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俩相望- 第9部分

挂了电话之后，她还呆呆坐着不能反应。咪咪在她腿上伸了个大懒腰，半睁着眼，咕噜咕噜，很是惬意。突然间，小东西一下子站起来，跳到地上，盯着门的方向，好一会儿，慢慢走到门边，坐下不动。莫龄龄奇怪的回头看着她，像猛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酒瓶也没来得及放下，赤着脚跑过去。抓紧门把，用力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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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江涛就站在门边，确切点说，是靠在墙上。手臂横着抵着墙，头埋在臂湾里，莫龄龄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弯着腰，另一只手按在胃上。

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行走，心里怦怦直跳，又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江涛听见开门声却不见有人说话，偏了头看过去，莫龄龄正抱着一支红酒，鞋也没穿，赤着脚呆呆着站在门边。“去穿好鞋，地上凉…”他有些吃力地撑着墙，转过身，让自己背靠着墙。下午出来的急，什么药都没带，这会儿疼得有些吃不消。莫龄龄这才反应过来，随便在门边套了双鞋。

手用力按着不安分的胃，另一只摊开掌心伸向她，“龄龄…”

安静之中，只闻得自己的呼吸，只听得自己的心跳。想一个人，竟然想到走神。
莫龄龄不能控制地走向他，放手在他的手心，任由他把自己揽进怀里，听着他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你要生气，现在怎么你也说…”
“我说的和你说的意义不一样……下午的事，是我说重话了，我道歉。　我不想让你走，也不会再让你走。”

莫龄龄明显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才想起他还在胃疼，
“你怎么样？回医院好不好？”
江涛摇头，“龄龄…胃很疼，没力气，你也不让我坐下歇会儿。”
“喔…。。对……。”扶着他进门，“去我房间吧，我家沙发没你家的大，你靠着会不舒服。”
嘴角上扬，江涛随她带着，第二天来她的房间。半躺半靠在床头，
“要不要躺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这样就好，躺平了更疼，”牵过她的手，覆在胃上。
“不是吃药打针了吗？怎么还这么疼，真的不去医院？”
“去了也还是打针，手都青了，只是多扎几个洞而已。”
“药呢？”
“没带。”
“……”
他的手一点点地在用力，带着她的一起，按进胃里。
“我去烧水冲个热水袋好不好？”

就去厨房烧水的这点功夫而已，再回房间时就已经看见咪咪端端正正地趴在江涛胃上。江涛一下一下顺着她的毛，小东西连眼睛都闭起来，舒服极了。
“会不会压得不舒服？那个…她有点沉…”
“不会，她很暖和。”
“是啊，都肥成这样了…”
把咪咪抱到一边，又拖了她的手来，
“别用力了，水一会儿就好，先给你揉揉？”说着已经小心地画起圈来。

她又回来了，一样的温度，一样的感觉。
“龄龄，”
“恩？”
“以后不准再和我说对不起。我们谁也不说。”

坚持自己的原则，以为心里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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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其实一点点，一点点都没有。和他分开，难受的更厉害，不仅仅是自己，他也一样。现在把什么束缚都抛开，反而轻松充实。好像能看见幸福就在一步之遥，往前少许便能抓进手里。

江涛抚过她的刘海，看了一眼窗台上的那盆罗勒，又回头看着她的眼睛，

“罗勒生就善良，你也一样。　我们没有相见太晚，你不是我和莹莹之间的第三者，是你让我看清楚爱情的模样。　在一段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我爱你，所以你不是。幸福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的，我们能做到的只是把握住幸福的时机，不可以错过任何机会。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而且我的幸福只想让你一个人看到。最深最重的爱，必须和时日一起成长，我一个人成就不了我们的爱情，所以，龄龄可不可以勇敢一点，和我一起看着它一天天成长起来？”

双眸紧紧盯着他的，　如果真的不能爱，那么请残酷一点，彻底断绝一切可能性。但是，若是不能割舍，便得勇往直前，不要放弃，争取到最后。

轻轻点头。

“下午喝粥了没有？”
“没有。你不进来。”
“是你要我走的…“莫龄龄小声嘀咕。
“我饿了”
“煮面？比较软，不会给胃加重负担。”
“恩”

江涛只吃了小半碗面就停下来了，简直不如咪咪吃的多。莫龄龄知道他不舒服，也没勉强。
“晚上回医院吗？”
“出院了。”
“恩？”
“你不气我，我就不会疼。”
“……”脸上热辣辣地，耳朵也像是要烧起来似的。某人明明是因为肠炎住院的，莫龄龄刚要反驳，一抬头，两片凉凉的唇已经覆下来，细细密密，额头，眉心，眉角，鼻尖，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唇上。最自然的反应就是回应。回吻他，她嘴里的酒香和他淡淡的面香纠缠在一起。

柔软，缠绵，抱紧了，便永远不想放开。

虽然莫龄龄的双人床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不算太宽敞，但相拥而睡，却睡得很香，温暖，安心。
江涛早晨醒来便觉得周围有些奇怪，转头一看，一对琥珀色的眼珠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他索性侧过身，挑了她一缕发丝绕上手指，“看什么？”
“就随便看看…”莫龄龄歪着头，笑。
昨夜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江涛总结出一句话，这个女人其实温柔如水。
胃上暖暖的，是她的手。抓起包入掌心，继而十指紧扣。江涛侧过身，又要吻下来，
“我没刷牙呢，”她躲，头直往他怀里钻，“你也没刷。”
“那就赶紧刷，”手上轻轻一带，便拉着她一起起来，裹着被子，两人一起挤进卫生间。
“穿好衣服，你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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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受凉。”
“抱着就暖了……”
洗漱完，穿好衣服，莫龄龄拉着江涛一起去厨房吃早饭。
“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偏偏不吃早饭，”边说边翻冰箱，倒了牛奶出来热，“Toast？”
江涛看着她笑，伸手又牵过她的，握紧，
“怎么了？这样我做不了事…”
“龄龄…抓紧了，就不要轻易放开。不要担心，不要怕，你要做的就是爱我。　”

吃完早饭，莫龄龄催着他回医院。
“顾医生昨晚做了你根本没可以出院。　胃镜有结果了吗？”
“不知道，天天躺着无聊得很。”
“还无聊？小禾不是替你搬了办公室过去？”
江涛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鼻尖，“他拿我工资，倒成了你的情报员。”

“去医院吧，至少让医生检查好了，说没事才出院，恩？现在身边药也没有。”
“你陪我？”其实只是一句调侃，根本没想过她真的会再陪自己一天，却见她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状，“不知道韩正会不会再批一天假给我，要不我打电话试试。”

“你一年几天假？”
“十二。”
“用了几天？”
“年初回了家，后来考试，上次又请了两天，昨天半天…恩……糟了，好像就剩半天。”
江涛笑，“我和韩正说，”说着竟真的掏了电话出来拨号。
“你认识他？”这才想起早些韩正也是留英回来的，“同学？！”
这边江涛已经和韩正聊上了，几句便轻松搞定，“今天整天都陪我。”
莫龄龄环上他的手臂，“江涛，你还认识我们公司哪个高层？不然和他们说说，给我放个带薪长假？”

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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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江涛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两人才一起去医院。小护士见他们拖着手进来，眼里几欲喷火。莫龄龄忍不住弯了嘴角，
“笑什么？”
“恩？”她转头看江涛，“你偷看我。”
江涛也是抿着嘴，满眼笑意，“在笑什么？”
“有没有感觉很热？我身上都快被烧出洞来了。　前面这孩子迷上你了。”
江涛往前看去，见小护士红着脸，严肃地盯着他们。
笑着皱了皱眉，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医生办公室。

一顿教育是免不了的，莫龄龄不敢笑出声，憋得难受，只能看向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
“昨天顾医生也来过，和我说了你以前的情况。　你的肠胃十分敏感，要是再不多加注意，以后还有苦头吃。忘记你刚来时疼成什么样了？胃镜报告出来了，溃疡比较严重，你要出院也可以，回去以后注意饮食，戒烟戒酒，换季时不要着凉，不能太累，情绪上也要放松，不要压力太大，不能生气，胃病是身心疾病……”说到这里，江涛捏了捏莫龄龄的手，竟挑了挑眉看她，无声地只是动了动唇，“听　见　了　没　有？”

怎么这个男人一夜之间倒变成了个孩子。再也忍不住，她还是笑出了声。

医生摇头叹气，“不要以为年青就掉以轻心，后果可大可小…。”

取了一大包医生给开的药，又去顾展朋那儿拿了些中药。江涛问，“然后去哪儿？”
“回家，你要休息。”想了一会又说，“先去超市买点菜，再去一下书店吧……你累不累？不然你先回去，我买完就回来。”
“一起去”

两人第一次一起逛商场，手牵手，所以只能单手动作，或者两手合作。从没想过会这样腻在一起，有些幼稚，两人却不介意，反而乐在其中。买了些新鲜蔬菜，水果，粳米，之后又去了书店。莫龄龄专心地挑书，江涛站在她身后，双臂环在她的腰际，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发，之后又靠在她肩上。
“累了？”
“还好。”
“饿不饿？早上你都没吃多少。胃不舒服？”
“一点点。”刚说完，江涛就有电话进来，他站直身体，一手接起电话，一手还是揽着她。莫龄龄只听他语气不太好，稍稍转头，见他神情颇严肃。没说几句，因为书店里太安静，江涛放开莫龄龄往外走。
莫龄龄速速结帐出来，只听他讲，“那晚上见。”
“怎么了？”
“一个朋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买什么书了？”都是些有关养胃护胃的书。
“晚上有个饭局，你和我一起去？”
“你有应酬，我去干吗。你见的人我不认识，你们谈的事我也不懂……。不过，江涛，刚才医生说了什么没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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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个朋友，吃顿便饭而已。你不想去盯着我？”
莫龄龄一想也对，“考虑考虑，看你吃午饭的表现。”

买完东西一进家门，她便拉着江涛在沙发上坐下。
“我去把东西放好，你休息一下，不许过来。　中午想吃什么？事先申明，我不会做复杂的，简单的好像味道也不怎么样……”
江涛微笑，把她滑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煮粥吧。”

莫龄龄知道他累了，一路开车回来的时候，两人只是相互握着手放在排挡位上，很少说话。早晨还好，这会他的脸色又泛白起来。放好东西，洗米煮上粥，莫龄龄脱下围裙走回客厅，轻轻在他身边坐下。见他的手虚搭在胃上，
“疼得厉害？”
“还好，”
“脸都白了，怎么可能还好，”移开他的手，慢慢地给他按摩。
“书上说，饭前饭后都这样按摩一会儿，对胃有好处。我们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江涛，昨天你找不到我，没了我的消息，很着急很担心对不对？如果你病了疼了不告诉我，我也会一样。”
中午江涛倒是恢复了点胃口，莫龄龄放了些花生和红枣下去一起煮，微甜，很香。他喝了整整一碗粥，推了推面前的空碗，“晚上陪我去。”

哪儿有这样的人，竟然是陈述句，而且说得极肯定。

推着他上床睡午觉，一下一下给他按摩着胃，直到他慢慢入睡，莫龄龄便趴在一边研究早晨买的书。现在的是个全新的自己，是以前想都不曾想过的。放弃能自主的习惯，放弃能支配的一切，全是为了爱吧。有些陌生，但没有慌乱，莫龄龄暗自想，或许是可以一直这么下去，　就像江涛说的，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互动，在自己下定决心为了爱而勇敢的同时，他也为这份爱情勇敢着，竭尽全力。

下午自江涛醒来，就电话不断，他不得不留在书房处理公事。莫龄龄窝在厨房里煎药，顾医生说中药调理对他的胃有很大帮助，得坚持喝。她自己是极讨厌吃药的，西药一口吞了也就作罢，中药连想想都觉得可怕。小时候生病，药太苦，她顶着发晕的脑袋四处跑着不愿喝，爸爸一手捉了她回来，仰头就往下灌。

中药味逐渐散开，一屋子都是。江涛走进厨房就见她皱着眉，捏着鼻子，脸蛋红扑扑的，就像发脾气的孩子
。
“怎么了？我应该让药店代煎。　”

莫龄龄转过身，还是捏着鼻子，摇头，“我听说自己煎的比较好…。而且你能马上喝到热的…”捏着鼻子说话，声音有些变了调，可话音未落，江涛便捉了她的手，咬了她的鼻子，接着又是铺天盖地地吻，一路从厨房到客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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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厅到卧室，缠绵了接下来的全部时间，不但是差点把药煎干了，还几乎误了与人约好的晚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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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等匆匆赶到餐厅，进了包间，已有二人落座。见江涛与莫龄龄进来，便起身迎了上来。
男人比江涛矮了一点点，但相貌不凡，特别是鼻子，十分英挺。男人走上前，与江涛握手问好，不是朋友吗？怎么这样客套形式？更奇怪的是站在男人身侧的女子，好秀气，神态悠闲，有一种清雅绝俗的气质。江涛看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
对方却并不回答，只是礼貌地微笑，继而转移了视线。

江涛倒不介意，为他们互相介绍，
“程思，　封璇，”又牵了她的手说，“莫龄龄。”

没见过像他这样介绍人的，简练到只报个名字而已。四人落座，二位男士齐齐地将菜单递给各自身边的人，动作竟极为一致。莫龄龄翻看了半天，挑了几样刺激性不大，相对比较清淡的菜式，又等封璇下了决定，才开始点菜。服务员一边忙着记录，一边不停地说，“这个刚点过了…”
真的是巧，封璇点的竟与莫龄龄差不多，两人相视而笑。末了，服务员照例问要什么酒水，江涛看向程思，“喝点什么？”
“开一支红酒吧，”他侧头看身边的女子，“封璇也喝一点。”
谁知她却皱眉，“昨天不知道是谁喊胃疼？”

桌布底下，江涛伸手过来覆上莫龄龄的手，对她眨了眨眼睛，像瞬间互通了心意似的，莫龄龄笑着说，“要不大家都喝果汁吧，江涛这几天也犯胃病呢。”

这顿饭吃得安静，气氛也怪异。程思只是在开始的时候问了莫龄龄的职业等等，接着便和江涛闲聊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莫龄龄听他们说话才知道原来这三人都是留英时的同学。大部分时候是江涛和程思在说话，偶尔也会对封璇说几句，但她却没什么兴趣似的，草草应付回答了就不再开口。
莫龄龄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是敏感如她，怎么会感觉不到江涛与那两人之间的刻意疏离，彷佛隔着什么东西，不能碰触。一顿饭下来，两个男人吃的不多，反而莫龄龄和封璇倒是食不言只埋头吃。

吃完饭，是程思结的帐。相互道了别，江涛和莫龄龄拖着手一起去取车，
“你吃的真少，晚上会饿的。”
“你呢？你吃饱了没有？”江涛倒反问起她。
点头，“恩，就我最安静，还有封璇，我们只顾着吃了，”想了想又说，“胃病果然是富贵病…”
江涛见她摇头叹气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笑说，“晚上去我那儿？”
“我得回去，咪咪要饿坏了。”
“带她一起来。”
“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