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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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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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们冷笑执刀:“不是!是你们得先发毒誓!这里的一切,不许你们说出去,要是说出去一个字,哼哼!”

    秦七和秦三好笑,都指天为誓。“楚少夫人,你呢?”家人们再问,郑谊急上来,他敏捷地想到无数可能:“哈哈,这个,小初姑娘不用发誓,也不会说出去。”

    “不行!人人得发!”老家人不理郑谊。郑谊慌里慌张:“这个,要是她说梦话呢,说出去一个字,难道也算?”

    老家人们一起狞笑:“那就宰了她!”秦七和秦三实在是觉得太可笑,实在是不能不提醒:“老爷子,你那刀,拿反了吧?”

    家人一看,果然刀刃对着自己,刀背对着小初。他们急忙要换过来,又觉得没了威风就不换,还是刀刃对着自己,刀背对着别人,嘴里道:“哼!多少年没拎刀,抽的时候方向不对。”

    另一个家人道:“胡扯!张老六,上回是你下来检查这里,是你动了吧?”张老六恼的拿着刀背去砸说话的人:“让你编派我,你不会拿还怪我!”

    被砸的人跑开:“你自己,不是也拿错了!”张老六连声哼哼,停下来不再追:“要是我动的,我会自己也拿错吗?”

    这不是一个明显洗白自己的证据。洗清冤枉的张老六面有笑容,笑眯眯用刀背对着小初:“发誓,发过誓,就带你们逃走。”

    小初跪倒在他脚下,把张老六吓得手一抖,刀差一点儿砸下来。

    刚才要砍人的人,这一会儿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小初痛哭失声:“求你们,还有法子没有,救救我丈夫!”她膝行几步紧紧扯住郑谊的衣襟泣不成声:“救救我丈夫!”

    一声“扑通”,是郑谊又不能去硬拉小初,又不能受小初的礼,他给小初也跪下来,他脸上有了泪,是看到小初哭他跟着伤心。

    此时泪眼对泪眼,小初是苦苦哀求,郑谊是苦苦的解释:“这地道,不通到宫中。”家人们又急了,拦阻道:“少说一句吧。”

    秦七和秦三过来劝:“少夫人,我们先出去,再想法子救公子。”把小初劝起来一起而去,带路的郑谊突然明白过来,心中沾沾自喜。

    刚才和小初姑娘对拜,好像是夫妻对拜。

    走在阴暗的地道里,秦七秦三和小初是面色凝重的面色凝重,面有泪痕的面有泪痕。家人们是不满,这些人会保守秘密吗?

    只有郑谊是笑嘻嘻,才看到一句词,就记住那一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嗯,这一句好,好似在说刚才的我和小初姑娘。

    执手相看泪眼……郑谊一面走,一面在心里开始背词。

    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沿梯子而上。到了郑家的一个铺子里。这个时候街上更乱。听道有人在外面高喊:“小赵王爷破城了!”然后“哄”地一些声浪起来,把下面的话全淹没。

    秦七和秦三安慰小初道:“小赵王爷破了城,公子未必有事。”小初哭得更狠:“公子说,他是最好的人质。他们,会拿公子当人质!”

    “太后和皇上这两个人质,不比你丈夫有用。”张老六听不下去,说了一句。秦七和秦三对着他一起翘大拇指:“说得对!”

    小初还是哭,到外面坐车,听着车外乱声不断,一直哭到郑家。

    街上这样乱,没有人能睡得着。郑二官人已经起来,正在分派人看守铺子:“前几天小赵王爷说攻城的时候,贵重东西就全收起来。余下的吃的和粮食,有乱民们要抢,就是他们抢吧。只要不烧铺子就成。”

    正说着,郑谊喜颠颠的过来,身后跟着那几个老家人:“二叔,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把郑二官人拉到房里,叽叽咕咕告诉他:“我把小初姑娘接来了,你得想个法子,把她送出城去。”

    郑二官人没听明白:“她不是早就走了?”

    “她丈夫在这里,她怎么会走。她这个人,向来是忠肝义胆、忠厚老实、忠诚不渝、忠告善道……”郑谊兴奋起来:“二叔,她怎么能舍得走?”

    郑二官人抚着颌下不多的胡须,慢慢点头:“老大,你最近念书,居然长进了。”一口气能说出来这么多的忠字成语。

    郑谊面上的神情像是乐得要癫狂:“二叔,你备车想法子,我亲自送她出城。她是楚家的少夫人,小赵王爷一时半会儿不会杀到咱们这里来,他肯定先去皇宫。那咱们这里,她是呆不得的。”

    “是啊,她呆不能。”郑二官人也这样说,郑谊快快乐乐的跳两跳叔:“二叔,一刻不能等,我要送她走。”

    郑二官人对着欢快的侄子笑:“老大,你要送她去哪里?”郑谊继续喜笑颜开:“当然送她回楚家,她还有儿子,她还有公婆家人。对了,她还有一个妹妹。”

    “你知道的可真清楚。”郑二官人微笑说过,郑谊觉得这是夸奖:“是啊,我打听过呢。”急急催二官人:“二叔,快着些儿,我告诉她,不用停多久就能送走她。”

    郑二官人笑眯眯一口答应下来:“好吧,我送你们走。”然后慢慢清晰地说出来:“送你们到云南去,那里天高皇帝远,你们夫妻可以定居乐业。侄媳妇是个聪明人,那里也有铺子,也有咱们郑家私藏的一些金银。要是不够,以后等平静些,我再给你们送去。老大,你要成家了,我心里很喜欢。”

    “你说……什么?”郑谊这一口气硬生生分成两句才挤出来,他不敢相信的瞪着郑二官人。二官人笑容满面:“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问那两个胖子愿不愿意一起走,秦七我认识,是这里的一个混混头子,他留下来,也是反贼一名。如果他们不愿意走,把那两个胖子打死埋了!”郑二官人眉开眼笑:“老大,你喜欢的人,以后就是你的了。”

    他紧紧双手握住郑谊的肩头,神情也兴奋起来:“云南那边铺子生意不好,全仗着我们藏的有金银才能维持下去。你们夫妻去了,做玉生意也好,做马帮生意也好,不管你们做什么,侄媳妇那么聪明,都应该能行。”

    郑谊一步一步往后退,郑二官人一步一步往前进,越说神情越激动,最后要泪落:“盼着你成家,我和你祖母盼了这些年。这样多好,你要成家了,二叔心里,不知道多喜欢。”

    郑二官人号啕大哭起来:“大哥,我总算把侄儿拉扯大了,不容易呀,不容易。”

    这哭声中,郑谊一屁股惊坐在地上,轻飘飘的说出一句:“二叔,她是有丈夫的人。”郑二官人把面上泪水一抹,立即又进入说服的状况:“你喜欢她吗?”

    “喜欢。”郑谊回答过,郑二官人很干脆地一挥手,大将军一样指挥若定:“这就行了!你要是嫌她是个二婚头,以后娶上三个妻四个妾的黄花闺女,这不就行了。”

    郑谊继续轻飘飘的表示自己吃惊还没有好过来:“我有了小初姑娘,不要三个妻四个妾。”郑二官人手掌一挥一收,像是划了一个句号,满意地道:“好!就这样说定了!”他利落地站起来:“老大,你去喊她来,我让人去备车。”

    郑谊糊里糊涂爬起来,心里还是觉得不妥,不过脑子里一想着以后和小初在一起,一家人幸福美满生活在云南时,郑谊还是肯的。他对着郑二官人傻乎乎的嘿嘿:“二叔,以后你去云南,我们招待你。”

    听到这句话的郑二官人,彻底的满意了:“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可要送到京里来养活。咱们郑家的根在京里,云南那里瘴气重,土人多,养不出来水灵地孩子。”

    郑谊答应一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从兴奋劲儿出来的郑二官人赶快又交待一句:“那秦七功夫了得,别让他知道,你把小初哄到我这儿来。”

    有句话叫趁火打劫,郑二官人决定今天晚上趁乱劫色。这个色,是为着侄儿劫的。往认真里说,是趁乱劫未来的侄媳妇。

    当然她是个二婚的人,郑二官人决定忽略不计。

 第三百八十八章 报仇的人

    院子里星光满天,刚过子时。院外还是乱声一片,不时有火光远远的呈现。郑谊喃喃:“不知道哪里又烧了?”

    他笑眯眯:“我和小初姑娘,就要离开这里了。”

    人飘飘心飘飘,郑谊回到自己的宅院。他刚才来见郑二官人,把小初和两个胖子安置在自己家里。

    他乐悠悠喜颠颠的走上台阶,推开房门就是一句:“小初姑娘,我二叔有请。”这话刚说过,衣领子一紧,他被秦七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抓进去,一个明晃晃腰带似柔软的东西圈在了他的脖子上。

    两个胖子横眉怒目,一左一右好似大金刚。

    “不会的,他不会再害我。”小初坐在椅子上,慢慢地说了这么一句。她的眼睛不看郑谊,只看着一旁的白墙。

    郑谊听到这句话,从头顶开始往外冒冷气。几年前的那一件事情,又重新反复地出现在他脑海中。他颤抖着,身子也缩着,大冬天里冒着冷汗:“我不会害你,你放心,我在佛祖面前发过誓,以后不会再害人。”

    只干了一次坏事被楚怀贤收拾得惨的郑谊,的确是在佛祖前发过誓。

    小初和气地问他:“你和二官人,都说了什么?”郑谊正要说话,觉得脖子上冷得不对头。低头一看,这个明晃晃似腰带一样的东西,是秦三的软剑。他在外面和官兵动手,郑谊见他用过。

    这一惊非同小可!郑谊人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你小心着它,把我杀了,你们可就是杀人罪?”

    秦三和秦七一起瞪眼,一个像牛头,一个像马面般凶恶:“把两个胖子埋了,这话是谁说的!”郑谊赶快道:“是我二叔,不是我。”

    小初这就相信是实话,叹一口气不再往下问。秦七和秦三不放心郑谊,分一个人去偷听,就把郑二官人要把小初送到云南做生意养孩子的话,全听回来。

    郑谊再次献殷勤:“我没答应,这全是我二叔的主意,你别担心,咱们这就去对他说,咱们四个人,都不答应。”

    “不答应也不行!”房外响起来郑二官人的得意声:“老大,带他们出来!”秦七和秦三押着郑谊出去,郑谊走出房门这几步,是怪叫声不断:“二叔,我的命在他们手里。”

    小初慢慢走出来,月光下是格外的悲哀:“二官人,我丈夫深陷在宫中,请你帮忙去救,以后我全家都感恩戴德不敢忘怀。”

    秦七是冷笑:“郑二!你认得我是谁!你这几个人就能困住我们!休想!”

    郑二官人带着身后散开的十几个人笑眯眯:“秦七,今天你就两条路走!一,把自己打晕了,随着我侄子和侄媳妇去云南;二,我把你烧死在这里。”

    他把手里的东西举一举给秦七看,秦七倒吸一口冷气:“黑油!”郑二很满意:“你识货。”示意秦七回身:“看看他们手里,都有这油。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就算你身手再快,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泼中你,你再看那边。”

    笑得老奸巨滑的郑二官人身后不远处的院门下,站着郑二的三个儿子,人人手里举着火把,拿着小弓箭:“他们射不死你,只要中了着火就行。”

    小初也认得,郑二官人手里拿的是石油。石油在古代就有记载,是黑油浮出,可以燃烧。这黑油价值不低,郑二官人家里也藏了一些。

    “侄媳妇,为着你,二叔我可是拿出了家底子。这黑油可是值不少钱。”郑二官人笑逐颜开,见识货的秦七为难,他就差乐不可支:“如何,这个胖子,你也跟着一起去云南生发吧?”

    秦三骂道:“我呸!”刚要动,秦七挡住他:“别去,那油厉害!”

    这胖子只动一下,身形是敏捷的。郑二官人呵呵笑着往后面退:“我倒忘了比功夫,我不如你们。”

    他退着说着,退到最后离院墙。冷不防墙头上翻过一个人来,狠狠摔在郑二官人身上。郑二官人“哎呀呀”叫着,被撞开两步,一跤滑倒,手上黑油全泼在自己身上。

    他惊恐万状中,秦七哈哈大笑,几步过去挟住郑二官人。秦七一动,家人得过吩咐,手中黑油全对着秦七接二连三泼过去。

    秦七速度太快,到了郑二官人身旁,身后黑油才至,没头没脑的把郑二官人又泼了一身。秦七身上也有黑油,不过现在该他笑了,他紧紧挟住郑二官人退到和小初他们相隔十步外的地方,笑嘻嘻:“放我们走,不然你们就放火吧,我和二官人一起烧死,骨灰可就分不出来了,清明十五的纸钱,我也有份!”

    郑二官人恼怒万分,一头一脸的黑油又狼狈异常。他撸一把顺胡子滴下来的黑油,先喊人:“快拿碗来接着。”再瞪视从墙上翻进来的人:“龚掌柜的!”

    小初在这个时候,也惊奇地道:“酒疯子!”

    墙上摔下来的人,是龚苗儿。

    龚苗儿脸上还有伤,他抬用袖子擦一擦嘴角,呸了一口骂道:“还有腥味呢!”伸手问人要火把:“让我看看,一定有血。”

    郑二的儿子们哪里肯给他,在院诸人都一起喊道:“不能点火!”

    虽然离着郑二官人八丈远,这些人还是害怕。龚苗儿倒愣了:“不能点火?你们郑家太小气,一个火都不借。等着,我自己有,不用你们的!”

    在怀里刚摸了一把,这院子里的人又一起大叫:“不能点!要烧死人的!”秦七见秦三着急,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觉得畅快,他对秦三道:“我死了,大肥肉多烧些来。”秦三大骂:“快带着那老鬼洗干净。”秦三是怒目郑谊:“取水来洗!”

    被他身高体重威压的郑谊小小声道:“不能用水洗,得用豆面子什么的先把黑油搓下来。就跟中秋吃螃蟹洗油手一样的洗。”

    “豆面呢!”秦三一把拎起郑谊衣襟,咬牙切齿:“我哥死了,我宰了你们全家!”秦七愣住了!

    然后在心里小小声说一句:谁是你哥。

    嘴唇动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来。

    龚苗儿没有掏火,正要问个明白,听到外面传来叫声:“不要放走姓龚的,他跑到哪里去了!”龚苗儿大怒,听到有人高声道:“他从这墙上翻进去了,看,这里还有血迹。”接着门上,传来砸门声:“开门开门,我们是大国舅府里的人,你们家里进了反贼!”

    “开门,把你手里的弓箭给我,老子今天和这姓陆的拼了!”院子里又争抢起来,龚苗儿为着一把弓箭,和郑二的一个儿子大打出手。他一个人不是家人们的对手,还没有几下子,先被按在地上暴跳:“放开我,姓陆的,有种的一个人单挑!”

    大门不知道是敲开还是砸开的,陆善长带着人一拥而进,见到被擒住的龚苗儿是冷笑:“姓龚的,老子防着你呢!你们家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今天晚上,是你们龚家绝户的一天!”手一挥:“把人带过来!”

    身后传来“哇呀呀”地怪叫声,庄管事的带着人也冲进来,桃儿手里拿着一把切菜刀,尖声骂道:“宰了他!”

    一个女人在这黑夜里发出如此凌厉的声音,龚苗儿傻了眼:“桃儿,庄管事的,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我们哼,不是好哄的!”庄管事的和伙计们手里是乱七八糟的切菜刀,烧火棍,对上陆善长一伙人手里的刀剑,是毫无怯色:“姓陆的,今天是你的死期到了!”

    陆善长好笑得不行:“就你们这烧火棍?”然后手一挥:“宰!今天晚上乱,杀人不用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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