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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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枭雄-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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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有人冷冷地喝道。

    张金钢一回身,发现喊他的正是刚从宿舍里走出的那人。

    感觉那人有点面熟,便仔细端详一下,随后他猛然想起,原来那人竟然是昨天在餐厅刚见过的印刷厂总工程师黄韬。

    这时候,黄韬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而且好像也认出他是谁,跟花熙然有一拼的阴郁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怎么是你?”他问。

    张金钢回头看了看正走过来的武警,答道:“原来是总工程师,哦,我在印刷厂干活,水喝多了尿急,到这里上一趟厕所,没想到竟然撞见了您。”

    “是这么回事吗?”

    黄韬听完,并没有搭理张金钢,而是朝着走过来的武警问了一句。

    武警的脸色有点紧张,连忙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他来上厕所之前,我已经请示过办公室里值班的王姐了。”

    “印刷厂的规矩你懂吧,记住,无论以后谁同意了,都不能把犯人往这里带,哪怕是把屎尿都拉到裤子里,也不行。”黄韬的声音接近于吼。

    武警连连点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张金钢心中很不以为然,心说用得着这样吗?人有三急,厕所闲着也是闲着,用一下能怎么的了,况且旁边还有武警看着,犯人又不会跑,这位黄总工程师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小题大做。

    黄韬似乎看穿了张金钢的心思,嘴角忽然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指着张金钢的脸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滚!”

    张金钢心头大怒。

    他翻了翻眼皮,在心里暗自嘀咕:凶什么啊,你只是监狱里聘请的技术人员,又不是在这里工作的管教,有什么权力对我指手画脚?

    火气忍了又忍,他最终没有发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在剩下的工作时间里,张金钢的脸一直铁青着,大师兄感觉很奇怪,心想怎么上了一趟厕所,竟然把张金钢上成了青面兽?

    无论他怎么问,张金钢都不理睬。

    晚上回到号子,老二摸着板炕,爬到张金钢的身边,问道:“大师兄,今天看到那个大美臀了吗?”

    张金钢一愣,随即恍然,这厮眼力奇差,由于自己和大师兄的身材差不多,他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大师兄。

    “看来你是真瞎,过来,我在这儿呢。”大师兄皱着眉,身子倚在窗台前,用半边屁股坐着,适时地纠正老二。

    老二尴尬笑笑,非常听话地又朝大师兄爬去。

    见到这种情景,张金钢原本郁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当听到小魔女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印刷厂,老二顿时火了,奋力爬到张金钢身前,抓住他的衣服领子,左右摇晃,一个劲地说是他耽误了自己和小魔女的最后一面。

    张金钢哭笑不得。

    晚上道爷带着勤杂来送餐,张金钢瞄着那些勤杂,悄悄把如厕时所经历的不愉快告诉了道爷,道爷嘱咐他不要多事,别的倒没多说什么。

    吃完晚饭,程峰洗完了脚,坐到张金钢对面,一边继续按摩他那双已经保养得非常不错的脚,一边和张金钢闲谈。

    “我听说你是因杀人进来的,这是真的吗?”他问。

    张金钢叹了一口气,答道:“我们老家有一个小流氓名叫步少杰,时常仗着家族的势力,到处欺负人,我天生脾气不好,在和他发生矛盾时候,脑袋一热,就把他打伤了,结果他那死鬼老爹步青石不肯罢休,纠集一些老流氓来到我家,又打又砸,父亲为了保护我们,被迫自卫,不曾想错手伤了步青石,最终的结局,步青石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掉了,而我和父亲也被抓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程峰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后又问道:“你家里哥几个?”

    “总共哥俩,我还有一个哥哥,家里出事之后,他就不知所踪,现在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

    张金钢越说神色越黯然。

    程峰正在摆弄脚丫子,感觉到他的语气异常,便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人有悲欢离合,你不用太执着,先把自己管好了,然后再去合计其他,否则的话,伤脑伤神,很划不来的。”

    张金钢点头赞同。

    “你来了两个多月,听说只被提审过一次,你不觉得不正常吗?”程峰忽然转移了话题,淡淡地问道。

 第五十八章:传说中的中情局

    张金钢想了一下,皱着眉反问道:“我对这种事不太明白,按着一般情况来看,您觉得正常吗?”

    “不太正常,犯人处于收容审查期间,大多每隔几天便会有办案人员过来提审,一直得持续到最终定案,可是自从你上一次打了郝仁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过来提审,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程峰实事求是的说。

    张金钢摇了摇头,苦笑道:“那您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实话实说,我也叫不准。”程峰也苦笑。

    然而,命运总像是故意跟张金钢开玩笑,他和程峰今天晚上刚唠完,第二天上午便有人过来提审他了。

    张金钢被武警押送到上一次被提审的地方,看到那个还有印象的办公桌,不禁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请坐!”

    办公桌后面这一次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长副黑脸膛,不怒而威,张金钢认得他就是那天抓了自己和父亲的市刑警队长李忠恒。

    另外那个他不认识,此人虽然生了一副娃娃脸,不过,从眼角的鱼尾纹可以断定,此人的年纪不会太小。

    让张金钢坐下的是李忠恒,他随后问道:“小伙子,你还认识我吗?”

    张金钢瞅瞅他那张大黑脸,淡定地点了点头。

    娃娃脸穿着便衣,自从张金钢进来之后,就一直在张金钢身上仔细观察着什么,此刻见到张金钢如此淡定,他不禁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

    “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中情局警员,名叫陈奎安,他今天有一些事情要问,你一定据实回答。”李忠恒说道。

    张金钢点了点头,叹道:“就算你们不用开飞机、皮管子炖肉那种手段,我也一样会有问必答的。”

    “哦,这小子话里有话啊,呵呵呵。”陈奎安听完之后,朝着李忠恒看去,一边饶有趣味地说着,一边轻笑。

    李忠恒不禁莞尔。

    “放心吧,无论你说没说实话,我和陈探员都不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说。

    陈奎安也道:“是啊,我们也怕步了郝仁的后尘,被人用皮管子好一顿抽打,所以那东西压根就不想拿出来。”

    不管他们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张金钢听完之后,心里还真踏实了不少。

    “你们可以问了。”他说。

    “哦,这小子的态度倒是蛮配合,咱们还没开始,他到主动起了头,呵呵呵。”陈奎安说着说着又笑了。

    李忠恒微笑不语。

    陈奎安收敛笑容,忽然问道:“知不知道你父亲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张金钢摇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见到二人疑惑,他便解释道:“本来不知道,但经过上一次郝警官的提醒之后,我才知道父亲还有一个‘张玉堂’的称谓。

    李忠恒和陈奎安听他说完,俩人都没什么特殊表情。

    “关于你们和步青石的案子,我们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主要过错方确实不是你们,但无论怎样,步青石毕竟死了,就算是防卫过当,你父亲也应该被判几年,可是,你知道吗,接下来你父亲所要面临的却远比这样的刑罚要重得多,极有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再迈出监狱一步。”

    陈奎安忽然说出的这些话,像一柄巨锤砸在了张金钢的心上。

    他挪动了一下屁股,不解地问道:“您的话我有些不明白,既然都承认我父亲是防卫过当,顶多也就是判几年,可您为什么又说要将他终生监禁呢?”

    陈奎安忽然变得很严肃,淡淡地解释:“因为他还牵涉到另外一件案子,至于能不能对他宽大处理,目前就看你的了。

    张金钢心头一动,冷静了下来。

    他淡定地问道:“我明白了,你们今天又是冲着那份什么材料来的?”

    “嗯,说白了,确实如此。”

    陈奎安并没有掖着藏着,语气很直接,也很坦然,随后,他和李忠恒都不眨眼地盯着张金钢。

    究竟是什么材料呢,如今连传说中的中情局都亲自插手了,父亲当年到底是犯了什么案子啊?

    张金钢脑子里在盘算着,但表情却始终没什么变化。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你了。”

    陈奎安忽然和李忠恒对视一眼,然后很肃然地说。

    “嗯,这小子虽然还没到十七岁,但心理素质真的很不错,假如能够用到正道上,将来极有可能是一个可造之材。”李忠恒说道。

    张金钢叹了口气:“其实,这和心理素质好不好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那所谓的材料是什么,更不知道藏在哪里,我甚至完全可以这样认为,出于某种见不得光的理由,那份材料完全就是你们杜撰出来的,事实上它根本不存在。”

    “哦,我们为什么要杜撰出这样的事情啊?”陈奎安皱起眉头问。

    张金钢哂道:“那能为什么,就是想在我父亲的脑袋上再扣顶大帽子,让他永不翻身,然后就能讨好某些人了呗!”

    “哦,你的话我们不明白。”陈奎安很不高兴。

    李忠恒也把眉头皱得更深了,说道:“看来是有些误会,你尽管说,否则连我也被弄糊涂了。”

    张金钢回想起自打来到监狱之后所遇到的各种欺压,禁不住有点激动,说道:“这有什么可糊涂的,连我都知道步青石背后的靠山有多大,你们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古以来,别的或许缺少,但人世间趋炎附势之徒却从来都没有少过,我早就看明白了,你们这些人一味的纠结什么劳什子的材料,就是想无中生有,将我父亲重判,然后借以讨好步青石的那两个堂兄!”

    “步青石的两个堂兄,那是谁啊?”

    陈奎安看到张金钢脸煞白,情绪很不稳定,知道他是有感而发,于是疑惑地看着李忠恒,问道。

    李忠恒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叹了口气,答道:“一个是市里监察局长步青岩,另一个则是省委组织部的部长步青云。”

    “哦,原来是他们啊!”陈奎安脸色变了变,叹道。

 第五十九章:惊闻噩耗

    张金钢冷笑连连。

    李忠恒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张金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以为的那样,你看到只是片面的东西,大多数的警务人员还是心存正义的,也许你现在不相信,但我会证明给你看,尽管你还是一个未成年人。”

    张金钢哂道:“不要以为我还没有成年,就以为我的想法有多幼稚,可以这么跟你说,自从我进了监狱之后,在这里所得到的人生阅历,要比在社会上快十倍,以前很多不懂的事情,我现在却能一眼就把它看个通透。”

    “哦,这小子倒挺自负,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人永远不要太陷入自我,否则的话,迎接你的可不仅仅是固执,而是一种无法解脱的偏执。”

    李忠恒似乎感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被张金钢牵着走,借着警示张金钢的时候,当即自我调整了一下。

    “是啊,任何事物都不能一概而论,就拿警务人员来说,诚然是良莠不齐,但大多数还是心存良善,肯为老百姓做实事的,你现在年龄还小,接触的环境又有些特别,思维亢进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仍要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父亲张玉堂真的牵涉到当年一桩大案,而那些材料也确实存在,假如找不到那些材料,他终究会受到严厉的制裁,对于这一点,你千万不要怀疑。”

    陈奎安脸色淡定,语气中透着十足的说服力。

    张金钢默然一会儿,叹道:“就算我相信你说得都是真的,可我也拿不出那些材料,因为我真的毫不知情,况且,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假如那些材料真的存在,而且还真的可以减轻对我父亲的责罚,那你们直接问他岂不是更好?我相信他明知道交出材料对自己有利,一定会予以配合的,毕竟谁也不愿意一生都呆在监狱中啊。”

    李忠恒和陈奎安面面相觑,随即俩人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哦,这小子的脑袋转得可真快,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嗯,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们一开始确实想从你父亲那里得到答案,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不肯说,对于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我们怎么想都想不通。”陈奎安叹道。

    通过观察,张金钢有一种非常笃定的感觉,陈奎安说得是事实。

    对于自己的父亲,张金钢不仅热爱,而且还非常崇拜。

    在张金钢的记忆中,父亲从没有打骂过他们哥俩,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父亲都能很好的解决,那种睿智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或许他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苦衷。”张金钢在又一次沉默之后,忧心忡忡地说。

    陈奎安看看李忠恒,李忠恒也看了看他,俩人不约而同的摇头,最后还是陈奎安失望地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好吧,咱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

    听了这话,张金钢并没有因为提审结束而获取的那种高兴,相反的一颗心倒是提了起来,他很忧虑地说道:“无论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父亲是个好人,如果让一个好人由于某种满是诟病的理由而在监狱中度过一辈子,那这个社会还怎么让人相信有公理和正义存在?”

    李忠恒和陈奎安相顾愕然。

    他俩都没想到张金钢的思维竟然成熟到这样的地步,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他们的良知全都牢牢锁定在对社会的责任上。

    二人对视一眼,喊来武警,带走了张金钢。

    “哦,你没挨打啊?”

    回到了九号监室,大师兄和别人一样,满眼的好奇,上上下下打量完张金钢之后,不相信的问。

    张金钢心里惦记着父亲的事情,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独自呆在一旁,默默的发呆。

    “靠,没挨打怎么比挨了打还不高兴呐?”大师兄很纳闷。

    程峰瞪他一眼,大师兄咧了咧大嘴,没皮没脸的笑了一下。

    下午的时候,叶晨忽然从九号监室朝北的窗户上露出了半边脸。

    张金钢正想得入神,听到他的招呼,赶紧走了过去。

    他发现叶晨的脸色很不好,不禁心里砰砰直跳,问道:“您怎么来了,有事吗?”

    叶晨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张金钢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故作镇定的又问了一次。

    “老房死了。”

    叶晨强迫自己吐出这几个字。

    张金钢的脑袋“忽悠”一下,差点没站住。

    他的心在抽搐,很疼。

    噙着泪花,他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天晚上,老房被步青岩气的大发了,回家之后,喝了不少的酒,躺在床上一天一宿没起来,他的家人一开始以为是醉酒,后来感觉不对劲儿,急忙把他送到医院,结果是脑干大出血,尽管医生尽力抢救,但他还是一直也没醒,最终挺到今天早晨便死了。”

    叶晨情绪也很低落,不过,他说完之后还是朝着张金钢劝道:“老房虽然死得很突然,但并没有遭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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