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生No game No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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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人生No game No life-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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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灵魂和容器之间…并不存在明确的界限…
 
 “——啊啊…这就是——”
 
 这么嘀咕着,对于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也终于理解过来的吉普莉尔,好不容易才维持住随时远去的意识。
 
 牙齿在不断打颤,她以颤抖的手——取出了日记,猛然在上面狂写了起来。
 
 关于在游戏盘上前进的、刚才还将其认识为下等动物的主人们的记忆。
 
 ——那应该是比一切都更重要的记忆。
 
 然而,这些记忆却仅仅由于烧了一个骰子而丧失了。
 
 而自己——甚至完全没能察觉这一点…
 
 生存了6407年的吉普莉尔终于认识到这样的事实。
 
 “原来如此…这——就是‘恐惧’…。吗…!”
 
 仿佛对这种到现在才体验和理解的感情感到畏怯而要拼命将其摆脱似的。
 
 她尽量把自己的所见所谓毫无遗漏地全部记载在日记里。
 
 ——就算丧失了记忆。
 
 只要读过日记就应该能回想起来——
 
 ——————————————————————————————
 
 于是——在虚构的阿邦特·;赫伊姆执务室里。
 
 在依然不变的静寂中,只能隐约听到吉普莉尔那平淡地翻着书页的声响。
 
 ——原来如此,自己会因为骰子的减少而丧失记忆。
 
 那是因为自己是不具备明确的“容器”和“灵魂”界限的魔法生命的缘故。
 
 这恐怕是主人们在制定规则的时候没有顾及到的漏洞吧——不。
 
 本来比起其他任何人,最应该察觉到这个规则所存在的问题的应该是吉普莉尔自己才对。
 
 比起这个——吉普莉尔继续翻过书页。
 
 既然如此——要是自己丧失了所有骰子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其他参加者应该会变成“灵魂”——也就是灵体状态吧。
 
 那么吉普莉尔呢?
 
 在翻过去的书页上,恐怕应该写着那个假说。
 
 ——“只剩下‘基干术式’,然后重新启动”。
 
 没错,仅此而已。
 
 跟其他参加者一样——并不会死。
 
 因为最后应该会只剩下构成魔法生命的最小单位——不具备质量的“术式”。
 
 只不过在那时候,所有的记忆都会被初始化罢了。
 
 假如只是这样的话,只要在日记里将所有的一切见闻都记录下来,就没有问题。
 
 即使在术式发生重启——“重获新生”之后…
 
 那说到底也依然是自己。
 
 不,这反而是更接近于“丧失记忆的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吗?”的话题。
 
 只要把自己所有的思绪和记忆都记录下来、留存下来的话——
 
 就算自己丧失了所有的骰子也没有问题,也依然会对主人们怀着倾慕自信吧。
 
 本来她是如此深信不疑的——
 
 然而…
 
 “嗯,直到在那个浴室里被主人不经意地转交了骰子为止…”
 
 第二次的行动——再次掷出骰子,在数量减少一个的同时——
 
 写在日记上的所有含义和想法,甚至是其中的价值…都变得无法理解了。
 
 ——自己竟然把下等的人类种尊称为住人什么的,绝对是弄错了什么。
 
 肯定是那个人在游戏中用圈套算计自己,然后灌输了某些对他自己有利的记忆吧。
 
 就让我去看看那自以为是的猴子吧,有机会就把他们杀掉。
 
 就是怀着这样的“确信”——
 
 自己才会想到去跟他们…跟主人见面。
 
 于是——那一天。
 
 在浴室里被扔出骰子——所有的记忆都得到回复之后。
 
 自己就向主人们提出了问题——问他们对“转生”有什么看法。
 
 拥有完全相同灵魂的自己、基干术式和构成要素都全部相同,就可以算是自己了呢?
 
 到了这个时候,吉普莉尔才终于理解了主人们所给出的答案。
 
 ——那时候的感情。
 
 过去的自己也写进了日记。吉普莉尔翻开那一页,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
 
 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插画2
 
 只是单纯地罗列着同样字眼的、各处都被水滴渗透的页面已经说明了问题。
 
 失去记忆的自己——并不是自己。
 
 不管再怎么折腾灵魂之类的理论,记载着自己所有记忆的那本日记。
 
 假如失去记忆的自己在读完之后——也只认为是别人的日记的话。
 
 那么说到底——也还是另外的某个人吧。
 
 读了别人的日记,自己就能变成那个人了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正如就算读再多的书也好,都不可能获得超出“知识”范畴的东西一样。
 
 自己当时怀着什么心情写下这样的文字什么的——是绝对无法传达的。
 
 因此,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吉普莉尔,才不想把空交给自己的骰子还回去。
 
 与其再次忘掉一切,她甚至想要拒绝继续掷出骰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几乎想当场死在这里。
 
 但是,那就意味着在持有是个骰子的状态下从游戏中脱落——而且。
 
 搞不好会因此而断送掉主人们的胜利——甚至包括命脉。
 
 hqq2mY2所以,吉普莉尔又再次向主人们问道。
 
 让自己获胜也没问题吗——然后。
 
 “…虽然是我自己所做的事情,还真是够差劲的呢…”
 
 在翻过去的那一页上,看到自己带着骰子溜走之后写下的那些内容——
 
 吉普莉尔不由得在自我厌恶中皱起了眉头。
 
 那里非常具体而详细地——写着发动这场“大战”游戏的步骤。
 
 ——对神灵种的双六,假如不管是谁获胜也没问题的话——那就由吉普莉尔来获胜。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一定会缺少“某些东西”。吉普莉尔对此也是非常清除的。
 
 并非别人,正式自己的主人——空和白二人。
 
 他们绝对不可能把只要某个人获胜就是大家的胜利这种“败北”设定为前提。
 
 因此,她就让两人把“战胜神灵种的真正方法”也赌上。
 
 在此前提下——构筑起这样一个几乎只能选择“弃权”的游戏。
 
 为了能在没有记忆的状态下也能执行这一切,那一页上把所有细节要点都写得非常的明确——
 
 “但是——求求你了,主人…”
 
 低着脸的吉普莉尔这么嘀咕道。
 
 自己一定会被他们鄙视吧。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自己都甘愿承受。
 
 就算他们以一句话命令自己去死——不。
 
 ——如果他们允许自己去死的话,自己其实是很想马上那样做的…但是!
 
 “…求求你,就仅仅是一次那么多…拜托了,主人…能不能让我取胜呢…只有这一次…求求你——!”
 
 我承认——自己正怀抱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不是我的某个人,却以我的容貌、我的声音——”
 
 记载在日记中的一切——自己在6407年里的所见所闻、学到和感受到的东西。
 
 像现在这样以卑劣的手段来实施威胁、力求夺取胜利的行动。
 
 明明没有那样的资格——却不像样地在这里流着眼泪苦苦哀求。
 
 所有的一切,连其中的意义也将完全忘记——
 
 “那‘并不是我的某人’…被主人们称呼为‘吉普莉尔’——”
 
 在最重要的记忆、最重要的人们身边被这样称呼——
 
 “却以很没趣的眼神回望他们…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
 
 想象着那样的存在——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自己从来都没有体会过更甚于此的恐怖…
 
 ————……
 
 ——也不知道这样子持续了多长时间。
 
 看到开始频繁活动起来的地图上的标示。
 
 吉普莉尔抬起布满泪水的脸轻轻苦笑这。
 
 “…。的确、是…这样呢…主人们(空白)…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败北…。的呢。”
 
 ——他们恐怕就没有半点弃权的想法吧。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显示着他们“接受挑战”的意思。
 
 与其同时,也意味着“就算吉普莉尔取胜也没问题”。
 
 毕竟在空他们传过来的大量“信件”——那些写满各种煽动性文字的字条上。
 
 只要有一句——比如“弃权吧”或者“去死吧”这样的话。
 
 要是上面写着这样的一句话,身为所有物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拒否权。
 
 “…谢谢你们,主人。那就请恕我不自量力地充当你们的对手吧。”
 
 然后,吉普莉尔也同样拿起笔写起了“指令书”。
 
 ——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赢下来。
 
 只要把主人们逼得走投无路,他们也不得不选择“弃权”了吧。
 
 但是——她最后向日记瞥了一眼。
 
 ——“即使如此,最后的结果恐怕也还是主人们获胜吧。”
 
 看着日记上写着的这句话,吉普莉尔新鲜。
 
 既然如此,最低限度我也希望能败在主人们的手上——然后死去。
 
 ——如果说这是自己最后的游戏的话。
 
 在大战结束的那一天。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的那个时候,世界究竟是如何变化的呢。
 
 其中的答案、人类种的力量、以及世界发生彻底变革的瞬间——
 
 不管这场神灵种战最终迎来怎样的结局,“自己”也决不可能看到的那个瞬间。
 
 最低限度也要怀抱着确信,先将其记载下来——…
 
 ————————————————————————————————
 
 第三百零八棋格——在其中的一段。
 
 “快让我——通过这里吧,得斯!!”
 
 可以看到正在发出咆哮,为粉碎棋格边缘的空间而狂吼乱叫的一只红色野兽的身影。
 
 缠绕着沸腾血液的伊纲所挥下的拳头,每一击都伴随着强烈的爆炸音。
 
 几乎超越了物理范畴的“血坏”——其知觉所捕捉到的是位于远方的战场。
 
 ——即使从棋格边缘也能俯瞰到的、被压缩到极限的空间。
 
 模仿过去的大战构筑而成的游戏——能够生成那种东西的神灵种的力量。
 
 面对这道不可能单凭暴力闯过去的空间壁垒,伊纲也还是没有放弃。
 
 伊纲以挥发的血液和焦躁感烤灼着身体,用拳头、利爪和尖牙不停地撞向虚空。
 
 ——必须回去,必须回去制止他们。
 
 那是游戏——只不过是幻觉而已。伊纲当然也很明白这一点。
 
 但是,那个生命被当做尘埃对待、天地就像玩具般被撕裂的光景。
 
 伊纲是知道的。
 
 根据特图所转述的内容,虽然形式有所不同,但如果饰演者同一条路线发展的话,最终到达的结局就是——
 
 “——那样、是不行的、得斯——那样的话——!!”
 
 伊纲是知道的。
 
 她知道吉普莉尔并不知道、同时也很渴望知道的那个答案。
 
 关于过去的大战是如何迎来终结,以及那场游戏是如何结束的。
 
 ——只不过是有人死去,然后就结束了啊。
 
 【汝还在犹豫什么。只需要一句话,把名字说出来吧。】
 
 神灵种冷冷地宣告道。
 
 听到这个无机质的声音,在眼角绽出泪花挥舞着拳头的伊纲立刻回过头来。
 
 【那样的话,汝就会成为‘胜者’——所有的一切都会马上结束。】
 
 就像在永恒的时光中都保持着这种姿势似的,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浮于虚空的墨斗上的存在。
 
 ——“‘相信'究竟为何物?”…提出这个自己至今也依然无法回答的问题的存在。
 
 傲视一切的神灵种所宣告的事实,就是伊纲目前所面对的【课题】——
 
 ——【在神灵种所掌握的七名灵魂中,选择放弃的一名,将其转移到终点棋格。】
 
 换句话说,就是要不要通过牺牲某个人来终结这场游戏的问题。
 
 “——”
 
 这根混乱也不太一样。就像在喘息似的,伊纲的目光在不断游移,全身颤抖了起来。
 
 只要让这个以莫不关系的眼神眺望着一切的神灵种和另一个人充当牺牲品的话。
 
 ——那样的话,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无论是眼瞎的吉普莉尔和空他们正在互相厮杀的那个游戏。
 
 还是伊野和布拉姆、克拉米和菲尔在外面互相厮杀的那个游戏。
 
 即使有人能到达终点这个神灵种也还是会死的,互相厮杀的游戏也包括在内。
 
 既然如此——“再多牺牲一个人”
 
 比如说…。伊纲只要把自己选为牺牲者完成游戏的话——?
 
 这不就可以阻止更进一步的牺牲了吗——?
 
 ————!?
 
 “…。开什么玩笑、得斯…简直是愚蠢透顶…得斯!?”
 
 哪有这么荒唐的道理,伊纲露出尖牙吼叫道。
 
 这并不是冲着神灵种的行为,而是针对愚蠢透顶的——自己的行动。
 
 本来——伊纲一直都觉得对这个游戏“没有必要考虑得太复杂”
 
 只有全员都互相背叛,从结果来说才能互相协助,并且使某个人到达终点。
 
 她以年幼的敏锐感性揭穿了这个道理——并且认为自己将会取胜。
 
 然后…
 
 ——她本来是打算提出“包括拯救巫女在内的所有人”这样的要求的。
 
 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察觉到呢——出于对自身的焦躁感,伊纲不禁发出了悲鸣。
 
 “那样的话——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变’吗、得斯!?”
 
 如果只是为了拯救大家的话——干脆不玩这样的游戏不就好了吗——?
 
 更何况一旦到达终点,神灵种就会成为牺牲品了!?
 
 这根本不是正负相抵归零——而且就算赢了也只能得到负的结果吧。
 
 而且为了到达终点,如果还有必须突破这个课题的话,就再多牺牲一人?
 
 “——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得斯!”
 
 伊纲一边像耍脾气的小孩子似的摇着头一边心想——绝不可能是这样的。
 
 没理由会这样,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自己肯定不会赞同这样的做法!
 
 ——如果大家都得救的话,就算到达了终点——那究竟要提什么要求才好啊!?
 
 像这种必然会有某人成为牺牲者的游戏,自己从一开始就不会参加!
 
 既然如此——伊纲睥睨着神灵种,开口说道:
 
 “人数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关系、得斯…像你这种谎话连篇的家伙——我最讨厌了、得斯!!”
 
 不管是一人还是两人都一样——对于神灵种所主张的这句话,伊纲吼叫着将其断定为“谎言”。
 
 ——那肯定是骗人的。
 
 对于实在多得夸张的“不解之处”,伊纲不由得抱着脑袋思索起来。
 
 话说回来——这个【课题】是怎么回事?
 
 从第三百零一棋格开始连续出现的这个课题——为什么会分布得这么密集呢?
 
 不。如果归根究底的话——这个【课题】究竟是谁写出来的!?
 
 不对——不对不对,伊纲摇着头拼命思考。本来的话,本来的话…
 
 ——神灵种所掌握的七名灵魂……?
 
 那究竟指的是谁啊?
 
 空,白、史蒂芙、吉普莉尔、伊纲、伊野、布拉姆——的确是七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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