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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太赞成赵玄的话，大卫也不得不承认，赵玄的某些讥讽很有道理。
所谓的政治中心，大概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大卫忽然警惕地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模式竟然被赵玄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这让他有些恼火，干脆直接问道：“那么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去白宫门口静坐示威？还是说，直接手挽手去五角大楼拜访老朋友？”
赵玄回头，看着大卫。
“你不是一向很有耐心吗？”
“那是以前。”大卫对赵玄已经快要达成直言不讳的状态了，“现在的我，只想尽快知道答案。”
赵玄嘴角一扬：“怎么？对我产生怀疑了？”
“没有。”大卫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冷静，不被赵玄所影响，“我是个男人，讨厌等待。”
“可是等待对女人来说是一种浪漫。”赵玄无所谓地说道，“我们当然还要等待，还需要时间。”
大卫摇摇头，他虽然不知道赵玄到底想干什么，却仍有耐心等待着最终的答案。
赵玄回到房间不知做什么，大卫有些好奇，又不太敢去窥探。
赵玄那一刀，还真的就切掉了大卫的一部分勇气。
……
与此同时，位于华府郊区的五角大楼三楼办公区，年近七十岁的国防部高级顾问团成员哈里森迈德正在审阅一份报告。
这份报告详细地列出了目前对美国本土最具威胁的可能。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份报告的内容可能有些可笑。因为报告的内容包括了传说中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外星袭击，热核战争的可能性增大，以及欧洲量子对撞计划有可能产生小型黑洞等等看似无厘头的理由。
在一般情况下看到这些内容，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应该是一份搞笑文件，这些不靠谱的危险信号通过好莱坞电影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小说传遍了全世界。大家热闹地议论它们，却从未相信过。
但在这里，哈里森迈德还是认真地看着每一条，尽管有些条目他在其他文件中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从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开始，这种报告每年会生成一份，在夏季结束的时候送到国防部，给诸位顾问参阅。
一条条翻下去，包括有日本教授正在改造病毒，创造出全世界都无法抵抗的超级病菌这种内容，哈里森迈德都都看的非常专注。
哈里森隶属于美国国防部最高级顾问团，这个顾问团的成员包括了战略信息局和未来战略规划局等部门的局长。哈里森做为从上个世界开始为美国服务的情报人员，能够入选顾问团自然靠的是能力而不是职务。
一直看到最后一页，哈里森忽然发现了一个以前报告书里从未出现过的条目。
SP005。
这是一个编号，也代表着曾经的一个神奇时代。
在国防部有太多进入黑色区域的档案和记录，对此老哈里森早就习以为常。
尽管已经快要七十岁了，哈里森的记忆力依然惊人，逻辑思维能力一点不曾减弱。他记得每一个十年里整理出来的黑色档案，也记得每一个档案中涉及到的种种内容。
用哈里森自嘲的话说，他如果不继续在五角大楼工作的话，大概早就被暗杀过一百次了。
SP这个平淡无奇的编号开头，代表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看似繁荣的美国经历的一次巨变。
看到这个编号，哈里森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一阵心烦。
哈里森抬手，按了桌子上的呼叫铃声。
“凯尼，你过来一下。”
担任哈里森助手的凯尼是个很标准的国防部白领，笔挺的西装，整齐到一丝不苟的短发，高大英俊甚至有点阳光，一双眼睛长得更像个偶像明星，而不是办公文员。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哈里森把手中的报告书丢给凯尼：“这次还是‘雅典娜’自动生成的吗？”
凯尼看了一眼报告，这是他这个级别能接触到的最高权限内容了。
“是的，老板。智慧女神今年的报告比去年晚了两天，大概是战略储备局那边调用了太多资源。”
哈里森脸上的老年斑随着他的表情抖了抖，熟悉他的凯尼知道那是老头子打算发脾气的前兆。
果不其然，只用了不到两秒钟酝酿情绪，哈里森开始爆发，他瞪起眼睛朝着凯尼怒吼道：“我对现在的所谓行为分析技术厌倦透了！这是什么东西？去，告诉局长，我要顾问团全体成员会议！”
凯尼对自己伺候的这位老人家始终有点惧怕，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在心中鄙夷了一下自己的胆怯。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同样的疑问不止是发生在哈里森这里，许多高级顾问团的成员都发出了类似的疑问，他们很难想象一个已经被时代快要遗忘的编号也能被翻出来，并认定是可能威胁美国本土的最大隐患。
顾问团会议在三十分钟后立即召开。
在五角大楼里，所有的行政流程都略显冗长，只有行政级别达到某种高度之后，效率才成为可能存在的名词。
顾问团的人都在不同的办公区，平时很少互相走动，因此会议也只能是视频会议。
“诸位，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为什么要发起会议。”老哈里森德高望重，他经历了从冷战到现在网络战争的全部时代，是公认的沉默英雄，“我希望国防部能够禁止计算机自动生成威胁报告。我已经厌倦了这些从网络上获得的信息碎片，我也厌倦了这种代替思维的蠢东西……我认为政府每年花费大量金钱在这方面实在不智，我们需要的更强力的军事力量，而不是这种错误百出的报告！”
液晶屏幕上的头像一共有八个人，老哈里森说话的时候，其余几个头像都在沉默地倾听。
顾问团成员都是善于倾听的人，他们反倒吝于表达。
哈里森说完自己的意见，按了一下停止发言的按钮，然后安安静静地等待局域网内的其他人发言。
一阵习以为常的沉默之后，战略信息局长先开口了。
“哈里森先生，我认为我们的计算结果未必是错误……”
这个自动生成威胁报告的计划出自战略信息局，哈里森的话无疑等于是给了战略信息局一记响亮的耳光。
“理由。”
“理由就是智慧女神从未计算错误过。”战略信息局长卡尔特是个满头白发的黑人，目光深沉而内敛，与依然激动的老哈里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包括在中亚地区的战争吗？”未来战略规划局长冷冷地反问道，“我们为此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
卡尔特瞬间哑火，中亚地区的战争是合众国永远的痛，就像上世纪的越南战争和朝鲜战争一样。
而那一次，是智慧女神的初演，当时的计算结果导致了目前仍旷日持久的这场战争，邪恶轴心论也是由那时候的报告产生。
智慧女神之所以能坚持到今天，也不过是因为国防部的确需要一台最高水平的超级计算机罢了，并非是因为它真的有多神奇。
整个顾问团的成员都是老人家，哈里森的提议无疑得到了更多人的赞同。在这些人看来，计算机时代虽然美好便利，却不能取代人的作用。
对于这种一边倒的情况，卡尔特有些不满地讽刺道：“难道你们都是反乌托邦爱好者吗？”
哈里森用一句话总结了他的这次提议。
“卡尔特，我认为人的思维永远无法被取代。”
“但你依然需要这些你觉得愚蠢的工具。”
“正因为是工具，想要完全依赖它们才是愚蠢的想法！”哈里森的声音很大，口气也很冲，“卡尔特，告诉我，你愿意相信一台电脑，还是相信我们八个人？”
这是一个不能有另外一种答案的问题，卡尔特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退出视频。
退出意味着妥协和弃权，这次会议的结果也就顺理通过了。
做完这一切，回到办公室的哈里森松了松领带，仰头坐在沙发上。
透明玻璃墙外，忙忙碌碌的大厅里闪烁着各种屏幕，就像一个个世界的投影落在这里。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请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苏小轻倒是没耽误苏亦凡太多时间，只是跟苏亦凡简单说了一下要小心赵玄的下一步行动，因为她觉得自己确实低估了赵玄。
从赵玄最近做出的一些事来看，当初第一次对上苏小轻的时候，她很有可能是选择了示弱。
从这一点上来看猜测的话，赵玄就真的有些可怕了。
一个年纪跟苏小轻差不多的女孩能有这种莫测心思，换做普通人简直无法想象。还好苏亦凡已经见过诸如艾伯特这种接近变态的存在，倒也不觉得赵玄做的事有多离谱。
苏小轻大概也是想苏亦凡了，拉着苏亦凡的手说完了赵玄的事，又笑着问道：“你真的让苏黎诗站在你这边了？”
“嗯。”苏亦凡认真地点点头，“苏黎诗选择了我这边。”
“不担心她就是找你要利益，用完就丢？”
苏亦凡笑着摇头：“还真不太怕，我觉得苏黎诗可能也是想通过我跟你搞好关系，她想鹤立鸡群。”
苏小轻也笑了：“好吧……你想怎么做都好，我觉得那些人也该受些教训了。”
谈到这个话题，周围又没有外人，苏亦凡的目光难得地犀利了一下。
“其实我是在为你做准备。”
苏小轻淡淡笑了一下，扬起嘴角：“真的啊？”
苏亦凡对苏小轻没有什么隐瞒的，有点郁闷地说道：“是啊，我觉得他们对你的态度不像是一家人……嗯，怎么说呢，我觉得更像是杨家人之间的那种态度。”
苏小轻自嘲地笑笑：“看得真清楚呢……所以我才没回去嘛，你懂吧？”
苏亦凡看着这样倔强又落寞的苏小轻，心中难免一动，伸手去就抓住了苏小轻白皙细长的手指，让它们拢在自己掌心。
“我懂，所以我希望帮你做点事。有些人的眼神太可怕，我总担心他们对你不利。”
苏小轻任由自己的手指被苏亦凡在掌心攥着，闭上她灿若星辰的眼眸，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放心吧，能对我不利的人还真不多。”
“不行，我不放心。”
苏亦凡觉得苏小轻的手指在自己掌心里就像一团微微冰凉的焰朵，跳动着，又带着一丝让人心动的轻柔。
这一刻，苏亦凡又开始鄙视自己。
明明自己身边有着杨冰冰和程水馨这样的女孩，甚至其中有一个已经主动宣布自己属于他了。就在这一刻握着苏小轻的手，苏亦凡还是有强烈的心动感。
这种羞愧的心情让苏亦凡低下头，默默看着地毯。
傍晚剩下不多的霞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留下一点点火红的痕迹。
那形状……好像有点像苏小轻微启的红唇？
文科男生从不缺乏的丰富联想能力让苏亦凡心中微荡，他的手腕微微用力，希望被苏小轻的手臂更多揽入怀中。
用力很轻，效果很明显。
苏小轻和苏亦凡都是席地而坐，今天的苏小轻穿得跟个邻家女孩差不多，低腰牛仔裤配白色上衣，最常见也最不容易穿出效果的搭配。
这搭配程水馨用过，杨冰冰用过，苏小轻因为不是学生的缘故反倒很少会用。
偏偏今天的苏小轻这副打扮，给人感觉仍是美丽到锐不可当。
现在苏亦凡手腕微微用力，苏小轻整个人直接倾向他这边。
就这样落入怀中。
两人之间的拥抱早已是习惯了，但这一次好像还是不太一样。
苏小轻的脸埋在苏亦凡肩膀以下，一只手被苏亦凡握着，另一只手搭在苏亦凡的腰畔。
然后良久，两个人都没说话。
两人彼此的呼吸一起一伏，苏小轻没看苏亦凡的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又似乎很享受这并不算宽厚的怀抱。
过了很久，还是苏小轻先开了口。
“还是那句话……你能这么想，我就知足了。”
苏亦凡心中又是一软，曾几何时，有人能听到苏小轻这么柔软的声音？
低头顺势吻了吻苏小轻的秀发，苏亦凡对着怀中的女孩说：“小轻，请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这是最直接的想法，也是最坦诚的祈求。
苏小轻用下巴蹭了蹭苏亦凡，嗯了一声。
苏亦凡不用问第二次，他知道苏小轻答应了。
两个人又维持了几分钟这样的状态，最终还是苏亦凡没忍住，低头吻了吻苏小轻的额头。
吻了一下就忍不住会有第二下，第三下……
两个人上一次舌吻已经有段日子了，这次反倒是苏亦凡显得很老练，苏小轻依然略生疏。主动权在苏亦凡手中。
很久之前苏亦凡就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缺点，大概是因为沉默了太久，他现在反倒喜欢用语言表达情感。
对于女孩子来说，有些时候这是好事，有些时候则不是。
简单干脆的行动在很多时候更重要。
温暖的亲昵，温暖的吻。
苏亦凡心中仍有一丝明悟，两人之间没有那种情侣一样的互相摸索，只是脸颊紧贴着，彼此吸纳对方的呼吸，舌尖在对方的口腔中舞蹈。
好像这一次真的是好久好久……等到两人意犹未尽后退少许的时候，苏亦凡顺手帮苏小轻擦了擦嘴角。
真是一个让人舒心的长吻，在这之前苏亦凡好像心中还有许多烦恼，亲过苏小轻之后他觉得一身轻松，可以什么都不想。
苏小轻也是抬起头，对着苏亦凡嫣然一笑，笑脸绯红。
难得有苏小轻害羞的时候，看着真是让人心跳增幅不少。
还没等苏亦凡说话，苏小轻已经先轻笑出声。
“好像没什么烦心事了？”
苏亦凡心中一暖，用力搂了搂苏小轻。
苏小轻笑着站起来：“咱们走吧，你该去接杨冰冰了。”
苏亦凡拉着苏小轻的手起身。
两人一起下楼拿车，苏亦凡等苏小轻步履轻盈，脸上的羞意都散尽了，才问了一个现在提出来略煞风景的问题。
“小轻……如果赵玄回到美国，杨冰冰和程水馨是不是最近最好别去？”
苏小轻微微一笑：“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在美国安排了人保护她们。”
苏亦凡想起上一次杨冰冰在美国遇袭的事，那次就是苏小轻安排的人给顺利解决，顿时觉得心中大定。
出了秘密基地，苏小轻还有事要忙先走一走，苏亦凡则是开车去熟悉的老地方接杨冰冰。
到了那家没有名字的咖啡厅，苏亦凡不得不喊程水馨出来接一下自己——自己身上的卡已经给张瑶了，他反倒成了没资格进去的人。
“情况怎么样？”苏亦凡问下楼来接自己的程水馨，“张瑶没事吧？”
程水馨奇怪地看看苏亦凡：“你觉得张瑶能有什么问题？”
苏亦凡哑口无言，从某种角度来说，现在的小师妹也是个心性坚定之人，可不是初中时代那个被人欺负就郁闷的小包子了。
跟着程水馨到了包间，苏亦凡看见的居然是熟人，原来李佑容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谢安。
张瑶跟杨冰冰并肩坐着，与李佑容正对面，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不愉快。
看见苏亦凡出现，谢安一下就站起来了。
“苏，苏亦凡！”
苏亦凡笑着对短发女孩打了个招呼：“嗨，又见面了。”
谢安顿时手足无措地说道：“那个……你，你坐啊。你怎么来了？你坐我这边？哦……对不起，你坐张瑶那边吧……”
之前苏亦凡见到谢安的时候还觉得这个短发姑娘挺干练，长得也干净，眼神有点冷高。没想到经过迪吧一次事之后，面对自己忽然变得这么慌乱，简直超小姑娘！
李佑容也站起来了，看来之前苏亦凡留给她的印象太深刻。
其实就算苏亦凡不来，在看到程水馨和杨冰冰两个强势又美得让人懒得嫉妒的女孩之后，李佑容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行径挺可笑的。
别的不说吧，单说现在自己坐的这个地方，比与你时光不知道高级到哪里去了。张瑶刚才随随便便刷了一张卡就带自己和谢安进来，然后李佑容才知道滨海市居然有这么个地方。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会所吗？李佑容自小被家庭熏陶，总有些虚荣的种子在心中发芽成长。她对张瑶家庭有所了解，知道那张卡一定是苏亦凡给张瑶的，对这位大自己一岁的少年更是好奇又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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