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楼去倒水。
嫌灯光太过刺眼,允夏没开灯,摸着黑往厅里的饮水机走去。
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后,又添满,预备折回楼上去。
游经厅里的沙发时,却忽而,手臂被一股强势的力道扣住,还不等她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带着往沙发上摔了去。
“啊——”
☆、以后给我离莲厉琛远点
“啊——”
允夏大惊失色。
水杯里的水,全数溅了出来,洒得她满身都是。
玻璃杯也应声落地。
身子顺势落进一堵结实的胸膛里,细腰被一条有力的猿臂扣得死紧,让她分毫也动弹不得。
允夏吓得脸都白了,“是谁?放开我——”
“爷!”
一个字,回答得,干脆,利落。
“……”
允夏的心,蓦地一跳。
回头,看莲晏商,还有些无措,“你干什么呀?这深更半夜的坐在这里,灯也不开……”
允夏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推了推他桎梏着自己腰肢的猿臂。
却偏偏,以她的力道,根本与他无从抗衡。
“衣服湿了,我上去换一件……”
允夏想逃。
但莲晏商根本不给她机会。
长臂一勾,又把她给强势的拽了回来。
“乖乖在这呆着!”
莲晏商的声音,在夜幕里幽幽的响起。
低沉,没有情韵,却依旧那么动听,撩人心弦。
允夏的心,没来由的,拨动着……
“把头发盘起来!”
莲晏商忽而要求她。
允夏不明所以,敛了敛秀眉,“好端端的,干嘛非要把头发缠起来?”
她没绑。
就觉得莲晏商这提议有点奇怪。
“不喜欢看你披头散发的鬼样子!”
他说得理所当然。
其实是,他特别厌恶莲厉琛扯她头发的样子。
十年前讨厌,十年后,更讨厌!!
“以后不许在其他男人面前披头散发着,尤其是他莲厉琛!”
莲晏商说着忍不住伸手,惩罚般的扯了扯允夏的发尾。
允夏觉得,莲晏商身上的公子病又开始发作了。
可她身体里那点奴性早就消失殆尽了。
允夏不满的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掌心里抽回来,撩至脑后,微微一笑,“莲少爷,披头散发也是我的人身自由,总不至于我扎个辫子还得看着你的脸色来吧?”
“申允夏,你跟谁学得这么嚣张了?”
莲晏商特别不满意现在的她。
大手扣紧她的下巴,故意使坏的用力捏了捏。
“跟你莲大少爷的嚣张相比,我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允夏被他捏疼了,不悦的拿手拍了拍他的大掌,试图让他松开自己。
“以后给我离莲厉琛远点!”
“为什么?”
允夏是真不能理解。
“这是命令!”
他还是像从前那样,霸道且蛮不讲理!
允夏皱眉,与他对视,“莲晏商,你这人真的很奇怪!他是你堂哥,好端端的,你让我离他远点干什么?难不成他能吃了我?”
“他敢!!”
莲晏商眸仁一冷,浑身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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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爷不介意让你更讨厌一点
“你跟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允夏觉得他的反应实属过分了点。
“莲厉琛那个人,远没你看的那么简单!”
“你对他有成见!”
允夏下结论。
莲晏商不悦的皱眉,凤眸冷冷的睨着允夏,“申允夏,你喜欢他?”
“你疯啦?这种话你都敢乱说!人家都是已婚人士了,我喜欢他什么呀!你别胡说八道,要被长辈们听到误会了,怎么办?”
允夏赶忙环顾一眼四周,而后长舒了口气。
好在,这里除了他们俩,还真就没别人了。
她可不想被这个家里的任何人误会。
允夏的反应,莲晏商倒是颇为满意。
却忽而,又问了一句,“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啊?”
允夏还真没料到他会旧题重问。
心,没来由的漏跳了一拍。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不认识!”
允夏没太敢去看他。
夜幕中,莲晏商漆黑的深眸暗了几许,深刻的轮廓线更加凌厉几分,“顾一晗?”
他问。
允夏一愣,抬头,错愕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
允夏的意思,其实是问莲晏商怎么知道顾一晗这个人的。
可偏偏,这个语境里……在莲晏商听起来,就等于是允夏默认了他给出的答案!
莲晏商冰冷的眸仁一凛。
冷峻的面庞,瞬间阴沉了下来。
“顾一晗,顾氏的二公子,著名钢琴家!四年前远赴美国进修音乐,如今也要学成归来了!”莲晏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线明显冷了不少。
“你调查他?!”
允夏恼怒的瞪着莲晏商。
“我调查他又怎样?”
莲晏商却忽而伸手,一把粗暴的将允夏拽进了自己怀里来。
“申允夏!告诉我,你十年后突然回国的原因是什么?!就为了追随他而来?因为那个男人要回国了,所以你才愿意回来的?!”
允夏的脑袋,“砰——”的一下,砸在莲晏商结实的胸膛口上,有点疼。
她喘了口气儿,“是!!我就是因为他才回来的!!”
允夏这句话,真的没有骗他!
莲晏商漆黑的眸仁紧缩了数圈。
四年前,他莲晏商病得快死了,却也不见她回来看一眼,而如今,就因为那个男人要回国来了……
就他/妈这么一个简单的破理由,就让她追随了过来!
“我因为谁回来,又因为谁离开,这些都是我的自由,你莲晏商根本管不着!!但你私下调查他,就是你的不对!!你没资格这么做!!”
她居然还敢替那个男人声讨自己?!
“申允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张利嘴,让我有多讨厌?!”
莲晏商霸道的目光,阴恻恻的扫过她那张快速噏合的红唇,眸色陡然一暗。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嚣张霸道的样子,让我有多讨厌?!”
允夏不甘示弱的回击他。
“是吗?”
莲晏商轻挑眉峰,咬牙,“那爷不介意让你更讨厌一点!!”
他说完,一低头,就毫不含糊的……
狠狠地,咬住了允夏的双唇。
☆、这绝对不是一个所谓的吻
他说完,一低头,就毫不含糊的……
狠狠地,咬住了允夏的双唇。
“唔唔————”
疼!!
允夏吃疼的支吾了两声。
这厮……
难道不是属狗的吗?!
为什么每次都喜欢用咬的?
上次咬她的肩膀,这回直接……啃她的嘴!
莲晏商这招惩戒她的法子,确实是允夏始料未及的。
她吓得脑袋往后躲了躲,试图避开他的侵略,但莲晏商却哪里肯给她机会,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霸道的将她捞了回来,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蛋,让她更加亲密的承接着他的‘惩罚’。
这绝对不是一个所谓的吻……
而是,咬!!
是惩戒,是教训!!
他湿re的气息,带着霸道的恼意,强行侵占着允夏湿/软的红唇……
反反复复的啃噬,一遍又接着一遍!
允夏被他桎梏着,埋在他怀里,艰难的喘着气,一口……又一口……
她活了整整二十五年,却从来没有与哪个男人有这般亲近的关系过。
即使他们没有唇舌的缠/绵,可那种气息紧贴气息的感觉,却足以让她浑身虚软,思绪空白,呼吸发紧,心跳紊乱……
整个人,好似处于一种失重的状态……
她只能费劲全身的气力攀住莲晏商那双结实的臂膀,才不至于滑落下去。
呼吸,因紧张而娇/喘起来,唇瓣更是丢人的……颤抖不止。
允夏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要窒息的!
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异样,而故意惩戒她一般,忽而间,莲晏商湿re的舌根卷过允夏性/感的唇线,一口含住她水润的双唇,重重的一个吸/吮……
“唔——”
允夏惊得生涩的低叫出声来。
杏目里,情/欲的涟漪难以抑制的漾开一圈又一圈……
这样的亲热,是允夏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
她太生涩了,所以,特别敏感!
而允夏这种涩然的反应,也是莲晏商始料未及的!
无疑,她失控的一声低/吟,于他而言,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漆黑的眸仁,渐渐被殷虹漫染……
眸色,愈发深重、幽暗。
圈住她细腰的猿臂,蓦地收紧力道,让她,更加紧密的贴合在自己温热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很硬!
而她的胸口,很软……
两个人,亲密相缠,身体有意无意般的厮磨着,即使隔着两层衣衫,却亦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灼人的滚烫。
他硬朗的体格,让允夏心慌意乱……
她柔软的身段,却更是让莲晏商意乱情迷。
而这样简单的接触,似再也满足不了莲晏商心底那火热的需求。
湿re的舌尖,霸道的撬开她粉色的双唇,如灵剑一般,强势的窜入允夏香甜的檀/口间,迫不及待的侵占着她浸湿的领地……
将惩戒的啃咬,成功的转化为,一记失控的深吻!
☆、所以需要爷负责?
缠着她腰~肢的手臂,情不自禁的收紧了力道,几欲将纤细的她,折断!!
允夏的喘~息,更甚。
被他掠夺着,晕头转向的,有些呼吸不过来,“不……不要这样……”
允夏用手扣住他精壮的腰身,推了推他,“莲晏商,快……放开我,我要窒息了,呼……”
跟前的男人,却依旧纹丝不动。
幽邃的凤眸,深陷了几分。
“求你,莲晏商,求……求你……”
允夏终于示弱的央求他。
这种事情,对于完全没有经验的她而言,只有低头讨饶的份了!
允夏央着莲晏商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因羞怯而颤栗着,像一只关在笼子里可怜讨饶的小白兔,让莲晏商浑身酥/麻,下~腹绷紧,几欲失控。
但,莲晏商最后到底还是放开了她!
黑暗中,那双幽暗的深潭里,情韵在流窜,在蔓延。
他目光灼灼,凝着允夏,看着她气喘连连,红扑扑的小~脸,在夜色晕染下愈发纯粹稚~嫩。
“莲晏商,你……属狗的吗?”
允夏艰难的平顺了一下呼吸,才涨红着脸,羞恼的讨问他。
“以后不要再为了任何男人忤逆我。”
低沉的嗓音,听起来似平淡,但语气中那种天之骄子的霸道,不容忽视。
夜幕中,打火机的金属盖突兀的响起,火苗闪烁,莲晏商不疾不徐的给自己点了支烟,慵懒的抽了起来。
“……”
允夏觉得今儿这情况,她不适合再同他争辩什么了。
心神乱了,思绪也完全不在状态,再说什么,她也占不到上风去,不过自讨苦吃罢了。
“我有点累,先去睡了……”
允夏说着,欲走,却还是被莲晏商一手拉住,忽而问她,“你不舒服?”
允夏愣了一下,“小感冒而已!好几天了,现在已经好了不少。”
莲晏商闻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冰凉的大手,才一触上允夏的肌肤,就让她的心,不由突突一跳。
黑暗中,莲晏商剑眉紧蹙,“你还在高烧。”
“没事,多喝点水就好了。”
允夏拿下他的手。
“看过医生没?”
“看过了,吃了些药。”
“病了多久了?”
莲晏商又问。
允夏瘪瘪嘴,“从那天晚上被你丢在冰雨里开始。”
好吧!允夏承认,她的话里是故意带着些怨责的。
莲晏商深邃的眸仁闪了闪,“所以需要爷负责?”
对!
这责任还真是大了!
“如果你愿意支付我医药费和身体损失费的话,我是没意见的。”
莲晏商没理会她,兀自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陈医生,麻烦你来老宅一趟!谢谢。”
电话挂断,莲晏商把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欲走。
☆、她从小害怕打针
电话挂断,莲晏商把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欲走。
定住脚步,侧身回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沙发上的允夏,“这么多天了,高烧一直退不下去,你看的确定不是什么庸医?”
“……”
允夏无语。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他大少爷好好反省的时刻吗?他倒好意思反怪起医生来了。
好得慢,那只是因为她讨厌打针罢了!
“先上楼躺会,等陈医生到了你再起来!”
莲晏商见允夏还坐在沙发上不动,又催了她一声。
“哦,好啊!”
她正求之不得呢!
得到大少爷的批准,允夏撒丫子的跑回楼上,进了自己的卧室去。
允夏一回自己的房间,整个人就扑到了床上去,拿被子把自个包得紧紧地,连脸儿都不露一张。
此时此刻,她的脸,红得像泼了一层油漆似地。
心脏还在“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她甚至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又快,又急,频率更是没有任何节奏可言!
二十五岁的她,在这之前,从未有过任何的恋爱经历。
可今儿,她的初吻,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人夺了去。
初吻?
男女之间,所谓的亲吻,就是这种感觉吗?
可他们这样,真的能够算作是‘吻’吗?
允夏轻抚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唇瓣,羽睫垂下,水眸黯然了些分。
他们这样,根本不能算作是吻!
他们之间,顶多是一场没有任何情感的撕咬罢了!
她依旧清晰的记得十年前那个夜里,乒乓球场内,莲晏商深情拥吻着白温怡时的那副温柔画面……
又怎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呢?!
允夏有些自嘲。
她好不容易在心外铸就的那层保护膜,又怎能让它轻而易举的融化呢?!
莲晏商……
是她,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所以……
就此为止!!
允夏强逼着自己压下心头涌动的的情绪,翻了个身,闭眼,睡觉!
早把家庭医生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陈医生赶到老宅的时候,允夏早已进ru了深度睡眠当中。
莲晏商在允夏的卧室门外,沉声叮嘱陈医生,“她睡了,尽量不要吵到她。”
“好的。”
很快,陈医生替允夏诊了脉,又小心翼翼的给她测了个体温,适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允夏的房间。
“她怎么样了?”
房间外,莲晏商敛眉问陈医生。
“烧得厉害!我看还是打个退烧针吧!”
陈医生提议。
“打针?”
莲晏商犹豫了一下。
目光下意识的往允夏的房间里扫了一眼,这才问,“吃药呢?有没有比较好的退烧药?她从小害怕打针。”
他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病得特厉害,被他强行压着打了支小管针,结果,晕了半天后,醒来又哭了半天。
如今想来,依旧心有余悸。
她是真害怕打针的!
“既然这样,那我先给她备点药吧!再贴一个退烧贴试试,如果早上起来还是没退烧的话,可真就必须得打针了!”
“好的,谢谢。”
☆、来是不放心走
*
隔天,允夏醒来。
床头柜上,搁着几盒药,药盒上放着一支白色体温计,体温计上显示的度数为三十七度五。
床边的垃圾桶里,还扔着一片用过的退烧贴。
“?”
允夏有些狐疑。
难道昨儿晚上陈医生来过?
可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有,垃圾桶里的这片退烧贴又是怎么回事?
允夏忽觉自己今儿神清气爽的,似乎做昨儿精神多了,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额面,嘿!还真不烧了。
难道真是这片退烧贴的功力?这是昨儿晚上陈医生帮自己贴的吗?可那又是谁来给自己撕掉的呢?还有这支体温计,显示三十七度五,没发烧,那应该是今儿早上给她量的吧?
那是谁呢?
可能是奶奶吧!又或者是秦莺莺。
允夏如是想着,就没有再继续纠结了。
总之,她觉得一定不会是某个人就对了!
允夏下楼吃早餐。
餐厅里,就剩下老太太还有秦莺莺,莲家的男人都不在了。
自然亦没见到莲晏商的影子。
“奶奶,妈……”
允夏亲热的同她们俩招呼了一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今儿你这丫头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老太太倒是眼儿尖。
“昨儿稍微有点高烧,不过今儿就全好了。”
允夏明媚一笑。
“你生病了?”
秦莺莺闻言,忙伸了手过来,探了探允夏的额头,“怎么回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