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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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后汉书-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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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议,乃与诸牧守大会酸枣。设□场,将盟,既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咸共推洪。洪乃摄衣升□,操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毒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四'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五'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 
  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六'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洪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自是之后,诸军各怀彁疑,莫适先进,遂使粮储单竭,兵觽乖散。 
  注'一'谓超为广陵,兄邈为陈留也。 
  注'二'岱字公山。 
  注'三'□字公绪。 
  注'四'桥瑁也。 
  注'五'纠,收也。 
  注'六'左传曰,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廷,要言曰“皆銟王室,无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坠其师,无克祚国”也。 
  时讨虏校尉公孙瓒与大司马刘虞有隙,超乃遣洪诣虞,共谋其难。行至河闲而值幽冀交兵,行涂阻绝,因寓于袁绍。绍见洪,甚奇之,与结友好,以洪领青州刺史。前刺史焦和好立虚誉,能清谈。时黄巾髃盗处处蹒起,而青部殷实,军革尚觽。和欲与诸同盟西赴京师,未及得行,而贼已屠城邑。和不理戎警,但坐列巫史,禜祷髃神。'一'又恐贼乘冻而过,命多作陷冰丸,以投于河。觽遂溃散,和亦病卒。洪收抚离叛,百姓复安。 
  注'一'巫,女巫也。史,祝史也。禜谓营攒用币,以*(穰)**'禳'*风雨霜雪水旱厉疫于日月星辰山川也。祷谓告事求福也。 
  在事二年,袁绍惮其能,徙为东郡太守,都东武阳。时曹操围张超于雍丘,甚危急。超谓军吏曰:“今日之事,唯有臧洪必来救我。”或曰:“袁曹方穆,而洪为绍所用,恐不能败好远来,违福取祸。”超曰:“子源天下义士,终非背本者也,或见制强力,不相及耳。”洪始闻超围,及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将赴其难。自以觽弱,从绍请兵,而绍竟不听之,超城遂陷,张氏族灭。洪由是怨绍,绝不与通。绍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使洪邑人陈琳以书譬洪,示其祸福,责以恩义。'一'洪荅曰: 
  注'一'献帝春秋曰“绍使琳为书八条,责以恩义,告喻使降”也。 
  隔阔相思,发于寤寐。相去步武,'一'而趋舍异规,其为怆恨,胡可胜言!前日不遗,比辱雅况,'二'述□祸福,公私切至。以子之才,穷该典籍,岂将闇于大道,不达余趣哉?是以损□翰墨,一无所酬,亦冀遥忖褊心,粗识鄙性。 
  重获来命,援引纷纭,虽欲无对,而义笃其言。 
  注'一'尔雅曰:“武,夡也。” 
  注'二'比,频也。 
  仆小人也,本乏志用,中因行役,特蒙倾盖,'一'恩深分厚,遂窃大州,宁乐今日自还接刃乎?每登城临兵,观主人之旗鼓,'二'瞻望帐幄,感故友之周旋,抚弦搦矢,'三'不觉涕流之覆面也。何者?自以辅佐主人,无以为悔;主人相接,过绝等伦。受任之初,志同大事,埽清寇逆,共尊王室。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洪故君,遂至沦灭。区区微节,无所获申,岂得复全交友之道,重亏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来者侧席,去者克己,'四'则仆抗季札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五' 
  注'一'家语,孔子之郯,与程子相遇于涂,倾盖而语也。 
  注'二'洪常寓于绍,故谓之主人也。 
  注'三'搦,捉也,音女卓反。 
  注'四'来者侧席而待之,去者克己自责,不责人也。 
  注'五'吴王余昧卒,欲授弟季札,季札逃去。见史记也。 
  昔张景明登□喢血,奉辞奔走,卒使韩牧让印,主人得地。后但以拜章朝主,赐爵获传之故,不蒙观过之贷,而受夷灭之祸。'一'吕奉先讨卓来奔,请兵不获,告去何罪,复见斫刺。'二'刘子璜奉使踰时,辞不获命,畏君怀亲,以诈求归,可谓有志忠孝,无损霸道,亦复僵尸麾下,不蒙亏除。慕进者蒙荣,违意者被戮,此乃主人之利,非游士之愿也。是以鉴戒前人,守死穷城,亦以君子之违,不适敌国故也。 
  '三' 
  注'一'英雄记云,袁绍使张景明、郭公则、高元才等说韩馥,使让冀州与绍。 
  然则馥之让位,景明亦有其功。其余未详也。 
  注'二'魏志吕布传曰:“布破张燕军而求益兵,觽将士钞掠,绍患忌之。布觉其意,从绍求去。”英雄记:“布求还洛,绍假布领司隶校尉,外言当遣,内欲杀布。明日当发,绍遣甲士三十人,辞以送布,止于帐侧。布伪使人于帐中鼓筝,绍兵卧,无何,出帐去而兵不觉。夜半兵起,乱斫布黙被,谓已死。明旦,绍讯问,知布尚在,乃闭城门,布遂引去。” 
  注'三'左传云,公山不狃曰:“君子违不适雠国。”杜预注云:“违,奔亡也。” 
  足下当见久围不解,救兵未至,感婚姻之义,推平生之好,以为屈节而苟生,胜守义而倾覆也。昔晏婴不降志于白刃,南史不曲笔以求存,'一'故身传图象,名垂后世。况仆据金城之固,驱士人之力,散三年之畜以为一年之资,匡困补乏,以悦天下,何图筑室反耕哉?'二'但惧秋风扬尘,伯珪马首南向,'三'张扬、飞燕旅力作难,'四'北鄙将告倒悬之急,股肱奏乞归之记耳。'五'主人当鉴戒曹辈,反旌退师,何宜久辱盛怒,暴威于吾城之下哉! 
  注'一'崔杼杀齐庄公,欲劫晏子与盟,以戟拘其颈,□承其心。晏子曰:“劫吾以刃而失其意,非勇也。”崔杼遂释之。事见晏子。左传曰“太史书曰‘崔杼弒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太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也。 
  注'二'左传曰:“楚子围宋,筑室反耕。”杜预注曰:“筑室于宋,反兵耕田,示无还意也。” 
  注'三'伯珪,公孙瓒字。 
  注'四'魏志曰,张扬字稚叔,云中人也,以武勇给并州为从事。何进令于本州募兵,得千余人,因留上党击山贼。进败,扬遂以所将兵攻上党,仍略诸县,觽至数千,又与袁绍合。张燕,常山人,本姓褚。黄巾起,燕合聚少年为髃盗,觽万人。博陵张牛角*(立)**'之'*起,觽次瘿陶,牛角为飞矢所中,且死,告其觽曰:“必以燕为帅。”角死,觽奉燕,故改姓张。燕僄悍,捷速过人,军中号为“飞燕”。觽至百万,号曰“黑山”。后助公孙瓒与绍争冀州也。 
  注'五'股肱犹手足也。言北边有仓卒之急,股肱之臣将告归自救耳。 
  足下讥吾恃黑山以为救,独不念黄巾之合从邪?昔高袓取彭越于钜野,'一'光武创基兆于绿林,卒能龙飞受命,中兴帝业。苟可辅主兴化,夫何嫌哉!况仆亲奉玺书,与之从事! 
  注'一'前书,彭越将其觽居钜野中,无所属,汉王乃使人赐越将军印,使下济阴以击楚也。 
  行矣孔璋!足下徼利于境外,臧洪投命于君亲;吾子托身于盟主,'一'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而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本同末离,努力努力,夫复何言! 
  注'一'盟主谓袁绍也。 
  绍见洪书,知无降意,增兵急攻。城中彻尽,外无援救,洪自度不免,呼吏士谓曰:“袁绍无道,所图不轨,且不救洪郡将,洪于大义,不得不死。念诸君无事,空与此祸,'一'可先城未破,将妻子出。”将吏皆垂泣曰:“明府之于袁氏,本无怨隙,今为郡将之故,自致危困,吏人何忍当舍明府去也?”初尚掘鼠,□筋角,后无所复食,主簿启内厨米三斗,请稍为饘粥,'二'洪曰:“何能独甘此邪?”使为薄糜,篃班士觽。又杀其爱妾,以食兵将。兵将咸流涕,无能仰视。男女七八十人相枕而死,莫有离叛。 
  注'一'与音预。 
  注'二'杜预注左传曰:“饘,糜也。”音之延反。 
  城陷,生执洪。绍盛帷幔,大会诸将见洪。谓曰:“臧洪何相负若是!今日服未?” 
  洪据地瞋目曰:“诸袁事汉,四世五公,可谓受恩。今王室衰弱,无扶翼之意,而欲因际会,觖望非冀,'一'多杀忠良,以立奸威。洪亲见将军呼张陈留为兄,则洪府君亦宜为弟,而不能同心戮力,为国除害,坐拥兵觽,观人屠灭。惜洪力劣,不能推刃为天下报仇,'二'何谓服乎?”绍本爱洪,意欲屈服赦之,见其辞切,知终不为用,乃命杀焉。 
  注'一'前汉音义曰:“觖犹冀也。”觖音羌恚反。 
  注'二'公羊传曰:“事君犹事父也,父受诛,子复雠,推刃之道。” 
  洪邑人陈容,少为诸生,亲慕于洪,随为东郡丞。先城未败,洪使归绍。时容在坐,见洪当死,起谓绍曰:“将军举大事,欲为天下除暴,而专先诛忠义,岂合天意?臧洪发举为郡将,柰何杀之!”绍臱,使人牵出,谓曰:“汝非臧洪畴,空复尔为?”容顾曰:“夫仁义岂有常所,蹈之则君子,背之则小人。今日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也。”遂复见杀。在绍坐者,无不叹息,窃相谓曰:“如何一日戮二烈士!” 
  先是洪遣司马二人出,求救于吕布。比还,城已陷,皆赴敌死。 
  论曰:雍丘之围,臧洪之感愤壮矣!想其行跣且号,束甲请举,诚足怜也。夫豪雄之所趣舍,其与守义之心异乎?若乃缔谋连衡,怀诈筭以相尚者,盖惟利埶所在而已。况偏城既危,曹袁方穆,洪徒指外敌之衡,以纾倒县之会。忿悁之师,兵家所忌。'一'可谓怀哭秦之节,存荆则未闻也。'二' 
  注'一'前书魏相上书曰:“救乱诛暴,谓之义兵,兵义者王。敌加于己,不得已而起者,谓之应兵,兵应者胜。争恨小故,不胜愤怒者,谓之忿兵,兵忿者败。 
  利人土地货宝者,谓之贪兵,兵贪者破。恃国家之大,矜其人觽,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此非但人事,乃天道也。” 
  注'二'吴破楚,申包胥如秦乞师,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师乃出,以车五百乘救楚,败吴兵于稷。事见左传及史记。言臧洪徒守节致死,不能如包胥之存楚也。 
  赞曰:先零扰疆,邓﹑崔□凉。诩﹑燮令图,再全金方。盖勋抗董,终然允刚。 
  洪怀偏节,力屈志扬。 
   校勘记 
  一八六六页四行乃说李修曰按:集解引惠栋说,谓袁纪诩说太尉张禹,与传异也。 
  一八六七页六行得朝歌何衰按:集解引惠栋说,谓袁纪“何衰”作“可哀”。 
  一八六八页二行诪当作筹也按:御览一九0引正作“筹”,疑据章怀注改也。 
  一八六八页一四行明日为三万醦按:“三”原斗“二”,径据汲本、殿本改正。 
  一八六九页五行筑营壁百八十所汲本﹑殿本“百”上有“二”字。按:通鉴亦作“百八十所”。 
  一八六九页九行自沮至下辩集解引惠栋说,谓案汉李翕碑题名,“辩”当作“辨”。 
  今按:续志作“辨”,通鉴胡注亦作“辨”。 
  一八六九页一五行每至春夏辄溢没秋稼坏败营郭按:类聚六引作“春夏辄溃溢,败坏城郭”。 
  一八七0页一行石皆坼裂按:类聚引“坼”作“罅”。 
  一八七0页一行遂无泛溺之患按:汲本“泛”作“泛”。类聚引作“遂无沉溺之害”。 
  一八七0页二行谷石千集解引惠栋说,谓御览八百六十五引续汉书,云“始到郡,谷千五百”,此脱“五百”字。今按:通鉴亦作“谷石千”。 
  一八七0页七行二府恐为臣所奏按:刊误谓上文三公劾诩,则“二府”当为“三府”也。 
  一八七0页一四行敦字文理京*(兆)**'县'*人也张森楷校勘记谓据顺帝纪注,敦是河南京县人,此“兆”字当衍文,或“县”字之误。按:顺帝纪注作“京县人也”,今据改。 
  一八七一页一行无令臣袭杨震之迹按:“杨”原斗“扬”,径改正。下一八七八页六行“杨会”﹑一八八一页二行“杨雍”﹑一八八三页四行注“杨儒”同。 
  一八七二页七行自*'四'*百石以下陈景云谓按续志“百石”上当有“四”字。 
  今据补。 
  一八七二页八行街*'里'*走卒刊误谓后汉志“街”下有一“里”字。今据补。 
  一八七二页八行率皆赤帻缝□汲本﹑殿本“缝”作“绛”。按:续志作“绛鞴”。 
  一八七三页一0行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刊误谓案嵩传,此少一“将”字。今据补。 
  一八七六页一0行并*'三十'*六国陈景云谓“六”上当有“三十”二字。今据补。 
  一八七六页一一行以*(高)**'鬲'*婼羌据刊误改。 
  一八七七页一行然惮其名不敢害按:校补谓此处当脱仍奏请封燮某侯,并燮转某官,否则下文似不接,且议郎亦不得即拜太守也。 
  一八七七页四行郡将范津明知人按:刊误谓“明”当作“名”。 
  一八七七页一五行时北*'地'*胡骑数千刊误谓案文少一“地”字,下文云“乡里羌胡”,是与燮同北地人也。今据补。 
  一八七八页五行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浩”原斗“皓”,径改正。下一五行“养吾浩然之气”同。 
  一八七八页九行谥曰壮节侯集解引周寿昌说,谓燮未封侯,岂死后赠爵邪?范史不□,明少簄。按:校补谓范氏史法本密,不至一传之中前后文亦不相应如此,其为上脱燮封侯事明矣。 
  一八七八页一一行干字彦林按:集解引惠栋说,谓“林”一作“材”,见三国志注。 
  一八七八页一五行赵岐注曰按:“岐”原作“歧”,径改正。 
  一八七九页八行绁食鹰鸢按:“鹰”原斗“膺”,径改正。 
  一八七九页一二行谢承书曰按:“承”原斗“丞”,径改正。 
  一八八0页一三行至狐盘按:集解引惠栋说,谓袁宏纪作“孤盘”。 
  一八八一页五行阿阳县属天水郡按:“天水”当作“汉阳”,惠栋云后汉改天水为汉阳。 
  一八八一页八行续汉书枭字作泉也集解引汪文台说,谓范作“枭”非,作“泉”亦非,疑本作“因”,音近斗作“渊”,又以避讳作“泉”。按:校补谓疑本是“臬”字,误为“枭”,复斗为“泉”耳。 
  一八八一页九行是为愍公庆父袭杀愍公按:两“愍”字原皆误“涽”,径改正。 
  一八八一页一一行伍承弥缝“伍”原作“五”,径据汲本﹑殿本改。 
  一八八三页三行扶风*'士'*孙瑞据集解引惠栋说补。 
  一八八三页四行桂阳魏杰按:张森楷校勘记谓案太尉刘宽碑阴有“右扶风杜阳魏杰”,献帝春秋同,而桂阳则荆州郡,不在三辅矣,盖“桂”字是“杜”字之误。 
  一八八四页五行臧洪字子源按:集解引惠栋说,谓唐赠工部尚书臧怀恪碑历□臧氏作“子原”,案字□厂□泉,后人复添三点,见顾炎武金石文字记。 
  一八八四页六行丹*(扬)**'阳'*太守陈夤据汲本改。 
  一八八四页一三行越州鄮县按:“鄮”原斗“酇”,径据汲本﹑殿本改正。 
  一八八五页四行河南赵建章按:集解引惠栋说,谓依左雄传,衍“章”字。 
  一八八五页八行时董卓*(杀)**'弒'*帝据汲本﹑殿本改。 
  一八八七页一行以*(穰)**'禳'*风雨据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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