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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死心的人非得探个究竟，“你算什么东西！你说给面子，就能摆平的吗？”
男生寻声音来源，并不说话，只是笑，他的笑似有极大的杀伤力，使人望而却步。
“你是生面孔吧，从没见过，难道是混道儿的？”蛇纹身问起。
“无论是不是，我说这些，是为了兄弟你好，你在这里闹事，最终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以为不会第一个找到你么？”男生并不答话，说的一番话却是合情合理，由不得不相信。
“他抢走了我的……”蛇纹身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他已经成了这副德行，也算够了吧。世上女人多的是，何必浪费精力折腾这种事，有这会儿功夫，不如多去约几个别的女生。”男生双手环臂，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行，这次卖兄弟一个面子，兄弟叫什么名字？”蛇纹身拍拍他的肩膀。
“以后未必会再遇到，不需要知道。”男生对其依然保持微笑。
这时，有眼睛敏捷的人凑到蛇纹身跟前悄声道，“听说均野哥的弟弟回来了，估摸着应该就是他。”
“哦？均野哥的弟弟，这么年轻啊，我眼拙了，早说嘛，真不好意思。”蛇纹身立马态度温和了下来，与之前的强硬态度判若两人。
“认识就好，那还等什么，走吧。”男孩看够了他恶心巴拉的嘴脸，不耐烦起来。
“好好好，马上就离开。”蛇纹身谄媚的附和，对身后人使个颜色，迅速一大片乌央乌央的人撤离出电玩城。
“带他去医院吧，别哭了。以后可能会再碰到他找你们麻烦，就报页均野的名字。”女孩擦了擦眼泪，感激的说了声谢谢，便扶着一身伤的那男孩离去。
男生说完，环顾四周，正对上裴泽禹注视的双眸。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男生的笑里是捉摸不透的内容。
“是吗？非常荣幸。”裴泽禹倒是十分佩服此人的魄力，可以仅凭几句话震慑住蛇纹身，和他带来的那堆人，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荣幸吗？这好像不见得是件好事。”男生坐下来在他旁边，眼睛盯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觉得是好事呢。我叫裴泽禹，前面那所高中部和大学部合在一起办的学校弘都，不管怎么说，很高兴认识你。”裴泽禹并不受到他的话刺激，依旧念念不忘男生的举动。
“裴泽禹……”男生没有打算介绍自己，而是点燃一根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还得回学校，要先走了，希望还会再见到你。”裴泽禹起身，弄乱男生的思绪。
“再见不能见的，谁又能说的准呢！”男生深深吐出眼圈，神秘的微笑。
第二十章 见或不见，哪有什么准星可言
陌凌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打算离开围墙后面的位置。
“喂，你去哪儿了？”裴泽禹被说话声音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谁，你啊，吓死我了。我就说嘛，那老女人应该还不至于蹲守在这儿，等着我回来。”裴泽禹拍拍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
“什么老女人，臭咸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女生不满地碎碎念了一句。
裴泽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才抬起头看她，阳光下微微泛黄着干净利落的短发会给人一种毛茸茸的感觉，眼睛不是很大，却带着一点小调皮，开口说话隐约还可以看到小虎牙，蛮可爱的脸蛋。这算是他除了莫楚溪，唯一接触过的女性生物。小的时候，和她是邻居，也因为裴泽禹令人发指的性格总是吵架，即便是这样，他欺负她欺负了很久，后来因为和奶奶去住，联系就变少了，掰着指头数，也大约三四年不曾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左雯雯，你一定要逼我把你这蚊子拍死才甘心罢？”裴泽禹往前走去。
“这不是重点。”左雯雯迎了上去，张开双臂拦住了他。
“那什么才是重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过家了么？”裴泽禹轻而易举地就扯开了她摇摇欲坠的双臂。
“这不是刚回来嘛，就来看看你，现在混的有没有比乞丐强点儿。”左雯雯话里不忘随时挖苦他。
“那就谢谢你关心，我现在比乞丐可强多了。怎么，现在绘画水平有没有比之前好点儿，如果出去学习了两个月还不能提高，就只能说你不行，还是趁早该做啥就做啥吧。要不，卖电蚊拍？”裴泽禹当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可以直接去大学部的艺术系，很棒吧！”左雯雯言语之间难掩欢喜之情。
“和一群大叔大婶待在一块儿有啥好的，还不如我这样舒服，随时想逃就逃。”裴泽禹美滋滋的叙述。
“你居然还在逃课，看你奶奶知道了不收拾你才怪！”左雯雯幸灾乐祸的吐吐舌头，故意气他。
裴泽禹一脸嫌弃的用大手掌推开她那奇葩的头，“才不会有那么一天。”他倒是非常自信。
“听同学说，学校里最近来了几个岭城的？”不得不说八卦是女生的天性。
裴泽禹哼哼了一声，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是猪啊？不会说人话。那几个来的人都叫啥来着，有个女的是叫莫楚溪，是吧？好像挺漂亮的呢。”左雯雯饶有兴趣的说道。
裴泽禹眉头轻微皱了下，几秒钟又恢复如初。“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每学期不也都会有插班生进来吗？”
“咦，可是，我怎么听说某人为了帮她，说谎骗老师来着。”左雯雯故意逗她。
“是谁说的？！吃饱了撑的不是，反正不是我，我比豆腐还要白！”裴泽禹急了。
左雯雯一看他这架势就乐了，“我说过是你了吗？瞧你这猴急的样子，你是终于对女性生物感兴趣了吧？我的天啊，真不容易。”
裴泽禹满脸通红，像被说中了似得，也并不反驳，只顾低头看着地面。
“哇，快看，那边那个好漂亮的妞儿，没见过对吧，是谁呢，喂，你认识吗？”左雯雯用手肘捅捅低着头的裴泽禹，示意他抬头看。
裴泽禹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瞳孔里映射出的轮廓令他有些所不明白的感觉，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或许只是心跳的速度太快了，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
“不认识吗？我也好像不曾见过，也对，问你等于白问，我忘记了你不接触女性生物。”左雯雯故意气他。回头却发觉裴泽禹并没有在听她讲话，顺着他眼光看去，明明就是在盯着人家看。
“喂喂，你能不能别这么色眯眯的一直盯着人家看啊，臭咸鱼，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啊？”左雯雯拿起双手在他眼前摇晃，试图把他直勾勾的眼神给拉回来。
裴泽禹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依旧盯着那一处看，“死蚊子，别闹！”
“凭什么呀？喂，臭咸鱼，你弄疼我了！快放手！”左雯雯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拨弄已经开始变红的手腕。她的声音很大，似乎是惊扰了那边的漂亮女生，突然看向了这边的方向，四目相对，还是裴泽禹先抽离了出来，感觉像被当场抓住把柄一般，眼神闪闪躲躲的。
莫楚溪看到他的表情后就笑了，随即眼眸留意到了他和身边那个女生。
裴泽禹飞快地甩开抓住左雯雯的手，感觉躲避了一场瘟疫，左雯雯眼睛里的光亮一闪而过。
“喂，臭咸鱼，她好像认识你诶？你没看到她对你打招呼了吗？”左雯雯扯了扯他的衣角，注意到他神色的不同。
莫楚溪当时正在和陌凌烜谈着什么，两人一并齐齐向着他走来。“喂，裴泽禹，你是眼瞎吗？明明看到我了，干嘛装作没看到？”
裴泽禹这才抬起头，扫到他旁边跟随着的陌凌烜，眼神更显阴翳，仍旧不忘恢复往日的模样，“我在和朋友聊天好吗？是你眼瞎才对！”
“你好，我是莫楚溪，他是陌凌烜，我们都是从岭城来的。”莫楚溪大方友善的和旁边可爱的女生打招呼。
“听说了，我叫左雯雯，是他以前的邻居，现在嘛，算是朋友吧。”左雯雯乐呵呵的说笑。
“哦？怎么之前好像没有见到过呢？”
“我特长是绘画，很久前就出去集训了，现在才回来，你没有看到也是正常事。”左雯雯作出解释。
“这样啊，说起来，我哥也是学绘画的。”莫楚溪笑着说道。
“是吗？哪个班的？”左雯雯笑起来，露出她的小虎牙。
“大学部的，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呀西！那就太棒了！”左雯雯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还真是个天真的女孩呢。
陌凌烜看看手表，提醒莫楚溪，“快放学了，收拾下东西，我们就走吧。不是还有东西要买么？”
“哦，对的，差点儿把这茬儿忘了。再见。”莫楚溪拍了下自己脑袋，挥手告别。
“再见！”左雯雯十分热情的主动打招呼。
裴泽禹一动不动的站着，莫楚溪转身的刹那，和陌凌烜还有说有笑的，眼睛里的明亮不知怎的彻底垮塌，垂头丧气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配啊？在一起丝毫没有违和感，那个男生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左雯雯的脸上洋溢着羡慕。
“而且我觉得啊，她肯定会有很多人追！”左雯雯没有发觉裴泽禹的不对劲，一股脑的把想法全说了出来。
裴泽禹脸色阴沉，终于爆发了出来，“你个死蚊子，人家喜欢谁关你屁事！就你话多，还能愉快的聊天吗？烦死了！”裴泽禹直接暴走了，疯了似得，大步流星，将左雯雯远远甩在了身后。
“嘿，臭咸鱼，我说她，你着急个什么劲儿！要不要这样啊，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干嘛那么生气！”左雯雯在身后大喊大叫的追赶裴泽禹，想不通他这变脸是因何而来。
裴泽禹听到她的喊声，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走的更快了。
“臭咸鱼！你疯了吗？受什么刺激了！”左雯雯眼看着追不上，只好停了下来，劳累的大口呼吸。
“我说错什么了嘛？该死的臭咸鱼，就知道凶我！迟早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到这儿，左雯雯掩饰不住眼眸里的洋洋得意的姿态，看着他走的方向，笑出声来。
‘我在干嘛！’裴泽禹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如此不淡定。蚊子说的没错啊，那天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你还抱什么希望，不觉得自己可笑吗？裴泽禹被自己想法里的诸多怪异搞疯了，谁能告诉他，该要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裴泽禹漫无目地的在街上晃荡，这些能把他逼疯的问题，就在脑袋里不停地互相打仗，吵得他很是头疼，但又想不出办法可以停止争斗，没有人教过他在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什么办法是有效的，他只能仅凭自身的感觉判断。
“为什么要来这里？”裴泽禹记得这个地方，上一次在这里遇到了莫楚溪，她说的那些话，过电影似得在裴泽禹脑海里浮现出来。
“页君尚、陌凌烜，会是谁呢？”裴泽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身子背对栏杆，向后仰去，城市的倒影在眼眸里翻转，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选择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喧嚣。好像，在她待过的地方，就会安静许多，为什么就偏偏注定是她呢，想不通，猜不透……他这样想到。
“我说过的，再见与不见，哪有什么准星可言的。”裴泽禹睁开眼睛，半信半疑的昂起头，那似有若无的笑容近在眼前。
第二十一章 重逢
“诶，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你，好巧。” 裴泽禹不禁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巧的事每天都在发生。”那天电玩城见到的男生一既往的冷漠。
裴泽禹并不因为男生尖锐的说话态度感觉有什么不舒服，“不管怎么说，能在这里遇到你，很不错啊。”
“但愿之后你遇到我，还能够这么欢迎我的出现。”男生别有一番意味的提醒他。
裴泽禹依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呢！”
男生默默点燃一支烟，被他的话无奈到，“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过度乐观。”
裴泽禹也不反驳，仰身倚在栏杆上，看着他吞云吐雾，讽刺的说了句，“那当然，否则我也坚持不到现在呢。”
“坚持？坚持只是针对于对方没有放弃的基础之上而言，一个人待在无人的角落，以为自己很高尚，可笑。”男生掸掸手上的烟灰，眼神格外迷离。
裴泽禹本微微笑着的脸似乎有些动容，“我还是对你名字感兴趣，告诉我名字吧。”他眼睛一亮。
“很快你就会知道。”男生神秘的笑了笑，倒是让他更加一头雾水。
“那好吧。”裴泽禹放弃继续纠结他的名字。
“我们做一个游戏怎么样？交换秘密。”男生嘴上虽这么说，不改一如既往的神色，明摆着是做足了必胜的准备。
裴泽禹不乐意了，男生那表情明摆着就是带着必赢的信念。他斩钉截铁的来了一句，“不要，我哪有什么秘密，我这么纯洁有爱，你说是吧？”说完这话， 还不忘对着那男生抛了个媚眼儿。
男生依旧老样子，平淡的说，“怕了？”
裴泽禹一听，立马就急了，热切地凑到男生眼前，“谁说的？！我裴泽禹怕过谁啊！不过我有条件，什么时候停止，是我说了算的。而且是你先提出，你得先说！”
“好。”男生没再多说一个字，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眼中的坚冰融化成海洋，望着远景，掉进了回忆的漩涡，久久不能抽离。是记忆的碎片过于尖锐，还是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案，他努力搜寻着残破的过往。
“我后悔过一件事，她离我而去的时候，没能给她想听到的回答。”男生眼睛迷离，烟雾缭绕里是他真实的表情。
“这算是什么秘密啊？不算不算，重来！”裴泽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男生顿了顿，灭掉烟头，“我很久之前就注意到她了，她一直以为是她先喜欢上我的，事实上，我欺骗了她呢，说过不会喜欢任何人，最后还是喜欢上了。”男生情不自禁的苦笑。
裴泽禹默默无言，不清楚是想到了什么。
“到你了。”男生不耐烦地催促。
裴泽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是说出了藏匿很久的事情，“我…其实没有接触过任何女生，除了邻居。或许也可以这么说，我非常非常讨厌女生。”
男生的眉瞬间抖动，裴泽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辩解道，“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男生！”
男生不说什么，触及自己的鼻尖，看向别处。
“我是说，在之前的那十七年。在十七年里，是这样。”裴泽禹垂头丧气，声音也越来越低。
“那现在呢？”男生冷不丁的开口询问。
“现在，我也不清楚，这是不是喜欢。我好像疯了，每天脑子里就只有她。看到他和另一个男生走在一起，真想上去把她们扯开！”裴泽禹想起来忍不住的焦躁不安。
男生没有发表任何有关意见，抬头望了望天空，“自从和我在一起，还没有见到她笑的这么开心过，那是发自内心的笑，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应该放手了吧，但，不舍得。可惜，不管她再怎样微笑，始终不会有我的位置了。”说到这些，男生情不自禁的苦笑。
裴泽禹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话来接应，只好选择默不作声。
“又到你了。”
“我？”显然裴泽禹还没想好说什么，手足无措的呆在一旁。
“随便说点什么吧，气氛太沉重了呢。”男生又点燃一支烟，享受着弥漫空气里的落魄。
“你，叫什么名字？”裴泽禹脱口而出，还是原原本本的问题。
“你是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了，是么？”
“是你说，要我随便说点什么的。”裴泽禹居然还扮出无辜的眼神。
“拜托，能不能不恶心我？”男生往旁边挪了挪脚步，感觉是有点倒胃口。
“裴泽禹！”听到声音，裴泽禹心里‘咯噔’一下，火急火燎的，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