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分手才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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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分手才有幸福-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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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听出来我哥是哭着给我打的电话。

离开北京那天,我们带着大包小裹的行李,我还拿了张哥小时侯的照片,我梳了一个朝天的辫子坐在他腿上,我们天真的笑着,不知我们会有这无缘无故决裂的一天。那时我只盼望还能再见到我哥,哪怕要我去和甄玉以及她的家人道歉呢,我都愿意,但你问我那天那样做后悔吗?我不后悔。发誓一生爱我的男人一个又一个离去了,不管这种爱是男女之爱还是兄妹之爱,他们最后都走了。幸好人世间的我并不是孤单单的,有这个愿与我同生共死的严君的陪伴。

我和严君本以为南方的气温一定比北方高,没想到有的节气并不是这样,一下飞机我们就冻的两腿发抖。在此,请大家不要问我那是哪座城市,也不要过于细致的问我老公要开创的是什么事业,只告诉大家那个城市靠海,经济并不发达。

第38章

他那边的合作伙伴谈不上是朋友,只是各取所需的一起做事。我们先住在一家价格非常低廉的宾馆,急忙四处找中介公司看房子。很奇怪那里的流动人口并不多,房租却贵的厉害,我们投资完所剩的钱已经不多了,希望能租到500元以下的房子,结果最便宜的也要600,而且基本的设施都不全,连洗澡都不能,而且没有家具,尽管这样我们还是马上决定就租这个了,毕竟住宾馆的费用一天就100多。搬进去的第一天,我们把被子和褥子铺在地上睡的,还没有买到床。第二天我们向本地人打探了二手家具市场的地址,到那里买了一张价格为15元的双人床,一个价格为60元的柜子,又买了一只铁桶,给掏了个洞,挂在厕所充当淋浴器。我们的小家就这样建立起来了。不舒适,却很舒适。我们的楼房依山而建,请不要想成那种很美的风景,一到夜晚是一番恐怖的景象,立陡的山峰黑暗恐怖,白天它又会遮挡住所有的阳光,让本来潮湿的小屋更加阴冷。正是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木制的门已经从下方溃烂,还经常逃窜出蟑螂之类的害虫,多大个的都有,听说有一种还是进口的,叫美国蟑螂,数它的个最大。

大学毕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住过没有电视的房间,幸好还有我们彼此陪伴,我们俩就是一台最好看的戏。记得有天晚上他忽然说:“宝贝,你说好结婚了给我跳脱衣舞的。”我说:“我忘记了,没说过。”他说:“赖——我求婚那天你说的,居然还敢忘!”我说:“哦,你就为了看这个才和我求婚的,对不对?”他说:“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是啊,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娶你的,所以你要是不给我跳,就属于骗婚。”我说:“那你嘛不去找一专业跳脱衣舞的去。”最后我还是扭不过他,只好答应,可是没有音乐,也没有那传说中的钢管,就一个人跟那站着脱衣服?

我们拉上所有的窗帘,他说:“音乐还不是说有就有,我来唱歌,你来跳舞。”说着他就开始如痴如醉的唱起一首我不知名的英文歌,节奏感很强,我能踩到这个拍子跳舞,但我真的不会跳脱衣舞啊,各位姐妹能理解吧?你们会吗?谁没有受过训练,也没有看过那种表演,单凭电视里偶尔剪接成的瞬间就能那么娴熟的跳我可真佩服,反正我是不能。我就那么傻瓜一样的站着,开始脱,直到他不唱了,装的很生气。我过去哄他时,他说:“看我的,让你知道什么叫脱衣舞。”

然后自己边唱边跳,白净的小手从自己的脸上一直向下摸,偶尔发出一声:“噢——”的呻吟,当然也不忘记唱歌。把着一个特别破烂的门,像弹簧一样上下舞动,别说,腿踢一下也是一人多高。他脱的差不多,也把那首歌唱完的时候,我已经快要死了,笑死的。他继续挪动着舞步向我靠拢,贴近我说:“宝贝,带你住这么破烂的地方我对不起你,但是快乐一点也不会少给你,否则我就不叫男人。”

那时我们成了有希望却没有钱的穷人,但我们也拥有钻石,性爱是穷人的钻石。

在性爱领域,我从来没打算做个永远的玉女,羞涩是高级的性感,但是只有羞涩的玉女绝对不是卧室里男人的宠儿。我相信性爱是相辅相成的,可以互相攀升,但如果一方面出了问题,就会影响到另一方面。于是那段时间,我最最刻苦钻研的是‘洞房魅术’,比过去所学任何一门功课都要用功。不只是为了讨好爱人,也是为了讨好自己,更是为了我们的感情能够没有一丝的缝隙。

老公办公的地方可以上网,我经常在没有人的时候,在搜索的空格里键如:“性技巧”等等的词汇。有时还悄悄在网络上下载A片,情色片更是没少看。以至于他说我无师自通,我也不忘赞美他一番,说他开发的好。

那时我们家有个老的可怕的衣柜,开关门的声音像极了鬼片里的某些恐怖音效。有一次我穿着三点内衣,边缘都有毛毛的那种,藏在里面,然后在卧室喊他进来,他进来时一猜我就在柜子里,可是打开的一刻看到我还是像发现了一个性感宝贝般兴奋。有时我让他先躺下,然后一个人在简陋的卫生间里描画眉目,有一次化了唐朝的蝴蝶眉,然后从他被窝底下钻进去,吻遍他的全身,用整齐的小牙轻轻的咬他,我说咬是吻的另一种表达。他下半身的智商也的确不是120秒,更不是没完没了的枯燥运动,有一次他说:“我们就像是为了做爱而生的一样。”我说:“应该反过来说,先爱,后做。”他说:“边做边爱,越做越爱。”

那段时间我们没有缝隙的内心世界以及无法再紧密的肉体关系,使得那时寒酸的住处变成真正的爱巢。两个人一起吃泡面都能想起来点蜡烛,我问他:“假如你有10元钱,还需要请老婆吃一顿特别浪漫的晚餐,打算吃什么?”他说:“绝对不去吃牛肉面,我会买回来1元钱的面条,1元钱菜,若干调料,然后自己给她做一顿面条,剩下的钱买两只蜡烛。再然后就到床上去吃别的,呵呵。”于是我们就这样过着穷酸却也浪漫的生活。过去一角钱掉地上就不拣了,那时一角钱恨不得撕两半花。

直到有一天,这种平凡辛酸的浪漫被一件事打破。我忽然意识到我有可能怀孕了,我们只有一次用了不算安全的避孕方法,但我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看到‘大姨妈’。我期望这只是一次平常的月经来迟,每天祈祷着祈祷着,却不敢告诉他,也不敢去医院。有天他问我:“我们结婚以来,你好像就来过一次月经,怎么回事?”我说:“我过去也这样,周期不准。”他说:“过去爱来不来,现在不来就容易让我怀疑到是不是出意外了。”他又想了想说:“不应该啊,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在他的鼓励下去了当地的妇产医院,第一次检查的结果是:阴性。但医生说不排除怀孕的可能,或许是因为日子不够,检查不出来。我只好谈不上安心的回到家。那几天我异常深沉,大姨妈一天不来我就担心一天,他安慰我的话我好像都没有听到。如果真的怀孕了,我们真的不能在现在要,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呢,再说我们的心志也不够成熟,哪里敢为人父母,无论怎么衡量,这个小生命都来的不是时候。可是我一想到自己也是这样成为人的,一看到路上幸福的孕妇,心就会难过的不能自持,痛苦的抽搐。越是担心我越是深信不疑自己已怀孕的事实,终于有一天我在他面前爆发了压抑以久的感情。

那天我摸着肚子说:“你看,都大了,医生还说没有怀孕。”他笑着说:“别胡说了,就算真的怀孕也不可能这么快肚子就显形啊。”我说:“你看不出来吗,明明是大了。”他说:“那是我好吃的给你做多了,把你喂肥了!”我一听这话马上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一点也不心疼我!居然能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人家心里多难受啊!”边说边哭,手里拿着一把小勺打他的脑袋,他抱住我说:“宝贝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还以为你说着玩呢,要不我们再去检查一次,好不好?”当天我们又去了一次医院,结果还TMD是阴性。我就好像一个等待判刑的人,法官总是说:“有可能是死罪,但现在还不好说。”

我给腹中的生命写了封信,希望他或她能原谅我。那信写的煽情极了,严君看到后对我说:“宝贝,我心疼死你了,以后如果我再让你意外怀孕一次,我先把自己做了!”

有一天早晨起来,我居然吐了,边吐边在心里骂:“这群赤脚医生!缺八辈大德,我明明是怀孕了,偏要告诉我没有!有没有点医德了!”那天他也深信我已怀孕的事实,我是在心里骂,他是在嘴上骂。骂完了我们就要面对现实了,此刻已经没心思为腹中即将离去的生命惋惜,而是为没有手术费头疼。

我知道那一刻他比我还难受。

那个地方我们没有朋友,更不能跟合作事业的伙伴借那么点钱。他从北京出来的时候得到他全家人的反对,他们根本不相信严君这个没落人家的少爷能干成什么事,以至于他是吵着架和他们告别的。我从来不和朋友借钱,特别是如果我和小松开口,他一定更加瞧不起严君,似乎他从来就没有混好过一样。比起自己的面子,我更在意老公的尊严。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要钱了,那就是我妈妈那里,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和她要过钱,而且每月一千以上的钱,自从我工作后就没有断过。我猜妈妈她会帮我。

我没打算告诉妈妈钱的用途,电话里我是这样说的:“妈妈,我出来的这两个多月都没有给您汇过钱,因为严君的事才刚刚开始,还没有任何起色呢,等他那边有结果,我马上把这几个月的钱给您补上,好吗?”妈妈有点冷淡的说:“你小时候,我和你爸爸也创过业,但我们从来没有饿着过你,也没有忘记孝顺你姥姥爷爷的两家子。”我说:“妈妈,您不知道,我们这边过的日子是您想象不到的艰苦,不是说我们在这里吃喝玩乐就是不给您钱的。”

第39章

妈妈说:“有本事的人不会过的艰苦,还是你们俩没本事。”我头发都立起来了,她怎么这么不理解人,她是我妈吗?我是不是拣来的呀,就算是拣的,这么多年也应该有感情了!我说:“妈——你一双鞋好几千,我爸说一句不好看,你就不穿了,你女儿在外面创业,之前没和你们要一分钱,之后遇到点困难,想晚几个月给钱,还不是不给,你就说这样的话讽刺打击我们!”妈妈说:“我不喜欢你一口一个严君赚钱,我们不要他的钱,也没有生人家胳膊腿!我们要看到你的努力,一个人可以找不到工作,不能不工作,一个女人可以过清闲的生活,但不能不自立!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她就挂断电话。

等我挂断电话的时候,鼻子已经流血了,气的。

那天晚上严君睡的很不好,一个晚上翻了几十次身。我也没有睡好,天什么时候亮的我都知道。但我们一直拉着手,或是环抱着对方。似乎在说着:我爱你,一切都会过去。

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冲动之时我可能什么都不想,但过后我会思量别人的话。妈妈,我相信她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她绝对不是为了要我的那点钱,而是为了培养我的责任心,还有我的能力。我听出来她是为了不让我就此荒废自己的事业,让我在这个小城市也要重新开始,不能只等严君的奋斗。读懂她的苦心,我开始出去找工作。

结果那座城市没有一家专业从事设计的广告公司,全部都是喷绘印刷或是媒体行业。我非但没有难过,反而开心的不得了!到哪里找这么好的没有竞争的地方!这里没有从事专业设计的公司,不等于没有需要专业设计的企业。我找到一本当地的黄叶,又在网络上搜索当地的知名企业,发现没有标志的,或是产品需要包装的,我就发信给对方。第一天发出七个信笺,第二天居然收到五个回复。我在一天里跑完五家单位,一一谈过,确定有三家的意向真诚。又经过一周的谈判,只有一家和我签了合同,做整套的VI设计。我给他们的价格比在北京时整整低了一半,而且订金也只付20%。尽管这样,对我们当时来说,这也是一场及时雨。

拿到订金那天可算是双喜临门,我确定了自己没有怀孕。但这场虚惊也没有白白经历,那此后我们小心的避孕,一点担忧都没有的过着性福生活。

早晨,我正以思想者的姿态端坐在马桶上。要知道我们那时住的房子简陋到厕所没有锁的程度,此时他忽然大踏步的走进来拿梳子,当我透明一样。我:“啊————”的叫,好像路遇歹徒一般。他说:“是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坐在马桶上喊:“出去!讨厌!”他说:“好好好,你真够可以的!”

我们在北京的家有两个卫生间,三个房间,因此彼此有足够多的隐私空间,而到了南方,只有一个小小的卧室,一个没有锁的卫生间,但是宝贵的隐私空间是否可以不要呢?我对他说:“为什么那么多人结婚了,就觉得爱情没了,因为日子太琐碎,我们太平凡,不能经常有大的惊喜,然而却要面对每天的吃喝拉撒,女人看到老公打着鼾,男人看到老婆坐马桶上梳理头发,抹一脸的大白面膜吓人。时间久了,就觉得曾经的那个仙女死了。所以我们为了保持爱情的美好,就要学会为对方留足够的空间。”他说:“可是你给我讲过你老爷伺候瘫痪的姥姥,端屎端尿都不嫌弃,我觉得没有空间才是爱情。”我说:“那时他们已经八十多了,对不对,或许那时他们都不需要做爱就已经深信爱情了,可我们为什么还要做呢,因为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爱情表达方式,话说回来,如果我姥姥不是瘫痪,到死她也不愿意被老公那么伺候。”他说:“好的,宝贝,我们现在住在这么小的房子,我会多注意给你自己的空间,如果你打扮的时候不让我看,我就出去转转,等你最美丽的样子出现,我再回来。”

我们结婚,我们依旧恋爱。我是你的妻子,我依旧是一个有秘密的女人,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灵,所以,你才永远渴望读我。

我们那时虽然还住在很破的房子里,过着不能再简朴的生活,但是我已经赚回来足够我们换间大房子的钱。他那时的工作很忙碌,我每天在他的办公桌前做设计,看着他一会儿一个电话的打,一会儿就需要接待一个人,同样的话一天说N遍,换了谁都烦。他倒没有烦,只是有点不爱说话,很沉闷。我们回到家他就躺在床上,闭会儿眼睛,然后再带我出去买菜,回来他做。吃完了也没有电视可看,就和我一起各抱本书在床上读着,偶尔亲亲我,意思是他没有忽略我的存在。我不多打扰他,知道一个人处于那种身心的紧张状态下有多烦。那段日子我学会了按摩,可能我早就会,妈妈过去经常去中医研究所按摩,我看的多了,也就学了点。于是临睡前我便化身成按摩女,把他从头到脚全弄舒服了。只是那时我们做爱不再那么频繁,说心理话,有点失落,以为婚姻就此进入了性爱的冷淡期。后来才知道,男人的事业压力太大的时候,生理需求反而少了,累就一个字,做妻子的我一定要能体会。

他那时从过去的直接挑逗,不做不行的可爱样子变成问我:“想做吗?宝贝。”我说:“我想给你按摩,然后让你好好睡觉,最近工作太累了,舍不得你在我这里卖力气。”他就赶忙趴下,呵呵的笑着说:“等工作稍微好点的时候,我给你补上,把咱家的地好好耕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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