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芦苇荡中每天都有二个矫健的身影在闪转腾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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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二小设计赚“村霸”(一)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半年后。
腊月二十一这天,天空灰蒙蒙的,如铅的云遮住了日头,不见一丝阳光,偏偏北风凛冽,像小刀子一样刺着人们的肌肤。外出的人们只好身着棉袄棉裤,用毛巾或围巾把脸和耳朵包裹严实,把手揣进袄袖。这样的天气,没有事情谁也不愿出门,坐在炕头侃大山成了人们最大的兴趣。
然而,王庄村却家家户户都有人出了门,原因是今天生产队分油。所谓分油,是生产队根据每家每户一年的工分,把从公社分来的棉油分到各家各户,这一天分的油将是每个家庭将来一年的所有用油,家里劳力多的能分到十几斤,少的也就分个二三斤,所以,油对这时的农民家庭来说弥足珍贵,平时炒菜都不舍得多放,有的俭省人家就很少炒菜,一年四季吃咸菜的人家比比皆是。人们期盼了一年,这时一听队里分油,顾不上天冷,纷纷拿着油罐兴高采烈地向分油地走去。
王庄村共有三个生产队,王永梁他们家是三队。一大早齐光荣就叫上邻居永海媳妇林青一块往队里的草屋走去。
三队的草屋其实是养牛、驴等大牲口的地方,但队里的财产都放在这里,所以这里也是三队分油的地点。
快到中午的时候,永梁兄弟和萍儿正在说话,就看到齐光荣提着一罐油进了屋,不过一脸的阴沉。
“娘,怎么了?分了油还不高兴啊!”
“别提了,气死了!咱才分了二斤多油。”
“二斤多就二斤多呗,咱家劳力少,只有你自己劳动,分得少也在情理之中。”王永梁一听是这事,忙安慰老娘。
“分得少我不生气,我生气的是不公平。赵春花家也是一个劳力,她还不如我挣的工分多哩,整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队里的活没大正经干,她顶多算半个劳力。你知道她家分多少?四斤多!这不是明摆着不公平吗?”
“你怎么不找找队长?”
“怎么没找?!王祥帮个孬熊,他不跟你说理,光说这是队里研究的,就这样分,爱找谁找谁去。”
“我找他个王八蛋去!”齐光荣刚说完,永栋急赤白脸地就往外走。
“回来!”齐光荣忙拦住他。
“你个毛孩子去找他有什么用?算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快过年了,别惹气生了。”
“算了?不行!娘,你别管了,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气。”永梁说道:“不过,哥,你也别去找他,他大舅子是王祥江,找到大队去也没用。”
“算了吧,二梁,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法啊?不就少吃点油吗?算了啊,别惹那个孬熊了。”齐光荣显然是怕儿子吃亏,反过来又安慰开了王永梁。
“算了可不行。”王永梁心里想:“我重生以后给自己定的人生原则就是不憋屈,我不憋屈,也不能叫亲人憋屈”。不过,想归想,他还是答应不惹事,免得齐光荣担心。
吃过饭以后,王永梁回到自己屋里,思谋着如何帮母亲出这口气。他想着前世王祥帮的生命轨迹……。
前世的王祥帮是死于非命的。
王祥帮,三十五六岁,长得身材高大,五官英俊。年轻时靠着一副好皮囊,赢得了王祥江妹妹王喜莲的芳心。二人结婚后,王祥江让他当了三队队长。当了队长以后,王祥帮霸道好色的本性开始暴露,平时安排队里农活时,如有人提出异议,轻则破口大骂,重则拳脚相向。不仅如此,他还经常骚扰队里的妇女,慑于他和王祥江的淫威,这些妇女都敢怒不敢言。别人的忍让使他越来越狂妄,越来越无法无天,觉得他可以在队里为所欲为,没人奈何得了他——这种膨胀的心态让他一步步走向了深渊。
有的人恨这种霸道作风,就有人上赶着巴结。赵春花就是这样的人。
赵春花今年二十五岁,她丈夫王永水是一名军人,二人生有一个女儿。没人知道王永水是什么兵种,即使赵春花也不知道。别人问时,王永水总是讳莫如深,从不透露半个字。王永水身手很好,一次探家时,村里几个年轻人不服气,要跟他过过招,结果几个人连王永水的衣服边都没摸到,就全被放倒了。王永梁以前世的经验判断,王永水应该是高级警卫之类的。
由于王永水一年只探一次家,赵春花久疏床事,加上生性放荡,碰上王祥帮这样的长得好看又有权的男人,就像苍蝇看到臭肉一样飞扑了过去。王祥帮也是精虫上头,根本没考虑破坏军婚的后果,总觉得自己人见人怕,队里还有他不能摆平的事?!两人就这样勾搭成奸。
纸里包不住火,王祥帮和赵春花的奸情后来还是让王永水大哥知道了。王永水大哥是个深沉的人,没有张扬其事,只是在王永水再一次探家时,悄悄地告诉了弟弟。王永水也没声张,在家住了十多天后,对赵春花说要回部队。赵春花以为王永水走了,当晚就把王祥帮叫到家中奸宿,没成想王永水杀了一个回马枪,半路下车连夜赶回家中,正把两人堵到炕上。王永水怒火中烧,当即用菜刀把两人全部杀死!
杀了人的王永水根本没逃,只是给部队拍了封电报。在他被县公安局拘留三天后部队来人把他带走了,从此,他就言信皆无,再也没回过王庄。
奸夫**死了,固然人人拍手称快,但却苦了二家人。王永水的女儿燕子成了孤儿,依附大伯大妈生活,受尽了白眼和屈辱;王祥帮的一儿一女在王喜莲的抚养下长大成人,却是含垢蒙羞,一辈子也没直起腰来。
……
王永梁还知道,王祥帮还会强奸林青。
王祥帮对林青垂涎已久,但林青总是对他不假辞色。后来,他借职务之便,把王永海派到县城去买种子,他则窜到王永海家,把正在做饭的林青按在灶台上强奸了。性子刚烈的林青随即跳井自杀,被人所救。虽然永海没怪她,但林青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农村,道德水准还是很高的,男女之间的花花事还是很少很少,只是以后随着日子越来越好,道德水准逐步下降,人们才会对形形色色的男女情事越来越麻木,越来越漠视。当然现在的王祥帮也没有那么混账,也只是和赵春花偷偷摸摸鬼混而已。
……。
就是这样一个人渣!王永梁真想让他按原来的轨迹走下去,让王永水杀了拉倒!但一想到林青嫂子姣好的面容、温煦的微笑,再想到王永水女儿凄楚的眼神、王祥帮儿子一辈子没直起来的腰,他的心又软了。
“算了,为了这些无辜的人,想办法制止这个人渣吧,也算做善事了。干他!”王永梁下定了决心。
要治王祥帮并不难,永梁知道他的脉门在哪里,难的是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如何做到对自己更有利一些。
谋定而后动。如此这般,就一定能让这个人渣彻底老实下来……。
次日上午,王永梁来到赵春花家。
赵春花家在东西大街南侧,土坯房子五间,座北朝南,临街的后墙上依次开有二个小窗口,农村人叫“后吊窗”,主要功能是为了空气流通。房子西边是一条南北向的胡同,大门西向而开,大门和房子之间是一溜并不高的土坯墙头。练了半年武的王永梁自信,这样的墙头是难不住自己和祥文的。
进门以后,只见赵春花手巾包头,手拿一根绑了竹竿的加长扫帚,正在扫着屋顶的尘土。一见永梁进来,赵春花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扯下头上的手巾,顺手抹了抹桌子,在椅子上拂了拂。
“二梁来了?快进来,你看各处里净土,将就着坐吧。”赵春花热情地打着招呼,回到炕边,拿过一个筐子,抓出一把花生和瓜子。
“来,吃花生。”
“哎,别忙活了,嫂子。”王永梁边答应着,边坐在了椅子上打量着赵春花。
赵春花身高一米六多,脸庞白皙,琼鼻小口,一双杏核眼透出了一丝风流,尤其是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怪不得王祥帮和她相好,长得真是不错。”王永梁心里想到。这个女人待人接物毫无心机,心地也善良,就是生性放荡这一点为人所不耻。再想到这个女人将来惨死的命运,眼中不自觉地带出来些许同情的意味。
“哟,兄弟,怎么这样看嫂子啊?是不是看嫂子长得俊啊?”赵春花一看永梁这眼神,不由一楞,只是会错了意。以为自己长得漂亮,连小孩子也动心了。
“嘿嘿,嫂子长得就是俊!我长大了,一定娶个跟嫂子一样俊的当媳妇!”
“哈哈哈,小嘴真甜!大了准找个好媳妇!”赵春花大笑道。
“嫂子,俺娘让我来借点绿豆面,炸绿豆丸子。”
“有,嫂子给你拿去。”赵春花爽快地道。
接过赵春花递过来的盛着绿豆面的口袋,王永梁状若无意地问道:“嫂子,俺永水哥回来过年不?
“这不刚收到信,说部队上忙,不回来了,明年春天再回来。”
“哦,那走了。”
“好,有空来玩啊!”赵春花把永梁送出门口,客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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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二小设计赚“村霸”(二)
确定王永水不回家过年,永梁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了。
王祥帮今天很高兴。忙忙活活了一年,终于可以歇歇了。该分的都按自己的意志分下去了,队里账也结平了,自己家里多分了不少粮油,也没人提什么意见,只有齐光荣提了一嘴,还不是让老子一嗓子噎回去了。这队长当得真有滋味!
心里高兴,就张罗着让老婆王喜莲炒个菜,中午得喝一口。
“好!你劳苦功高,给你炒个肉菜,多喝点。”王喜莲也高兴,觉得自己男人长得好,还有本事,自家的日子过得比别人家不知好了多少倍。自己男人要喝点小酒,她自然不会扫兴,所以乐颠颠地去张罗菜肴去了。
王祥帮最怵的就是王喜莲!不说这个娘们的大哥王祥江是大队书记,对自己有提拔之恩,就是她另外三个娘家哥哥,也是五大三粗,个个脾气暴燥,都不是好惹的主。偏偏她四个哥哥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很是疼爱,绝不会看着自己妹妹受任何委屈。刚结婚那年,两口子因为一点琐事打了一架,王祥帮被抓了个满脸花,一气之下踹了王喜莲一脚,王喜莲哭着回了娘家。结果她二哥王祥海、三哥王祥湖、四哥王祥泊来到他家,把王祥帮一顿好揍!打那以后,王祥帮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对王喜莲“炸刺”了。
看着自己老婆忙忙活活的身影,王祥帮想,过二天得去自己大舅子家一趟,送点年货,这个大腿得抱紧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不一会的功夫,王喜莲就整治了二个菜,一盘炒鸡蛋,一盘白菜炒肉。王祥帮一看肉蛋齐全,立即胃口大开,连忙拿过一瓶高粱大曲,倒了一茶碗,放到茶缸里温了温,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温饱思**。一茶碗酒下肚,王祥帮就想起了年轻俊美的赵春花。
王祥帮不是不知道破坏军婚是个啥罪过,赵春花一贴上来的时候,他也犹豫过,心底也隐隐有点惧意。但两人成就好事之后,赵春花风骚的体态和独特的床上功夫,让他欲罢不能。
他坚信是自己的相貌和工作能力吸引并征服了赵春花,如果自己需要,随时随地可以与她欢好;如果自己和王喜莲离婚,她肯定会不管不顾地改嫁给自己。可他浑然不知,赵春花只为解决身体所需,根本别无他求,更别说对他有什么感情了。
两人相好后,他总是在安排农活时,尽量照顾赵春花,对外则称是照顾军属,同时也没少给了赵春花钱、财、物。队长的身份,给两人偷情提供了不少便利,田间地头,赵春花家的角角落落,都曾留下两人无耻的痕迹。时间一长,见没人察觉,二人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自以为行为隐秘,瞒过了众人眼。却不知,这个村里真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事,当然,这就是能透视未来的王永梁!
王祥帮也起过离婚的念头,但一想到江、海、湖、泊四兄弟,他就知道,即使离了婚,面对王喜莲令人恐怖的娘家,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再一想到王喜莲给自己生的儿子金钟也渐大了,他也就彻底死了离婚的心。
说来也怪,当王祥帮就在想着如何去会赵春花时,就见赵春花枭枭娜娜地从大门处走来。
赵春花进到院子里时,见金钟、王永梁、王祥文三小在玩摔“四角”(用纸叠成的方块),王喜莲正从厨房里走出来,忙道:“婶子,吃饭呢?”
“哟,是春花啊。快进屋!”一见是赵春花,王喜莲连忙打了声招呼。
两人进屋后,赵春花对王祥帮打招呼道:“叔,喝酒呢?!”
“唔。”王祥帮根本没抬头,自顾自喝酒吃菜,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
“真是一对好演员!”这一幕让跟着进屋的王永梁看到,不由地腹诽道。
“有事吗,春花?”王喜莲问道。
“有点事。这不,永水来信说今年不回来过年了,部队上忙。我来找婶子借二张信纸,给他写封回信。”赵春花也不看王祥帮,对着王喜莲道。
“好,我这就去给你拿。”王喜莲说着进了里屋。
“给,要是不够的话,再来拿。”王喜莲不一会从里屋拿出二张信纸,对赵春花说道。“对了,还没吃饭吧。要不,在这里一块吃吧?!”
“不了,这不燕子去她姥姥家了,说晚上也不回来,家里没人,我得回家喂猪去!”赵春花说着,瞥了一眼王祥帮。见王祥帮缓缓点了下头,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这才告辞而去。
“燕子和喂猪有屁的关系啊?丈夫不回来,孩子不在家,这么明显的约会信息都听不出来?!”可怜王喜莲浑然不知,还欢天喜地地把自己的情敌送出门去。王永梁暗自嘀咕:“真是傻老娘们!”
永梁和祥文对视一眼,然后对王祥帮说:“帮叔,我借你印泥用一下。”
“用印泥干什么?”
“这不萍儿臭美嘛,非让我娘给她买红头绳。我用印泥给她涂个红脸蛋、红嘴唇,哄哄她,明天早上就给你送回来。”
“就你小子鬼点子多。”王祥帮心里畅快,当然不会在这点小事上难为永梁,立即开了抽屉,拿了印泥给永梁。
永梁看着这盒印泥,仿佛看到王祥帮脖子上的绳套越来越紧了!
……
王祥帮吃过晚饭以后,心里记挂着赵春花,想像着两人欢好的情景,根本等不及夜深人静,对王喜莲说:“我去找会计商量点事。”,就急匆匆出了家门。
大街上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人们都猫在家中,谁会在这样贼冷的天气里出来玩?王祥帮看大街上空无一人,这才放心地向赵春花家走去。他却不知,在他身后,有两条娇健的身影紧紧地盯上了他。
王祥帮走到赵春花家大门前,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轻轻一推大门就开了,进门以后,他立即回身上了闩,蹑手蹑脚走进屋去。
“想死我了!”赵春花正等得着急,见王祥帮进来,立即扑到他怀里,双手抱着王祥帮的脸,嘴唇就凑了上去。王祥帮也热烈地回应着,双手急切地去脱赵春花的衣服。
“关上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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