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爱:军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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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爱:军统的女人-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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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柔和的阳光照进了四合院内,驱散了一丝寒意。

见许奶奶捧着热水从房间内走出来,站在屋檐下的许默就赶紧走上前,一脸关切地问道:“奶奶,她怎么样了?”

“没再出汗,估计烧也退了,我已经给她擦了身,正睡着呢。”许奶奶说着,见孙子一脸的焦心的模样,不由得说道:“你要是还不放心,就进去照看着吧,我还要出去买菜给她煮些吃的呢。”

许默点了点头。

许奶奶将盆里的水淋在院子里的几棵盆栽上,走进了另一个屋子,很快就拎着一个藤篮子走了出来,抬头一看,但见原本站在院子里的孙子已经没了影。

第一百五十九章:情愫早种(三)

熬了一整夜,老人家的面容上虽有些疲惫,但淡黄的眼瞳却依旧炯炯有神,她望着那屋门外的垂帘,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说道:“这孩子,从前没少给他介绍姑娘,硬是一个都看不上,这回,算是开窍罗。”说罢,她笑了笑,一步步走了出去---

屋内很暖和,许默静静地坐在炕头旁的矮凳上,默默地注视着躺在炕头上的女子,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哪里,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乌黑的头发就这样散落在枕间,发丝是如此的黑亮有光泽,犹如黑明珠一般铺散开来,让那套崭新的锦被都顿时失去了光彩---

几缕墨黑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衬得沉睡中的脸孔更为苍白,她的肤色是如此的白,五官是如此的精致,长长的眼睫毛以一个好看的弧度镶在眼脸之上。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哪里,睡在那里,犹如一个白玉做的瓷娃娃,精致得让人离不开目光---

许默静静地注视着她,他知道这是他碰不得的女人,是他不该亵渎的人,一切一切他都知道,都很清楚;然而这一刻,他却跟着了魔一般,他违背了自己的理智,他缓缓地,将脸凑了上去,一个吻轻轻地落在那苍白而干裂的唇间。

这只是轻轻一个浅吻,拜膜一般轻轻地印了一下,就退了下来茆。

随即,他像一个虔诚的教徒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额,默默地注视着她精致的脸孔。

半晌,感觉到掌中的手指动了一下,许默不由得一惊,他赶紧将她的手放了下来,然而女人却没有睡过来。

许默望着她,眸内有着他无法察觉的痴迷,最终,他轻轻地为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屋---。

当他走了出去的一瞬间,躺在炕上的女人那紧闭的眼脸动了动,长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眼脸却始终没有睁开。

她双手吃力地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默默地举手,扶上了那刚被亲过的唇。

那轻轻的一吻与曾经的钟触是如此的相象,记忆排山倒海地涌进她的脑海,她以为自己早已忘却,却原来记得如此的真切,每一个场景、每一个温柔的碰触蚊。

昨夜的梦,从前的种种,以及方才那珍惜、呵护的吻在她的脑海交织着,就像放映机放出来一般,让她无法遏止。

明明是一场骗局,一场残忍的骗局,为何她还是无法忘怀?

痛,那是无助的、失落的痛---绞着她。

身心似被绳索勒着一般的痛。

窒息的痛让她颤抖着,不停地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然而她就是无法阻止,无法阻止那直哆嗦的双唇,无法阻止那涌上眼眶的泪水---。

叶初云,你不能哭---你不能哭---

在听到自己的抽噎声,她一手死死地按住胸膛,然而泪水却不听她的使唤---,她开始一声一声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双眼脸由始至终没有睁开,泪却一样从眼隙中流敞出来----

最终,她再也隐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次,就让她放肆一次吧,心实在太痛了,就一次吧,不然,她会死---真的会死---

顿时,泪如雨下---

许默听到里头的动静之时,什么也来不及想就冲了进去,却被眼睛的景象吓了一跳,炕上的女人坐了起来,此刻正抱着锦被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像缺了堤的坝,从她那紧闭着的眼脸内涌出来---

她就这样一直哭着,哭得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

从来不曾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许默再也不能淡定了,他一把冲上去,坐在炕上,将这个恸哭着的人儿紧紧地抱在怀中,这是他首次如此大胆地接近她。

怀中的人直哆嗦着---

这一刻,许默只觉得自己的心随着她那一下下的颤抖,以及那一声声的抽咽而融化掉,再也拼不齐整了---

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如此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让她在他的怀中渐渐地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整整一个世纪,又似仅是一刻钟,怀中的女人终于平静了下来,那睁开了眼脸,默默地注视着他。

许默无言地松开了环住她腰身的手,一脸关切地对着她问道:“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痛?”

她那通红的双眸望着他,眼脸扇动着,随即她垂下了眼脸,对着他轻声说道:“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她这一声划清界限的对不起让许默苦笑,然而一切也只能这样了---他的心隐隐作痛,就像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击不垮他,却总时刻扯动着他的肌肉---

他多想将眼前这个人脆弱的人儿再度拥抱入怀,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中,然而他又极清醒地知道,其实自己的羽翼并不丰满,若真如此做了,恐怕只会将这人儿拖入无底深的深渊---

许默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这般的无奈与心痛---

他想做,却什么也不能做。

这种无力感让他甚至痛恨起自己来---

女人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她张开眼睛茫然望着四方,一脸疑惑地向他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许默轻声说道:“昨夜你受了风寒,衣衫湿透了,要尽快换下来,这里离你的学校比较近,我就将你带到这里来了。”

叶初云轻轻点了点头。

许默将她身后的软枕整理了一下,望着她,柔声说道:“你身体还很弱,再躺一会吧,好吗?”

叶初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躺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章:情愫早种(四)

躺着,躺着,头昏沉沉的,叶初云很快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睁开眼睛,叶初云只觉得躺太久了,腰骨一阵酸痛不说,腿都是麻的,天虽然冷,她还是掀开了身上温暖的锦被,披着一件外套下了炕,举步走了出去。

站在屋檐下,打量着这间四合院,这是极老式的房子,暗色的墙、灰色的瓦,然而却很是洁净、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木的香味,院子里支着几支竹架,她的校服以及大衣挂在竹子上晾晒着---

墙头还摆着几盆盆景,她举步走了过去,望着那株绿色的植物发着呆。

“吱!”的一声,不远处的灶房的门被推了开来,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扛着一捆木柴从里头走出来,叶初云一楞,见她搬着木柴步履走得极吃力,于是赶紧走上去,伸手扶上了那捆木柴的另一端。

老人家回头,不由得一脸吃惊地望着她,并急急地阻止她道:“姑娘,你刚大病一场这种粗重活可不能碰,赶紧的回房里头躺着吧,这里我来就成了。”

叶初云冲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好多了,不要紧的。”说罢两人已经将木柴搬到院子的墙角,许奶奶见她穿得单薄,赶紧走到一间房中,将她孙子的大衣拿出来冲着叶初云一脸关切地说道:“来,赶紧穿上,不然该着凉了。”

叶初云没说什么,默默地伸出手臂来,让老人家给她套上大衣,老人家眼底的慈爱让她感动,她知道这些皆是托了许大哥的福,她却很是贪恋这一刻的温情。

见许奶奶将捆住木柴的绳索松了开来,将木柴在阳光底下铺了开来,她也上前要去帮忙,却被许奶奶阻止了:“孩子,不用,真不用你。”说罢,老人家将一张藤椅搬了出来,放在屋檐之下,对着她说道:“来,过来这里陪奶奶坐一会。”

叶初云走了过去陵。

“饿了吧?你等一等,奶奶给你盛碗粥去。”

“嗯!”叶初云轻轻应了一声。

许奶奶进了灶房,很快就盛了一碗粥出来,递给她。

叶初云接过来,粥还是热的,在老奶奶的注视下,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巴,清清淡淡的粥,吃在她的口中却是甜的。

她将粥吞下,望着许奶奶说道:“真好吃。”

“真的?那就多吃几碗。”许奶奶一脸喜色的望着她,面对如此盛情、和蔼的老人家,叶初云不由得点了点头,应道:“我一定多吃。狺”

老人家在一张矮凳上坐了下来,伸手给拂了拂她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望着她问道:“孩子,能告诉奶奶,你叫干什么名字吗?”

叶初云一楞,老人家赶紧说道:“许默那小子,我怎么问他,他硬是不肯告诉我,来,你来告诉奶奶。”

叶初云将勺子放了下来,望着老人家,半晌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奶奶,我叫初云。”

“初云!”许奶奶念着,不由得一笑,说道:“这名字真是好听。”

叶初云不好意地笑了笑,她打量了一眼四周,不由得问道:“奶奶,许大哥呢?”

“他说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说罢,老人家一手伸过来,轻轻地搭在叶初云的手背上,说道:

“孩子啊,你知道不,你可是咱家默儿头一个带回来的女孩子呢,这孩子,已经是二十好几的年岁了,像他这般的大的男子啊,有哪个不成个家生个孩子什么的,就说咱们这隔壁的老林,他的孙子呀,比默儿还要小上两岁,人家孩子都七岁,上学啦。”

叶初云一边吃着粥,一边认真地倾听着,老人家似乎平日里闷惯了,没什么人跟她说话,这会开了话罐子,话就不停了:

“我这孙子,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古板了点。要说他读书的时候嘛,书也念得好,大学毕业了,顺利当上了军官,学业、事业这些都不用我这老太婆操心,就是啊,有一点不好,他不会哄女孩子。如今都这把岁数了,还没能成个家,他爹娘死得早,是我这老太婆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的,总不能看着他一辈子打光棍,你说是不是?”

叶初云一怔,没想到他竟与自己一样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但他还有奶奶不是吗?一个如此可爱的老人家,单是这一点这已经足够让她欣羡的了。

许奶奶,说着说着,一脸殷切地伸手握住叶初云的手,说道:“孩子,你以后有空,就多来玩,奶奶给你包饺子吃。”

叶初云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她脸一红,赶紧说道:“奶奶,我不是---。”

“呵呵---!”许奶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奶奶知道,孩子你不用怕,奶奶的这些话也就只是说说,跟你唠唠,没其他别的意思,就是啊,你这孩子奶奶见了喜欢,合眼缘。你有空就多过来奶奶。”

叶初云不由得点了点头,望着眼前这个脸上有个岁月痕迹的老人家,望着这窗明几净的四合院,这地方比起那幢奢华的洋楼更让她觉得舒适、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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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已到了年未---

街上不知从何时起,多了许多卖挥春的小摊,这些摊子总有一群群众围着,生意极好。小摊后方,一名身姿摇曳的女郎穿着旗装款款地走过,几名小孩子捧着一束束玫瑰向她兜售着,她却理都没理。一辆黄包车载着一名洋人教父从她身旁匆匆穿过---

这条街道上永远是如此的热闹。

一名卖报的年轻小伙子,背着一个陈旧的麻袋,手上捧着一大叠报纸随街叫卖着:“卖报、卖报---汉昌传来好消息,我军大捷---我军大捷---”

第一百六十一章:独占欲(一)

“卖报---卖报---我军大捷---好消息---好消息---”

年关将至,一份报纸给泗台城的人们带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卖报纸的小伙子扯着大嗓门沿着大街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叫卖着,见到路人就将一份报纸递过去,然而许多人只是望了他一眼,便漠然地走开了。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了路边,卖报纸的见状,大步冲上去,伸手拍了拍车窗陵。

车窗拉了下来,卖报纸的小伙子冲着里头说道:“先生,买份报纸吧,有好消息,汉昌一役,我军大捷。”

里头的人将一张纸币递了出来,小伙子大喜过望,伸手接过纸币的同时赶紧将一份报纸送了上去。

车窗再度关上了,车子缓缓往前方驶去---

林副官将手上的报纸递给坐在后座的男人,男人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将报纸翻开,一言不发地看了起来。

车子继续平衡地向前驶去,男人神情专注地看着报纸,林副官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前方一名穿着蓝色格子长裙的女子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狗,一脸兴匆匆地迎面路过,她白净的脸上尽是笑容,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那熟悉的五官让林副官一怔,他不由得开口说道:“钧座,是温小姐。”

闻言,冀世卿的视线从报纸上拉了出来,他默默地抬头望了过去,是她没错,那样的干净的气息,那样熟悉的精致的五官,然而那熟悉的脸上泛着的光彩却是他不曾见过的狺。

叶初云没有留意到车内的人,伸手一边逗着怀中的小狗,一边快步穿过马路。

冀世卿一怔,开口道:“停车!”

司机忽然接到命令,赶紧一脚踩住刹制,车子倏地停了下来,那名抱着小狗的女子却已然走远了。见男人要打开车门,林副官赶紧提醒道:“钧座,还是军务厅的事要紧。”

那握住门把的手松了开来,男人透过车窗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恢复了往日那淡定的神色,他坐直了身子,淡淡开口道:“开车吧--”

“是!”司机慌忙应了一声,手握紧方向盘,脚一踩油门,车子再度平缓地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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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偏厅里头静悄悄的,壁炉内的火烧得正旺,一个女子披着大衣坐在壁炉旁烤着火,她的神态自若、安适。

自入冬后,叶初云才知道原来泗台城是这般的冷,因为怕冷,她最喜欢呆在壁炉旁,最后,索性在壁炉旁放张毛毯子,她就喜欢这样窝在这张地毯上看书。

然而此刻她却没有看书,只是拿着一杯咖啡静静地喝着,望着壁炉内的火苗发着呆,火光映在她那精致的脸孔,那双黑瞳内窜着黄色的火光。

如此静静地呆着,直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平静的脸上因这脚步声而露出一丝喜色:“你终于回来啦,白雪等吃的都等急了!”兴奋地说着话,她端着咖啡杯站起来,回过头来望向来人。

在看清站在身后的人之时,她的脸顿时“唰”地变了颜色,手一颤,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咖啡色的液体倾刻间全数洒地了她脚下的白色毛毯上。

冀世卿原本柔和的脸,在看到她那因为震惊而变得苍白的脸孔之时阴冷了下来,他阴着脸走到她的跟前,双眸逼视着她,冷冷开口问道:“怎么?我就这么可怕吗?”

叶初云脸色煞白煞白的,像见了鬼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冀世卿没有给她后退的机会,大步上前,以他那一惯强势的态度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拖进怀中,感受到她扭动着身子要挣扎,他缓缓地开口:“云儿,别击怒我---”

叶初云挡在他胸口的手停了下来,她没再挣扎,如此任由他抱着。

因为这个男人突然回来,她的脑袋嗡然作响,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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