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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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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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欢倒是正色道:“殿下,你莫要看小了这句话,有身体在,其他都有可能;若是身体都保不住,纵有天大志气,身子跨了,这些志气也就烟消云散了吧!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官家平时注意身体,又何来这次病痛?沈某听说殿下身体也经常闹病,是与不是?”

    赵顼苦笑道:“本宫父子的病都是自小落下的病根,难以根治,就是有太医医治也难以痊愈,时不时发病,头痛难忍!”

    “这就对了嘛!”沈欢一拍手掌,“所以说殿下还是要注意身体的,不然以后怎么做大事呢?”沈欢说这句话也不是没有根据,他们老赵家不知道是身在皇室压力大,还是本来祖宗根源不好有什么遗传病,纵观历史,从宋太宗地儿子疯得烧皇宫;接着是宋真宗疑神疑鬼把儿子杀得只省一个;还有宋仁宗,也时不时昏迷在朝堂里,让朝臣乱成一锅粥;接着就是英宗神宗父子了,前者神经不正常了一年,要发疯打人,最后好了做皇帝才三年就一命呜呼,后者也经常发病,最后也步父亲地后尘英年早逝了。

    这些都是宋太宗一系的子孙,但是宋太祖一系地也好不了哪去,像南宋时期的宋孝宗的儿子,得到传位之后,依然把宋孝宗丢在一个宫庭角落,到死都没去过看一次,原因就是经常担心人家会重夺他的皇位,闹出了个“孝宗儿子不孝”的场面。一统一起来,不得不说他们家里真有心脑血方面的病原吧。也许——只是沈欢的猜测,那个闹得神神秘秘的宋太祖的死因就是因为这些遗传病暴毙了呢,而不是那个令人莫名其妙的“斧声烛影”吧。

    一下子想了开去,沈欢好不容易拉回心思,看着眼前脸色有着病态苍白的太子,不由叹道:“殿下,你最近是否看到过司马参政呢?”

    赵顼“哦”了一声,道:“这次本宫能立为太子,还多亏了司马参政出力,尚未曾谢过呢!”

    沈欢道:“司马参政一生为公,朝堂所言,无不是出于公心,若是殿下就此专门去谢,估计还会令他不高兴呢!”

    赵顼点头道:“果然,司马参政就是这样的人,令人佩服。这份情,本宫不会忘记的!”

    沈欢大喜,有这句话,以后对方总不至于太过为难司马光了吧。这位神宗皇帝,在沈欢看来,有着帝王最忌讳的性格缺陷,那就是太重感情,谁对他好,他也会一心信任,也会对对方好。不过若是平常人,沈欢还是欣赏这种性格的,像如今,他就为司马光感到高兴了。真令人矛盾呀,沈欢看了一眼赵顼,有点无奈了。

    “殿下没发现最近司马参政精神好多,脸色也比以前好许多了吗?”

    “咦?”赵顼疑惑起来,“子贤,听你一说,仔细想来,司马参政升为参政,事务繁忙,本该累得更呛才是,怎么他倒是精神许多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问情

    沈欢微笑着道:“无他,唯有身体锻炼而已。所谓劳逸结合,一劳一逸,总该适当。人之身体,各种机能,若不时时动作一番,就会像生锈的刀子,钝了,用不了!”

    “子贤,这又是你总结的高论?”赵顼惊奇地问。

    沈欢当然又要把这个后世最浅显的道理据为己有了。上次与司马光一道救助水灾,看到司马光一连几日累得身体都要跨下,脸色苍白得吓人,自此之后沈欢向对方推销了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锻炼动作…………太极拳。

    不得不说,太极拳对于身体确实有其合理的地方,不然后世的大街小巷里也不会有太多的老爷老太们在慢悠悠地打着这些拳术。像沈欢这个身体,一开始的时候是个标准的古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连走个路都能摔到池塘里。之后他就是按照记忆,勤练这个拳术,一两年下来,终于把这个身体练得结实许多了,至少病患就少了许多。

    当年小莲儿好奇这套东西,时不时也跟着起来练上几下,虽然动作走了样,却总比整天呆着不动要好了。来到京城以后,生活安逸了,沈欢更是不敢让身体歇下来,依然勤练不辍。另外还把这拳术教给了母亲,让她也练上一练。总的来说,沈欢一家都是锻炼的好手。

    司马光自得沈欢教会后,坚持了一个多月。虽然身体没有明显地好转,更不会出现返老还童的现象,不过每日晨练。却也把精神练了出来,比之前要矍铄得多。也难怪赵顼想起来都要惊奇了。

    听得沈欢天花乱坠地吹嘘太极有如何如何功效,赵顼不由心动了,也嚷着要练上一练。

    沈欢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拍着胸脯说一定做好这个拳术老师,让太子也成为一代宗师。说实在地,沈欢也比较担心这个赵顼的身体,这家伙历史上就是体弱多病英年早逝的。致使他的满腔抱负如水东流一去不返。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是沈欢如今与赵顼怎么说也是有了一两年的交情,让对方这样眼睁睁一天天弱下去,他也看不过眼,因此才热心地推销他的拳术。

    当然,沈欢也不认为单凭这个拳术就能让对方延年益寿,不过有锻炼总比让身体空耗下去要强吧。另外对于他们老赵家的病根。沈欢猜测脱不了脑心血方面的病原,不过沈欢不是医生,开不了药,也只能徒叹奈何而已。说到脑心血方面地主药,沈欢依稀记得有川穹等中药可治。

    想到川穹这些中药,沈欢的神思一下子又飘到了很远:当年他大学毕业体检,因为在大学像养猪般过了几年。身材体积呈直线生长,短短几年就长了数十斤,加上又不勤锻炼,一体检给人家告知说有轻微的高血压,当即吓得半死。之后这家伙不肯落下这等重病。除了注意锻炼外,还到处搜索治心血方面的药物,因为他是比较爱国的,加上他一直认为治疗这些病,要调养,中药是最适合的,因此记下了几味药。

    沈欢不会开药。不过这个时代有着无数对中药有着研究的太医高手。他也不吝啬把这些药物告知给赵顼,让他吩咐太医研究研究…………当然。至于人家是否已经开始用这些药,就不是他管辖地地方了。

    几番话下来,赵顼对沈欢很是感激了,激动地道:“子贤,今日你不单过来提醒本宫该做点什么,还连拳术都交代一番,本宫感动得不知说什么要好!”

    “这是应该的!”沈欢又一次回忆了他们之间的交情,生怕人家忘了这份情谊似的。现在对方做上太子了,那么那个历史上的神宗皇帝也快要成型了吧。如果历史轨迹难以改变,王安石也快要回来了,这王老头的破坏能力,沈欢有万分担忧的,因此要加紧力气抱住这个未来皇帝地大腿,免得到时像苏轼一样要给贬到海南岛去,那就真的哭也来不及了。

    赵顼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闻言又大是感动,说了一些肺腑之言。正当激动的时候,下人来报说宝安公主已到东宫。

    沈欢闻言顿时头大,想起就是为了拒绝做她的驸马,让他使出最后地绝招,做上了王安石的女婿,还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会让他成为宋代版的李商隐呢!好在之前皇家并没有直接公布说要招他为驸马,不然就真的难以下台了。而他让司马光帮忙应付此事,提前与王安石结上亲家,严格来说,是钻了官家无暇理会的空子,说不上欺君,却也有点为难人家了。

    想到这里,沈欢并不敢呆下去,提议回避。而赵顼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考虑了半会之后,让他一道见见宝安公主。沈欢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见那个贤惠美丽的女子了。

    宝安公主一身黄衫,依然高贵,雍容华贵,气质无双,不过她娇嫩白皙的脸蛋染上了一层愁色,紧蹙着眉头,没有舒展,令人看之不由生起疼惜地感觉。

    “原来沈公子也在这里!”宝安公主给赵顼行礼后,又向沈欢招呼。一开始见到沈欢,她先是展了展眉,接着皱得更紧了,语气也幽怨了不少。

    沈欢讪讪一笑,如今地他,并不能坦然面对这位公主,确实也是,本来没有多大的感觉地他,听闻对方差一点要把自己招成了驸马,如今面对,也稍稍尴尬。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了解此事,要是明白,那就更尴尬了吧。

    宝安公主事前当然不了解她的父皇要给她招驸马,而对象就是眼前的男子。不过这些时日来,她又从赵顼的口中知道了沈欢已经定亲的事儿。对此她的感觉就复杂了,不可否认,她对沈欢有着好感,也许是钦佩对方的才华,也许有着男女情愫。但是如今一切都晚了,对方不会属于她的了,心里像失去什么一般,失落得难以忍受。再见着沈欢,差点要哭出来!

    而赵顼的目的就很简单: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这个妹妹对沈欢的异样感情,正是如此,他觉得有必要让对方知道沈欢已经定亲的事儿,而今日沈欢要回避,他也强着留下,无非是让他们面对事实,好断了妹妹的妄想而已。对于婚事,他们身为皇家子女,早就应该有了觉悟,不能奢望太多,也不要指望太多!

    宝安公主强打精神,问道:“沈公子,最近是否又做出什么好词了?”

    沈欢答道:“回公主,最近事忙,没写什么东西。”

    宝安公主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沈欢愣了一下,他们两人一问一答,很奇怪,也很突兀,甚至有点不知所谓,但是就由不住地一问一答了。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宝安公主倏地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临摹沈公子的佳作了!”这声叹气,有决绝,也有辛酸,更有无奈,听了令人感觉心里很堵。赵顼当然明白妹妹的意思:她也要学着断了这份情思,不然身在皇家,也没有好的法子。他想开口安慰,动了动嘴唇,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沈欢看到宝安公主绝美的容颜上展露一丝凄然的微笑,不由心中微微一动,油然又想起了那句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记忆里好像也有一个这样的场面,但是当时一时想不出后续的词句了,也就作罢。如今再次重复这种情景,沈欢觉得自己很失败,做人很失败,情商也很失败,他想不明白怎么总会有这样不如意的纠缠………前几日如怡姑娘来向他告别,她也离开了京城,去做她的巡演的音乐事业。她为什么会离开,沈欢当然知道是犹豫自己的原因,想起当时她那凄然的眼神,沈欢再一次迷茫了。

    他很想做一次不顾一切的选择,但理智又告诉他,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时代,特别是面对皇室之人,他更没有资格拿生命去开玩笑!他需要好好考虑了一些事了,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再融合一下自己后世的意识,好好地去适应这个时代!

    沈欢走了,很光棍地离开了东宫,告别了太子、公主,其他没有多说,特别是对于宝安公主,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已。

    宝安公主看着那个人影远去,渐渐远去,从模糊到消失,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呆愣中醒过来,最后喃喃念叨了一句:“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正是沈欢当年写给她的词句!也许,今日一别,他们的距离也就更远了吧。

    “皇妹……”赵顼想安慰她,却又不懂怎么开口。

    宝安公主凄然一笑,道:“皇兄,你说我们还有机会么?还有么……”

    “我不知道!”赵顼苦笑说道,“也许有……也许……唉,皇妹,你要学着长大,不是吗?”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很昏沉,码起字来也难。这章很马虎,自己都不知道写啥了,汗,只能将就一下先。以后不写这些难的了。王安石就要回来了!嘎嘎,还是搞那些仕途争斗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权柄

    “什么,官家醒过来了?”沈欢震惊地重复一遍,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老师司马光。

    司马光清瘦的脸既有一丝欣然也有着一丝愁虑,扯出一丝笑容,应对他的学生:“是的,官家今早醒来。太医说官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身体还虚弱,需要休息,暂时还不能打扰!”

    “老师还没见过官家?”沈欢问出了最关切的问题。

    司马光道:“还没有见着,就是韩相公等人都未曾见过。官家醒来时太医等人只是通知了太后而已,之后就关闭了宫门,说管家需要休息,不能太过操劳。不过……”

    “不过什么?”司马光的停顿让沈欢忍不住出声问道。

    司马光考虑了一番,才决定说出心中的担忧:“太后看望过官家之后,官家自己吩咐先不见百官,只是把内侍等人留下而已,估计是要从他们口中了解最近的近况,唉!”

    “老师是在担心这些寺人不顾大义胡乱说话?”

    司马光叹道:“是啊,能不担心吗?我等趁官家昏迷立了太子,虽说当时是出于大局着想,可一国储君,说立就立,怎么说也没经过官家同意。现在老夫心里愁得紧,毕竟立太子就是老夫提议的!”

    沈欢也只有苦笑,如今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大宋皇帝昏迷了差不多半个月,而太子嘛,则立了不过七天而已。现在估计太子赵顼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吧,毕竟太子的位子屁股都还没坐热,却发现最能左右太子安稳的人一觉醒来,而对方又不知道是什么态度。这样的猜测,总是能让人不安的。

    “果然是不死小强啊!”沈欢再一次感叹这个宋英宗的顽强生命力,这家伙命是短得很,不过能折腾,做皇帝期间三天两头小痛大病不断。能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硬是让你们担惊受怕。不过沈欢也庆幸,还好他凭着记忆认为这个皇帝暂时死不了,这才修改了司马光提请太后听政的建议,从而立了他的儿子做太子;接着又提醒了这个太子不要太早热衷权势,而是继续去做一个孝顺儿子的模样!

    这样地谨慎,怎么也能改变他们在官家眼中的形象了吧。至于如今赵曙下令不见百官。不出所料,正是想从那些寺人的口中了解最近的朝廷局势。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一些人的品性了。

    “老师,你打算怎么做?”沈欢问道。

    “怎么做?”司马光愁眉展了一下,“老夫问心无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官家要迁怒立太子一事,老夫也有站理的话说!”

    沈欢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司马光道德无双。为人方面至诚无比,历史上他自己也说过“一生无不可对人言之事”,不怕天知地知,更不怕别人知道!也许,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吧。至于沈欢,他自认为做不到,因此刚才听到官家醒来,第一反应便是心虚…………怎么说他也趁着人家昏迷地时候干了不少与对方有关之事。

    司马光又道:“至于官家对于立太子一事怎么处置。是什么态度,也许过几天他就能上朝处理了。我等尽可旁观。”

    沈欢奇道:“老师,官家总不会要重立太子吧?”

    司马光摇头道:“不会,自古立废太子。从来都是事关国本之事,滋事体大,岂是说废就废的。再说当今太子年轻才贤,又是嫡长子,没有什么过错,立了也就立了!要不是站得住脚,当时老夫也不会提议立他了!”

    沈欢嘘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介入让本来就该是太子的赵顼失去了这个地位,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是罪过了。

    司马光又笑道:“子贤。此事你何必担心?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吧。”

    “学生的事?”沈欢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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