾经来过这里,并和一法一道两个好友畅谈到深夜,第二天凌晨才离开这里。至于到底去了哪里,修尘并没有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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