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心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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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心我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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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你也许恨我,再也不会理我,我的心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一般空虚难过。”
戴致尧捉起吴若侬的手在唇边亲吻,“幸好,我终于找到了你!我擅自揣度你的心意,想你也许还爱着我,也在意我,然而,事情总不会都如我的意愿那般发生,因此在昨晚我看着你的睡颜之时,我又改变主意了。”他的目光中有狂烈的火焰跳动,“我决定了,你自愿跟我在一起那肯定很好,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即使你不爱我,或是想忘了我,我也绝对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违背了你的意愿,我也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永远不离开你,即使你要打我骂我,我也甘之如饴。”
吴若侬在戴致尧强势的表白之下,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太震撼的话语,太激烈的言辞,让她时而悸动、时而兴奋、时而惧怕、时而喜悦,想抱住自己混乱的头脑,她用力想扯出被捉紧的手掌,没料到戴致尧却强硬地握得更紧,甚至单手把吴若侬捞起来放在他的腿上,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吴若侬,戴致尧抬起她精巧的下巴,逼着吴若侬与他对视,“若儿,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扑鼻而来的男子体息让吴若侬乱了心神,她眨着迷蒙的眼睛,倚在戴致尧强而有力的臂弯之中,她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戴致尧无奈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柔声道,“这次,你要认真听清楚了。”吴若侬点点头,以示自己很认真在听,却看见戴致尧的耳廓上,晕染出可疑的绯红。酝酿了半天,戴致尧无言却深深凝视着吴若侬的眼眸,直到吴若侬的眼前幻化出漩涡似的星空,深深沉沦其中而无法自拔之时,那低沉而悦耳的男声缓缓响起,“若儿……我爱你……”

结局之始

清晨的光线昏暗非常,也许是下雨的缘故。
吴若侬窝在床上的里侧,背后有一个颀长温热的身躯紧贴其上,她听到清晰的雨声敲打在窗户的玻璃上,想看看雨势的大小,却被一双强力的臂膀压制着而无法动弹。她轻叹了一口气,想起一个星期前那个晴朗的下午,戴致尧所说的话,依然如梦境一般甜美虚幻。
从心碎的绝望中爬起身来,吴若侬花了很长时间,虽然有继续生存下去的了悟,但是她的心失去了品尝喜悦、体味痛苦的感觉,一切都是淡淡的,活着的日子如流水一般静静流淌,没有起伏,没有转折,她原本以为,余生的日子便要如此度过,然而,那个让她情绪失控的男子又回来了,他如誓言般坚定的爱意表白,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相信,也不知道她可否再一次承受他的背叛与远离,虽然他说过,婚讯的宣言只是一场戏,然而,吴若侬却是把它作为真实的生活去认真对待的,伤口可以被慢慢地治愈,伤痕却不会轻易褪去,触目惊心地提醒着她不要轻易卸下心防。
于是面对戴致尧炽热又期待的目光,吴若侬虽然不忍,却还是说出了真心话:“我……无法相信你。”
预期戴致尧的反应也许会愤怒无比,吴若侬更深地缩起了身体,然而这种自我保护的形态,只是更深地刺激起戴致尧的愧疚和保护欲,他更紧地包围着吴若侬,叹息的声音如清风一般吹过吴若侬的耳侧,觉察出戴致尧的温和善意,吴若侬略微放松了身体,不解地仰头去看他的脸,极近的距离下,却只看到一个完美的下颌剪影,头顶上的低沉男声轻喃着,“是吗……看来,我需要加倍的努力才行啊……”
到吃晚饭的时间,沦落为客人待遇的吴若侬,终于忍不住问戴致尧,“那个,你不用上班吗?”
戴致尧暧昧地微笑,一边给吴若侬夹菜,一边调侃道,“上班啊,我正在很认真地在工作啊。”看到吴若侬停下筷子,一脸迷惑地望着他,戴致尧笑道,“我目前的工作就是若儿的贴身男仆,而且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随时为您效劳。”
吴若侬手中的筷子差点滑了下来,“你……”她窘迫地嗫嚅,“我并没有聘请你……”
戴致尧用指背摩擦着下巴,颔首道,“事实上,你有没有聘请我,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付出薪金就是了。不过,我的时薪可不是用金钱就可以衡量的啊……这可伤脑筋了……”
吴若侬哭笑不得,从来没发掘过戴致尧耍无赖的一面。
戴致尧一拍手掌,“这样就好了,若儿就用你的时间来付给我吧,”他眯眼笑着,神情像极了满腹算计的狐狸,“我服务一天,若儿就欠我二十四小时,以此类推,”他掰着指头兴奋地算到,“我会努力工作的,要一直把若儿的下半辈子都预定下来!”
无心的话语却勾起了吴若侬的伤痛,早在十多年前,她不是已经让戴致尧预定了她的整个人生么?时至今日,即使完全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她的满心里除了为这个人喜为这个人悲,她没有办法将这个人影摒弃在心门之外。垂落的眼睫使微暗的脸孔蒙上消沉,吴若侬拼命忍着眼泪,饭菜再也难以下咽,她慢慢地将手藏到餐桌之下,于腿上紧紧交握着。
沉滞的氛围里,戴致尧也似受了感染般默不作声,他意识到自己也许说了不该说的话,回想起吴若侬下午时说的话,也许她是在不安吧,不确定他的感情是否坚定恒久,于是即使面对表白,心情也是患得患失。他揉了揉额角,如何给予她信心,如何挽回她的全心信任,在不断的思量中,窗外,夜幕遮盖住天地间最后一道微光,在漆黑的穹苍下,寂寥的星星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开始了新一夜的轮替。
吴若侬斜躺在床头上,在台灯柔亮的光下看书,不一会儿,戴致尧带着一阵浴后的清新气息进入房间,开始整理衣柜。吴若侬揉了揉鼻子,那股清新的气味并不属于自己的洗浴用品中任何一个,而是像雨后森林的那种气息,充满了男性的意味,不禁抬眼去看,下一秒钟她惊讶地坐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吴若侬出声询问。
戴致尧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大大的旅行袋,正在往吴若侬的衣柜里腾空的地方安置衣物。他回身看了一眼吴若侬,又转过身去继续收拾,很自然地回答道,“早上你还在睡的时候,我打电话让管家帮我把日用品和衣服都送了过来,我看衣柜还够放,就收拾一下吧。”
吴若侬无力地说道,“不行……”
戴致尧的动作顿了顿,却继续收拾着,“现在衣柜还够用,等放不下我们再买个新衣柜吧,目前,只能挤着用了。”
根本不是够不够用的问题,吴若侬头疼地把书合上放在床头柜上,还想反驳,快手快脚的戴致尧已经收拾完毕,半蹲在吴若侬面前,“若儿,累了吧,我们睡吧。”他抬手去按台灯的开关,吴若侬立时眼明手快地捉住他,“不是我们,你,要睡就去客厅睡。”吴若侬丝毫没有犹豫地把一条毛巾被塞入戴致尧的怀中,后者的眼光中虽然有不甘,不过还是很配合地去了厅里,临走时嘟嘟哝哝的声音似乎说着,“到厅里睡也好,怕是睡到半夜,忍不住把人给吃了……”
吴若侬的脸瞬间烧得通红,没有自言自语习惯的戴致尧,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她尴尬地快速关上房门,及至要扣住内锁时,突然想起了早上那温暖沉醉的感觉,如浸泡温泉时的微醺,说不上是期待什么,她再三犹豫,终是没有把内锁锁上。
一直意识到厅里面有人在,吴若侬没法安稳入睡,意识一直在浮浮沉沉之中,不知辗转了多少次,终于在困倦的压迫下迷糊睡去,因此在戴致尧推门而入的时候,吴若侬并不知晓,然而弹簧床的轻微震动,却让她朦胧地意识到戴致尧躺到了自己身后,她并不想拒绝,把自己此刻微妙的心理,归因于身体的疲累,所以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吴若侬发现两人又是保持着相拥的姿势,似乎低估了自己在睡梦中对戴致尧的依恋程度,她完全不想从这个气息好闻的怀抱中退出来,然而固定的姿势睡久了身体总是不舒服,她微微地挣扎了一下,没想到戴致尧的手臂就举起来轻抚她的脸庞,对上彼此十分清醒的眼神,原来大家都已经醒了一段时间,在此共识之下,自然而然地接近,交换了一个浅浅的早安吻,吮吸着那薄而凉的唇片,吴若侬似乎可以预见,明天之后的明天,他们将会日复一日地更深缠绕在一起。
一个星期之中,戴致尧一直黏在吴若侬身边,超乎往常的耳鬓厮磨,让两人的关系一步步更加接近,到了后来,同床而眠都变成那么顺理成章的事情,如同呼吸、喝水、吃饭一样的平常事。
吴若侬听着单调的雨声,在使人昏昏欲睡的光线之中,又想起昨天去医院复查后,他们去超市购物的情形,在排队等候结账时,戴致尧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往购物车里塞了什么东西,当时吴若侬不以为意,而结账时被赶到外面等候,吴若侬也没机会弄清他到底偷偷买了什么东西,不过戴致尧百密一疏,吴若侬在厨房的敞口垃圾桶里看到了购物小票,当时只是出于好奇,心想也未必能从众多的物品中分辨出来,事实上,吴若侬尴尬地用手掩住眼睛时,宁愿自己从来没看到小票上清晰打印着“安全套”的字样。
彼此已经是成年男女,这样的事情并非不能接受,最主要,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喜欢,并希望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即使无法相信,却也想就这么陪伴在他的身边。因为吴若侬的怯意和犹疑,戴致尧无论从言语中,还是行动中,都付出了极大的耐性和努力,证明着他出自真心的爱意,吴若侬无意识地玩着戴致尧修长的手指,说起来,戴致尧除了给顾行简发了一个报平安的简讯之外,他完全投入到这段感情之中,连他之前最重视的工作,都搁置一边……也许,该是给与回应的时候了……

结局之末

感觉到自己的手反被握住,吴若侬意识到自己玩手的动作,把戴致尧弄醒了。她翻了个身,两人便是面对面的姿势。气息交换的过程中,戴致尧闭上了带着血丝的眼睛,往后仰着拉开了一点距离,吴若侬下意识地往前蹭了蹭,戴致尧即刻气息不稳地止住她,吴若侬有些受伤地问道,“你怎么了?”声音是起床时特有的沙沙声。
戴致尧苦笑,快速地轻吻了一下吴若侬,“虽然很丢脸,但是为了不制造误会,我还是告诉你吧。”他别扭地咳了一声,“这么多天,我一直在忍耐,忍得很辛苦,今天几乎要到了极限了,所以你不要靠近我,我……”
一直在对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努力让自己向他靠近,乍一听到戴致尧厌弃的话语,吴若侬伸手掩住口中要溢出的呜咽声,毫无预警的眼泪大滴大滴地从吴若侬的眼中滑落,戴致尧吃了一惊,紧拥了强忍哭泣而颤抖的人,“若儿,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我知道我不该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把持不住自己……”
吴若侬僵硬的身体突然软化下来,似有所悟地稍离了戴致尧,睁大湿漉漉的眼睛,停了哭泣,哑声问道,“能不能说清楚些,你在忍耐什么?”
一丝尴尬的神情浮上戴致尧的面容,“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冲动嘛。”他盯着吴若侬濡湿的眼睛,突然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别这样看我,我怕我控制不住,马上要了你。”
“嘭”地一声深红艳色在心中炸响,吴若侬心跳漏了一拍,说不出是悸动还是揪心,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越涨越红的脸颊,落入戴致尧眼中,越加绮丽迷人,她感到戴致尧吹着热风的呼吸靠近,在她耳边呢喃地说着,“你好美……”然后亲吻如窗外的雨点一般,无规则地落到额前、唇边、耳畔……
气喘吁吁之中,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已经不满足于深吻的戴致尧,探手拉高吴若侬的睡裙,待手指触碰到她那冰凉柔腻的大腿,两个人都不禁战抖了一下,吴若侬睁开迷蒙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戴致尧,虽然有些怯意,却并没有推拒,戴致尧轻轻用手描摹着吴若侬的腿型,“可以吗?”他暗哑深沉的声音,有着难言的忍耐,潮红的脸上显明了欲罢不能,他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吴若侬无法回答,静静的等待和思虑之中,清明一点点回到戴致尧的意识里。
“虽然你在犹豫,不过你也没有拒绝。”戴致尧粗暴地啃了一口吴若侬的嘴唇,被袭击的位置马上呈现出鲜艳欲滴的暧昧唇色,“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客气,必定属于我的你,只能是专属于我来品尝的美味。”
吴若侬半掩着肿痛的唇,听着高级别的挑逗性与霸占性并存的话语,脑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句“欺男霸女的恶霸”这样的结语。
“不过,在这之前……”戴致尧话未说完,突然跳下床,急匆匆地就跑出房间,留下一头雾水的吴若侬独自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戴致尧才背着手,挟裹着湿凉的雨气,慢吞吞地步入房中。吴若侬抬起头,看着这个有些反常的男人,心中满是一团浆糊的疑惑。
“伸出手来。”在光线不足的房间,戴致尧笑得有些恍惚,似乎充满了居心不良的阴谋感。
吴若侬猜不出他的动机,不过还是伸出了双手。
戴致尧唇角翘得更高了,他捉住吴若侬的左手,另一只手从背后转出来,手上有一个小小的物件,吴若侬瞪大了眼睛,才看出似乎是用植物编织而成的一个指环。
“戴上这个,就等于同意嫁给我,终身不得反悔,你可要记清楚了。”戴致尧指尖微颤,却缓慢而又坚定地把指环往吴若侬的左手无名指套去。
吴若侬的手抖了一下,她明明听见了戴致尧的话,但是此时,不知是出于逃避或是更复杂难明的情绪,她完全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那个指环,是用细细的碧色长叶编织出来,上面还有两朵并蒂绽放的米白色小花,优雅而娴静,虽然没有繁复绚丽的重瓣,没有娇艳夺目的色彩,但是那种静谧而安然地绽放感,配合那形状优美轻盈的叶片,犹如坠入凡间的精灵仙子,在空气中旋转起舞。
寒兰……被折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闷闷地响起,却在吴若侬耳边,咆哮得异常震撼。
戴致尧如释重负地把指环固定在吴若侬的无名指上,雅致小巧的花朵,碧翠纤长的叶,越发地衬托出吴若侬的柔荑如冰肌玉骨般的莹白,忍不住捉起她的手在唇边印上一吻,戴致尧才注意到吴若侬石化的表情。
“若儿……”询问般地叫对方的名字,戴致尧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吴若侬气得脑部缺氧,头发假如不是那么长,她几乎以为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这花哪儿来的?”
“呃……”
“是单独放在阳台门边的那盆吗?”
“啊……”
“你知道那盆花多难得吗?”其实也就是从山边采回来的,不过,竟然被折了……
“……”
“你知道那盆花有多难养吗?”虽然花了不少精力,不过也不算累人啦,但是,竟然被折了……
“……”
“你知道等它开花有多难熬吗?”兰花是看叶多过看花的,然而,竟然被折了……
“……”
吴若侬一连串的责问,让戴致尧躲闪着目光,根本不敢正视她怒气勃发的脸。
吴若侬喘了口气,气道,“你就没有话要说吗!”
戴致尧赶紧垂下头,做小伏低状,“对不起,实在很抱歉,我一心想要把最优美高贵的花献给你,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花的品种。”
吴若侬抿紧了唇。
“那个……虽然有些不合时宜,”面朝下的戴致尧在吴若侬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抹狡猾而又得逞的坏笑,“指环,你已经戴上了。”他抬起头后的表情恢复成既严肃又认真的样子,“也就是说,你已经同意了我的求婚。”
状况外的吴若侬讶异地把戴着戒指的手举到自己面前,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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