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入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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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入射雕-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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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待黄蓉和秦南琴做罢晚饭,张枫等人吃过之后,眼见天色已晚,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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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 焚化

 次日一早,众人相继起身出房,走到厅上。待吃罢早饭,张枫把花了一夜时间背熟的九阴真经还给了黄药师,说道:“岳父,咱们现在便去岳母坟前把真经焚化吧!”“张兄弟,你现在已经记下了九阴真经,将来练成之后别忘了演示给我看呀!”周伯通见状叫道。张枫笑着应道:“放心吧,我不会忘得!”黄药师接过九阴真经,叹了一口气,径自走出门外,众人见状连忙起身跟上。
 桃花岛上房屋的门户有如虚设,若无风雨,大门日夜洞开。只见厅外,朝阳在天,花香沉沉,傍花拂叶,黄药师领着众人走入花树深处,来到冯蘅墓前。佳木葱笼,异卉烂缦,那墓前四时鲜花常开,每本都是黄药师精选的天下名种,溶溶月色之下,各自分香吐艳。黄药师上前将墓碑向左推了三下,又向右推三下,然后用力向前扳动,墓碑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石砌的地道,众人走入地道,转了三个弯,黄药师又开了机括,打开一道石门,众人进入墓中圹室,黄蓉抢先上前亮火折把母亲灵前的琉璃灯点着了。她望着父亲手绘的亡母遗像,心中思潮起伏:“我从来没见过妈,我死了之后,是不是能见到她呢?她是不是还像画上这么年轻、这么美丽?她现下却在哪里?在天上,在地府,还是就在这圹室之中?”
 圹室中壁间案头尽是古物珍玩、名画法书,没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精品。黄药师当年纵横湖海,不论是皇宫内院、巨宦富室,还是大盗山寨之中,只要有甚么奇珍异宝,他不是明抢硬索,就是暗偷潜盗,必当取到手中方罢。他武功既强,眼力又高,搜罗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这时都供在亡妻的圹室之中。黄蓉见那些明珠美玉、翡翠玛瑙之属在灯光下发出淡淡光芒,心想:“这些珍宝虽无知觉,却是历千百年而不朽。今日我在这里看着它们,将来我身子化为尘土,珍珠宝玉却仍然好好的留在人间。世上之物,是不是愈有灵性,愈不长久?只因为我妈妈绝顶聪明,是以只活到二十岁就亡故了么?”黄蓉望着母亲的画像怔怔的出了一会神,想起她幼小之时,父亲常抱着她来到母亲灵前,絮絮述说父女俩的生活琐事。
 黄药师走到毡帷后冯蘅的玉棺之旁,抚摸了一阵,而后旁若无人的坐在地下,靠着玉棺,说道:“阿蘅,我向你许过心愿,要找了《九阴真经》来,烧了给你,好让你在天之灵知道,当年你苦思不得的经文到底是写着些甚么。一十五年来始终无法可施,直到今日,才完了这番心愿。”黄药师反来复去述说妻子逝世之后,自己是怎样的孤寂难受。张枫等人听黄药师吐露真情,不禁凄然。黄药师说道:“我只道许给你的心愿再无得偿之日,本想等蓉儿成亲后,就乘坐我造来的花船和你相会……”黄蓉听到此处,心想:“每次我要到那船上去玩,爹爹总是厉色不许,怎么是他造来和妈妈相会的?”
 原来黄药师对妻子情深意重,兼之爱妻为他而死,当时一意便要以死相殉。他自知武功深湛,上吊服毒,一时都不得便死,死了之后,尸身又不免受岛上哑仆糟蹋,于是去大陆捕拿造船巧匠,打造了这艘花船。这船的龙骨和寻常船只无异,但船底木材却并非用铁钉钉结,而是以生胶绳索胶缠在一起,泊在港中之时固是一艘极为华丽的花船,但如驶入大海,给浪涛一打,必致沉没。他本拟将妻子遗体放入船中,驾船出海,当波涌舟碎之际,按玉箫吹起《碧海潮生曲》,与妻子一齐葬身万丈洪涛之中,如此潇洒倜傥以终此一生,方不辱没了当世武学大宗匠的身分,但每次临到出海,总是既不忍携女同行,又不忍将她抛下不顾,终于造了墓室,先将妻子的棺木厝下。这艘船却是每年油漆,历时常新。要待女儿长大,有了妥善归宿,再行此事。
 除张枫外众人不明其中原由,听了黄药师的话后俱都茫然不解,只听黄药师又道:“我现在就焚烧九阴真经给你,你在天之灵,那也可以心安了。我偿了当日许你之愿,他日重逢,你必会说你丈夫言出必践,对爱妻答允下之事,可没一件不做。哈哈!”黄药师说罢取过灵前的琉璃灯点着了九阴真经,张枫等人虽知黄药师脾气古怪,对亡妻又已爱到发痴,但见他毫不犹豫的把九阴真经焚化,好似那不是绝世秘籍而是一本普通的诗集一般,俱都敬佩不已!
 待真经火化,黄药师好似突然心神大乱,身子一晃,脸色登时苍白,过了一阵,但见他双手发抖,脸上忽而雪白,忽而绯红。张枫等人见状默不作声的望着他,石室内一时寂静异常。突然听黄药师哈哈长笑,声若龙吟,悠然不绝。
 这一来出其不意,众人都是一惊,只见他仰天狂笑,越笑越响。笑声之中却隐隐然有一阵寒意,众人越听越感凄凉,不知不觉之间,笑声竟已变成了哭声,但听他放声大哭,悲切异常。众人情不自禁,似乎都要随着他伤心落泪。张枫等人知他素来放诞,歌哭无常,倒并不觉得怎么奇怪,但听他哭得天愁地惨,张枫心想:“黄药师如此哭法,必然伤身。昔时阮籍丧母,一哭呕血斗余,这黄药师正有晋人遗风。此人纵情率性,多半会一发不可收拾,身受剧烈内伤!说不得,关键时刻得帮他一把!”黄药师哭了一阵,举起玉箫击打玉棺,唱了起来,只听他唱道:“伊上帝之降命,何修短之难哉?感前哀之未阕,复新殃之重来。方朝华而晚敷,比晨露而先散。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天盖高而无阶,怀此恨其谁诉?”拍的一声,玉箫折为两截。黄药师理也不理,继续唱道:“天长地久,人生几时?先后无觉,从尔有期。”只见黄药师满腔悲愤,指天骂地,咒鬼斥神,痛责命数对他不公。
 张枫见黄药师心神失守,右眼向周伯通一眨,左眼向洪七公一闪,做了个手势。北丐、老顽童双手齐出,黄药师右胁左胸同时中招。若是换作别人,虽然点正他的要害,也闭不了他的穴道,但洪七公、周伯通俱为绝顶高手,丝毫不在东邪之下,黄药师如何受得?“嘿”的一声,身子晃了一下。张枫趁此良机飞身而起伸手按在黄药师背心的“至阳穴”上,神照经全力运转而出直入黄药师体内,喝道:“坐下罢!”黄药师双腿一软,缓缓坐倒。
 《神照经》不愧为天下第一精纯的绝顶内功,有起死回生之效,只是在黄药师体内一个周天行将下来,便令其哀伤之意全消,因心神波动造成的些许内伤也已尽数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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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鲨鱼

 待张枫帮黄药师调息完毕,众人便出了石墓,回到大厅内坐定,哑仆连忙给众人送上茶来。
 黄药师道:“刚才让七兄、伯通见笑了!实在惭愧!”洪七公笑道:“药兄,哪儿里话!你这正是我辈真性情的表现!此间事已了,老叫化便告辞了!”黄药师道:“七兄,你再在岛上盘桓数日,何必这么快就去?”洪七公道:“天下的大叫化、中叫化、小叫化不日就要在湖南岳阳聚会,听老叫化指派丐帮头脑的继承人。老叫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要归天,不先派定谁继承,天下的叫化岂非无人统领?因此老叫化非赶着走不可。药兄厚意,兄弟甚是感激,待我没事的时候,再来叨扰罢。”黄药师叹道:“七兄你真是热心人,一生就是为了旁人劳劳碌碌,马不停蹄的奔波。”洪七公笑道:“老叫化不骑马,我这是脚不停蹄。啊哟,不对,你绕了弯子骂人,脚上生蹄,那可不成了牲口?”
 黄蓉笑道:“师父,这是您自己说的,我爹可没骂您。”洪七公道:“究竟师父不如亲父,赶明儿我娶个叫化婆,也生个叫化女儿给你瞧瞧。”黄蓉拍手笑道:“那再好也没有。我有个小叫化师妹,可不知有多好玩。”周伯通叫道:“老叫化,我陪你一起坐船走。”张枫也笑着道:“岳父,我们也要和七公、老顽童一起走了。郭大哥他们还在中原等着我们呢!而且我们和铁掌帮还有旧怨要解决!”黄药师见留不住众人,便领着众人向码头走去,一路上尽是叮嘱黄蓉在江湖上要小心,张枫等人见状不由好笑。
 张枫等人跟着黄药师走到海旁,只见港湾中大大小小的停泊着六七艘船。黄药师微微一笑,道:“七兄、伯通,二位和枫儿他们坐那艘船罢。”向一艘大船一指。待张枫等人上船,只见船中已有七八名船夫侍仆站着侍候,都是默不作声。黄药师拱手向周伯通、洪七公道:“请了!”洪七公笑道:“好,那么咱们后会有期。”一拱手,径自向船夫做了个手势。众船夫起锚扬帆,乘着南风驶出海去。
 周伯通叫道:“老叫化、张兄弟,来,咱们瞧瞧船上都有些什么?”张枫五人从船首巡到船尾,又从甲板一路看到舱底,只见这船前后上下都油漆得晶光灿亮,舱中食水白米、酒肉蔬菜,贮备俱足。张枫见这船并无异状,登时放下心来,只见他跃上桅杆,放眼远望,但见鸥鸟翻飞,波涛接天,船上三帆吃饱了风,径向北驶。张枫披襟当风,胸怀为之一爽,忍不住纵声长啸。
 待张枫从桅杆上下来后,招呼众人走进船舱坐定,黄蓉吩咐哑仆整治酒席。众人饮酒闲聊,正吃得热闹间,周伯通突然转头向张枫问道:“张兄弟,黄老邪在墓内又哭又叫的唱些甚么?”张枫笑着解释道:“岳父唱的是三国时候曹子建所做的两首哀辞。诗中说,上天为甚么这样不公平?只恨天高没有梯阶,满心悲恨却不能上去向上帝哭诉。我十分伤心,跟着你来的日子也不远了。”众人见周伯通吃饭也不老实,在舱中走来走去,没一刻安静,洪七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老顽童,现下你要到哪里去?”周伯通道:“我没准儿,到处去闲逛散心。我在桃花岛这许多年,可闷也闷坏了。”
 正说到此处,突然豁喇一声,舱门开处,一名船夫闯了进来,脸如土色,惊恐异常,指手划脚,就是说不出话。三人知道必有变故,跃起身来,奔出船舱。
 张枫五人抢出船舱,周伯通大声惊呼:“啊哟,乖乖不得了!鲨鱼,大队鲨鱼。”只见海面的白雾中忽喇一声,一个巴斗大的鲨鱼头钻出水面,两排尖利如刀的白牙在阳光中一闪,鱼头又没入了水中。这时已有四五头虎鲨围住了大船团团兜圈,看样子是在观察情势。
 张枫见状返身回舱寻得一根木棍,回到船首掷出木棍将一条虎鲨打得脑浆迸裂,鲜血从海水中翻滚而上。群鲨闻到血腥,纷纷涌上,乱抢乱夺的咬啮。张枫等人见海面上翻翻滚滚,不知有几千几万条鲨鱼,又见鲨鱼一口就把死鲨身上的肉扯下一大块来,牙齿尖利之极,眼见四周鲨鱼难计其数,实是杀之不尽。
 此时天色渐晚,海上烟雾四起,太阳慢慢落向西方海面。张枫等人忽见远处白帆高张,暮霭苍茫中一艘大船破浪而来,正是先前欧阳锋所乘的座船。只见欧阳锋的坐船跟在约莫二里之后。张枫向船夫打个手势,命他驾船偏向西北,过了一会,再向船尾望去,只见欧阳锋的船也转了方向,仍是跟在后面。张枫见状心下嘀咕:“西毒跟来干吗?这回他又不知道九阴真经在桃花岛上。难道是想趁机寻仇吗?不管怎样,也要小心一点!”念及此处,张枫一边叫众人小心,一边吩咐船夫转舵东驶。船上各帆齐侧,只吃到一半风,驶得慢了。果然不到半盏茶时分,欧阳锋的船也向东跟来。
 只一顿饭功夫,大船驶近,周伯通一边指着海中群鲨咒骂,一边朗声向欧阳锋的船喊道:“老毒物,你来干什么!阻了我们看鲨鱼的雅兴!”欧阳锋道:“今日阻了五位海中欣赏鲨鱼的雅兴,兄弟好生过意不去。在下前来是想与诸位商量些事情!”
 在周伯通和欧阳锋喊话的时候,张枫拉着黄蓉和秦南琴用大块牛肉作饵,挂在铁钩上垂钓,片刻之间,钓起了七八条大鲨。洪七公指着鲨鱼笑道:“好,你吃不到我们,这可得让我们吃了。”这时欧阳锋那边也是钓起一条鲨鱼,欧阳克也来到船首笑着喊道:“小侄有个法子,给诸位瞧瞧。”说罢命人削了几根两端尖利的粗木棍,用铁枪撬开鲨鱼嘴唇,将木棍撑在上下两唇之间,然后将一条条活鲨又抛入海里。周伯通见状笑道:“这叫它永远吃不得东西,可是十天八日又死不了。”张枫见秦南琴脸有不愉之色,故意高声笑道:“琴儿,这恶毒的法子你瞧着不顺眼,是不是?这叫做毒叔自有毒侄啊!”
 西毒欧阳锋听旁人说他手段毒辣,向来不以为忤,反有沾沾自喜之感,听张枫如此说,微微一笑,说道:“这一点小小玩意儿,跟老毒物的本事比起来,可还差得远啦。在区区看来,鲨鱼虽多,却也算不了甚么。”说着伸出右手,朝着海面自左而右的在胸前划过,说道:“海中鲨鱼就算再多上十倍,老毒物要一鼓将之歼灭,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周伯通叫道:“啊!老毒物吹得好大的气,你若能大显神通,真把海上鲨鱼尽数杀了,老顽童向你磕头,叫你三百声亲爷爷。”欧阳锋道:“那可不敢当。你若不信,我们不妨打个赌。”周伯通大叫:“好好,赌人头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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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 打赌

 张枫听欧阳锋如此说心中起疑:“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只听欧阳锋笑道:“赌人头却也不必。倘若我胜了,我要请你做一件事,你可不能推辞。要是我输,也任凭你差遗做一件难事。你瞧好也不好?”周伯通大叫:“任你爱赌甚么就赌甚么!”欧阳锋向洪七公道:“这就相烦七兄做个中证。”洪七公点头道:“好!但若胜方说出来的事,输了的人或是做不到,或是不愿做,却又怎地?”周伯通道:“那就自己跳到海里喂鲨鱼。”
 欧阳锋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命手下人拿过一只小酒杯。他右手伸出两指,捏住他杖头一条怪蛇的头颈,蛇口张开,牙齿尖端毒液登时涌出。欧阳锋将酒杯伸过去接住,片刻之间,黑如漆、浓如墨的毒液流了半杯。他放下怪蛇,抓起另一条蛇如法炮制,盛满了一杯毒液。两条怪蛇吐出毒液后盘在杖头,不再游动,似已筋疲力尽。
 欧阳锋命人钓起一条鲨鱼,放在甲板之上,左手揪住鱼吻向上提起,右足踏在鲨鱼下唇,两下一分。那条鲨鱼几有两丈来长,给他这么一分,巨口不由得张了开来,露出两排匕首般的牙齿。欧阳锋将那杯毒液倒在鱼口被铁钩钩破之处,左手倏地变掌,在鱼腹下托起,随手挥出,一条两百来斤的鲨鱼登时飞起,水花四溅,落入海中。
 周伯通高声笑道:“啊哈,我懂啦,这是老和尚治臭虫的妙法。”黄蓉笑着问道:“老顽童,甚么老和尚治臭虫?”
 周伯通道:“从前有个老和尚,在汴梁街上叫卖杀臭虫的灵药,他道这药灵验无比,臭虫吃了必死,若不把臭虫杀得干干净净,就赔还买主十倍的钱。这样一叫,可就生意兴隆啦。买了灵药的主儿回去往床上一撒,嘿嘿,半夜里臭虫还是成群结队的出来,咬了他个半死。那人可就急了,第二天一早找到了老和尚,要他赔钱。那老和尚道:‘我的药非灵不可,若是不灵,准是你的用法不对。’那人问道:‘该怎么用?’”他说到这里,笑吟吟的只是摇头晃脑,却不再说下去。
 秦南琴也好奇的问道:“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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