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啥呀？刚才不说好让他打杂的么？”
“他要坚持下来了呢？”
“……”江一鸣头疼，想了想道：“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办法我倒是有两个，但不合用。”
靠，我想了一天一个办法都没有，你一会就有两个办法？
唐虎没在意什么合不合用，直问道：“都说说，什么办法？”
“他个性腼腆，说白了就是对自己不自信。要培养他的自信，就要不断让他达成一些小目标，这种事吃力不讨好，非亲非故的，对吧？”
唐虎翻了个白眼，“那另一个办法呢？”
“另一个不算办法，而且你更不敢用。”江一鸣撇嘴道：“当人遭逢剧变的时候，要么在剧变中死亡，要么在剧变中重生。”
唐虎一愣，“好像你似的？”
江一鸣也一愣，笑着点头道：“对，好像我似的。不过你也别想这么多。打杂，他坚持不下来，最多三个月，肯定走人。”
交谈完毕，江一鸣回到公寓，放好药浴泡进去后，才想起今天并没有训练过，根本不需要再泡。
不过泡都泡上了，也别浪费嘛。
泡着药浴，系统喵跳了上来，蹲在浴缸的平台上说：“你一开始就没想踢叶知秋出局对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江一鸣耸肩道：“唐虎现在可是八极门的形象代言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收的徒弟，要是出尔反尔踢出局，对他对八极门的形象都有影响。”
摊上这么个合伙人也是醉了，没事不帮忙尽扯后腿，去帮他擦屁股还得考虑到他的情绪……江一鸣只觉心好累。
“那你不直接说？”
“直接说他能听？”江一鸣反问了句，狐疑的看着系统喵，心说这死猫今天怪怪的，平日里它可不会来关心这些问题。
“哦~”系统喵恍然，然后吐槽：“矫情。”
尼玛……你刚才说那么多就是为了吐槽我是吧？
江一鸣翻着白眼反驳道：“你懂个屁，这叫说话的艺术。”
第六六章：孤雁大结局
龙元69年7月20日。
这是龙国目前最炙手可热的电视剧，孤雁大结局的日子，也只有今天，两集连播。
所有的孤雁粉丝们，都带着复杂的心情，守在电视机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广告。
没错就是广告！
因为一会孤雁就要开始了，粉丝们甚至不愿意放过片头。
粉丝们的心情是喜悦的，因为两集连播。
粉丝们的心情也是伤感的，因为今天就要结局了。
粉丝们的心情更是纠结的，因为今天就能知道男女主角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了！
“一定会在一起，他们经历太多磨难了，战争都胜利了，他们没理由不能在一起。”
“如果是悲剧，谁和我组队去砸编剧家玻璃？”
“今晚大结局了，好舍不得菲菲，女神么么哒，永远支持吕菲菲。”
“第一次有种想让导演水剧情的冲动，你看别人家的电视剧，动不动就七八十集，一个破事能水三集。”
“导演把剧情衔接得很紧凑，尤其是里面偷情报那段戏，各种惊险状况层出不穷，紧张的我险些把男朋友的手给扭拧巴了。”
“什么叫好的电视剧？什么叫好的演员？那就是让我们看完后，只记得沈守义和吕菲菲，却说不出他俩的真名。”
“楼上不提我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郭强，李静，他们才是真正的演员。”
“我不管，他就是沈守义，她就是吕菲菲。”
随着时间接近八点，就连讨论声最为强烈的贴吧，也变得安静下来。随着秒针划过12点，家家户户的电视机里都传出孤雁的主题曲。
一时间，好像全国都回荡着同一个曲调。
东海电视台。
台长看着数据红光满面，刚才孤雁还没开播，还在放广告的时候，收视率就已经登顶。现在孤雁还在片头，还没进剧情，收视率就甩了第二名整整一位数！
1221。
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数据！
整个电视台上上下下的人都热血沸腾，但此时全都在压制着，还没到巅峰，还没到巅峰！
片头结束，正戏开始。
收视率，涨了！涨了！！又涨了！！！
1221，1238，1252……1333，1365……1476！
“天，扶着我，我要晕了。”陈乾明明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紧扶手，然后又摁着心口。
“心跳得好快，你哪有速效救心丸没有？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坐在旁边的魏宁根本没空去扶陈乾，他也早就吼不住了。
他喵的，这收视率是要奔着15去啊！这是要突破天际啊！！这是要创造历史啊！！！
从龙国建国以来，收视率破10，破20，甚至破30的电视剧不是没有，但那是以前选择的频道不多的情况。
在现在这个时代，除了新闻联播和春节联欢晚会以外，还有什么节目能到达这种高度？
没有！真没有！
“15了！”
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声，下一刻，整个办公室都在欢呼，在下一刻，整个楼层都沸腾了，在下一刻，整个电视台圈他喵的疯了。
东海电视台，上至台长，下至门卫清洁工，个个弹冠相庆。
欢声雷动，直冲天际！
收视率最终稳定在15左右，台长大手一挥，宵夜，请了！奖金，发了！
……
东海市仙霞路百乐小区7单元3606。
周梅和电视机相距三十公分，她坐在地上，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梅梅，那么近小心近视。”
“嘘！”
“有那么好看么？”王杰捧着平板电脑玩着游戏，他对这种电视剧并不感兴趣，要不是被女朋友生拉活拽，他根本不会去看上一眼。
现在见女朋友如此痴迷，倒是有点烦躁，从孤雁开播之后，周梅不是追剧，就是在网上和人讨论剧情，要不就抱着他哭，或者拉着他问些致命题。
什么会不会离开她啦，什么她是不是最重要的啦，什么会不会为了她去死啦……
都好久没享受过床笫之……王杰正想着，就被周梅的抽泣声打断。
“呜~呜呜呜~~”
“宝宝，怎么又哭啦？”
周梅扁着小嘴求抱抱，王杰赶紧丢下平板电脑，跳下沙发过去爸周梅揽进怀里。
最后一集了。
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沈守义带着复杂的心情，敲响了吕菲菲的房门。
这是最后的机会，他不想在斗了，不想在和吕菲菲痛苦的争斗下去。
但良久之后，依然无人应门。
沈守义推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画面渐渐变得模糊……音乐响起，画面在此出现时，战争已经结束多年。
两人已是两鬓斑白，镜头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拉扯，两人望着同一轮弯月，却天涯两端。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你为我（看着你）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姑娘）。”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吉他，弹得太凄凉。”
“欧~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姑娘）。”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都怪这夜色，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吉他，弹得太凄凉。”
“欧~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姑娘）。”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我要（送你），美丽的衣裳。”
“为你（看你），对镜贴花黄。”
“这夜色太紧张。”
“时间太漫长，我的情郎（姑娘）。”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
画面经由两人的回忆，放映着两人相爱的画面。但下一刻，却又拉回残酷的现实之中。两人只能望着同一轮弯月，穿着不同的军装，默默思念着对方。
当大结局的字幕滚动上来，片尾曲依然换成了默默把你想这首插曲。
旋律刚刚响起，周梅就跟个泪人儿似的，把脸全埋进了王杰的胸口，泪水决堤而下，顷刻间，变湿透了王杰的前襟。
“哦哦哦，不哭了不哭了，电视剧嘛，假的。”
“真的真的~”周梅哽咽着争辩，絮絮叨叨的嘟囔着：“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王杰就这么抱着周梅，好久好久过后，周梅才抬起哭得跟花猫似的脸庞，望着王杰问：“你爱不爱我？”
“小傻瓜，我当然爱你。”
“那我们结婚吧？”
“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肯……”王杰一愣，随即单膝下跪，重复这个他做了好几次的举动，“梅梅，你愿意嫁给我吗？”
……
第六七章：错误理解
孤雁大结局后，因为男女主角没能终成眷属，心里堵得难受的粉丝们，不约而同的涌到了网上，大肆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他们或谩骂，或哀求，或哭诉，或呓语，把整个贴吧搅得天翻地覆。
随后，一个标题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帖子出现了。
“最遥远的距离。”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我叫王杰，二十九岁，在东海打拼了八年，没有车，没有房，只有一颗爱她的心。
她叫周梅，很普通的名字。第一次相见是在校园的图书馆，她拿着一本书，坐在我邻桌，认真的看着。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或许是爱情的力量，让向来内向的我，终于忍不住和她说了第一句话。
那是我们的开始，我们相识，相知，相恋。和大多数的校园情侣不同，走出大学校园的我们，并没有分开。
但爱情的伟大，并没能打败生活的现实。
我爱她，她也爱我，但没有物质的婚姻，让她始终没有答应我的求婚，我曾以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要失去她了。
但就在刚才，就在孤雁大结局结局后的十分钟，她说：我们结婚吧，不要让任何事，来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我不追看孤雁，但我想说，它让两个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它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上，构建了一座桥梁。
……
帖子一开始瞬间沉底，但随着点进去看完内容的人顶贴，帖子又重新出现在首页。
“恭喜楼主，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算是今晚看到最好的消息了。”
“没想到一部悲剧居然成就了一段良缘，不管怎么说，恭喜楼主。”
“感同身受，我也在大城市打工五年了，至今存的钱还不够买厕所，但女朋友却说没买房别想结婚……我这就让她看孤雁去。”
……
这个帖子稍稍缓和了粉丝们的不满，但心里的郁闷，依然找不到发泄的窗口。
说到底，贴吧只是粉丝们的聚集地，他们的发泄都没有个直接的针对目标。
所以，也不知是谁最先号召了一下。
然后就是近千万孤雁大军，气势汹汹的杀奔微博而去。
几乎瞬间，孤雁连续剧导演的微博就被迫关闭评论。
接着，吧主剑锋一指，编剧，主演，配角的微博也接连沦陷。
杀红了眼的粉丝们无处宣泄，又回到贴吧里折腾。
江一鸣看着吐血的心都有了：老大们，你们杀来杀去的，也来杀杀我啊？
妈蛋，你们被孤雁骗去的眼泪里面，起码也有我的功劳不是？
引战引战，必须引战！
“沈守义和吕菲菲，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明明有缘千里来相会，偏偏相见无缘不相认。好不容易相认，却又造化弄人。最后天各一方，却仍相互思念。他们爱得比谁都深沉，却因为各自的使命，只能将这份爱深埋心底。狗日的插曲，听一遍哭一遍，但还是手欠的又去听了一遍。”
江一鸣编了个帖子发上去，还在帖子里弄了个孤雁大结局的小视频，只要有人点击，插曲的旋律马上就能催人泪下。
顿时间，回帖数超过了两百，而且也达到了江一鸣想要的效果。
“同志们！剑指插曲作者，杀啊！！”
哇咔咔咔，这一轮起码涨粉过十万。
……
第二天，孤雁大结局收视率突破18的新闻，好似一个重磅炸弹……不，好似一颗核弹，将关注娱乐圈的人都炸晕了，并且还波及到一些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
大清早，上班的上学的，十个里面有八个说的是孤雁。
地铁公交车上，某人的手机铃声一响，那熟悉的旋律，伴随着女主角轻快而柔和的嗓音，令得整节车厢的人都鼻子一酸，然后怒斥。
“赶紧关了！”呃……好重的怨念。
吼归吼，但大多数人，还是把手机铃声，给设置成了孤雁的插曲，默默把你想。
于是乎，这首歌的旋律，仿佛在龙国大大小小的城市里回荡着。
随处可见感性的粉丝们眼眶红红的跟着哼唱，可见孤雁之火，简直是红得发紫！
……
李心颖刚到片场，作为一个新人，作为一个没什么作品拿得出手的新人，她很努力，也很谦虚。
片场里上到导演、制片，下到群演、助理，对她的印象都只有一个，好。
她一如往常的和所有人打着招呼，这些人也友好的回应着。
一个小助理走上来，热情挽着李心颖道：“心颖姐，我跟你说哦，最近有部电视剧火大了，刚看新闻，上面说大结局收视率达到18了呢！”
“这么厉害？”李心颖付出了所有才抓住这个机会，进了片场后就全身心投入，根本没留意过外面的事，这时听说有部电视剧居然达到了18的收视率，惊呆了。
“是啊是啊，我有时还偷偷看呢，不过听网上说大结局是个悲剧，我都不敢看了呢。”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远远的能看见导演了，小助理也不敢过去，就吐了吐舌头，放开李心颖跑开了。
李心颖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过去和导演问好后，见人还没到齐，就先坐下休息。
她的助理马上把台词稿子递了上去。
台词她早就能背了，在片场每次有空背台词，不过是她想要表现得很努力而已。
看着熟悉的台词，她脑子里却还回荡着刚才那个小助理的声音。
收视率18的电视剧，这得多火？难道不应该了解一下？
李心颖从助理哪儿拿来手机，开始自她进入片场后，第一次去关注片场之外的世界。
不需要去搜索，打开手机网页，推送的新闻里，十条几乎全都是孤雁的新闻。
“大型谍战剧孤雁收视再创新高。”
“近十年最好谍战剧孤雁，大结局收视破18！”
“凯达传媒公司豪掷千万，只因为孤雁庆功。”
“史上最催泪的电视剧孤雁插曲，默默把你想创作原委。”
看着推送的新闻标题，李心颖微微一怔。孤雁……这不是王朔一直在说的那个剧本么？已经拍完……还这么成功？
李心颖有些感慨，她也说不清道不明，或许是嫉妒，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晃神间，她无意中点开了插曲的新闻，等回过神来在看手机时，却又是一怔。
一鸣惊人，多么熟悉的……
难道是他！
李心颖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