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觉得菜单上很多照片不靠谱了，难道菜肴也要PS不成？”吴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倒不至于，就是灯光给强一些，原料形状切好一点并别做太熟，芡汁勾亮一点，装盘讲究一点，外加盘饰摆好一些。嗯，这就差不多了。”王思妤一边回想父亲说过的东西一边说道。
“晕死，这么多讲究？”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内涵，慢慢琢磨去吧。反正味道上来说不会差了就是，而且家味馆出品，色香味还是比较有保证的。”王思妤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既然思妤这样说了，那就每样新品来一样吧。反正才四五个菜，三四个人正好。”吴芳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说道，人数她倒是记得将龙天跟兵哥算了进去了。
菜没一会就上齐了，这服务员的眼力见也没得说，跟厨房的人说一声老板女儿来就餐，谁也不会含糊怠慢不是？甚至上桌的菜也是有模有样跟菜单上的照片差不多了。
菜刚上齐，兵哥就来了，坐下看了两女一眼奇怪道：“嗯？怎么不先吃，不合胃口还是？”
“这不是等你吗，来，你的。”王思妤将一套餐具推倒兵哥面前。
兵哥也不推辞地拆了：“你们不是说下午过来的吗？怎么耽误到现在，让你们一说一起吃晚饭，搞得我员工餐都没吃。”
“呃，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出了点小意外。”王思妤笑了笑，“兵哥你敞开肚子吃，芳芳一向带银行卡出门的，随便刷。”
“对对对，使劲刷。对了兵哥，今天看你好闲的样子，现在生意正当好的时候没关系吗？”吴芳打量了一下四周，几乎没有空桌，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兵哥挥手让服务员过来给大家盛上饭，兵哥边吃边说道：“龙天看着呢，没事。对了思妤，龙天刚来那个礼拜手忙脚乱的，做一个完全没接触过的行业确实为难他了。不过这小子够聪明的，自己提出来跑到每个部门实习一遍，一下就把流程搞懂了，现在教什么会什么，啧啧……估摸着这里很快就用不上我了。”
吴芳跟王思妤也是饿坏了，也是呼啦呼啦扒了一阵饭菜，歇口气的时候王思妤才说道：“那不错啊，他学得越快我越开心。兵哥，你看我爸在朔日忙得不可开交的，酒楼酒店说白了都是餐饮业，我找个机会想安排您到朔日去。到时候酒店的事还得靠兵哥多费费心，你放心，我爸开的工资你要不满意私底下我给你补。”
“思妤，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现在住的无按揭的房子还是你爸给付清的，我还欠王老哥钱呢，在还完钱之前，工资不拿都可以！就此打住，我们不谈钱的事好吧？”兵哥说着，挥手找来服务员，“这碗太小了，你帮我弄个小汤古，来个大半古的就差不多了。对了叫厨房再给我两个下饭菜，谢谢。”
王思妤就笑，以兵哥的体能套装餐具里的小碗还真的为难他了，那还不是三两口就解决一碗。笑过之后，她道：“那好吧，到时候再说，至少过完年之前，兵哥你都还是要在桂城呆着的，来日方长，咱们不急。先说说龙天吧，他哪些做好了那些还不行的？”
兵哥的饭很快到了面前，边吃边道：“龙天啊，都还行。就是人太老实了点，上次遇见一个装醉闹事想吃霸王餐的，居然跟人将道理。擦！一看那人的眼睛就知道是装的，明摆着想占便宜了还有什么道理讲？不仅没把场面控制住，还把旁边的一桌差点给掀了。哎，真是的，这么说吧，他也缺少点镇得住场子能力吧，别的都挺好。”
王思妤只是点头，这样的事没少见，估计后来也是解决了。不过吴芳挺好奇的插嘴道：“那后来兵哥出面怎么解决的？”
兵哥吞了口饭慢悠悠地说道：“我带那人去对面聊了会天，收回来一半的钱。唔，够个成本，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不是吧？就这样放过他了？”吴芳有些不相信，“要不等会我要装醉，上来就五折啊，爽死了。”
兵哥森森地瞄了她一眼：“也可以，不过我会让你跟那人一样，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兵哥你打人了？”这下王思妤有些不乐了，不管怎么说上门都是客人，动手打人还是应该避及的。
兵哥左手捏了捏：“我已经很久没打人了，最近身子骨都有种活动不开的感觉。那人我没打，就是用部队里抢救野外生存时误食有毒物时的处理办法，捏了一下他的胃而已。谁知道他看起来挺壮的，结果看到他胃汁都要吐出来的样子差点心软送他去医院了。”
……兵哥你是故意的吧？你那无辜的样子配上你那狡黠的目光太猥琐了知道不？
吴芳一拍胸口：“深刻鄙视那些吃霸王餐的！不就一顿饭钱么？姐最不差的就是钱。”
喂喂喂，刚才说‘也装醉’的那人是谁？
王思妤回神道：“……这算是他还需要磨练的地方吧……呃，我不觉得他可以效仿到兵哥你这种手法……”
“没事，我把怎么捏人家胃的手法教过他了。他的身高身板在南方绝对让人望而生畏，胆量也不小，今后他做得出来的。”兵哥坏坏地笑道。
“……那好吧。”王思妤捏了把汗道，“这么说他还是有不错的地方的吧？”
“有，而且用处大多了。你不知道多少女顾客给他小费的，还都是红牛。啧啧，这小子，我都没几次这待遇，每天下班他还帮忙回收了一堆的餐巾纸，真是为难他了。”兵哥摇头好笑道。
“回收餐巾纸干嘛？脏不脏啊？”王思妤厌恶地说道。
吴芳笑嘻嘻地解释道：“思妤你不知道吗？很多聚会派对什么的，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有中意的目标的时候，都得想办法给对方留下点什么是吧？餐巾纸唾手可得，可是最常用的道具了，写个姓名地址电话号码之类的交给对方，说不定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就此展开了。”
“……还有这学问？芳芳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是也给不少帅哥递过餐巾纸吧？”王思妤揶揄地说道。
吴芳不屑地哼了哼鼻子：“姐可不干那种傻事，都是一些无聊的花痴才那么干。凭老娘的素质，向来在聚会派对上就是回收餐巾纸的那一方。”
“呸！瞧你能耐的，要是我还……咳咳，要我是男生知道派对上的某个吴芳是力扬集团老总的千金，我也那么干！”王思妤用更不屑的口吻说完，又是一脸地若有所思，“啧，这龙天想来条件也不错了。刚才看见他走过去西装革履的，虽然戴着工作牌，一看就知道这咱们这的管理层，绝对的高领阶层，人不仅年轻还又高有帅，直接往那一站，就算摆个死人脸，也能迷死一堆女人的。”
“思妤，你不会是心动不要我了吧？”吴芳深闺怨妇一样可怜兮兮地拉着王思妤衣袖说道。
“……去你的，懒得理你。”王思妤推开吴芳对兵哥续道，“兵哥，我觉得咱们可以在这一点上做点文章嘛，冲龙天来的回头女客，呵呵……不妨咱们弄个来吃饭送合影的服务？想想就觉得有很深的挖掘潜质嘛。”
兵哥此时已经将一小汤古的饭扒了个干净，抽出纸巾抹抹嘴，然后四处打量了一番后按着王思妤的小脑袋转了个角度：“瞎操心什么，你看看那边！”
那是一个不大惹人注意的卡座，王思妤瞧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龙天跟一女人偎依在一起……从龙天木然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跟那女人完全不认识。而明显是那女人的同伴的人正拿着手机使劲的拍……
“咳咳……”王思妤坐了回来，“看来确实是我操心过渡了，只要有哪些花痴在基本上不管他情愿不情愿就根本不用咱们主动出击了。”
“思妤对帅哥不心动，果然咱们在一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呢。”吴芳凑到她耳边坏笑道。
“……芳芳你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呢！”王思妤磨了磨牙齿，“不好意思，我就还心动了。兵哥，能帮我把龙天叫过来吗？顺便再叫厨老大帮我弄两个拿手菜，他肯定还饿着的吧？”
兵哥笑了笑起身走开了，顺便叫服务员将一些空盘撤了下去。
不一会，龙天边来到边上坐下，脸上还残留了一丝尴尬。
“刚才……你们都看见了？”他说道。
“看见了，你很受欢迎嘛？一出溜就干了这么长时间了，觉得怎么样？”王思妤笑吟吟地问道，听兵哥那么一说，她还真有捡到宝的感觉了。
“还可以吧，难度倒是不大。就是……你说我像不像是在靠脸吃饭的啊？很多客人明明没问题就要找麻烦让我过去，结果全是一帮女人要求合照什么的。感觉……感觉很耽误工作效率。”龙天有些扭捏地说道。
“不耽误不耽误，完全不耽误！”王思妤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在意那些客人，只要买单的时候爽快不投诉出品质量服务水平就行了。好好干，今后还会有更合适的位置给你做，你也是十八中出来的，文化程度不会低，但是我希望你还能多看看书，回头有空我把我看完的一些商业书借给你，好好读一读，对你帮助一定会很大的，我看好你哦。哎，别傻愣着，知道你饿了，吃饭吃饭。”
龙天有些忐忑地拆了副碗筷，不时偷看王思妤一眼。
怎么感觉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呢？
第308章 抛下一切来卖命
“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就觉得悬乎起来了呢？”龙天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尤其是被一个看起来比我小了一大截的小女孩说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得了吧，国家主席上台的时候年纪绝对不会比公园里跳舞的老太太老头大，可你真让公园的老头老太去当国家主席试试？”吴芳撇撇嘴，“这个世界也讲究森林法则的，你看看那些动物的种群之王只会是年富力强的人。现在的事实是，思妤有能力帮助你，但是你还没有能力回报她，明白吗？”
龙天愣着出神，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他却有些不服气。自己没有对方的基础，一场车祸将父亲带走了，留下个残疾的母亲又照料了那么久。自己早早的辍学，不就是为了负担起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么？母亲的治疗以及弟弟的学业，都是需要钱的。
如果没有那场灾难，自己也会顺利地从十八中毕业，然后去一所好的大学，今后就可以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将如今弟弟在未来的可能性先行一步的吧？
“龙天，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世界对你很不公平？”王思妤神情也有些感叹：“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我敢相信，如果我不是王思妤……今天我们也不会坐在一起，也不会有帮助你的能力。没错，我现在有将十个龙天送回校园的能力，问题是，你会接受我这样单纯的给予吗？”
龙天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先知道，如果接受你这样单纯的给予，代价是什么？”
“没有什么代价，几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但是只需要今后我在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够抛下所有来帮助我，就可以了。你做得到吗？”王思妤笑了笑。
龙天眉头一皱：“你这不会是在给自己找后路吧？”
“思妤，你别吓我！要是找后路的话，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吴芳赶紧拉了拉王思妤的衣角紧张地说道。
“喂喂，你们两个干嘛？我开个玩笑而已！昨天晚上看电视剧里有类似的对白捡来用用罢了，我一不杀人二不放火的，还碍着谁了？”王思妤露出狡黠的神色嬉笑道，“好吧，说认真的。龙天，如果我送你回学校读书，你会接受吗？嗯，虽然说我很舍不得你替我来守住酒楼，毕竟我打算安排兵哥到更合适的位置上去。”
“讨厌！思妤你居然连我也吓！”吴芳有些不乐意了。
龙天却皱起了眉，这是针对他的，他不得不去考虑其中的可能性。
“可怜我？同情我？是吗？”他冒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
但王思妤却接口了：“没错，我就是可怜你同情你。但我先说明，不是什么人我都会去同情去可怜的。听兵哥说你是块可造之材，我才会考虑去塑造你。”
“呵呵，那还真是谢谢你看得起我。”龙天苦笑了一个，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同情可怜却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但之前吴芳说得对，都市森林法则之下，只有具备了能力的人才有资格去同情去可怜别人。
“回学校读书的事，还是算了吧。”龙天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出社会将近三年了，几年没碰课本，以前学到的东西大部分我都没用上，现在让我回头去坐课堂，听不懂的。倒是在这里……”龙天环顾了一下酒楼的空间，“我觉得现在我还像个人。谢谢你，王思妤，谢谢你不计前嫌，我很感激你的帮助。说真的，小天知道我换了份像样的工作，现在人也精神了不少。不管他是因为面子问题还是心疼我这个哥哥，看到他开心的样子，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松了口气。现在忽然跟我说这些，难道是我还作得不够好，有了更好的人选吗？真的，兵哥对我很好，这里的人也很好，我舍不得这里，可以的话，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很快就会掌握你希望我具备的能力的。”
呃……王思妤发现不小心就让龙天想多了，连忙出声安慰道：“没有啊，你一直做得很好。之前我说的夸你的话，都是出于真心的。既然你喜欢这里，那就好好地做下去就好了。等你将这里的一切都做熟了，做烦了，觉得自己有能力去做更大的事，记得一定要跟我说，到时候，我会将你安排道更适合你的位置上去！”
“这……”龙天当下有些难以理解了。
“你不要想太多，做好你的工作，我都看在眼里的。我跟你说这些，只是觉得你还可以做得更好，不是吗？”王思妤理了理思路道，“之前我还跟你说了，要将一些书拿给你看，所以我才想起，其实你高二都没有念完。今后我想做的事，只是高二的文化程度你是不可能做到的。我想确认的是，你不想回学校，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想读书了。哎，这么跟你说吧，除了像芳芳这样出生就不愁吃喝的特例，其他人……”
“思妤，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吴芳当下横目竖眉道，“我就算不是吴陆奇的女儿，也绝对不会混得很差！”
“是了是了，知道芳芳你厉害，别打断我说话。”王思妤随即将她安抚了下来，心里却破不以为然：要是你不是吴陆奇的女儿没有经过哪些精英教育，恐怕就算是你吴芳，也不过是泯灭众生之中的普通高中生罢了。
“龙天，人们都说知识改变命运，在我们经验不足的时候，只能用学来的东西补。你看我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高二女生自己成就白富美？得了吧，其中的弯弯道道多了去了，跟你说话长，我想告诉你的是，其中我自己看了多少我其实一点都不爱看的书你知道吗？如果你自己是阿斗，谁都扶不起你。龙天，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做我左膀右臂的人，现在的你真的不行。我一直相信，今后我一定会走出去，也绝对会有更高的成就，但是我想在此之前，也想这些伴随我一路走来的人也能够活更好一些。看，其实我是想给你一个希望来着，就看你是怎么理解了。”
……龙天貌似木然地瞪着王思妤，但只要是用点心的人，都能看出他内心的震惊。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好吧！这是一个上进心可怕的女孩子！看吧，同是年轻人，自己还在考虑着解决温饱，解决弟弟的学业，解决今后的生活的时候，她已经远远地将同龄人甩在的身后。
她已经在考虑今后的自己，应该站在怎样的一个高度上俯视芸芸众生！
成为她的左膀右臂么？呵！真不知道她看上的是自己的哪一点。或者，她真的只是同情我……也可能，是抓住人报恩的那一点心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后，然后让我知恩图报于是就有了一个忠心的手下……
但是，那都不重要！她确确实实地，就是让自己看到了改变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