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方笑笑而已。
严天华也因为秦远方这句话而加强了对1号明标的关注。
秦远方紧接着说道：“那编号为2的杂色冰种翡翠也有一定的利用空间。你们发现没有，它的颜色虽然混杂，但混得有秩序，只要你们操作得当，将那部分最有秩序的挖掘出来，宣扬成三色翡翠，到时候其价值就可以与整块翡翠相提并论了。”
严天华和何明朗得秦远方的提醒，惊得浑身一震，这才想起这个世界还有这样巧妙的操作方式。
林立拍着秦远方的肩膀夸奖道：“整块翡翠只挖其中最好的部分！这样逆反常理的设计你也想得出来，真有你的！”
如果不是秦远方的资金紧张，否则他真不愿意把这样的机会让给他们。
小有激动的严天华开始测量：“1号明标的价格大约是800万至于1000万，而2号明标的价格大约是700万左右。单单这两块明标，加起来的成本就占去我1/20的资金，实在有点夸张。”
何明朗提醒道：“严哥，你算漏了我们。有了我们的分摊，你的资金压力绝对不会太大。”
严天华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吃饭吧！”
秦远方看时间有限，建议道：“等吃完饭了再计较，现在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大家纷纷点头。
毕竟是第一天，大家也没吃大餐，简单地吃了一顿之后又继续进入工作状态。其中自然要数林长青他们的专业团队，就是打几个饭盒，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吃完就继续开工，全程都是在公盘里进行的，好不认真。
而秦远方他们也乘此机会商议了对策，重新调整合作模式，避免闹出矛盾什么的。至于资金，要加则加，不加则全由严天华吃下去，反正他最是财大气粗。
与严天华他们分手后，秦远方准备到暗标转转。
“方哥！”
彭国强见秦远方似乎有点清闲的样子，悄悄拉住请求道：“方哥，我想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料子。”
秦远方疑问道：“你也赌石？”
彭国强回道：“早上在外围的摊位看得入神，被人勾出了兴趣。不过我没冲动，看中了几块，想请你帮忙鉴定一下。”
“也好。”
秦远方反正是闲来无事，也就顺道过去。
或许是因为来得早，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外围的摊位居然很少人，甚至连摊位的老板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不少摊位就只剩下一些帮工在看着摊位而已。
“就是这。”
彭国强引着秦远方来到一个不大也不小的摊位。
“缅甸玉石公司！不错！”
秦远方看到摊位挂着的缅甸语的牌照，突然笑了开来，觉得彭国强的小聪明还是不少的。
彭国强指着放到一边的数块毛料，对受着摊位的少年说道：“小伙子，我找专家过来看毛料了。如果看好，我会跟你们买的。”
缅甸少年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秦远方没有注意缅甸少年的表情，直接用透视眼看下去。因为地方相对拥挤的缘故，所以摊位的毛料摆得比较密集，反倒对秦远方有利。一眼看下去就能看到数块，乃至近十块毛料，可比之前一块一块的观察划算多了。
“不行啊！”
第310章彭国强的运气（下）
“不行啊！”
秦远方看了一眼就摇起头来。
虽然仔细看了一下才给出理由：“这些料子都是老坑新料，内里的水头并不是很足，而且它们有的没松花，即使有松花也不是好松花，基本上有点专业水准的人都不会选择他们。”
彭国强却指着缅甸少年回道：“可这些是他帮我挑选的，还说有很大几率出翡翠呢。”
秦远方看缅甸少年尴尬的样子，也不追究，说：“在商言商，他这样做并没什么不对，毕竟像你这样好欺骗的菜鸟实在难找，自然要介绍那些没什么好表现却有不错利润的毛料给你。”
听到这里，彭国强的脸色越发愤怒。
缅甸少年显然听得懂中国话，神色惶恐地指着一块中型毛料说道：“我也有介绍好毛料。先生看这一块，标准的老坑石，虽然块头比较大，但绝对是好料子，我卖它12。8万绝对合理的价格。”
“我不买了！”
愤怒的彭国强想要抽身离开。
“等等！”
秦远方却阻止起彭国强来，说道：“大强，你这块中型毛料不错啊，为什么不买？”
彭国强却愣了下来。
他买的全部毛料中，就数这块中型毛料的卖相最差，价格最贵，不想却是最得秦远方看好的东西。如此截然相反的表现，越发让彭国强纳闷，感叹赌石界的匪夷所思。
秦远方不多想，主动解释道：“虽然这毛料同样是老坑新料，而且还有不少的绺，但总体而言还算不错。至于12。8万的价格，虽然不是很合理，但也勉强接受，让人家赚多一点差价也不是不可以。”
彭国强的脑袋一时间还没转过来。
那缅甸少年听到秦远方这话，马上说道：“松花和蟒夹着绺，水头应该可以，颜色也逊色不到哪里去，12。8万的价格绝对不会亏。”
“还能大赚一笔呢。”
秦远方心底补充了一句。
他刚才特地看了这块中型料子，居然看到颜色很好的糯种翡翠，在量大的扶持下，至少能赚上两百万的利润。在这样的摊位赚到这么笔钱，可是很运气的事情，至少是千里挑一级别的。
彭国强出于对秦远方的信任，果断拿出银行卡就准备刷卡。
但是缅甸少年看到卡，眼神黯淡了下来，说道：“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收任何支票签帐的。”
秦远方跟身边的大熊喊道：“大熊，点13万出来吧。”
彭国强尴尬地笑了开来。
他知道秦远方现在是大富豪，随身带的钱都比自己全副身家还多，不会跟他计较这么点小钱。
交付完毕，买卖立成。
秦远方问：“大强，现在解的话可没人跟你竞争，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呢。”
缅甸少年也哀求道：“两位先生，请多多关照一下小摊。”
彭国强想了一下就说道：“也好，反正现在也没事做。”
秦远方很不客气地将重达67公斤的中型料子给抱起来，放到大熊刚刚找来的推车。如此动作，可把缅甸少年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抱起过百斤的大石头，可以称之为大力士了。
“我们走……”
秦远方的话音一落，却发觉脚下踩到了石头。
看下去，发觉是不少鹅卵石。
想起以前的际遇，秦远方马上停下脚步看向边侧，发觉缅甸少年的摊位上有大量的鹅卵石。
缅甸少年见机会又来了，马上宣传道：“先生，这些可都是落到河里的原石啊。有来自后江产区的，也有来自老帕敢的，至少有4、5个老坑矿区的优秀原料，不可多得啊。”
“那么多矿区？”
秦远方本着怀疑的态度看着缅甸少年。
缅甸少年说：“这个世界不止后江产区的毛料小，其他地方，特别是经过河水、溪水洗涤的毛料都不是很大。我家老板世代经营翡翠，储存着各个矿区的毛料也不足为奇。”
秦远方不去理会，将那些掉在各个角落的鹅卵石叠放到一起，直接用透视眼看了进去。
呆住。
彻底地发呆。
因为这对数量不下百块的鹅卵石居然有一半是有翡翠的，而其中居然有三块的质地达到了惊人的玻璃种，让秦远方笑不合拢。
几乎没犹豫，秦远方就直问道：“这些鹅卵石总共要多少钱？我也懒得一块一块去挑选，全部包圆了。”
“全部都要？”
缅甸少年喜得几乎要跳起来。
秦远方也是直接，说：“少废话了，乘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快点报个合理的价钱吧。”
缅甸少年第一时间去翻查帐本，随后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那么一点点：“按照老板说的，一块小的鹅卵石至少要100，大点的则要300，这里至少有150块，那我就收你5万元好了。”
“贵了点。”
虽然是这么说，但秦远方还是爽快地付了帐。
拿到交易单，确定买卖之后，秦远方才说道：“还有，你告诉你的老板。这批鹅卵石的质量不错，以后有机会就跟我联系。当然的，如果他拿一些水石来凑数量的话，我会跟他好好交流一下的。”
话完，大熊就递了张名片过去。
缅甸少年吞着口水看着大熊，缓缓接过名片。他知道秦远方肯定是看出什么微妙，知道这批石头里搀和了不少在河边拣来的鹅卵石。也幸亏他没生气，否则他们休想在这里继续混下去。
想起缅甸的落后，想起这里的繁华，缅甸少年自然是连连点头，惶恐不已。
越发纳闷的彭国强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道：“方哥，你明知道其中有问题还要买，难道你的钱真的多到拿来烧吗？”
秦远方笑回道：“你不懂的。”
“懂就不问你了。”
彭国强很是干脆地驳了一句。
秦远方只能草草解释道：“这些的确都是好料子，出好翡翠的几率高。最关键的是，我们其中头一个回合是赌水头，我若是在其中找到一块好水头翡翠，甚至是玻璃种，那他们就奈不得我何。”
“呃！”
彭国强噎了下来。
赌水头，又不是赌大小，的确可以这样乱来。彭国强不由得联想起来：秦远方拿着一块拇指大的玻璃种翡翠，战胜人家脸盆大的冰种翡翠，那场面肯定很好玩。
第311章游资
“这么热的天气，居然还有人解石，真是玩命！”
“是啊，最近赌石的人越来越多，买起料子来都有点盲目了。”
“看他的年轻样，估计还没25岁吧？不知道哪里来的富二代，居然舍得投资这么大的料子，真是奢侈。”
“你别看人家年轻就轻视他，现在厉害的年轻人多到海里去了。或许一不小心，这又是一个雷华式的人呢。”
场面的议论声虽少，却没什么隐藏，看秦远方和彭国强不怎么上眼的却是不少，只有少数能说几句公道话。
在解石方面，秦远方依然没用去搀和，让彭国强自己随意。
每次把毛料买回家，秦远方都必须苦干几天，解石都解得反胃了，所以能偷懒的时候绝对是放手不干。
啪！
只对赌石有基础了解的彭国强不懂得解石，所以来了一个干脆，直切。
而两大绿面的出现，让场面哗然起来。
“不可思议！”
“是高绿糯种啊！这年轻人要发达了！”
“我想起来了，那站在一边的人就是这一次王者对决里的秦远方！”
“我也想起来了，他就是上一次的胜者，连南北两大翡翠王的得意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有这样的帮手把关，想赌垮也难啊。”
大家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秦远方身上。
不过很快的，一位珠宝商的出现就转移了大部分的注意力：“那位小哥，你不用解下去了，我出150万收购你这两块翡翠，剩余的风险让我来承担。”
彭国强对这个价格很是心动，但有秦远方在，他自然不会随意做决定。
秦远方则提醒道：“别理他，他只不过是想占你的便宜罢了。你把石头交给师傅慢慢解，全部拿出来再说。”
“喔！”
彭国强麻利地去工作。
秦远方顺便提醒道：“你得跟师傅包个红包意思一下，代表吉利。”
彭国强没秦远方想得那么周全，哪里有红包啊，最后依然是由秦远方出红包，彭国强胡乱塞了几百元进去。
而师傅最是喜欢这样的顺风活，收下红包后带和学徒们开始工作。
那珠宝商见彭国强什么都听秦远方的话，马上凑过去招呼道：“这位哥们，你真的对这两块翡翠有那么大的把握？对我的开价不屑一顾？”
秦远方回道：“刚切出一刀，你就敢开这样的价格的难得。只可惜我真的很有把握，否则也不会这样。”
彭国强补充说道：“最关键的是，我们有很多的固定合作伙伴。”
接下来那句就应该是“不缺你这么个”。
珠宝商显然是聪明人，听到彭国强如此说话，自然不会纠缠。他也是骄傲的人，想看看秦远方看好的翡翠究竟会走到什么地步。如果走差了，到时候他就有的是讽刺的机会。
只可惜，解石师傅的动作没给他机会。
翡翠完整地解了出来。
“不用考虑了，280万，我要了！”
一位看起来很潇洒的男子走出来大喊道。
秦远方和彭国强都不认识这个男子，看其装扮也不像是翡翠商人的样子，他们都很是犹豫。不过那男子够干脆，马上签了张现金支票出来，递到彭国强的面前。
确认完毕，是真的支票，而且有效。
秦远方第一时间让彭国强进行兑现和转帐，一直到所有工作都完毕后才将翡翠交给这个陌生的男子。
那男子也够干脆的，拿到翡翠后就离开。
彭国强看着银行里多出来的数据，觉得很梦幻，但更多的是疑惑，问：“方哥，这个价格很离谱吗？我怎么觉得你很心急的样子。”
秦远方苦笑着回道：“如果你知道这个价格是无利润价格，即使严总他们过来也开不出这样的价格，你就会跟我一样着急了。”
彭国强惊问道：“那这个男子怎么能出这样的价格呢？”
秦远方想了一下就答道：“我觉得他很可能是投机商。他现在拿下这块翡翠，藏上半年，那就赚上不少。或者说他可以拿去给他下家，就只赚一成，甚至是5％，反正这一行是没税的，转手就这样卖，一天来上两、三次，他还不赚到爆了？”
“居然可以这样！”
彭国强想不到还可以这样做生意，简直就是变相的空手套白狼嘛。
此时秦远方看到那珠宝商灰溜溜地跑开，也看到闻讯而来的人群，马上拉着彭国强撤离。
这里是是非之地，没必要做得那么出格，省得被人惦记。
而当秦远方他们撞到严天华他们，自然是被数落一通。但当他们知道翡翠的出售价格之后就开始沉思，因为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游资大规模进攻平洲公盘的迹象，他们不得不提防。
可别小看这个迹象。上一次不就是游资过多，导致最后的矛盾突出，最后整个公盘不欢而散么。而从小的层次说来，那将会推高收购价格，对严天华他们这些正当商家造成成本压力。
对于竞争日趋惨烈的翡翠市场，稍微出点差错，那就有可能导致整盘计划的落空，必须等到明天才来打算。
一年的时间，可是能衍生出巨大的变化。
而后严天华他们就拉着彭国强走开了，留给秦远方等专业人士查看暗标的机会。
林长青拿着一张刚刚整理出来的资料，感叹道：“秦总，这一次比较棘手啊。规模比上一届扩大了不少，其中被扩大的是赌料。我们估计这一次的暗标总数会超过2万之数，其中明标有1万之巨，剩余的1万可能有一半是全赌的，增加了不少的赌性。”
秦远方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直入关键：“你们的筛选速度怎么样？大约几时可以看完第一轮？”
林立回道：“我们今天早上看完了1/8的赌料，但整理出来的却没有一半，因为我们缺少专业的帮手来给我们处理。”
秦远方想了一下就说道：“这方面需要擅长统计学的熟手，我倒是有个目标，等下我将她召唤过来，让她跟着你们。”
林长青笑着回道：“这就再好不过了，我们还打算跟严总要秘书呢。”
林立则纳闷道：“你找的是谁？怎么我记忆里，你的身边没这样的人物呢？”
秦远方回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第312章优先序列（上）
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秦远方也就一个宣德楼而已，但宣德楼里的人各司其职，即使有能力也抽不开时间，哪里能说调就调。
不过他们也不明白秦远方的心思，没办法沟通。
既然如此，林长青也不浪费时间，将资料交给秦远方之后就说道：“秦总，我们继续看毛料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招呼我们，这一次还是跟以前那样，我们都是秦总的兵。”
“多谢你们的配合！”
秦远方还是有一些建议，说道：“长青，你也不用为我的压力而担心，如果看到那些有机会出上等翡翠但不是很确定的毛料，你一样可以写下来，避免漏过。”
林长青点头道：“好的，我们会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