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黑色奔驰驶到市郊的青常山，转入山下那条小路，没过多久，一座别墅出现在视野之内。
黑色奔驰开到别墅门口，还没来到之前，朱莉就通过遥控按下了别墅大门的开关。奔驰开到别墅正门的时候，大门正好打开，秦歌连火都没熄，就直接开了进去。
与朱莉一起下了车，秦歌没有急着到别墅里参观，反而在别墅外面打量了起来。
这栋别墅的面积还挺大的，建筑上采用了欧式风格，建成的时间似乎比较久，外墙都略显暗淡。但是无论是设计还是装修都是超一流的水准，加上深处山中，周围都有植被环绕着，空气比起市区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朱经理，这里的环境我相当满意，要多少钱才能盘下来。”
一看到这里的环境，秦歌就认为很适合母亲休养，于是向朱莉问起了价钱。
“你不要先进去别墅里看看，再谈价钱么？”朱莉微微一愣，旋即问道。
“不用了。”
秦歌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他看中的只是这里的环境，参观什么的就免了。这栋别墅都建了好一段时间，反正自己身上也不差这点钱，大不了买下来以后，直接拆了再建一座新的别墅。
看着一脸微笑的秦歌，朱莉的眼神显得有些怪怪的，干了地产经纪那么久，她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怪人。别人买楼，就算再有钱，那也是里里外外地仔细看过一遍，再决定买不买。
毕竟，买房不像买菜，涉及的金额可是相当大。就拿这座别墅来说，原房主售出的最低开价就要一千万。
一千万，可不是一千块。从他们下车到现在，前后一分钟也不到，秦歌竟然就决定要买房了，这速度也忒快了，这种豪爽简直只能用一掷千金来形容。
0153再见怪老头
朱莉虽然震惊于秦歌一分钟看房的高效率，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报出了一个价位。
别墅持有人开出的最低价是一千万，朱莉当然不会直接报，而是在这个基础上稍微抬高一些。
这是干地产中介这行的惯例，主要有房主授权，地产经纪可以适当地看情况调价。当然，最后拍板交收的金额，还是需要过房主那一关，不过一般两者的意见都是统一的。
至于应该抬高多少，这就要考验一个地产经纪的道行。
你抬太高了，看房的人很容易会打退堂鼓，到时候房子积压下来卖不出去。不仅出售楼盘的房主会有意见，公司方面也会有意见。
毕竟地产经纪，说穿了不也就是一个高级点的销售员，做得好最得坏，主要还是要看业绩的。
如果抬价不高，看房的人或许乐意接受，但是房主又会嫌卖便宜了，随时都会挨投诉。
以朱莉从事这行多年的眼光，尽管在秦歌身上看不出富家子的气息，那身衣服也是地摊货不值几个钱，装扮跟大街上那些十七八岁的普通高中生没什么区别。
不过从他能开近百万的豪车，看房就看了一分钟，并只看了院子就对这座别墅有了购买的**，想来购买力应该不差，所以朱莉谨慎地报出了一千一百五十万的价格试探。
“朱经理，这个价格是不是稍微高了点！”
听到对方报出的价格，秦歌眉头微微一皱，虽说自己的钱是从卢洪生和血二十九哪里得来的，怎么花也不心痛。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不把钱当钱，怎么说那些钱都是自己的，该花的还是要花，该省的也应该省下来。
“这座别墅光地皮就有两亩多，按照现在市里别墅小区均价，就值五六百万。再算上一系列配套设施和家具电器，一千一百五十万的价格已经算很便宜了。”朱莉笑着解释道：“近几年我们江平市的地价节节攀高，前不久我们公司还收到消息，市政府有意在青常山建成一个度假村，如果等到这里开发起来，拥有这块地皮保准能让你赚上一笔。”
朱莉的解释乍一听闻，好像很有说服力，让人很容易就会接受了她的说法，认为以一千一百五十万买下这里，的确是一桩相当划算的买卖。
不过秦歌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她糊弄过去。
两亩多的地皮，按照别墅类户型的均价，确实值五六百万。甚至于更多。但问题是这座别墅坐落在山里，跟那些市区的别墅完全是两个概念。还有那个什么市政府即将开发青常山的消息，十有**也是朱莉随便吹出来蒙人。
如果市政府真要开发青常山，这座别墅的持有人，也不会无端端傻到将一块这么有升值前景的地皮连同别墅一起卖掉。
“市政府的决定哪有那么容易说准的，兴许今天传出开发青常山，明天又会传出开发碧翠湖。以一份不确定的传言，来衡量一块地皮的升值前景，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秦歌据理力争地道：“而且看房子的外观都有些陈旧，这座别墅盖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如果我买下这里，就会推倒原来的房子重建，一千一百五十万这个价位实在有点高。”
“话也不能这么说。”
朱莉仍是保持着笑容，表情却有些生硬，因为秦歌刚才说的话正好戳中了她的软肋。
其实，秦歌已经不是她第一个带过来这边看房的客户，尽管她也带过不少客户过来这边。结果那些客户不是嫌弃位置偏僻，就是看到别墅外观，说什么老气，批得一文不值，几乎没等到她报价，就都甩袖而去，不再搭理。
“朱经理，如果我要买这里，心理的价位也就一千万左右，一千零五十万，这是我的底线，如果超过这个价位，那就免谈了。”秦歌左思右想，终于报出了自己心目中的价钱。
“那好吧！”
朱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虽然这个价码和她预期的金额有些出入。可谁让人家门清，根本不吃自己糊弄人那套，这处房产积在公司也不是一两天，加上秦歌给出的价码也超过了房主的最低价，这桩生意还算做的过去。
“麻烦快点替我办好相关的手续，我还赶着联系施工队，将这里推倒重建。”
秦歌兴致勃勃，已经在心里构筑着自己小窝的蓝图。跟了张建生干工地那么久，他当然也认识不少施工队，一通电话随时可以找到人开工。
“请稍等，我这就替你联系别墅的主人，过来跟你见个面。”
朱莉说着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秦歌无聊之下，也就在附近逛了起来。
这座别墅旧是旧了点，不过很多设施还是不错的，有假山有凉亭，在别墅后面竟然有一个挺大的游泳池，十几人在里面同时游泳也不会显得拥挤。
秦歌已经在幻想着，等改建完以后，是不是找个时间请蓝筱卿过来游泳，貌似自己还没有看过她穿泳衣的样子，以蓝筱卿那副发育良好的身材，穿上泳衣一定很赞。
“秦先生，别墅的主人正好在附近，他很快就到。”朱莉挂断电话，收起手机走到泳池边，向微笑着秦歌说道。
“那感情可好！”
秦歌倒没有多想，就等着跟别墅的持有人交收妥当，然后就开始构筑自己的小窝。
不多时，别墅的闸门再次打开，一辆灰色马自达缓缓驶入。朱莉赶紧走过去迎接，秦歌则无动于衷，继续观赏这后院的景观。
就在秦歌步入后院的凉亭没过多久，朱莉就将别墅的持有人领了过来。
“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坐在凉亭的石板凳上，秦歌看着朱莉身后那位别墅的持有人，眼眉微微挑了挑，感觉有点眼熟。望着那张平凡而略显苍老的脸庞，他皱眉思索了一番，总是感觉在哪里见过，却愣是想不起来。
“秦先生，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罗伯，他就是别墅的持有人。”朱莉客气地向秦歌介绍着身后那位老者。
“萝卜！”
听到朱莉的介绍，秦歌差点没笑喷出来，同时也在疑惑，自己认识的人里似乎没有姓罗，那么这老者之前自己顶多就是见过一两面。
“小伙子，咱们又见面了！”被称为罗伯的老者一脸笑嘻嘻地向秦歌打着招呼。那双眼睛很灵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溜溜直转，丝毫不像一般的老人那样浑浊，反倒跟十来岁的小青年很像。
“你是？”秦歌有些摸不准地问道。
“不记得啦，上个月咱们俩可是还在派出所里打赌来着。”眨了眨眼睛，罗伯笑容可掬地提醒了一句。
“是你，怪老头！”
这时候，秦歌终于想起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老头，难怪刚才就说他那么眼熟，原来是上次在派出所遇到那个性格顽劣的怪老头，记得当时自己还给了他一个老顽童周伯通的评价。
哟！真想不到这怪老头还真有钱，上回在派出所的时候，这老头为了一个打赌，就把十几万的高档货眉头也不皱一下地直接推出来当赌注，现在又卖出这座价值千万的别墅，这家底可不是一般的足，怎么以前就没听说过江平市里还有这么一号隐形富豪。
“可不就是我么！你总算想起来了。”罗伯呵呵一笑地道。
“你们两位之前就认识？”一旁朱莉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当地产中介，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卖家和买家相互认识。
因为人家是认识的，随时可以踢掉你这个中介，他们关上门大家一起商量价钱。这可是价值千万的生意，如果顺利做成了，自己那笔中介费相当可观，至少是五位数。
如果他们真的关上门自己解决，她的那笔中介费可就玄乎了。
“不算认识，就见过一面。”秦歌撇了撇嘴，上回的经历，他可还没有完全忘记，貌似这怪老头脾气古怪，性格顽劣不说，身手还挺厉害的，咱还是少惹为妙。
“别那么说，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回生两回熟三”干瘦老头罗伯眉飞色舞地说着，突然意识到下面的话绝对适宜男人和男人之间，所以急忙收住。
“打住，谁跟你熟了。”
秦歌满脑子堆满了黑线，常年接近着肥羊这样的号称‘**达人’的yin虫，对于某些词汇他自然相当了解，也清楚这老头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还好对方的话收的快，避免了视听的进一步污染，要不然秦歌真的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突然控制不住，召唤出‘如意板砖’一板砖到这怪老头的脸上。
朱莉听了一会儿，慢慢听出两人好像就见过一回，并且关系还不怎么样。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庆幸保住自己中介费的同时，也开始当起了和事佬，尽力促成这桩交易。
而另一边，秦歌也抱着早点交收完，早点远离这怪老头的想法，所以配合着朱莉的工作，把预先准备好的银行卡拿了出来。
这些银行卡都是卢洪生在境外银行开设的，并不一定要开卡主人亲自持有才算有效，基本上谁拿着，并且知道密码就算谁的。卢洪生当初也是看中了这一点，自以为能有效摆脱政府监察，连卡主都没有登记完备，最后不料只是便宜了秦歌，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
0154赤八现身
接过秦歌的银行卡，朱莉得到罗伯的授权，然后便匆忙折返市区，赶紧办理这座别墅的过户手续。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的，一千多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砸出去，这份豪气，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没有，真是后生可畏。”别墅凉亭内，罗伯看着情歌渍渍惊叹。
面对这个才见面不到两回，就一副自来熟架势的怪老头，秦歌颇为无语，故意偏头望着凉亭旁边的池塘莲荷，心中却在盘算着这个怪老头的身份。
上回见面的时候，这老头还在派出所里关着，当时的形象活脱脱就是一个老无赖。
后来秦歌听那间派出所的民警聊天的时候不经意提起过，这怪老头在那一带是出了名，经常干点什么小偷小摸，偷窥非礼的事儿，三天两头进派出所，几乎把哪里当成家了。
然而，今天再见到他，这老头的身份又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从朱莉刚才的态度，似乎这老头的资产还不止这座别墅。
一边是惯犯老无赖，一边是家有恒产的千万富豪。
秦歌实在搞不懂，这个两个大缆都扯不到一块的身份，怎么就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既然你有那么多钱，干嘛还要去干那些小偷小摸的，卖这一座别墅都够那些当小偷干个几百年！
难道还至于贪那点小钱？还要连累着要去蹲号子。
还是说这怪老头纯粹就是犯贱，一天不关派出所就不舒服，所以才隔三差五就犯点事，让警察捉进去关上几天。
这样的推测结果，听起来似乎是天马行空，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秦歌还真就猜出只有这种可能，才最合情合理。
至于原因，秦歌则归结为某些有钱人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
记得昨晚的央视‘新闻联播’才报道过，一个年过半百的米国亿万富翁为了和朋友的一个打赌，刮掉腿毛，涂脂抹粉，穿上职业套裙到飞机上当空姐，闹得沸沸扬扬。
可见没什么怪事是有钱人干不出来的。
望着背对着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秦歌，怪老头罗伯似笑非笑地道：“也难怪你会那么豪爽，一掷千金，毕竟那些钱本来就不是你的。”
听到怪老头罗伯的话，秦歌坐着栏杆的手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如遭雷击，当场立在了原地。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的确，刚才买房的钱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卢洪生多年贪污所得，但是知道这事情的就血二十九和卢洪生本人。
如今卢洪生被批捕，相关的记忆也被消除，血二十九更是直接被灭口，尸体早让自己偷偷扔进火葬场烧了，这怪老头又是从何得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秦歌强制地平息下心底的震惊，脸色平淡地转过身来。
“你很清楚的，只是你装着不知道而已。”
眼眸亮起一种犹如老狐狸看着小狐狸的眼神，罗伯盯着秦歌，微眯着眼睛，老脸上笑容更甚。那意思好像在说：“你的事我都知道，别再装了，再装下去就不好玩了。”
这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秦歌已然万分确信，自己在逝水人间干的事情，眼前这个怪老头绝对知情，甚至当时就在现场也说不定。
还记得当初在派出所的时候，这怪老头不经意展现的那惊鸿一瞥的鬼魅身法，绝对远超之前碰到的赤血后天后期杀手血二十九，秦歌自问以自己目前‘踏风步’的水平，还达不到对方当初的水平。
有这么厉害身法，如果对方要跟踪自己，怕是他根本无从发现。可是秦歌满脑子疑惑，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对方要跟踪自己，貌似自己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之前也就见过一次面，犯得着玩跟踪这套。
貌似，他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就那几张银行卡，如果对方想要以那种鬼魅的身法，随时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而且看着怪老头的架势，似乎也不缺那点钱。
不过一想到跟踪，秦歌又不禁想起前不久在停车场取车时，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忍不住叫道：“刚才在停车场的时候，就是你在跟踪我？”
“还有人在跟踪你？”
这次轮到罗伯疑惑了，两道窄眉搅成一团，眉头皱成川字，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的确确在跟踪秦歌，惟独今天没有。
“难道不是你？”看到怪老头这幅表情，秦歌有些捉摸不定，如果不是这个深不可测的怪老头，还有谁会吃饱饭没事干来跟踪自己。
自从融合了‘保镖宗师’和‘暗器宗师’这两大入微层次的宗师，秦歌的六识感官已经到了相当高明的底部，等闲人别说跟踪自己，就算眼神稍稍停留久一点，他就会有感觉。然而这次
“是我在跟踪你。”
就在这时，一道轻佻的男声突然从凉亭后方假山传来，同时一个身影从假山后方飘然而落。
这个人的身高并不算太高，也就一米七八左右，年龄大概接近三十，看上去好像很阳光。但是他嘴角那抹邪异的诡笑，却破坏了这份阳光，给人一种邪异的感觉。
“你是谁？”望着忽然间出现的一脸邪笑大龄青年，秦歌屏声静气，问话的同时暗自提高警惕，一枚铁钉已经倒扣在手心蓄势待发。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