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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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者游戏-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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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员怎么样?” 
    兽医抬起头来,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一个伤员就要死了,另外四人…… 
    “待会儿,我们也许得把他们拾到救生艇上去。” 
    “伤员会死的,我……” 
    “发报机。”一个伤员忍着痛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发报机砸了。”医生说。 
    “发报机。”伤员一再说。他用手紧紧地按着腹部的绷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忍住剧痛不叫出声来。 
    “坏蛋捣毁了发报机。”船长解释,“请原谅,我们没有发报机了。” 
    “面包车——倒霉的面包车上有台对话讥。” 
    “什么?” 
    “警察。”哈莱德喘息着,“警车……送犯人的……对讲机……。” 
    “耶稣圣灵!”他看看管伞——对讲机在警车内效果可能不够好。他回到驾驶舱通知机械师。 
    机械师看后觉得很容易。他用工具把警车上的超高频对讲机拆下来,把它接到渡轮的天线上,五分钟后就能通话了。 
    “你是谁?”警察署的话务员问。 
    “这儿是撒拉克号,笨蛋。船上的发报机不能用了,马达也坏了,船在漂流。现在的位置是在拉索尔·科特以南三海里,要求紧急救援。” 
    “噢,好,等等。”莱明顿的警察对海并不陌生。他拿起话筒,一边用手指查着紧急电话号码表。两分钟后他又和渡轮通话了。 
    “有艘拖轮马上要开来了,请再确定一下船位,拉索尔·科特以南三海里。” 
    “对,但船在向东北方向漂。船上的雷达还能工作,可以给拖轮导航。看在上帝的份上,叫他们快点,船上有伤员。” 
    警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再说一遍——请把最后那句话重复一遍。” 
    既然营救的船只已经开来了,船长也就尽可能简洁地讲了一下船上的情况。岸上,警察立即和上级联系,报告了地区长官,然后和伦敦直接通话。十五分钟后,库斯普特机场的一个皇家海军飞行机组已经在发动一架海王式救援直升飞机了。他们先飞到普次茅斯的海军医院接来了一名医生和卫生员。然后调转航向顶着暴风雨飞来。驾驶员竭力使飞机在风暴中保持稳定,副驾驶员在空对地雷达的荧光屏上收到的海面图像上努力辨认渡轮的轮廓。经过二十分钟的艰苦搜索才找到了渡轮。现在他们还只是完成了营救任务中最容易的部分。 

    驾驶员得始终保持每小时四十里左右的速度才能把飞机控制在渡轮的上空——由于风向和风速老是在变,他不得不一会儿调整一下方向,一会儿调整一下速度,同时他还得竭力保持住直升飞机的升力。机舱里,机长先给医生系上了救生绳,扶他到了舱口,在接到对讲机里传来的驾驶员的通知后才让医生下去。好在下面的目标相当的大。渡轮的顶甲板上,两个水手正在等着接应医生,他们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显然直升飞机上的机组人员比他们有经验得多。医生迅速下降到离颠簸的甲板十英尺的空中,再往下降就容易些了。医生在甲板上着陆时被水手抱住了,并替他解开了绳圈。接着卫生员也下来了,一边降一边诅咒着命运和天气,他也安全地上了渡轮。然后直升飞机迅速地爬高,远离了危险的海面。 

    “外科医生迪尔克海军上尉奉命来到,医生。” 
    “欢迎你。不过恐怕我得告诉你,平时我是只给狗啊马啊看病的。”兽医马上说:“一个伤员胸部中弹,其余三人全是腹部负伤,还有一个已经死了——我尽了一切努力,但是……”他没词了,“可恶的刽子手!”德塞尔马达的汽笛声通报了拖轮的到来。船长和水手们接住了拖轮抛过来的引绳,再用引绳把缆索拖上了渡轮。迪尔克医生却无暇旁顾。两个医生都在给伤员注射吗啡,设法使他们的伤势稳定下来。 

    直升飞机正向西南飞去,执行一件更危险的任务,他们在用雷达和肉眼搜索那条十米长的黑色橡皮艇。另一架载着海军陆战队的直升飞机也从库斯普特机场起飞了。这次内务部行动之快是前所未有的。命令特种部队找到目标并把它消灭。 

    “雷达完全失效。”副驾驶员通过对讲机报告。 
    飞行员点头同意他的看法。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找到橡皮艇并不难,但是在波涛翻滚、浪花汹涌的雷达图像中辨别出一条橡皮艇却根本不可能。 
    “我想他们不会走得太远,从上面看下去视野还不算太坏,我们就分片搜索,用肉眼来寻找这些坏蛋吧。” 
    “从哪儿开始搜索呢?” 
    “先从外边的尼德尔兹开始,再搜里面的克利斯基湾,有必要的话再到西面找找看。我们会在他们登陆前找到他们,再由海军陆战队干掉他们。你知道命令是怎么说的。” 

    “就这么办。”副驾驶员开启了战术导航雷达来确定航线。九十分钟过去了,他们在搜索区里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们感到又惊奇又纳闷,一无所获地回到库斯普特机场。飞行员进了报话室,看到两位级别很高的警官。 

    ”情况怎么样?” 
    “我们从尼德尔兹一直搜索到普尔湾——我们搜得很彻底。”飞行员在海图上指出了航线,“这种橡皮艇在这样的天气里也许能达到时速二十海里——最多二十海里,而且得由经验丰富的水手驾驶。按理说我们不会找不到他们的。”飞行员从茶缸里喂了口茶,凝视着海图,不相信地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有两架直升飞机同时进贸搜索。” 

    “你想过他们会进入公海吗?他们如果向南去了呢?” 
    “向南能到哪儿去呢?即使他们带的燃料够他们越过海峡。这一点根本不可能,除非他们是疯子才会这么做。外海有二十英尺高的浪,而且风越刮越猛,向南开等于自杀。”飞行员下结论说。 

    “呃,我们都知道他们没有疯,而且非常精明强干。不可能摆脱你们的追捕先上岸,是吗?” 
    “没有这种可能,没有。”飞行员强调说。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对不起,先生,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们已经淹死了。” 
    “你相信吗?”警官问。 
    “不,先生。” 
    詹姆斯·欧文斯处长转过身向窗外看去。飞行员说得对,风越刮越凶了。这时响起了电话铃。 
    “我是欧文斯,什么?”他的神色从痛苦变为愤怒,然后又恢复常态,“谢谢,请继续保持联系。医院来的电话,又有一个伤员死了。哈莱德警察正在动手术。子弹打伤了他的脊椎。我想,这样总共有九人死亡。先生们,还能提些什么看法吗?真想请个吉普赛星相师来帮忙。” 

    “也许他们先从尼德尔兹向南,然后往东绕到怀特岛登陆。” 
    欧文斯摇摇头,“我们在那儿已经布置了人,没发现他们。” 
    “那么他们也许是去和某艘轮船会合了。就象平时一样今天也有许多船只通过海峡。” 
    “有办法检查这些船只吗?” 
    飞行员摇摇头,“没办法检查。在多弗海峡倒有监察雷达统计船的数量,但是这儿没有。总不可能登上每一艘船只搜索吧?” 
    “很好,先生们,谢谢你们的努力。特别是你们及时地把外科医生送到现场,挽救了好几个人的性命。”欧文斯处长走出了大楼。留在后面的人对他的自我控制能力很是钦佩。到了外面,这位保安部的高级官员抬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心里诅咒着倒霉的运气。他的血液已经愤恨得凝固了。欧文斯习惯于深藏他的感情。他常常告诫部下说在警察工作中不允许感情用事。当然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就象许多警察一样,欧文斯只是把他的愤怒藏在内心深处。但这样做使得他总得在上衣口袋里带些胃痛药,使他的妻子也习惯了他回家时那种经常的沉默寡言。他伸手到衬衫口袋里掏香烟,没有。他冲自己哼了一声——怎样改掉这个坏习惯呢,吉米?他独自在停车场站了会儿,想让冷雨平息他心头之恨,但他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使他无法挺下去。他得就这次事件回答问题,得向首都的警察局总监和内务部汇报。某个倒霉蛋——幸亏不是我,感谢上帝——将不得不报告女王。 

    他输给了他们,他已经输了两次,这种想法啃啮着他的心灵。他未能察觉和阻止圣·詹姆斯林荫道上的袭击。那次事件没酿成悲剧完全是由于那个美国人侥幸的干预。现在,当一切都顺利进行时,又出了这件意外。过去从未发生过这类事情。欧文斯对此负有责任。是他亲自抓这次行动的。他亲自制订了转移计划,定下方案,他布置的安全措施,挑的日子,选的路线,他决定的人选——除了鲍勃·哈莱德外,都被打死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欧文斯问自己。他们准确地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他们究竟怎么会知道的呢?好吧,他心里说,就从这里着手调查吧。欧文斯知道有哪几个人知道这次行动。不管怎么说,消息走漏了。 

    “回伦敦去。”他吩咐司机。 
    “好天气,杰克。”罗比坐在沙发上说。 
    “挺不错。”瑞安赞同地说。当然啰,房间里看起来就象遭到了核战争的玩具世界…… 
    在他们跟前,萨莉正在玩她的新玩具。瑞安看到女儿特别喜欢那所洋娃娃的房子,很高兴。早上七点钟小萨莉叫醒了父母后,就下楼来了。一小时前杰克想到达对怀孕的妻子来讲可够累的,所以他和罗比收拾了碗碟,正放在厨房的洗碟机里洗着呢。男人们啜着白兰地,妻子们坐在另—张沙发里聊天。 

    “明天不飞?” 
    杰克逊摇摇头,“飞机有点震动,还需要修理一两天。再说,过圣诞节能不喝上等白兰地吗?明天我要上模拟机训练,我想条例上没说上模拟机前不许喝酒,而且我要在明天下午三点以后才上机,到那时我应该很清楚了。”罗比平时吃饭时只喝一杯酒,而且只喝汉诺西酒。 

    “上帝,我得歇会儿。”杰克起身招呼罗比上楼。 
    “你们昨晚多迟才睡的,伙计?” 
    “我想大概两点多才沾着枕头的。” 
    罗比看看萨莉,确信她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就说:“做圣诞老人可够受的,是吗?要把这些玩具都组装起来的话,也许就得让你到我的破飞机里去放松放松。” 
    “等我的两只胳膊都能动弹后,你再等着瞧吧。”他们下楼梯到了书房那一层。杰克一面走一面把伤臂从吊带里抽出来转了几圈。 
    “凯茜会怎么说?” 
    “还不是医生的老调——去他的。如果病人好得快,他们就没钱可赚了!”他摇了摇手腕,“你不会知道伤筋是什么滋味的。” 
    “伤怎么样?” 
    “好得很快。我想会彻底好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杰克看了看表,“要看新闻吗?” 
    “好。” 
    瑞安打开书桌上的小电视机,调到了新闻台。能够随时看到国际和国内新闻,真是一种享受。杰克坐在自己那张转椅上,罗比坐在房间角落里的另一张转椅里,再过几分钟就是一小时一次的重要新闻重播了。杰克把音量调低了。 

    “书写得怎么样?” 
    “还在写,资料终于备齐了。”杰克笑了。但当他看到电视上的图像后,笑容马上没了,“就是他——怎么回事……”他把音量调高了。 
    “……被杀,其中五人是警察。恐怖分子救走了一名被判了罪的同伙。当时他正要被转移到怀特岛的一所英国监狱去。严密的陆海空立体搜捕正在进行。肖恩·米勒在三个星期前被判有罪,他被指控在白金汉宫附近袭击威尔士亲王和王妃。那次袭击被来自马里兰州安纳波利斯的美国游客瑞安所阻止,两名警察和一名恐怖分子被打死。” 

    画面变了,屏幕上出现了海峡上空的天气情况和一架皇家海军的直升飞机,飞机显然在进行搜索。画面又变为米勒被带出伦敦中央刑事法院的存档录像片。他在上警车前回头看了下镜头。即使已经过去了几个星期,他的目光也一直射进约翰·帕特里克·瑞安的心里。 

    “呵,我的上帝……”杰克喃喃地说道。 


    10、阴谋与威胁
    “别老责备自己了,吉米。”墨里说:“鲍勃会好的,这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当然啰。”欧文斯苦涩地嘲讽道:“他甚至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可以重新学习走路哩。可是其他的人又怎么办呢,丹?五个好样的警察被打死了,四个平民也同时遭了毒手。” 

    “也许恐怖分子中也有被打死的。”墨里补充了一句。 
    “你和我一样都不相信会有那种事。” 
    纯粹出于巧合,一艘皇家海军扫雷艇在英吉利海峡用声纳搜索时在海底发现了个可疑的物体。他们立即放下录像机去确认是个什么东西。录像上显示出一只十米长的佐提亚克型的充气小艇的残骸,上面有两台一百马力的引擎。显然是由于油箱附近发生爆炸而导致小艇下沉的。但是艇上没有乘过这搜小艇的人留下的痕迹,也没有武器。艇长觉得这个发现很重要,立即报告了上司。现在一支打捞队已经准备出发把它打捞上来。 

    “我想有可能是他们中有人不慎引起了爆炸,结果这帮坏蛋都葬身海底了……。” 
    “尸体呢?” 
    “让鱼吃了。”墨里得意地笑了笑,“这个结局不坏吧?” 
    “你想得太美了,丹。你愿意出多少钱押在你的这个动入的设想上呢?”欧文斯现在没有幽默的劲头。墨里看得出这个反恐怖活动处的头头仍旧把这次失败完全看成是他个人的失误。 

    “我可没那么多钱来打这个赌。”这位联邦调查局的代表承认,“那末你认为有艘船把他们接走了?” 
    “这是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当时那附近有九条商船,都有参与这个事件的可能。我们有这些船只的名单。” 
    墨里也有这张单子。而且他已经把这张单子呈报到华盛顿了。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将对这些船只进行调查,“他们为什么不把小艇也带走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万一他们在收回小艇时被我们的直升飞机发现,难道就不怕吗?也可能当时天气太坏,收回小艇太困难。也可能仅仅是为了省事。反正他们有的是钱,对吗?” 

    “海军准备什么时候把小艇捞起来?” 
    “天气不变的话,后天动手。”欧文斯回答。这倒是个好消息。小艇就是一个物证。一般来讲世界上的商品都有商标和产品序号,在某个地方还能找到买卖凭证。许多成功的案例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往往一张普通的发票给最危险的罪犯定下了罪。从录像上看得出小艇上的引擎很象美国产的麦克利型。联邦调查局已经接到命令,一等引擎号码搞到手,立即顺藤模瓜追查到底。墨里已经作了调查,了解到麦克利引擎在世界各地都很畅销。这样一来,调查难度就更大。但这总归是条有价值的线索,比没有强得多。伦敦警察厅和联邦调查局积累的资料就是为这种调查提供服务的。 

    “关于泄密事件调查有进展吗?”墨里问。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 
    “他最好保佑我们找不到他。”欧文斯不动声色地说。当时确实没估计到会泄密。一共有三十一个人知道囚犯转移的时间和路线,其中五人已经死了——包括警车司机,他事先也不知道。这样一来还剩下二十六个人。包括反恐怖活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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