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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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粉子-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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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时,我们做了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菜鱼,加上一些凉菜、几瓶啤酒,三个人慢慢地吃到夜色渐暗。

    吃过饭王建南借故要走,周家梅不依不饶,说还没给我们读诗,要是王建南走了,她也要走。我只好拼命挽留,王建南只好留了下来。于是我和周家梅在房子里找诗集,最后,我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西方爱情诗选》,王建南选了一首英国女诗人罗赛蒂的《歌》,这首诗读起来忧伤之至,无以复加:“当我死去的时候,亲爱的,别为我唱悲伤的歌”

    70年代末,一个也姓罗的台湾歌手罗大佑把它谱成弹唱曲,于是这首《歌》就成了他的成名作,他后来的情歌也是一贯的忧郁绝望,以至于我们这代人都特别喜欢这位歌手,他的情歌成为了我们抒情时代的见证之一。

    周家梅念完后,我和王建南唱了一遍,他唱得特别投入,仿佛他对面坐着的不是周家梅,而是沈秋。周家梅听得泪眼盈盈,掏出了手帕,随时准备擦眼泪,她那一副凄婉动人、弱不胜娇的销魂姿色,让我想一想也会欲火中烧。

    深夜了,王建南假装不胜酒力,到他屋里睡下。周家梅也说要回学校,我说现在月黑风高,路烂骑车很危险,周家梅只好同意,她睡我的卧室,我睡客厅。

    躺在客厅两把椅子拼成的“床上”,我根本睡不着,被情欲折磨得头昏脑胀,当时我想,如果周家梅让我进去,我一定会发誓爱她一辈子。

    估计她已睡着,我偷偷溜进卧室。周家梅合衣而卧,她也没睡着。

    **在她旁边,她在半推半就中给我让了一点位置。黑暗中我抓住了她的手,她小手冰凉,冒着冷汗,甚至还在发抖。把她的手放在我嘴唇上,她没有抗拒,我得寸进尺进一步勾引,伸手把她抱住,嘴在她的脸颊周围一阵乱啃。她紧闭双唇,我的手伸进了她的T恤,抓住了她的乳房,手指在她细小的乳头上轻轻捏了起来…

    这是从来没被爱情呵护过的乳房,她的呼吸开始加剧,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或者兼而有之,我的骚扰一加剧,她的反抗也剧烈起来周家梅穿着牛仔裤,双腿紧紧地夹着。偶尔她轻启双唇,让我尝尝甜头,但她决不让我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她修长的双腿像蟹钳一样有力地夹着我的手,直到我精疲力竭。

    我只好停止进攻,开始政策攻心,把中学时暗恋沈秋的内心独白,全部献给了周家梅,我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当然不是真话),我说对她的爱像狗一样的忠诚、像狼一样的坚忍。当然,我重点提到了刚刚投身的广告事业,将来一定会开一家自己的广告公司,为祖国的改革开放增砖加瓦。

    周家梅说起了她的童年,有时提到了王建南,我便故意提起了王建南的初恋情人沈秋,以及我所想像的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

    精力恢复过来后,我又开始骚扰,有几回我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裤,里面湿漉漉的一片,但尽管如此,她双腿依然紧紧地夹着。

    如此反复了多次,每次她都让我充满希望却又很快绝望。就这样天色渐渐泛白,我终于像死猪一样地睡了过去。

    39

    如今,我当年的誓言也像死猪一样沉睡着,幸亏今天在大慈寺喝茶时,王建南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我当然有能力办一家自己的广告公司,现在碰到了刘至诚公司的大单子,这正是我开创事业的大好时机。

    这个时机也是重新找回爱情的机会,但我的实力还不够,我和王建南仔细分析了办公司的可行性,我们都认为,现在做生意靠单干风险太大,必须整合各种资源。

    我打定主意,这家广告公司由我牵头,把刘至诚和王建南全部拉进来。只要我们把“波士顿花园”这个项目做好,在业界有了知名度,公司一定会越来越NB,不久之后,我一定要让周家梅意识到,当初她离开我是多么SB,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跑回来求我

    我把主意给王建南一说,他当场就很激动,马上表示要全力投入,不赚钱自己不拿一分钱工资。

    我打算在“新跨越”把这个月干完就出来,但王建南说不必要,反正他在报社上夜班,日常工作他可以先顶着,公司前期远作只是借这个执照向媒体倒一倒广告款,事情并不多,冒然把工作辞了,原来很多业务关系一时转移不过来,风险太大。

    他认为,最好等“波士顿花园”这笔生意做完了,我再辞职。王建南还说,对工作就像对待泡妞一样,最好先有了下家再把上家抛了。是的,据我们以往的经验,单身汉泡妞实际上要比一般男人更困难,一个男人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或者老婆,再去泡下一个女人相对更容易,刘至诚就是很明显的例子,毕竟女人都喜欢竞争,喜欢有挑战性的爱情。

    我和王建南也是特别典型的例子,自从成为光棍之后,泡妞的难度比以前大得多。记得我和周家梅同居时,外面经常有女人向我暗送“秋天的菠菜”,99年我在藏区旅游,路上认识一个名叫李小菁的女孩,第二天就发生了平生第一次外遇,一回成都她就死心塌地想要嫁给我。

    我估算了一下,在成都办一家广告公司的费用、或者顶下一家广告公司的执照,只需要万把元钱,这笔钱我正好拿得出,租办公室、卖家俱、电脑之类的要可能三万多元,可以等“波士顿花园”的广告做完了后,再慢慢添置。

    我趁热打铁,就在大慈寺给刘至诚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刘至诚在电话里特别高兴,他说早就希望我这么干了,至于具体怎么操作见面再谈。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终于商定好,刘至诚不但拿项目入股,而且先拿两万元做为启动资金,我和王建南各拿出一万元。我任公司的法人代表,和刘至诚各占40%的股份,王建南负责前期的日常工作,占20%的股份。

    对以业务为生的广告公司来说,股份其实不重要,刘至诚提出,凡是他们楼盘拿过来的广告单子,他和广告公司各提一半的利润。

    对此我和王建南基本上同意。

    不过王建南提出,公司应该先聘一个文秘兼内勤,这样显得正规一些,而且他已经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我们问是谁,他说前两年认识一个东郊的下岗女工,高中文化,人很老实也很勤快,对待遇的要求不高,月薪一千元之内都行。

    我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一定是王建南前几年在“洞洞舞厅”认识的红姐,我对红姐印像还不错,看起来温柔贤惠很有女人味,只是年纪大了一点,已经30多岁了。

    于是,我问王建南:“你说的是不是在‘洞洞舞厅’认识的红姐。”

    王建南只好说是。

    刘至诚马上表示反对,他说办公司绝不能用这样的女人。

    王建南信誓旦旦地说红姐没有卖过淫,刘至诚坚持认为,凡是在那种场所里混过的女人,到公司来一趟都会带来晦气,更不用说在公司上班了。

    全怪我多嘴,不该提什么“洞洞舞厅”。其实红姐以前帮过我的忙,当年我第一次发生外遇,差点被周家梅抓住了现行,幸亏王建南和红姐出面,帮我打了掩护,我和周家梅的感情危机才算平息。

    不过,既然刘至诚这么坚持,我也不好意思再反对,等以后公司规模大了,再让红姐到公司不迟。

    40

    三月,成都广告业的狂欢节要来了。

    每年三月的春季糖酒会,是成都大多数广告人集体狂欢的日子,自从提出“西部大开发”以来,“糖酒会”一年比一年繁荣。

    这几天我在“新跨越广告”忙得焦头烂额,新公司筹办的事全是王建南一个人在跑。

    企业名称是王建南取的,从我和刘至诚的名字里各取一字,名为“诚东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另外,王建南已经看好了一间办公室,在大慈寺旁边的成都商会大厦911号,月租1500元,万事齐备,只等刘至诚把启动资金转过来。

    三月底不仅是成都广告人最忙的日子,也是所有三陪小姐最为繁忙的一段时间。

    尽管很多广告公司手上都有老客户,但每年的这个时候,广告人还是费尽脑花出主意、想点子,花样却还是往年的老套:彩车加美女巡游,电视广告加报纸轰炸,所有乱七八糟的杂志都在办增刊、快讯,连计划生育类的妇女杂志也在凑热闹。

    只有招待客户的花样年年翻新:90年代初只是唱唱卡拉OK,找几个小姐坐坐素台;后来当然要“提货”、或者送小姐上门,现在则是老客户刚下飞机就先接到“老窝”里放它一炮,晚上则先看看艳舞,先酝酿一下情调。

    广告业的勾兑之风如此之盛,以至于一年一度的著名“嫖客大会”上,广告界阵容最为壮观:著名风月场所“京马”的老板娘李姐,每一年元旦后、春节前都会发一发“英雄贴”,请本地一些老主顾们团个年、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免费嫖一嫖。李姐所请的10个大客户,道上称之为年度“十大名嫖”。

    “十大名嫖”在各个行业分布的数量,基本上可以反映这个行业在上一年度的发展规模和水平,除了去年的IT行业、前几年的图书批发行业,以及最近两年的房产行业异军突起之外,在“十大名嫖”中,只有广告业和餐饮业每年都稳定在两个名额以上,从来没有名落三甲之外。

    我们老板就连续两年接到“十大名嫖”的请贴,今年春节,我做为陪同人员,很荣幸地出席了李姐的新年团拜会。进入宴会厅,音响里播放着“嫖客进行曲”:“我用青春赌明天,你用美金换此身…”其实就是90年代最著名的流行歌曲《潇洒走一回》的旋律,这曲子有一种沾沾自喜、志得意满的情绪。酒过数巡之后,杯盘狼藉之际,两位名嫖喝高了,率先离席,然后跑到院子里,把小姐们追得鸡飞狗跳,从度假村的这一头撵到那一头,几十个小妹惊抓抓地呼喊,个个花容失色,场面蔚为壮观。

    今年的糖酒会,我们公司该玩点什么花样呢?

    这一天我还正在冥思苦想,还没想出更好的策划方案时,老板召集开会了,会上,他提出了一个惊世赅俗的想法。

    他指出:每年各生产厂家都需要太多的美女来做礼仪小姐,我们今年反其道而行之,提出“征集丑女”的口号,让丑女们站在彩车上巡游。最后他心得意满地说:

    “我这个点子不但有轰动效应,还有很高的新闻价值哦。”

    我说这创意确实好,但有两点应该充分考虑:第一丑女不太好找,再说谁会认为自己是丑女呢?第二,毕竟这“糖酒”都是吃喝的东西,人们看见丑女恐怕要大倒胃口。

    但老板一意孤行,吩咐我们企划部照此执行。

    这个方案执行起来特别困难,3月份正是成都的风物和女人最美的季节,女人们扮靓还来不及,谁还敢自认丑女,招聘广告在各大高校贴出几天了,一个来应征的丑女也没有。

    看来真要搞砸了,报纸倒是把这条新闻报道了,除了王建南所在的商报,其它报社都是把它当作笑料报的,报道里面提的是“某厂家成都某某广告公司…”

    新闻效应完全没有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是,现在各高校的礼仪小姐基本上都在经纪人手上,看来只有让公司家属和女职员上阵了。

    《成都粉子》之十二:

    40 

    几天来,我一看见大街上稍微有点丑的女人就目不转睛、心怀鬼胎,被很多女人怒斥为“色狼”。奇怪了,以前我跟踪粉子的时候,反倒没人这么骂过我。

    离“糖酒会”开幕的日子越近,我越变态,如果公司明年再搞这样一次所谓的“应征丑女”策划,估计我的性取向一定要改变。其实改变了更好,我发现美女总是美得千篇一律,丑女却丑得千姿百态。

    我正在焦头烂额为“丑女”发愁的时刻,婷婷伸手救了我一把。

    这天,我和王建南商量我们新公司卖不卖电脑的事,事后我对他说,新跨越公司“征集丑女”的策划可能要搞砸,事到如今,就算我们拨乱反正,重新找美女也来不及了。

    王建南说,也许婷婷可以帮上忙。

    我这才想起,婷婷她们中学不是旅游职中吗,那里的少女正当妙龄,尤其礼仪模特班的女生,更是个个如花似玉。

    和婷婷联系上以后,她非常耿直,说马上替我想办法。

    第二天,我来到旅游职中。婷婷在她任教的几个班上挑选了10个少女,看起来她很受学生喜爱,这些少女们的价钱相当便宜,一天才150元。

    平常去惯了夜总会挑选小姐,所以我在这些新一代美女面前,不像当年那样紧张了。但当我看见最远端的一位白衣少女时,我还是吓了一跳。

    那不是沈秋吗?仔细一看,她比当年的沈秋略微丰润一些,和注水猪肉一样,她基本上就是注了半升水的沈美人。

    “你不会姓沈吧?”我怀疑她和沈秋有亲缘关系。

    “我姓陈。”这位“小沈秋”说,她嗓音清脆,不像沈秋那样沉稳。

    我感觉自己很快就会爱上这位“小沈秋”,在职中的小礼堂,我给她们讲话时神采飞扬、高屋建翎。我说,你们当然是美女,但我们公司要把你们包装成丑女,就是要让别人看一看,成都的丑女就是这样的水平!

    最后我对“小沈秋”说:

    “我们公司的活动很有社会意义,你来当队长,费用当然高一些。”

    “小沈秋”马上就答应了。

    开幕前一天,我们为厂商精心制作的“丑女彩车”巡游时,吸引了不少眼球。人们争先恐后观看车上的丑女礼仪小姐,但看见的却是“糖酒会”期间最靓的一群少女,她们戴着“丑女”的桂冠,光彩照人赏心悦目,让不少外地人饱了眼福。

    尤其是最前端的“陈队长”,引起了好几家婚纱影楼的注意,纷纷打电话到公司来说要找她当模特。

    连刘至诚也听说了,周五他打来电话,问我彩车最前面的美女是哪一位,他打算让她做“波士顿花园”路牌广告的形像小姐,请她明天到假日酒店吃个饭。

    41

    周六晚上,我坐上刘至诚司机开的宝马车,接到了“小沈秋”。

    她今天穿得很暴露,看起来不仅比当年的沈秋丰满,也比沈秋更会撒娇,她调皮地说,想要坐在副驾上。

    虽然吃不到她的豆腐,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个18岁的粉子,只好坐在她屁股后面。

    一路上,春风从前排带来她少女的体香,再看看她长长的粉腿,我忍不住一阵阵雄起不已。

    一到假日酒店二楼宴会厅,我马上意识到,今天的饭局中,最有魅力的男人是我,只能是我——林未晏赫然在座,另外还有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刘至诚介绍说,这是陈局长。

    我对刘至诚安排的饭局很是感激。很显然,我可以给“小沈秋”留下一个年轻有为的好印像。下来后,我打算偷闲学少年,约她看看电影、开开碰碰车、坐坐过山车,在她夏天毕业之前一定骗她上床,到时候,就算周家梅主动和我合好,我也要掂量掂量

    席间,“陈队长”对应酬一点不陌生,和陈局长一起干了好几杯,反倒是我很受冷遇。饭后当时又是唱OK,我们走出酒店,“小沈秋”在灯火迷离中看起来美得惊心动魄。

    走几步就到了好迪量贩歌城,进了豪包,两个女人卡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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