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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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煞-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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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那个男人,对吧?”

“当然喜欢。”

“那就答应他好了。”

“我害怕,因为我不想让他失望。”

“可是……”

“可是什么?”

婴宁看着乔蕙洁,“性爱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你之所以感觉毫无乐趣,其实,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错觉?”

“当初的痛苦体验导致你精神上的抗拒,实际上应该什么事也没有的。”

乔蕙洁难以置信地望着婴宁。

婴宁只好继续说,“不过,我想,与自己喜欢的人浪漫缠绵,情况就会好起来。本来嘛,女人的身体就是这样的一种构造。”

“可是不光是我一个人,很多女人都无法从那件事情上感觉到快乐。”

乔蕙洁说得也有道理。

“但是,性爱是一大乐事,人类迄今为止,在传宗接代的同时,也极大地享受了这一乐趣。”

乔蕙洁用刀叉继续吃起东西来。

婴宁继续劝说,“喜欢他却又不愿意委身于他,我觉得这很不合情理。”

“正因为喜欢,才不愿意委身于他,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这是女人搪塞推辞的借口。”

“不,没有肉体关系,男女照样可以相爱。”

“这怎么可能?”婴宁咂舌。

“怎么不可能?”乔蕙洁态度坚决,“如果你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你会马上献身给他吗?”

“倒不会马上……”

乔蕙洁耸耸肩。

婴宁只好继续劝说,“我只是想要劝你一句,既然与他交往,就不要当作儿戏,应该尝试着认真地去爱一个人,好吗?”

“但是我好没自信啊,对于男人。”

乔蕙洁不安地咕哝道。

“所以,你刚刚才要在化妆间爱抚我,想要感觉一下,你对女人是不是会兴奋?”

婴宁说。

乔蕙洁点点头,“你果然明察秋毫。”

两人接下来,和构想的那样,又去了“生活家的院子”。

不大的一个小院后面是一座两层的木头小楼。从外面看不像餐厅,更像一个田园风格的家,沿着台阶上二楼,一进屋就先看到一个小小的舞台,看样子偶尔会有民谣演出,餐厅深处有一个玻璃柜子,悬挂着几把吉他,都是李宗盛亲手做的,不过这些都是不卖的。

“艺术家不一定懂生活,但生活家一定懂艺术。”

“陪我聊了这么久的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乔蕙洁说。

“刚才也是你请客。”

“说吧,别客气。”

菜品说不上什么地域风格,哪里的好吃的都有,都是李宗盛游览各地,把喜欢的美食都搜罗到自己家里,有热气腾腾散发着芝士香的意粉,也有香浓的烤羊排。

婴宁觉得还没饱,还点了一份南印度咖喱牛腩。

乔蕙洁点的是红酒牛尾。

“对了,婴宁,你说你身体不舒服?”

婴宁皱起眉头,“我觉得我可能有zigong肿瘤。”

“zigong肿瘤?”乔蕙洁瞪大眼睛,“你的脸色突然有点苍白。”

“没什么,突然有点痛。”婴宁去抓桌子上的水,然后眼前突然变黑。

“婴宁?婴宁!……”

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瞬,只听到乔蕙洁惊慌失措的唤声。



正文 37、病魔突降



又是乔蕙洁,陪婴宁来到协和医院妇产科。

那时她已经恢复了意识,而且勉强能够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了。

走廊尽头,就是分娩室和手术室。

乔蕙洁马上给栾骁打了电话,栾骁赶到协和医院妇产科,是在十分钟后。

“你又不要命地开车了吧?”

婴宁白了他一眼,“你是真想死,还是为了赶时间?”

栾骁全身都在颤抖,“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乔蕙洁笑,“已经到了医院,所以不用担心,倒是你,栾骁,你没事吧。”

婴宁坐在走廊的长椅子上,栾骁跪在她身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现在好些了吗?现在好些了吗?”

婴宁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已经好很多了,多亏了蕙洁的照顾。”

栾骁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乔蕙洁,“谢谢你,蕙洁。”

乔蕙洁笑了笑,“没事,现在我把婴宁交给你了。”

栾骁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乔蕙洁站起来,把婴宁旁边的位置让给栾骁。

“照顾好她。”乔蕙洁走之前,轻轻拍了拍栾骁的肩膀。

婴宁抬眼看了看栾骁,“你陪我?”

栾骁握住她的手,“不行么?”

“估计不会让你进去。”婴宁抬眼看了下那边的诊疗室。

栾骁报之以微笑,“你觉得不会让我进去?”

婴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多笨,这家医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是栾骁的,他就是进重症监护室,进手术室,恐怕都只需要迈迈步子。

先到的两位女性,似乎都只是小毛病,婴宁和栾骁坐下来不到五分钟,就听到诊疗室喊出自己的名字。

“你果然面子大。”婴宁意识到这一事实。

妇科医生看起来有些发福,嘴边蓄了一圈短髭须,这次换了个年轻的医生,高大英俊。

“你舍得让这么英俊的年轻人来帮我看病?”

婴宁悄悄对栾骁说。

“我不相信你会和第一次见面就把你的女性私密部位研究一遍的男人恋爱。”

栾骁很自信地说。

婴宁点点头,“这你倒没有说错。”

栾骁歪歪脑袋,“当然。”

那位中年医生已经过来向栾骁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年轻点的也马上过来拍马屁。

“事实上,我也不喜欢马屁精。”婴宁对栾骁说。

栾骁“嗷嗷”直笑。

年轻医生请婴宁坐下来,语气很恭恭敬敬:

“沈小姐,以前看过吗?”

医生一遍看着病例,一边问。

“两年前来做过人流。”

栾骁帮婴宁回答。

医生点点头,“月经时间很长,是吗,沈小姐?”

轮到婴宁点头,并将月经前后腰部酸痛、*疼痛的情形讲了一遍。

“三个月之前,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对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是已婚吧?”

“不,”婴宁看了看旁边的栾骁,“我现在单身。”

医生奇怪地看了栾骁一眼,然后在病历上划勾,像“已婚、未婚、生育、配偶年龄”什么的,医生熟练地在上面划了圈圈或者勾勾。

这才说:

“那么,过来检查吧。”

医生站起身来,护士走过来,说了一声“请”,一边指了一指右边白色布帘旁边的病床。

“请在这里脱掉内衣,然后上去。”

护士长着圆圆的脸,看起来不过二十二三岁。

年轻呐。

婴宁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苍老,滥交、流产,自己以前到底怎么摧毁自己的身子的?

坐上床的时候,婴宁感觉双腿不停地在打颤。

突然有股记忆潜伏过来,依稀记得流产那时候,也是要坐上床去,那次手术是把拼命要萎缩似的下肢固定在架子上进行的,婴宁记得自己,一直泪流满面。

为什么要不惜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打掉栾骁的孩子?

那时候,真的那么恨栾骁吗?

相比于那次,这一次爬上病床,婴宁感觉镇定多了。

然而,一个女人,不管来妇产科多少次,也绝对不会觉得坦然自在的。对于婴宁来说,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姿势令她感到难堪之外,还由于无奈,因为不得不把自己瘦小贫弱的**出来,呈现在陌生人面前。

婴宁的体型,是属于纤细骨感型的,她自己倒不怎么觉得,但是栾骁总说,可能是应该骨架子小,所以看起来像是很没肉,但是抱上去,却还是肉团团的不失丰满。

现在她也年纪不小了,可那里的晕影依然是淡淡的,神秘感是有,但更像是未发育完全的少女。

栾骁曾经说,“你怎么永远都长不大。”

这句话看似纯洁,其实是大大的*。

现在,婴宁紧紧握住旁边栾骁的手,大大地叉开没有自信的下肢,紧闭上眼睛。

这样过了好几分钟。

栾骁在旁边一直给她鼓气,“婴宁,我在,我就在你旁边。”

有这句话就足够。

一瞬间,她感到一种冰凉的东西一掠而过,很快,就听到护士说,“可以了,沈小姐。”

婴宁马上从架子上抽出腿,起身下床,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衣物。

“沈小姐,这边请。”

在护士的招呼下,婴宁从布帘后面走出来,栾骁至始至终紧紧握住她的手。

医生已经坐回到了那张桌子前面,正在往病历上写着什么。

“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痛感,对吧?”

“嗳……”

医生又在病历上写了些什么,然后突然抬起头来:

“看起来,像是子、宫囊肿。”

一瞬之间,婴宁呆呆地望着医生。也许是太突然了,她还没明白医生所说的话。

“因为囊肿,月经才会拖长,*才会觉得无力。”

听到这里,婴宁才缓缓点点头,然后下意识地看向栾骁。

栾骁的眉头皱得很紧,发现她在看他,才舒展开眉毛,对婴宁展开一个灿烂微笑。

婴宁继续望向医生:

“那么,应该要怎么办才好呢?”

医生回答得很干脆,“做手术,把那部分摘除了就没有事了。”

婴宁挑眉,“做手术?”

“正好在子、宫内侧,所以症状也明显了些。”

“要是不做,”婴宁说,“会变成癌症吗?”

医生歪过头,“那不会,囊肿不会变成什么大病,不过,还是摘除了比较好一些。”

“那就是将子、宫……”

“你没有小孩吧?”

“嗳……”

“现在做,光是摘除囊肿就行了。”

医生在病历上写着什么,婴宁静静地等他写完。

“手术要尽早做吗?”

“也不是说非要今天或者明天做,不过,能够早点做,当然是最好的了。”

婴宁看了看栾骁,再看向医生,她盯着医生的眼睛,缓缓地点点头。

在栾骁的搀扶下,婴宁走出医院。

正午的阳光非常明朗,一直持续到前几天的那种酷暑,经过了昨天一天的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婴宁微微嗅到了夏日尾巴的味道。

天空开始呈现出秋日的风情,变成秋天独有的湛蓝的颜色。

“栾骁,”婴宁握紧栾骁的手,“陪我走一段,先不上车。”

栾骁点点头。

两人沿着路旁林荫道慢慢地散着步,不时有路人从他们俩的身边擦肩而过。

“栾骁,老实说,我原来并不觉得自己的病很重。”

“这样乐观,是好的。”

“我还以为,月经时间长,腰部无力,所谓的病最多也就是比这程度更深一些罢了,吃点药,打几针激素,或许就好了。谁想到,竟然是子、宫里长了个肿瘤似的东西,必须要尽快摘除,做手术。”

栾骁右手握住她的手,左臂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搂入怀中,慢慢地走着。

“你害怕做手术吗?”栾骁问。

婴宁摇摇头,“倒不是害怕,就是……意外,有点不能接受。”

栾骁点点头,“我理解。”

“谁想到是子、宫里长了那么一个瘤子似的东西呢?子、宫里怎么会长出那种东西呢?”

栾骁叹息一声,“如果硬要解释,只能说是个人体质差点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婴宁有点想哭,“我很害怕,对于自己的身体里不知不觉地滋生出那种东西,我很害怕。”

栾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不要害怕,子、宫囊肿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我知道,可是,别人得子、宫囊肿,都是过了四十岁,或者三十七八,为什么我二十来岁,就会得那种怪病?”

婴宁说着,瞥了瞥自己的*。

透过点缀着水珠花纹的连衣裙,她能看到自己的*充满弹力。

从外观上看,怎么也难以相信自己会有什么病。

真的是吗……

婴宁仍然有点不敢相信。

那医生或许说得没错,但是囊肿这种病,应该不会是这么简简单单地就能检查出来的吧?也许……是误诊?

婴宁心里感到害怕,但与此同时,又尽量地朝着好的方面去想。

又散了一会儿步,婴宁感觉到累了,栾骁就叫人把车送过来。

是辆白色的兰博基尼GallardoLP5502,优雅的设计,极富奢华的意大利式激情。

栾骁把婴宁抱上副驾驶座,并轻轻地给她系好安全带。

“很累吧?”他温柔地说。

婴宁点点头,“身心疲倦,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腹部似乎感觉有些钝钝的痛楚,我突然之间,变成了无助的病人了,栾骁。”

栾骁坐到驾驶座上,“没关系,你还有我。”

婴宁笑了笑,转过头,呆呆地看着秋天的云朵在车窗上滑过。

“送我回别墅吧,我想洗个澡。”她说。

半个小时后,婴宁来到浴室。

栾骁已经帮她放好的洗澡水。婴宁脱光衣服,慢慢坐了进去。

“想喝点什么吗?”栾骁在门外问。

“樱桃汁。”

婴宁开始在浴缸里使劲搓,使劲搓,直到白皙的皮肤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红印子,浴缸里满是樱花浴盐的清香。

医院妇产科的病床上,应该渗满了许许多多个女人的体气吧?必须要把它们都擦洗得干干净净才行。

“婴宁,樱桃汁来了哦。”

栾骁把现榨的樱桃汁端了进来,递到婴宁手上。

婴宁点点头,冷不防地说,“我得子、宫囊肿,该不会是因为打掉了你的孩子吧?”

栾骁愕然,神色复杂地盯着婴宁。

婴宁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突然就掠过了我的脑际。”

“你怎么会这样想?”

“也许我,”婴宁看着栾骁,“也许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

“快别说了……”

婴宁继续,“天谴。”

栾骁不做声,婴宁侧过脸,看了眼镜子。这段时间,自己是真的瘦了不少。因为心里老惦记着自己的病,几乎没什么食欲,体重又不足四十公斤了,脸似乎也小了一圈,只剩下眼睛,突兀地大大的。

如果要做手术,不增加点儿体力肯定是不行的。

“不知道,”婴宁说,“不知道做了手术,还能不能怀孕呢。”

“只是摘除囊肿,又不是摘除子、宫,你想太多了,婴宁,冷静下来。”

“子、宫都被人动过了,我还是女人吗?”婴宁冷不防说。

“你说什么?”栾骁问。

“我会不会变成像蕙洁那样的性冷淡?”



正文 38、复合的甜蜜



第二天,婴宁悄悄地独自一个人再次来到协和医院。

换了一个新的医生,重新检查身体,新的医生是个细长的脸型,看上去非常忠厚。

但是,很不幸的是,检查结果仍然与上次的一样。

还说是子、宫囊肿,说是最好做手术。

“做了手术,还能不能怀孕呢?”

医生年纪也比之前的大一些,所以婴宁直截了当地这样问。

“你还没有结婚,应该光是摘除囊肿,子、宫必须留下。”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手术,但是至少子、宫可以幸免于难。

“不过,我们这里现在的病室都已经满了,恐怕还要等半个来月。”

果然,果然,没有栾骁,自己完全干不成事儿。

这果然是一个看权看钱的社会。

晚上,婴宁和栾骁约着去泡吧。北京绝对是一个适合泡吧的城市,北京的酒吧,没有人做过精确的统计,大致的数字是三四百家。而且,还有继续增多的趋势。

北京的酒吧爱扎堆,三四百家酒吧,大多分布在朝阳区和海淀区的少数几个地方。

如今,酒吧之于都市的年轻人,不仅仅是一种时尚了,而更是一种生活方式。

婴宁驱车来到东城区旧鼓楼大街张旺胡同17号——The Bed。

翻译过来就是“床吧”。

店如其名,老式的平房中,码放着各式非常有中国特色的木质家具。其中的主角当然就是床了。在这里,没有很多刻意的装饰,给人一种非常质朴的感觉,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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