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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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逼婚-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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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林离赌气道。

还说不是小孩?任性,野蛮霸道。如果不是和她很熟的人还真的不容易见到她这一面,北堂优有些无奈地认命。在学校那时候,大家都说她很安静,与世无争。有谁见过她这么小孩子的一面了,她不喜欢把情绪表现出来,除非是很熟的人。

“行了,我等一下找江老师问一下情况,看能帮什么忙。”北堂优捏一下她的脸颊:“这样满意了?”

“嗯。”林离点头。

无题1

母亲跟她说,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一段感情需要时间的考验,一段婚姻需要两个人互相迁就,共同维护才能维持下去。要试着去相信他,自己才不会活在猜忌和痛苦之中。

林离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但她会尝试去相信身边的人。现在林离是一个标准的犯人,因为怀孕再加上扭到脚,最后看管员又增加一倍,她是很认命地乖乖洗完澡就上床睡大觉。北堂优很是担心她的脚。

“没事。”北堂优让她的头挨着他的手臂,姿势很舒服。

“我刚和江老师聊了一下……”北堂优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本诗集,《中国古代诗集汇萃》 。

“那女人还在吗?”

“妈说,只要爸能开心就好。累了吗?”

“还好。”林离朝他淡淡笑道。每一晚如果有空,他都会念一些文章或诗歌给她听,美其名曰“注重胎教”。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专注翻阅诗集的某人, “优,你爸妈什么时候有空?”

北堂优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他们没空吗?”林离也静静回望,很少见到他吃惊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北堂优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好,我来安排。”

虽然他表情没表现出来,但他眼里深处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莫名其妙,林离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了。

“优?”

“嗯?”

林离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谢谢你。”

北堂优微微一怔,见到林离淡淡朝他一笑:“万一你父母不喜欢我,你可要帮我。”

“不会,他们会认同我的眼光。”北堂优轻拍一下她的手背,平静的表面谁又知道他的内心的澎湃。她一直不肯见他的父母,以前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她说没必要见面,又不一定有结果;到知道有小孩的时候,她说等结婚再说;终于结婚了,又推说很忙,把日子往后推。反正她就是不想见他父母,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怕见他父母,好像他们会吃人一样。现在她主动说见他的父母,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她对这段婚姻的心态变了。他还一直担心他的逼婚会不会适得其反呢,现在出现这样的局面,你说他能不开心吗?

林离笑了,笑意却有丝模糊。

无题2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这是?”熟悉感马上让林离的注意力马上被北堂优口里念出来的诗句吸引过去。

“唐代李商隐的《无题》。”北堂优扶她半躺下,拿个大抱枕给她靠着才解释道。

是吗?她怎么记得李商隐的无题不是这样的?难道她记错了?“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的?”她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应该是这本书出错了。现在是胎教时间,有必要让宝宝明白什么是:“遇错必纠,见错必改”的美好道德准则。

“李商隐的无题有六则,除此之外,还有几则。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看着北堂优眼都没眨,就能一口气背出来其中两首,她是目瞪口呆。什么是蚂蚁和大象比大腿,她是体会到了。

“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是一知半解。

“你不懂?”北堂优有趣地打量她的表情。亏某人还是个文科翘首呢?!

“呃……差不多。”林离支吾着,不敢直视某男的视线。

她所谓的“差不多”应该是差不多都不懂的意思。

“它的意思是,见面的机会真是难得,分别时也难舍难分,况且又兼东风将收《文》的暮春天气,百花《人》残谢,更加使《书》人伤感。 春蚕结茧到《屋》死时丝才吐完,蜡烛要燃完成灰时像泪一样的蜡油才能滴干。女方早晨妆扮照镜,只担忧丰盛如云的鬓发改变颜色,青春的容颜消失。男子晚上长吟不寐,必然感到冷月侵人。对方的住处就在不远的蓬莱山,却无路可通,可望而不可即。希望有青鸟一样的使者殷勤地为我去探看情人,来往传递消息。”

林离想,当初他为什么不去修中文系,保证是一个回头率百分百的才子。不过听说当年他在计算机系也是个数一数二的角色。连江珊这个外语系的系花都拜倒在他的悠闲裤下,要是他上中文系,说不好可能连中文系的系花也会荼毒……说到此处,她还是很能理解李商隐诗句中的“晓镜但愁云鬓改”,她就是不知道,他究竟迷恋上了她哪处的好?

“别老皱眉,那样容易老。”他轻抚平她的眉,语气有些无奈。本就是想让她开怀些,所以想念点开心烂漫的诗句给她听。“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离,幸好我们就在彼此身边,不用青鸟来为我们传达彼此无尽的思念。”因此,他心存感激。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席慕蓉《一棵开花的树》

家世

既然已经结婚,那么了解夫家的家族史还是有必要的,特别是听说北堂家门风甚严,她不了解一下怎么应付她那公公婆婆。空闲时候,她总会不知不觉问起他那带点神秘色彩的家族史,毕竟她是学历史的,对这些本就怀有向往。

北堂优的工作基本上都移回B城,现在他办公楼就在东方股份公司的楼下。东方是B城有名的四大家族之首。说到四大家族,早在林离随母亲搬来B城的时候就听人提过。相传东方、南宫、西门和北堂这四大姓氏是B城最古老的姓氏,可以追溯到古时代,这四个姓代表来自四面八方的民族大融合。后来由于各种原因,比如搬迁,改姓氏等,姓这四个姓氏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习惯成自然,虽然这些姓的人不多了,但仍习惯称这四个姓氏的人为四大家族。四个家族经过好几十代的发展,逐渐形成了一些固定的家业。子继承父,子子孙孙不断延续与发展,使一些家业成为这个家族的代表性象征。

北堂是从事饭店业的;东方则是典型的商业世家,商人出生,靠经商起家;西门则是主要从事与服装有关的一些行业,南宫主要是代理汽车营销。

所谓一个家族是很大的一个群体,在这个群体中又有一些突出的代表。北堂优一家就有好几脉,北堂优的父亲是家中的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三个妹妹。到北堂优这一代,就只有他和一个姐姐,其他系的堂姐妹表兄弟有十几个。北堂优无意继承父亲的饭店业务,家业主要是靠他姐姐和姐夫。林离见过一次他姐姐,典型的火爆美人,人长得很有气质,就是脾气有点暴躁。但通常美人,就算脾气再坏,也会被人说成是有个性,而不会破坏她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美人发脾气,那叫好一个生机盎然啊!就不知道北堂优的母亲怎么那么会生,北堂优脾气倒是还可以。

林离记得曾问过北堂优,当时为什么不选酒店管理之类的专业,好继承家业。只记得他淡淡一笑,“不喜欢。”可是他父亲不反对的吗?谁不想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他当然反对,一直僵持了好久。后来怕我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才善罢甘休。”

“意想不到的事?”她疑惑的问。他一直是那么乖巧优秀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年幼时离家出走过一次。”他有点意味深沉地笑了笑,害她呆愣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不会吧?!”她一百个不相信,他明明就是一个百分之二百乖乖牌好学生。

别说她会不信,说出去,十个有十一个不会信,北堂优年少时居然是一个不良少年。

其实她是有点好奇,其他三大家族到底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她比较熟的就是东方一家,一方面是北堂优比较熟,另一方面是大家曾是校友的缘故,耳闻不少。据北堂优说,东方家庭背景比较复杂。优对其他两家也不算熟,除了偶尔在家族聚会上碰见一两面,其它时间都算是不怎么来往。问起她那没见过面的公公婆婆,北堂优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还不是人两个,没什么特别。”

林离彻底无语。她在一边紧张兮兮,他倒说得轻松,她是不是该说:“今天天气真好啊”来应应景?

北堂优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性格温柔那类型。想必北堂优遗传她这方比较多。北堂优的父亲是个典型的严父,据某人说,是一年难得笑一次的那种。

吃醋

等林离睡下后,北堂优下楼去喝水。发现大厅里亮着壁灯,李季秀坐在沙发发呆。

“妈?怎么还不去睡?”

“噢……我还不太习惯。”李季秀回过神来。“小离睡了吗?”

“嗯,刚睡下。”北堂优在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着,一杯递给李季秀。气氛安静了一阵,“小离有没有和你提过我和她父亲的事?”李季秀打破沉默。

“没怎么提过。”他是不会主动提她的伤心事,他只知道她十岁时就失去父亲。后来搬到B城住了好些年。

“我和她父亲认识那时候,他父亲还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我是一名中学老师。我们交往一年后就登记结婚了。结婚后,为了大家生活能够好点,他提出要辞职下海经商。这样,我们就分隔两地,一年才能见一两次面。我一个女人家,带着女儿,当时,小离才三岁,我只能把她放托儿所托管。谁知道有一次深夜,我接到托儿所的人的电话,说小离发高烧引发了肺炎。我很担心,同时很害怕。于是我给她父亲打了一个电话……”李季秀突然打住,没继续说下去。

北堂优也不催促,他知道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从李季秀的黯然表情可以看出来。本来就不打算刨根问底这些前尘往事,但如果她需要一个听众,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我当时就像被雷劈倒一样。后来,他跟我解释说,那时他的秘书,他加班睡着了,秘书帮他接电话,叫我别想太多。”

北堂优拿起桌面的水递给李季秀,没说话。他知道的,她现在不需要人安慰,那些事已经过了很久,她只是想要把自己心里藏住的话说个痛快而以。

“为了小离,我相信了他。其实我自己心里有谱,但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我可以一只眼睁一只眼闭。但是,结果还是让我很失望。事后三个月,那个女人找到我。我想过离婚,可是他说小离不能没有父亲,和那个女人只是逢场作戏,没有感情。我想我是个不争气的女人,我又原谅了他。就因为他是我女儿的父亲,那些年,他一直还和那女人在一起。我是忍了再忍,到最后我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名存实亡了。我麻木了……祖生是我的初恋,我们是在同所大学毕业,后来他出国深造,我们失去了联系。后来他回国联系上了我,那时候他也刚离婚。两个相同被婚姻所伤的人,自然多了很多话题,况且我们本就有感情基础……但是我还是很理智地选择保持距离,就因为我还是一个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我要对我的家庭负责,尽管那个家庭让我满目疮痍,遍体鳞伤。”

李季秀已经泪流满脸,北堂优默默给她递纸巾。

“这段残缺不全的婚姻,一直维持了七年。或许我做得还是不够理智,祖生身体很不好,我心软答应见他一面,却被小离的父亲知道了。他的死或许怎该归咎于我……”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不是吗?那只是一个意外。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每一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您没有错,我相信离能够理解的……”

“谢谢你,孩子。”李季秀淡淡一笑,果然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不用再一个人默默承受这种良心的谴责。

“妈,或许我不该在这时候问你这些。你和江老师怎么了?”不把这事处理好,怕某人又要操心着急好些天。到时死在炮灰下的又是他这个可怜的人……

“哎,也没什么。就是不想时刻对着那两人。”李季秀脸微红,女人的一点小心思,不攻自破。

北堂优有些了然,吃醋是不分年龄的。那他该在江老师那里下手?

初恋

母亲要回A城了,林离帮她收拾好衣物,北堂优的车就在外面等着。

“不住多几天再走?”林离虽然不知道北堂优怎么说服母亲放下心中的芥蒂,但只要母亲重新找回笑容就好。

“不了,在这已经打扰你们几天了,你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留在这也是闲着无聊,再说,我还真不放心家里的事……”

林离懂母亲的心思。一个女人就算再坚强,终究还是个人女人。“那你回去自己照顾好自己,什么也别尽放在心上,会憋出病来的,有空你就常到B城来看我们。”

“知道了,妈都这么大岁数了,这道理还用你教?你倒是要小心身子,虽说这过了头三个月,胎儿较稳了,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母亲吧所有东西打包好放进行李箱,转身又念道:“你自小就脾气倔,出什么事总爱自个儿担着,迟早会落下病来,不过有优在你身边,我就放心……”林离默默听着,心里什么味都有。

由于脚受伤,很久都没有散步了,林离推开纱窗,看着天边下美丽的夕阳,想出去走走的欲望蠢蠢欲动……

这天气闷热,许多人都愿意饭后出来透透气,这样,给了一些有共同爱好的人切磋的机会,林离在工作之外的闲余时间只能上上网,涂涂鸦,学不来人家那些吟诗作赋,唱歌跳舞的雅致。说来也惭愧,小的时候,就喜欢乱涂乱画,立志当一名画家。可惜随着年龄的渐增,惰性也是曲线增长,后来也成了玩物丧志的同流,只能做一个市井小人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凉亭处传来唱曲声,周围的人看热闹,把凉亭围个水泄不通。

林离仔细一听,没听出在唱哪出戏,但说来也巧,有几句她听得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看来是在说一个爱情故事,谁不知这两句是《关雎》里面的经典名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这是古时经典的爱情诗,用来求爱表白最适合不过了。不过现在不流行文艺复兴,现在的人已经趋向喜欢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了,尽管那有时很露骨。说喜欢和爱就像在说天气般,一天三餐恐怕都没那么随便简单。就拿她那班学生来说,正处于花一般的美好年纪,你还和他们说这些,怕他们不说你已经作古,跟不上时代了。在他们的思维,爱就是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们的意识里可没有含蓄矜持这些词。对他们这一代人来说,年轻就是资本,他们的青春像火一般,热情洋溢,敢爱敢恨才是他们的本色。不像他们那一代,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含苞欲放的意思。

记得当初北堂优对她表白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他有喜欢的人,她是知道的。她一直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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