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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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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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江当然不明白,愣着说不出话。

    施得明白了,说道:“就是说,你母亲病好了,你当上主任了,现在恢复了天地平衡之势。如果你想再向前一步当上副区长,就得重新破坏天地平衡,就得需要付出额外的努力。”

    李三江明白了,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要钱要力,我都有。”

    何子天打完了一遍太极拳,一伸手从施得手中接过宝剑,又开始舞剑,舞得十分专注,仿佛全部身心都集中在剑尖之上。有几分钟时间,他一言不发,也不理会李三江。

    何子天不说话,施得也闭口不语,李三江就不免心焦,却又不好催促,头上就开始冒汗。在事关自己切身的重大利益面前,谁也不能淡定。

    又过了几分钟,何子天一套剑法舞完,又将剑扔给了施得,他慢条斯理地拿毛巾擦了擦手,又喝了一口水,才又朝李三江看了一眼。

    李三江立刻陪了笑脸。

    “天地平衡,谁也不能抗衡,更不能破坏,否则,上天的惩罚严酷而无情。建国后,一味地伐林造田,现在呢,风沙吹到了首都,多少河流干涸,又不得不退耕还林了。人的命运也一样,真正的改命,要从自身改起,从内心的认知开始改变,才有可能长久。你找我,是寻求外力的帮助。外力虽然也有成功的机会,但相应的,付出的代价也很巨大。”何子天长篇大论,对李三江大讲天地人三者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辨证关系。

    施得知道,明是说给李三江听,其实是在给他上课,是传授他在迈向运师之路之前必须遵守的心法规则。

    一般人如果没有约束,就能犯罪。相师之心如果没有约束,就是江湖骗子。而运师之心如果守不住底线,就有可能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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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第一课

    施得牢牢记住了何爷为他所讲的运师之路的第一课——改命,从改变内心开始。改变内心,就是改变自我,改变固有的成见和缺点,让内心更符合天地平衡之道,让心法更合乎天地运行的规律。

    “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李三江显然没有听进去何子天的规劝,他还以为何子天过分强调外力内力的区别,无非是强调突出困难,是为了好向他多提条件,“只要何爷有办法让我当上了副区长,我以后尊何爷为干爹!”

    官场之中有干女儿、干儿子,自然就有干爹。官场中人认一个人为干爹,是向对方全身心倒向的表示,意思就是以后唯干爹马首是瞻。

    何爷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认干爹的做法,就不必了。”他看了施得一眼,“上次帮你的条件是让你帮施得找一个工作,这次帮你,条件还是要落到施得身上。”

    “好,好,没问题,何爷请吩咐。”李三江见何爷答应了,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

    何子天突然叹息一声:“李主任,逆天改命就和化疗一样,有很大的副作用,你真的想好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一个人得了癌症,如果不化疗他可以活十年,但却是每天都有痛苦相伴。如果化疗的话,也许只能活一年,不过却是减轻了痛苦,你确定你要选择化疗?”

    其实刚才何爷在给施得上课时,就已经暗示了李三江,如果他真想当上副区长,会付出不菲的代价,现在将话挑明了说,同样也是暗合天地之道——不管是逆天改命还是顺天改命,必须要由当事人百分之百同意,否则,就是逆天行事,必受天谴。

    “我确定!”李三江双眼放光,为了能当上副区长,他豁出去了。

    何子天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李三江的表现早在他预料之中一样,他冲施得微一点头:“施得,事情又要落到你的头上了。”

    施得知道李三江的事情必然会落到他的身上,早先说了,李三江是他成为运师之前的跳板,就是说,在他成为运师之前,李三江的运势高低、命运规划,都会由他经手。

    施得正要开口说话,手机却意外响了。

    自从李三江送施得手机之后,他的手机号码就没有对几个人说过,一个月里,就没有响过几次。而且只有两个人打过他的手机——李三江和碧悠,现在一大早手机突然响起,李三江就在眼前,难道是碧悠?

    施得拿出手机一看,号码很陌生,他本想拒听,却脑中灵光一闪,恰恰在李三江的事情落到他的身上之时手机响了,既是巧合,又是偶然中的必然,他就当即接听了手机。

    “施得,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见面。”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出一个女子清风明月一般的声音。

    是月清影。

    “月……科长?”施得有些发愣,怎么月清影又找他,“有事?”

    月科长的称呼一出口,立刻就让一旁的李三江双眼为之一亮。月姓不多见,市一院更是只有一个月科长,以他对单城官场的了解,怎会不清楚施得口中的月科长是谁?

    李三江暗暗震惊,施得才到医院一个月,就和月清影关系不错了,不简单。单城官场圈子里谁不知道月清影号称单城第一冷美人,别说她主动给别人打电话了,就是谁千方百计想要接近她,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传闻有一名副省长的儿子看上了月清影,三天两头从省城跑来单城狂追月清影,结果月清影不但拒绝了他共进晚餐的请求,还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将他的花扔得到处都是,让副省长公子大失颜面。

    但副省长公子就是爱月清影爱得发狂,当然,不知是想挽回面子还是真心爱上了月清影,就另当别论了,反正他痴心不改,依然苦追了月清影半年有余。

    后来甚至惊动了副省长亲自打电话给月国梁,含蓄地向月国梁提了一提此事,月国梁十分惶恐,放下电话就对月清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副省长是省委常委,可以决定他的前途,希望她好好考虑一下副省长公子的求爱。再说副省长公子人也长得不错,以月家的条件,能攀上一门副省长的亲家,也是家门有幸。

    而且副省长还很有可能向前升上一步,说不定哪一天就摇身一变成了省长!

    但不管月国梁怎样的苦口婆心,月清影就是不为所动,气得月国梁差点吐血,声称要将月清影逐出家门。

    后来,单城市委领导班子调整,月国梁本来有希望前进一步,担任市委常委、副市长,结果不但常委没当上,而且副市长的分工还被调整了,分管的好部门全部拱手让人,他只分管了一些边缘部门,等于是在政府班子被边缘化了。

    月国梁当时就气得大病一场。

    至于此事的背后有没有受到副省子公子因爱成恨的影响,就不得而知了。但外界都传言,月国梁正是因为得罪了副省长,才落了一个年纪还轻却坐了冷板凳的下场。自此之后,月清影之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月国梁现在在市政府班子有靠边站的迹象,但大小也是副市长,而且月国梁在单城为官多年,门生不少,市局许多头头都是月国梁的老部下,他在单城的影响力还在。李三江现在病急乱投医,他在市里不认识什么领导,能结交上月国梁也算烧了高香。

    只片刻工夫,李三江的心思就转了十八转。

    施得如果知道李三江一瞬间就有了借他之力由月清影认识月国梁的想法,他也会佩服李三江的投机心理真能联想并且触类旁通,果然是官场中人,心思剔透到了八面玲珑的程度。

    “是有事情。”月清影肯定地回答了施得的问题,却并不过多解释,“要是你不方便过来,我可以开车去接你。”

    月清影有事找他,口气却不容置疑,好像必须服从她的安排一样,施得就心里不太舒服,就说:“我下午才有时间。”

    “我就想现在见你!”月清影的语气还是十分生硬,或许多年的自我封闭已经让她不会婉转说话了。

    “……”施得正想拒绝,一抬头,见何子天淡笑而立,笑容耐人寻味,他豁然想通了什么,让月清影来接他,既称了月清影之心,又遂了李三江之意,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忙说,“我在滏阳公园。”

    月清影倒也干脆:“好,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月清影的黄色奥迪跑车准时停在滏阳公园的门口,施得告别笑逐颜开的李三江和淡然而笑的何爷,上车而去。月清影自始至终都没有下车,目光只扫了李三江一眼就迅速移开了,显然她对李三江毫无印象,但却十分好奇地打量了何子天几眼。

    何子天的目光,也在暗中打量月清影。如果说月清影的目光只是好奇,那么何子天的目光就全是审视和品鉴。

    施得和月清影走后,李三江还紧紧跟在何子天的身后不肯走,月清影亲自来接施得,让他欣喜若狂,才知道原来施得去医院当一个护工,是曲径通幽之计,居然暗中结识了月副市长的千金,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何子天和施得一老一少深不可测,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假以时日,二人前景不可限量。

    李三江现在百分之百地相信,何子天和施得绝对是他的命中贵人。

    不过尽管亲眼见到月清影对施得的重视,但他还是不是十分放心,想听到何子天的一个实打实的承诺才心安。

    “何爷,我一步该怎么走?”

    何子天不说话,背着手一直往前走。李三江就不敢再问,高山仰止一般从后面仰望何子天,步步紧跟,对何子天的恭敬甚至超过了顶头上司。

    沿滏阳河走了半天,何子天忽然站住:“三江,你的事情急不得,需要从长计议。三个月内,不会有确切的消息。不过……你的事情我会放到心上,你一定要记住一点,施得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施得的事情成了,你的事情也就成了。”

    “是,是,我记下了。”李三江点头哈腰。

    按说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三江再不走人就是不识趣了,他却还是不走,还想听何爷说得具体一些。

    何子天却不会再多说一句,回头看了李三江一眼,语气中多了不耐之意:“李主任,你该走了,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就不陪你。”

    李三江见何爷下了逐客令,很是无奈地说道:“好吧,何爷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让小施打电话给我。”走出很远,他还回头看了几眼何子天,见何子天一个人站在滏阳河边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出神沉思还是在等候什么人。

    直到李三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何子天的视线之内,何子天才向不远处的树林淡漠地说道:“没有外人了,就不必躲躲藏藏了。”

 第35章 交手(票票!)

    “呵呵,子天,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什么时候能改了瞻前顾后的顾虑,你才能突破运师的境界,达到命师的高度。”人影一闪,一人从树林中一步迈出,鹤发童颜,长袖飘飘,不比何子天逊色几分,反倒更显不羁洒脱。

    正是毕问天!

    毕问天一现身,忽然一阵急风刮过,地上的落叶急速打转,形成了一个旋涡,正好位于两人之间,滴溜溜转个不停。

    旋涡先是处于两人正中,忽然偏向了何子天一方,眼见就接近了何子天一米之内,旋涡又突然回转,迅速逼近了毕问天一方,转眼间也逼到了毕问天一米之内。

    眼见旋涡距离毕问天越来越近,忽然哗啦一声,旋涡四处飞散,重新变成无数落叶散落了一地。

    “问天,你什么时候改了争强好胜的性格,你也能突破运师的境界,达到命师的高度。”何子天退后一步,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句。

    “哈哈,子天,你我十几年未见,我一直以为你在深山老林或是京城、下江,没想到竟然躲在单城一躲十几年,我真佩服你。更让我佩服你的是,连施得这样的奇才都能被你找到,你的运势总是比我强上几分,难道说,你非得压我一辈子不成?”毕问天气定神闲,刚才的过招只是调动天地运势的牛刀小试,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也牵不动气血。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们走的本来就是两条道,井水不犯河水,是你非要挑事,给施得下了桃花煞,你以为我真的好欺负?”何子天脸色一寒,语气低沉几分,随着他话音刚落,毕问天身边再次平空起风,风力如刀,吹得毕问天的衣服猎猎作响。

    “何子天,我只是和施得开一个玩笑,犯得着当真?”毕问天冷冷一笑,他的脸色也瞬间阴冷了几分,也没见他身形有什么动作,围绕他身边旋转的劲风忽然一卸,顿时消失于无形,“我本想和你好好谈谈,也许我们之间还有合作的可能,不过,看来是没有合作的基础了。”

    “合作?”何子天讥笑一声,脚步向前迈进一步,正好落在生门之上,“我们走的根本就是两条截然相反的道路,怎么合作?听说你现在是许多大型上市公司的股东,而且还是许多高官的高参?而我只是闲云野鹤,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头罢了。”

    “哈哈!”毕问天仰天大笑,也向前迈进一步,“闲云野鹤?何子天,你说这些话难道不脸红?你和我不一样,我做事情喜欢直截了当,你却偏偏愿意拐弯抹角,你敢说你培养施得,不是想利用施得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最不喜欢你的就是这一点,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名正言顺,都要假装光明正大。如你我一样逆天改命之人,何来光明正大一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窃天地造化者,运师也。”

    “你错了,我从来不敢窃天地造化,只敢顺应天地造化。我也不是逆天改命,只敢顺天改命……”何子天话说一半,陡然感觉周身一寒,如坠冰窖,再看离他一米之远的滏阳河水,小范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结冰。

    好个歹毒的毕问天,竟敢暗算他!

    运师虽然有改命之法,但也不是呼风唤雨的神仙,无非就是比普通人多了对天地运行规律和天地运势的领悟之力,能借助地势的便利提前布局,充分调动天地之气为己所用,甚至可以在小范围内控制水火土风等天地能量……

    刚才毕问天以旋风开道向何子天示威,何子天并未放在心上,以为毕问天只是随手制造了一个风团,以前他和毕问天刚入运师之境时,常拿风团来捉弄对方。

    却不想,毕问天刚才之举只为麻痹他,只是让他放松警惕,现在的困冰才是毕问天的真正杀招!

    好歹也是十几年的师兄弟,又十几年没有见面,只一见就以死相逼,何子天又气又恼,心中一片悲凉,记忆中,他这个师弟虽然性子急躁了一些,凡事喜欢不择手段只求达到目的,但当年的他至少心中还有顾忌,还遵循师父传下的心法约束。

    现在的他,也不知十几年间在社会上沾染了怎样的功利心,一出手就是杀招,何子天心中蓦然燃起冲天的怒火!

    两大高手,几十年的恩怨纠缠,一见面,就是生死交锋!

    何子天右脚尖重重地一点,以他的脚尖为中心,地面如水面一样起了一层涟漪,如水波一样呈圆形荡漾开来,涟漪所到之处,寒气顿消,结了一层浮冰的河水也如雪遇阳光一样迅速融化。

    涟漪解冻之后,余势不减,直冲毕问天的脚下而去。

    毕问天本来一脸轻松,想看何子天的笑话,不料见何子天反制手法不但高明,而且反击之势迅猛无比,转眼就破解了他的设局,不由心中大惊——十几年未见,何子天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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