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宝泉点点头，金国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边边角角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李白见状，走过来小声说：“国哥，算了吧，我看人家也不像做坏事的样子，没准真是我们想错了。”
金国看了一圈，一点收获也没有，还打算进屋看看，被雷宝泉拉住，说：“小金，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万一她藏在屋里呢？而且刚才他那么久才出来开门，为什么？”金国还是不能相信。
“同志，我刚才真的是已经睡下了，听见门铃声我也不知道是谁，本打算不起来开门，只是门铃声一直不断，我这才起来开的。”老周解释道。
即使他这样说，金国还是不愿意相信，因为这里是他们唯一比较熟悉的地方，如果金宝儿真的在这儿，凶手真的在这儿，他们也好营救。
“小金，你听我说，现在不是一味着急的时候，我们要清醒一点，时间很紧，不要耽误。”雷宝泉拉住金国说道。
金国看了看他，借着屋里的灯光，可以看见雷宝泉眼中的那份急切，他同样也在着急，也在担心。
金国点点头，放弃了寻找。雷宝泉对李白示意了一下，然后对老周说道：“不好意思老哥儿，这么晚打扰你们了。”说着三个人便往外走。
老周边送他们边说道：“没关系，你们也是有自己的任务嘛，如果能帮上忙尽管找我，我一定帮。”
雷宝泉回头扫了他一眼，正巧看见老周的目光往院子的一角瞥了一下，接着又回头冲他笑了笑。
雷宝泉忽然站住脚，弄的其他人一愣。
“不过，从刚才到现在，我们好像也没说找什么，你好像也不怎么好奇啊？”雷宝泉看着老周问道。
“啊？我……我……”老周没想到雷宝泉会突然问这么一句，一时答不上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老实人
李白和金国一听也才反应过来，刚刚只顾着找人，没有注意，老周头的反应确实镇定的有些异常。
周定笑了笑，说道：“你们肯定是有案子要查，我也不好多问，所以才没多嘴。”说完，他朝雷宝泉看了看。
雷宝泉当然不信，虽然周围黑乎乎的一片，但他听周定的声音已经透着几分颤抖了，自然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便说道：“老哥儿你还挺善解人意的。”
周定纵使是个老实人，也听出了话里的讽刺，但他也不能辩解什么，只能跟着笑笑，没有答话。
雷宝泉见他不应，又说道：“刚刚开门的时候，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我们会来？”
“我。。。。。。我怎么会知道？同志你真是想多了。”周定说道。
“那这大半夜的，你连问都问，就直接开了门，胆子未免有点太大了吧？”雷宝泉说道。
他这么一说，李白也想了起来，说：“对啊，刚才你一开门就说‘同志，是你们啊’，都看不清样子，你怎么知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三个人都没了要走的意思，看来这周定有点问题。
周定听完两人问话，一时不吭声了，三个人在黑暗中也看不清老周脸上是什么表情，所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半晌，四个人当中，传来一声老周的叹息。
“造孽啊，造孽啊。”周定喃喃道。
雷宝泉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趟没白来，周定这话无疑就相当于不打自招了。
“什么意思？这案子真的跟你有关？”金国急了，看来表面看着老实的人还真的不老实。
“警察同志，这事是我们老两口干的，要进牢要枪毙都行，带我们走吧。”周定语气低沉地说。
“你们做的？周大爷，我们又不是小孩子，那凶手明明是个女人。你说是你们做的？骗谁呢？赶紧说实话吧。”李白说道。
周定一听，急的都快要下跪了，嘴里央求道：“警察同志，求求你。这事就是我们老两口干的，要抓就抓我们吧！”
说着，周定一下跪到了雷宝泉腿边，雷宝泉吓了一跳，赶紧扶着他。嘴里说道：“老哥儿，你先别这样，有什么话慢慢跟我们说，我知道这事不可能是你们老两口干的，再说你们这岁数，也做不了。如果你知道实情，最好还是实话跟我们说了吧。”
周定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儿央求，重复着人是自己杀的，这更让雷宝泉三个人肯定这里一定有故事。
“小白。先扶进屋，这黑灯瞎火的，也说不明白。”雷宝泉说道。
金国却一把抓住周定的胳膊说道：“大爷，我知道这事跟您没关系，但是如果你知道我妹妹在哪儿，你就告诉我行吗？我妹妹才二十几岁，眼睛刚刚能看到，我不想让她再出什么事。”
周定停下了央求，看着金国，黑暗中他仍能感觉到金国无助的语气和急切的盼望。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什么。
“小金，先别急，都到这一步了。老哥儿应该会告诉我们。”雷宝泉说着，和李白一起搀着周定往屋里走。
三人刚走到房间门口，却听到身后金国一声喊叫：“大爷！我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吧！现在每耽搁一分钟，我妹妹就多一分危险，我求求你了大爷！我父母还不知道这事，如果他们知道了。。。。。。您也是为人父母的人。应该能体会这种感受。。。。。。”
雷宝泉和李白搀着周定的手，明显感觉到了他全身一震，就在金国说出那句“为人父母”之后。
随后，让雷宝泉和李白没想到的是，周定居然缓缓转过身，眼里含泪，注视着金国，金国也是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周定突然说道，“但是好像地窖里有些什么东西，我没打开看过，不知道是些什么。。。。。。”说着，眼睛往墙角处看了一下，雷宝泉一看，正是刚才他看到的那处地方。
金国立马懂了周定的意思，赶紧来到墙角处，这里摆放着一口大缸，里面是空的，而大缸下面压着一面铁板，看起来就是地窖的门。金国心里暗骂自己，刚刚检查的时候太过心急，居然没有发现缸的下面还有个这么明显的东西。
金国和李白合力将缸挪开，拉开地窖的铁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有灯吗？”李白问。
周定叹口气：“到下面有个拉绳，就是开关。”
金国拿着手机往里面照了一下，喊道：“宝儿？宝儿？你在里面吗？”
地窖里只能听到金国自己的回声，没有人应答。
李白和金国对视一眼，难道没人？
金国也顾不上那么多，借着手机的光就跳了下去，拉了一下灯绳，地窖里顿时亮起一盏昏黄的小灯泡。金国打眼一扫，就看到地窖的墙角处，侧躺着一个长发女人，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妹妹金宝儿！
金国面露喜色，赶忙来到她身边，扶起躺在地上的金宝儿，她身子温热，全身也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宝儿？宝儿？”金国轻轻呼唤着，他看着面色发白，昏迷不醒的金宝儿，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蹲在地窖口的李白往里望了望，朝里面喊道：“怎么样？国哥，有没有人？”
“在这儿，宝儿在这儿！”金国回道。
雷宝泉和李白一听，顿时又惊又喜，可随后又都望向周定，看来这事也不能说跟这个“老实人”毫无瓜葛。
“进去说吧。”雷宝泉对周定说道，随后又对李白叫道：“你先跟小金把宝儿带出来，再联系孙铎他们。”
“好。”李白答应一声，就弯下腰帮金国搭手。
雷宝泉跟着周定进了屋，他往卧室看了看，见周定的老伴儿王惠芳正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对着镜子梳头。
“她在干嘛？”雷宝泉有点纳闷。
“唉，我也不知道，已经梳了一个下午了。”周定无奈地摇摇头说。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之前的香炉之类的东西，已经被周定收起来了，看来孟婆婆的方法有了很大的效果。
“老哥儿。”雷宝泉看了看一脸苦涩的周定说道，“我知道这事。。。。。。可能跟你有些关系，但是这人绝不是你杀的，对吗？有什么隐情你说出来，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你能帮我们，也算。。。。。。算是立功表现！”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是帮凶
听了这话，周定居然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是那样无奈。
“立功？立功有个啥用？它能保人不死？它能让杀了这么多人的罪犯只坐几年牢？做错事终究还是得受到惩罚。”周定唉声叹气，一个劲儿地点着头说道。
“老哥儿，到底怎么回事？”雷宝泉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也着急。
周定依然不说，却将两只手往雷宝泉面前一摆，说：“人是我杀的，把我铐走吧，警察来了我也这样说，就是我干的。”
“老哥儿，你别这样，我们之前都已经确认凶手了，现在就差找到这个人，你这样只能妨碍我们破案，对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雷宝泉劝道。
忽然，雷宝泉不经意间瞥到墙上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他以前来的时候也看到过，只不过没有注意，此时在周定的哭声中，他却注意起这张照片来。照片中的四个人里，有周定和他的老伴儿，剩下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很是年轻，应该是他们的儿女。
雷宝泉心里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老哥儿，这凶手您认识吧？”雷宝泉问道。
周定一愣，停下了哭泣，但没有作答。
雷宝泉见了又继续说道：“这个人应该跟你很熟，熟到可以把绑架来的人藏到你们家的地窖里，而且还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为她顶罪，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吧？”
周定嘴唇颤抖。无助地看向雷宝泉，此时他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他知道雷宝泉似乎明白了一切，再怎么解释也都是徒劳的。
“天下父母都一样，为了儿女都能无条件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这一点，虽然我没有孩子，但我十分认同。”雷宝泉继续说道，“老哥儿，如果真的为了她好，就不能让她再错下去了。”
周定听完眼泪又止不住地流，说道：“同志，饶了我女儿吧！她是个苦命的娃啊！”说着，一下子又跪在雷宝泉面前。不停地给他磕着头。
正巧李白和金国抱着金宝儿走了进来，见到这副情景，先是一愣，随后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雷宝泉更是尴尬，赶紧要扶周定起来，可是周定依然不停地磕头，嘴里念叨：“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就抓我走吧，我一个老头儿也活不了几年了。就让我去偿命吧。”
“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雷宝泉见自己扶不起来，就对李白叫道。
李白赶紧过来跟雷宝泉一起将周定拉了起来。
“老哥儿，你这样是没用的，在法律面前不讲人情，谁做的就是谁做的，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们也一样会抓她！”雷宝泉劝道。
李白看了看两人的表情，问道：“怎么？这是问清了？凶手是谁啊？”
雷宝泉看了一眼周定，往墙上那张照片指了指，李白和金国走到旁边看了看，一副震惊的表情。李白显然没想到：“这这两个人是谁？”
雷宝泉白了他一眼，说：“他的儿女。”
“这么说，这人是你女儿杀的？”金国也倒下一口冷气，谁能想到如此和善的一个老人家，他的女儿竟然会那样残忍地杀害了不止一个人。
周定被问的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金国又问。
周定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多说，但又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我的孩子是个苦命的孩子，她这么做一定不是本意。”
“不是不意？大爷，这不是死了一个人，是连环杀人案，这还叫不是本意？”李白惊呼。
雷宝泉示意他先别多嘴，听周定怎么说。周定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说道：“也怪我，我是个封建思想很重的人，脑子里最牢的就是重男轻女，我们家婷婷从小就没少受我训骂。长大了，又因为没有背景到处受人欺负排挤，最可怜的就是，她刚怀孕的时候，她那不争气的丈夫就跟别的女人好了，非要跟她离婚，结果导致她流了产，在这之后，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了，也不常回来了。”
“那她为什么要杀人呢？”雷宝泉问。
周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想复仇，她真的也是受害者啊！”
“复仇就找她丈夫嘛，为什么要杀这些无辜的人？”李白想不通。
“她说她杀的女人都是见钱眼开，爱慕虚荣的女人，跟那个勾引她丈夫的女人一样，所以她要惩罚她们，我知道，她那个时候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我劝过，可是没有用。我又不能报警，毕竟她是我的女儿啊！”周定痛苦地说道。
“所以你就任由她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哪一个不是父母的女儿？！”金国听完心里顿时升起一团火，愤怒地叫道。
周定心里自然也知道，他愧疚地点点头，说：“我对不起那些姑娘，也对不起她们的父母，但是我只能这么做，我只能这么做”周定重复道。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看着周定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喘不上气来。
“同志，我求你了，就当这事是我做的行吗？”。周定仍然不死心，想要最后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下。
雷宝泉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先不说你女儿的事，你既然知道她杀人，仍然帮她继续作案，你也脱不了干系。”
正说着，大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很大。雷宝泉朝李白示意了一下，李白便出去开了门。来人正是孙铎和其他的几个警察，见开门的是李白，孙铎便径直走了进来。
屋里的几个人都在，孙铎见周定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又看了看雷宝泉，雷宝泉朝他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孙铎明白了些什么，便走到周定身边。周定也知道自己难逃这一劫，乖乖地伸出手准备戴上手铐。
孙铎掏出手铐，看了看低着头的周定，并没有给他戴上，而是问道：“周定，王惠芳呢？”
这话一出，雷宝泉三个人加上周定都愣了，孙铎来势汹汹，一进来没有先拘捕周定，反而先问起了王惠芳，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假帮凶
“你们。。。。。。找我老伴儿干啥？”周定惊慌道，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现在怀疑你妻子跟失踪谋杀案有关，我们带她回去接受调查。”孙铎说。
孙铎这么一说，雷宝泉三个人有点意外，怎么突然又扯到王惠芳身上去了？
“铎哥，弄错了吧？刚刚他已经坦白了，凶手是他女儿。”李白说。
孙铎点点头，说：“凶手肯定不是王惠芳，但王惠芳肯定参与了。”孙铎看了一眼周定，继续说道：“刚刚医院那边打来电话，一个意识还很清醒的被绑架者说，她那晚进了王惠芳的店准备做头发，却没想到被她迷晕了。”
“被王惠芳？”雷宝泉也是十分惊讶。
孙铎点点头，朝里面的屋子看了一下，皱起眉头说道：“那是王惠芳吗？她在干什么？”
“梳头，刚刚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梳，可能精神还没彻底恢复。”金国说道。
“不对吧？拿着剪刀梳头？”孙铎一愣。
其他人一听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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