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无声何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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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无声何相逢-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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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漾,回去了。”季藤开着车到学校来接季漾,看着季漾和伍沫一直站在那儿,心情就大为不妙。
“哥,你怎么来了?”季漾被季藤的喊话拉回了心思,只是和伍沫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他光是想着都觉得不甘心。
“快点上车了。”季藤的话他从来是不敢违背的,只是在上车之时投给伍沫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一切都被季藤看在眼里。
“我看到伍沫了,下去和他打个招呼,你好好休息一下,昂。”季藤虽然只是在陈述一些语句,却给了季漾满满的压迫感,似乎季藤生气了。
外面是看似平静的两个人,反而让季漾更觉不安。
果然就在平静的前夕过去之时,季藤抡起拳头狠狠地冲着伍沫的左脸打去,偏偏伍沫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掌接住季藤的拳头,却因为力气不够而后退几步,季漾见状,立马上前劝架,“够了,打什么打,季藤,你干嘛动手?”季漾责备道,好在伍沫没出什么差错,不然看季漾的表情就能够把他给秒了。
“你不知道这家伙对你的企图嘛,还和他走那么近。”季藤擦了擦脸颊上的汗,占理地反驳道。
季漾却觉得是季藤太敏感,傻傻地说:“哥,你误会了,伍沫是我好兄弟,而且,我们都是男生不是吗?”尴尬溢于言表。
伍沫听着季漾的苍白辩解,若真是因为男生所以不用担心,那他又何必转学。
“小漾,反正他要转学了,以后你就尽量别去招惹他,走吧,我们回家。”季藤以为事情就此了解,却不想季漾瞅着他的目光是那样的陌生和不信任。
“你刚刚说伍沫要转学,你怎么知道的?”
“我,”季藤一时语塞,双方都陷入沉默。
“如果你是因为我哥才离开,放心,我会搞定的。”季漾以为自己将一切了然于胸,却远没有弄清真相。
“你别自作聪明了好不好,是我自己要走的,跟你哥又有什么关系。”伍沫假装释然,反而鄙视起季漾的自以为是。
如果可以,伍沫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待在季漾身边,只是看着季漾时常流露的痛苦的表情,他实在无法继续假装,以为在他脆弱的时候给他一个轻吻,可以对他表露心迹,却还是孬种地装傻充愣,从季藤口中得知他俩的关系,那一刻,他觉得世界都快崩塌了,以为酒可以帮到他,却只是将内心看得更加清楚。
“走吧,我们回去吧!”既然问不出结果,那还不如把这个当成必经的遗憾,季漾自己要求回去让季藤有些意外,看来事情真的是告一段落了。
“肖陌,我得去书店,就不和你一路了,再见。”青言向肖陌告别,肖陌只是微微一笑,随着青言的背影消失之际,肖陌的脸上分明装着落寞,一街的人流,竟然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知己,以为的兄弟和朋友也总会各自东西,忽然看得太清,以至于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先去把晚饭解决了吧,肖陌喃喃自语,踏着平缓的步子走进了常去的面馆。
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想要掉头出去,却已经来不及。
“来来来,肖班长,我们一起吧。”何晏陵一边吃着面,一边招呼肖陌,这个人本就在这几周给他们班造成了极大的负担,更何况之前做的事情更让他恨之入骨,却又是一个不好得罪的主,只好忍气吞声地应付他。
“何老师你好啊,”转头对着老板喊道,“老板一碗面。”
“双菇大排不要香菜。”老板应声道。
“恩!”肖陌点头。
“看来,你是老顾客啊!”何晏陵打算找个话题聊聊。
“嗯!”肖陌盯着手机,全然不理何晏陵,只是附和而已。
“你长挺帅气的,应该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吧,有没有女朋友呀!”何晏陵以为这样就能够拉近和学生的距离,殊不知这些都是肖陌的禁忌。
“没有。”肖陌冷冷地甩给何晏陵两个字,何晏陵却不罢休,继续问道,“一定有很多人跟你表白吧。”
“嗯,有啊,只是难得我看上的想要和我表白,却被徐羽辛搅和了。”肖陌想起徐羽辛何晏陵是师兄弟,这么说,他一定就不会再啰嚟吧嗦的了。
“君子成人之美,他还是这么老古板。”果然提到徐羽辛后,何晏陵暂时安静下来,而那种安静更像是一种失落让肖陌有些看不明白。
沉浸在美食当中无法自拔的肖陌被忽然到的人吓得又咳出了声音,呛到自然是难免的。
“学长,你太慢了,我已经吃了,就让这小家伙陪你吃吧,我就只能干看着了。”何晏陵脸色骤变,从刚刚的萧条,一下子变成了喜出望外,看来他们感情一定不错,肖陌暗自辨析着。
“老板一份白切鸡套餐。”徐羽辛忽略了坐着的肖陌,就连何晏陵他也不看一眼,只是东张西望地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
“学长,我刚刚听说你拆散了肖陌和他心仪的对象耶,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啊,免得别人恨你。”何晏陵当真是没事找事,话未讲完,肖陌就激动的差点连肺都咳出来了。
“没事吧,”徐羽辛对于无时无刻不让人担心的肖陌确实没有丝毫的抵抗力,顺手拿起旁边的水递过去,“喝点水,只是不让人省心。”说完情不自禁地摸了下肖陌的头。
何晏陵就眼睁睁地看着徐羽辛对肖陌毫不掩饰的关怀,却插不上一句话,直觉告诉他徐羽辛对肖陌绝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于是匆匆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怎么都不讲话,我很大度的,拿得起也放得下。”徐羽辛自我安慰着,后半句话他是当真做不到的,只是在人前他还不希望那么没自尊。
“我吃东西不喜欢讲话的!”肖陌自然是听懂了话外之义,尴尬的表情只好用那个一样有些尴尬的理由来解释。
“瞧我,竟然给忘了。”徐羽辛只好尴尬一笑,本以为这一餐就这么尴尬到底了,忽然想起了伍沫的事情,“伍沫的事情很严重,学校已经通知他家长了,但是听说他父亲和校长关系很好,而且也不希望伍沫转学,所以在学校方面是不会记大过的,更不要转学。”
“是吗,就怕这傻孩子自己要走啊!”肖陌语重心长的说。
“你比他大吗,就傻孩子傻孩子的,”徐羽辛抑制不住地笑笑,却总是在意肖陌过分早熟的心智和他的家庭状况。
“我吃完了,徐老师再见。”肖陌掏出钱,放在桌上,打算起身出门。
“为什么叫我老师了,你不是说我就是衣冠禽兽,不陪当老师的吗!”徐羽辛不甘心就此和肖陌没了关系,即便是单方面的付出,他还是想要在多一次的努力。
“老师,其实你很好,人好,长得也帅,当初那么说,纯粹是因为我觉得你比我强,所以应该只是嫉妒吧。”肖陌寻思当时第一次见到徐羽辛时的心情,却已经想不清楚,只好见机行事。
“哦,我也好了,我们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吧。”徐羽辛搁下筷子,跟上肖陌的脚步。
“随便。”肖陌一脸的无所谓,而内心却将徐羽辛骂了千百遍,他真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知道他当着这么多人一定不会给他难堪。
坐在徐羽辛的车里肖陌有了不寻常的忐忑,明明几分钟的路程,却还是在潜意识下跟着徐羽辛上车,而且是一条不甚熟悉的路,余光里徐羽辛专注的眼神,更让他想起医院的那个刻意的意外,不觉脸已发烫,紧紧拽住手中的校服外套,一件恪守的东西提醒着肖陌,徐羽辛确实是个温暖的人,虽然嘴巴也会得理不饶人,肖陌就那样捏着那个瓶子,思绪跑的更远。
忽然的急刹车害得忘记系安全带的肖陌直往前冲,徐羽辛条件反射般用右手挡住肖陌的头,总算没有撞到,只是这样的行为却让肖陌感动不已,心里怨怪着徐羽辛,为什么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给自己那么多感动,就算是铁打的也该被软化了吧。
肖陌就在这一刻冲动了,即便还未看透自己的心,但是也不该浪费徐羽辛的感情,就在徐羽辛松了口气,而抽回手的瞬间,肖陌狠狠抓住徐羽辛的手,把自己的双唇主动贴在徐羽辛的嘴上,徐羽辛被肖陌突如其来的行为震惊了,甚至连本能的反应都忘记了,只记得等着那张极度放大的脸。
肖陌缓缓睁开禁闭的双眼,对视的瞬间,他本能地回到原位,用校服把自己已经烧到火红的脸盖住。
“我很开心,乖,把衣服拿开。”徐羽辛缓过神来,带着幸福的微笑,试图拉开肖陌手中的衣服,却只是扯出一个角,只看到了肖陌滴溜的双眸,温柔地在他眉心印上一吻,“你知道主动吻人的意思就是告白嘛?”
肖陌哪有心情理会这些,一心觉得自己实在丢脸,不想理睬徐羽辛,更为自己这样害羞的行为觉得可耻。
徐羽辛用力把肖陌手上的衣服拽开,带着一抹邪笑,“你都主动了,这次就换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无需怀疑?

季漾在忐忑中醒来,感受到身边已经冰冷的被子,悲凉地禁闭双眼,默默接受早已预知的事实,已经无暇上课,干脆躺在床上,直到被手机的闹钟吵醒,环顾四周,觉得这样的场景还是太过陌生,随意套上衣服,随性地游荡在街上。
繁华的街道,人流车流不断,却只让他更加回想起自己的傻气和活该。
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不经意地抬头,才发现又回到以前的家,想着进去看看,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里的钥匙,身心俱疲地瘫坐在地上,连手机都不曾带出来,靠在门上,浓浓的朽木味安抚他的心烦意乱,竟然无意识地沉入梦境。
“哥,你别走,其他的我都不奢求,求你别走。”
“小漾,对不起,哥会常回来看你的,卡里有钱,你拿着,密码是我们最重要的那天。”
“我什么都不要,都不要,只要你啊!”
“……”
“哥,以后我会听话的,别走好不好?”
“……”
“哥,哥,你在哪儿,今天是我生日,难道你忘了吗?”季漾抱紧自己的双腿,瑟瑟发抖,无力地嘶喊,“你怎么就不告而别了呢?”
梦里花落人去,独守着空寂的屋子,回忆着曾经的美好与天真,幻想着在大大的生日蛋糕面前对着那个人傻笑,满足地拆着他送的礼物,可是却没有等到过一次,除了象征性地吃碗面,只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无法给予彼此太多,只是有的时候却已被遗忘在尘埃了。
“小漾别叫我哥,可以吗?”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兄弟的喜欢。”
“我,哥你别碰我,我,我怕!”
“那我等你长大,我可以等。”季藤的眼神除了爱的温情还有抑制自我的难忍,让季漾越发感叹自己的自私,反正一直都依赖着他,反正除了他,他的世界已经一片黑暗,“哥,我喜欢你,喜欢叫你哥。”自从季漾主动踏出那一步,也许就注定了要为季藤付出不止一生的等待与心伤。
“哥,哥,哥~”季漾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待他睁眼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微微笑着的季藤。
季漾依旧沉浸在梦境的真实之中,眼前的人更让他回忆起分别时痛苦的刻骨。
“走,进去吧,给你带了蛋糕,今天好好给你过个生日。”季藤温柔的笑在棱角分明的脸上绽放,季漾开心的同时却怀疑着是否是离别前的践行,一直处于思想警戒的状态。
季藤把蛋糕的蜡烛点上,为季漾唱起不是很好听的生日歌,却足够赚到季漾的动容。
“许个愿吧!”
季漾没有说话,只是稍稍停顿便吹熄了蜡烛,一想到今天可能是最后的晚餐,心中免不了一阵阵心酸翻涌而起。
“这是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季藤眯起眼睛对着季漾笑。
季漾伸手接过礼物,虽然很大,却一点都不沉,紧紧抱着不肯松手,他不想知道里面究竟为何物,只想季藤可以一直陪着,这是他生日最大的愿望,其他的都可以不要,连这个记载一切的屋子都可以舍弃。
“小漾,你怎么了,怎么发抖了。”
“没事没事。”
“你快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很喜欢的。”季藤充满自信地说。
季漾是颤抖着双手,拆开礼物的包装的,见到的那一瞬间泪奔,如何也控制不住。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为什么?”季漾盯着盒中放置的玩具,那件小时候天天趴在柜台前发呆也要多看上几眼的东西,曾经季藤说过等有钱了一定给他买的东西,就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怀里,只是已经绝版的这件礼物,季藤是怎样找到的,越想就越觉得欣喜与怆然。
“很喜欢。”季漾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低着头独自喃喃。
“你喜欢就好,我去给你下面,你稍微等等!”季藤话语间右手拖住季漾的头,在他额头留下淡淡一吻。
一样温柔的背影,在简陋的锅碗瓢盆间出汗,还是别样的温暖,只是还是舍不得,细思之下愈发心伤,只是对着他背影暗自擦下忍不了的情绪。
偶尔季藤会回头看季漾,可是却一直看不出他的不安,终究还是季漾隐藏地太好,只一句:“我只是因为太高兴了。”季藤便以为是理所应当的。
“面好吃吗?”
“嗯,哥做的和以前一样。”
“就算以后再忙,我都会陪你过生日。”季藤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快乐,季漾也表现的相当幸福,压抑着自己的恐惧。
“小漾,你是不是有心事?”季藤试探性地问吃完一大碗面还要继续另一碗的季漾。
季漾摇头,嘴巴鼓胀着食物,也不想自己的声音出卖了表面的伪装。
“小漾,你今天有些反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嘛?”季藤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出后半句的。
季漾停下手中的动作,死死盯着碗里的面条,他只是怕以后再没有机会吃到季藤亲手做的生日面,所以一直不想停下来。
季藤终究还是了解季漾的,走到他身边将手轻轻搭在季漾肩上,抬头看着天花板,慢悠悠地说:“我不回美国了,这里才是我的家,一直来不及告诉你,我昨天刚办完离婚手续。”
季漾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差异,可是季藤手上明明带着那个刺眼的戒指,他开始纠结,到底是无条件地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还是眼见为实。
季藤似乎发现季漾的余光瞥向的正是自己的无名指,淡然一笑:“傻孩子,这个戒指你不觉得很熟悉嘛?”
季漾茫然地用眼神向季藤求解。
“你难道不记得,初一带你逛商场,你就盯着这个对戒好久,还说以后要好好赚钱买给媳妇儿的,当时我是又生气又好笑,还一个人郁闷了许久。”
季漾忽然想起这件事情,只是依旧不懂季藤所言合意。
“笨死了。”季藤宠溺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本来是打算等你考上大学再给你的,不过看你那么不安,只好早点把你套住了。”说着便把盒子打开,一枚与季藤手上戒指全然一样的戒指赫然呈现在季漾面前,搞得他有些意识错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漾,除了你,我没有给任何人带过戒指,以后也不会,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嘛?”
季漾听着完全呆愣在那儿,唯一的回应就是满框的热泪。
“别哭啊,傻瓜!”季藤搂住这个感性的孩子,握住他的左手,将戒指温柔地套在季漾的无名指上,“以后就不可以胡思乱想了啊!”
“我以为你忘记我生日了,以为过了今天你就要走了。”季漾哽咽着话语。
“我是要离开几天。”季藤话未说完,季漾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我还没说完呢,我选择了离婚就意味着不能够在以前的公司继续带下去了,过几天我要去一趟外地,联系几个朋友,一起办个公司,做点事,不然怎么养的起我们两个大男人啊!”
“哥,谢谢你!”
“以前让你一个人,都是我”
“别说了,都过去了!”
如果还会不安,那也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还没有能力留住眼前的人,不会再奢望,因为有那样的话和行动就已经足够,其实早就已经知足了,从一年前就已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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