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该死的家伙。”陈雪琴直白道。
“傻瓜。”陈逸飞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道。“应该是我替你不高兴才对。”
“啊?”陈雪琴微微一楞,不解地望向陈逸飞。
“还疼吗?”陈逸飞伸出右手,温柔地抚摸着一下她略显红肿的脸蛋。
“不疼。”
感受着陈逸飞温柔细腻的手掌,纵情声色的陈雪琴竟是心头一颤,登时半边身子发软。面上更是浮现一抹满足幸福之色。
“这一巴掌,哥会找机会替你讨回来。”陈逸飞说道。
“不用。”陈雪琴忙不迭摇头,旋即便是恶毒地说道。“那个老东西活不了几天了。”
“倒也是。”陈逸飞含笑道。“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的确没必要在他身上lang费太多的时间跟精力。”
“哥。咱们别再跟他们斗了好吗?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何必要跟他们斗气呢?”陈雪琴难能可贵地说道。可话一出口,她就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说得出口的。也根本不符合自己的作风。
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是因为哥哥吗?
陈雪琴陷入了沉思。
“哥从没想过跟他们斗。”陈逸飞微微一笑,目光中盈满了柔情,说道。“是他们要跟哥斗。哥总归是要迎战的。否则岂不是丢了老陈家的脸面。”
“嗯,我永远都支持哥哥。”陈雪琴坚毅道。
“谢谢你。”陈逸飞笑道。
“哥你太客气啦。”陈雪琴娇羞道。
陈逸飞点点头,微微偏过身,将视线落入车窗外。
汽车很快驶回陈家。一栋充满古风的豪宅。
韩家是燕京新贵。
陈家跟薛家都是老牌豪门,是再过一代,就能孕育出贵族的豪门显赫。这栋豪宅已有数十年历史,许多细节都透漏着暴发户无法想象的底蕴跟厚实。陈逸飞喜欢别墅内的风格和对细节的处理。这些都是陈家前两代人耗费半世纪打磨出来的,是足以让人心生敬畏的产物。陈逸飞对此甚感骄傲。可对于永远对他不曾百分百信任的陈家老爷,他却并没多大的尊崇。或是敬仰。更多的,是一种畸形的仇恨跟愤怒。
陈逸飞是个温润公子。这是全燕京都认可的事儿。他还是一个学识渊博的智者。这是燕大教授们公认的。他更是一个温柔的哥哥,这是陈雪琴内心深处的想法。
陈逸飞。
一个响亮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发红发紫到全国公子哥都拿他当偶像,当模范纨绔学习的榜样。
他的身上,笼罩着无数光环。是一个堪称完美无缺的男人。
可这个世界真有完美的男人吗?
这个世界,真有连细节都能做到毫无挑剔的男人吗?
如果有,那也是一种畸形,一种可怕的完美。
这个世界没有完美。林泽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他相信陈逸飞是个变态,是个斯文儒雅的背面,隐藏了畸形恶毒一面的变态。
陈逸飞完美吗?
他自己从不这么认为。
他只是掩饰得好,比任何人都能驾驭完美这个身份而已。他并不完美,甚至很可怕。陈逸飞是这么理解自己的。
聪明的人都喜欢自审。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地提高自己,修饰自己。陈逸飞对此很有造诣。所以他能做到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他自己却能找到。致命的毛病。
陈逸飞在前些年,跟普通的纨绔三世祖没什么两样,至多是讲义气点,对自己认定的朋友够哥们一点。多的就没了。
忽然有一天,当他出现连死党麦长青都跌碎一地眼镜的变化时,陈逸飞蜕变了。
并不是大彻大悟,朝好的方向发展。而是他知道了一些他宁可一辈子不知道的东西。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变得完美,变得无懈可击。
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肯定是有原因,有目的的。陈逸飞有,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一个人将一件事儿埋藏得太久太深,通常都会发生一些畸形的变化。直至这个种子生根发芽,将会散发出强烈的连锁反应。
陈逸飞对此并不介意,在他看来,藏着点事儿,用点儿念想,才能走得更远,走得更持久。
若失去那个动力,他将变得毫无斗志,将对生活毫无兴趣。
“哥,你怎么啦?”
下了车的陈雪琴见陈逸飞仍坐在车内沉思,不由好心提醒了一下。
“没什么。”陈逸飞迅速回神,淡淡摇头道。
“噢。”陈雪琴也没追问,含笑道。“我先去看爹地啦。”
“雪琴。”陈逸飞走下车来,喊住了陈雪琴。
“嗯?”陈雪琴转过头,面露迷惑。
“假如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会如何?”陈逸飞莫名其妙地说道。
“啊?”陈雪琴满面好奇地说道。“什么不再是你?”
“或许我会变得让你无比憎恨,变得让你不敢相信,变得——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陈逸飞很艰难地解释。
“怎么会。”陈雪琴释然一笑,说道。“你永远是我亲爱的哥哥呀,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恨你,更不会不原谅你。”
陈逸飞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去吧。”
“嗯。”陈雪琴转身向大厅走去。
陈逸飞却愣在原地,目送陈雪琴进去之后,方才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你放心,我会变得让你一辈子不肯原谅的。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你不需要家人?”
忽地,一道幽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陈逸飞头也不回,便知道是天下第二的声音。淡淡道:“我本没有家人。”
“他们呢?”幽冷森然的声音询问道。
“我当他们是,他们就是。我当他们不是,他们就不是。”陈逸飞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真奇怪。”天下第二评价道。
“你不是一样吗?”陈逸飞反问。
“你也不需要朋友?”天下第二岔开话题道。
“我希望我能有朋友。”陈逸飞说道。
“你本可以有朋友。”天下第二说道。“他将你当做朋友,但你不拿他当朋友。”
“你又知道?”陈逸飞淡淡道。
“至少没将他完全当做朋友。”天下第二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陈逸飞皱眉。
“你又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喜欢感慨了?”天下第二平静地说道。“告诉你那个妹妹你会变,会变得面目可憎,会变得让人恨一辈子。这,像你吗?”
“不像。”陈逸飞摇头。
“这么多年来,你从没向任何人感慨过。一次也没有。”天下第二补充道。
“以后我也尽量不会了。”陈逸飞淡淡道。
“我不算了解你。但我知道一点。你想听吗?”天下第二说道。
“说。”陈逸飞点头。
“我们练武的,通常要有坚硬的心智。尤其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要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否则没被敌人打败时,已经被自己打败了。一旦凸现颓势,势必丢了性命。”天下第二说道。“你在动摇,虽然只是一丝丝的动摇,却极容易产生一条巨大的裂痕。而这条裂痕一旦大到你不能修补时,你的生命将会出现危机,甚至随时全军覆没。”
“谢谢你的提醒。”陈逸飞自嘲地笑了笑。“我会牢记你的话。”
“你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别比我这个杀戮无数的人先死。”天下第二的声音越来越远,淡淡道。“那不公平。”
待得天下第二彻底隐没,陈逸飞方才微微一笑,嘲弄道:“公平?这个世界,何曾有过公平?该拥有的什么都没有,不该拥有的却什么都有。这也叫公平?”
————林泽跟陈逸飞所说的没一句假话。
如果他有把握,他会直接弄死陈逸飞。
但他没有,完全没有。
就像他当初没直接弄死乔八,而是采取迂回战术一样。如若不能一次将对手击毙。掀起的风lang将会对无数人造成灭顶之灾。
当初是怕小刀会受到牵连,如今则是不愿因为自己的行为,让整个韩家陷入绝境。
匹夫之勇流血五步的勾当林泽常干,在不会牵连旁人的时候,任何事儿他都可以用最原始最简单的方式解决。可现在不行,他若一次不能成功,将会为韩家带来巨大的后遗症,大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所以他会慎重,对弄死陈逸飞一事无比慎重。
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暗杀,任何层次,任何环境,一旦跟利益牵扯上巨大关系,就容易出现黑暗的一面。而刺杀,是解决问题的最原始方案。杀手这个行业,就是因此而生的。
这个世界的杀手少吗?
不少。
那他们哪儿来这么多生意的?
因为有钱人多,有利益矛盾的人更多。所以优秀杀手的生意总是络绎不绝的。像银女,只要她愿意,她就能将接到一辈子也做不完的生意。
林泽不会轻易出手。而或许,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干出刺杀陈逸飞的勾当。不是他不敢,而是不能。他甚至幻想过,最有可能促使他暗杀陈逸飞的,那便是陈家将韩家逼入绝境,逼到林泽只能搏命一赌。可若是到了那个地步,林泽反而又失去了刺杀的理由。
陈逸飞死了对韩家的衰败起不到任何作用,陈家不会因为陈逸飞的死亡而倒下。至少这不是一个立竿见影的事儿,是需要过程的。
一头猛虎哪怕忽然失去智商,要咬死一头受伤的小白兔,也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林泽的话说得很霸道很带杀,可他却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出手机会。他向陈逸飞表态,无非是表明立场,顺道给韩小艺加加油,打打气。再多的,也没什么效果。
林泽跟韩小艺回家后,便直接回房去了。
韩小艺很忙,非常忙。除了工作上的忙,她还需要照顾韩镇北,需要跟韩镇北一起工作,吸收他的知识。所以她不止没时间跟林泽聊天,连想他的时间都没有。
但至少目前为止,她已经放弃赶走林泽,逼走林泽的想法。
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韩小艺是不可能再赶走他了。哪怕强迫性逼林泽走,他也一样不会有多安全。
林泽的做法让韩小艺断了后路。虽说有些遗憾,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幸福,满心满肺的幸福。能不离开林泽,不跟林泽从此形同陌路,本就是一件让韩小艺一辈子甜蜜的事儿了。
“小艺。以后别再有这样的想法。”韩镇北忽然说道。
“啊?”韩小艺微微一楞,望向父亲。
“没有他,你根本走不动。”韩镇北眉头微蹙道。“没有他,至少在这一两年内,你会崩溃的。”
“所以——别让爹地担心好吗?”韩镇北略有些哀求地说道。
韩小艺心中一动,不由握住韩镇北的大手,柔声道:“爹地您放心,经过今天的事儿,我又如何再那样想?”
“就怕你思想偏激,做出后悔的事儿。”韩镇北轻叹一声。
“不会了。”韩小艺娇嫩的脸蛋上浮现一抹幸福之色。“永远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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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和大明星的约会!(上)
第五百九十三章
人们常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若非经得起推敲,自然不会流传至今。
柳风舞是巨星。华夏超级女皇。不管任何公众性质或私人性质的娱乐聚会,只要她出场,其余女人将顿时失去色彩。而男人,则将那一双双充满肉…欲的目光投射向她。
她懂那些眼神的意思,她也深刻地明白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
但那又如何?她不愿意,哪怕这些男人哭天抢地,也没人敢爬上她的床。
背后有个早已将触手伸到华夏的东南亚巨头,柳风舞有高贵冷艳的资本。她本身的气质,也相当的高贵冷艳。
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柳风舞神色幽冷孤傲地扫视围聚在楼下不肯离去的影迷。点缀着嫣红色唇彩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
“图个什么?”
她嘲弄地笑了笑,左手端起窗前的拉菲,轻轻抿上一口,自言自语道:“除了爹妈,谁知道你们疯癫?”
一袭黑丝长裙的柳风舞颇具遗世独立的意味。她的身材极为惹火。36d的上围。盈盈一握的蜂腰,滚圆挺翘的臀部。活生生一个让男人发疯发狂的尤物。最重要的是,她的年龄已趋近轻熟…女,但身材保养得韵味十足,饱满弹性。这也是她的过夜费飙升到千万往上走的原因。
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愿将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压在身下亵玩?
哪个男人受得住这位冷艳起来如野性小黑猫的一颦一笑?
但她活到快二十六七岁,唯一爬上她床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位养育她,栽培她,将她当半个女儿看待的东南亚巨头。
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相反,她觉得那位大佬对自己足够人性化了。
他给了自己无限风光的前途。还给了自己做人的基本尊严。更给了自己最大化的自由。
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她不是小女孩。
入行之前就不是了。她懂得社会的世故、残忍、血淋淋。她不会像象牙塔刚出来的小女孩那般天真地要求公平,要求纯白无暇的爱情。
有吗?
有。
可她不信自己遇得上。
她的生活环境极其优渥,她有大批大批的脑残粉。她有钱,很有钱。少说也有十位数字的存款。哪怕真有一天她失业了,没人找她拍戏,她也能一辈子生活无忧。可这不会是她的生活。她不可能没戏拍,她也不会没戏拍。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拍到六十岁。即便她背后的那位巨头倒台,她也能接到电影,靠拍电影赚钱。
一个撕开浮躁的表面看清社会的女人,一个拥有亚洲女性无人能敌演技的女人。一个艳名远播,却丝毫没有花边新闻的女人,总归是可以独立生存,并生存得很好的人。
柳风舞饮完杯中红酒后,重新拉上了窗帘。让房内的光线一下子暗淡起来。灵巧地剥开黑丝长裙,任由那饱满如水蜜桃的妖娆身躯暴露在空气中。之后便玩起那如瀑般的黑发,向足有升斗小民客厅大的浴室走去。
叮叮叮~客房内的座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柳风舞眉头轻轻一蹙,止住前往浴室的脚步。转身抵达床头,半卧在床边接听。
知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客房服务也不会无缘无故打来电话。所以能在这个时间惊扰柳风舞的大多都是她不能怠慢的人物。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道内敛平缓的声音,是她的老板兼义父。那个给予她一切,她一辈子也不会背叛的男人。汪树。
“但愿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汪树平静地说道。
“记得。”柳风舞换掉了她天生的冷艳磁性声音,换上一副略显娇柔的声音道。
“听说燕京这边有大动静?”汪树直入主题。
“嗯。很大的动静。”柳风舞整理一下思绪,缓缓道。“陈家似乎有跟韩家闹翻的意思。”
“可真是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啊。”汪树那略显欣慰的声音传来。
“您有什么要我做的吗?”柳风舞恭敬地说道。
“暂时没有。”汪树摇摇头。“这是燕京的事儿。与我关系还不够大。除非薛家参合进来。否则按兵不动。”
“可是韩家——”柳风舞提醒道。
“韩镇北还能活几天?”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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