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要买。不过前两天已经叫大东帮忙找搬运公司，把一些大的物件，比如床啊，沙发，茶几桌子之类现搬进去了，好像准备在这里常住。其实林离也没确定会在这里常住。
明天是五一，放长假，今晚商场的人多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在外面等我。别乱走。”北堂优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去排长队付款，让她在门口等他。
“嗯，我在门口等你。”人太多，她会头晕。胸口有点闷闷的，可能是空气不流通。出到外面人就精神好多了。回头望一下柜台前的那条长队，几个柜台都一样。商场碰到这样的节日，都是这样拥挤。国家规定放假，学生不用上课，大人不用上班，都趁此机会出来溜达溜达。
结好帐的就大包小包地走出来。正不留神，给一个购物袋擦了一下。“对不起……”一个留着□浪的美丽女人忙向她道歉。
“没关系。”林离说这才发现那个女人的脸又点熟悉，但一时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林离？！”那女人眯了一下眼睛，惊诧道。
啊？难道真的认识啊？林离惊讶地打量着那女人的同时，又有人叫了一声她：“小离？”
是沈儒析。她记起来了，这女人叫林琳。虽然和她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但两人确实没什么利害关系，可能N年前同祖宗。以前是暗恋沈儒析的，是她的校友，至于现在是什么关系就不清楚了。
“……好久不见。”林离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想到会碰到两个人，天下还真是有这么巧的事啊？B城虽然说大不大，但还没小到会常碰到熟人。自从上次搬出酒店后，她就没联系过沈儒析了，。见面总有些不自在，还不如不见面。
“是好久不见了。”林琳似乎颇为热情。沈儒析则沉默地看着他，那眼神……林离不敢看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你在新加坡？”林琳友好的态度，让人不相信当年那个和她争风吃醋的是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刚回来没多久……我来买点生活用品。“林离笑着看了看两人，两人都提了一大堆东西。你们也一起来买东西吗？”
“……”沈儒析像有话要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倒是林琳笑了：“是我要买东西，叫儒析过来帮忙，他刚好最近心情不好，出来透透气好些。”
“你一个人出来的吗？”沈儒析这时才打破沉默，是乎有点压抑。
“……不是。”林离朝商场里的出口望了一下，北堂优已经在找钱了。
“你不是来买东西的吗？”林琳这时才发现她两手空空，“你的东西呢？”
“还在里面，我先出来了……”还没来得及说明白，就听到北堂优叫她了：“老婆，过来帮我一下。”
“来了……”其余两人都一脸没反应过来。
“你！结婚了？”林琳终于反应过来了，怔怔地问。刚想开口，却见到沈儒析那双忧伤的眼，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北堂优已经走过来了，把一小袋东西递给她。“……发什么呆啊？”转身才对两人打招呼，“学长，学姐，好久不见了。”似乎在这见到熟人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他对外人总是一副笑脸，像永远也不会生气一样。
“你？！”林琳一时说不出话来。
“学姐，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北堂优。”沈儒析先开口。
“还是学长记性好。“北堂优大一时，沈儒析已经大四了，那时林离和林琳大三。
沈儒析看了林离一眼才又看向他：“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个星期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了 ？”林琳忙问，看了旁边的沈儒析一眼。
“……”林离想开口，北堂优却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朝她露出安慰的笑容：“我们还没注册，但有这个打算。我们出来有好久了，要先走了，改天再聚。”
“哦，好。”林琳还没反应过来，待两个人的身影消失才道：“真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你说他们幸福妈吗？”
旁边的人却没答复。林琳转头看沈儒析，他还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温馨
“不去洗澡吗？”刚刚从浴室出来的北堂优洗过的头发还湿哒哒的，发梢还滴着水珠。从商场回来，流了不少汗，一到住的地方，他就忍不住要洗澡了。
海马沐浴露的味道，这男人刚洗完澡又带点慵懒的神色，真的是秀色可餐……林离没发觉自己像个花痴一样地盯着人家看，口水差点都流下来了。直到那张帅脸突然靠近在离她不超过五厘米的地方，她才反应过来。“……做什么？”被人当场抓到，真够丢脸的，脸突然红了。
“……呵呵，不去洗澡吗？”男人却明了一切似的微微抿嘴笑道。
这男人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她怀疑当初就是迷上了他那笑容。似一丝清泉般清澈，又如一弯新月般明亮……
“……就去。”红着脸呐呐说道。刚准备起身去洗澡，却被人抓住手。“……还在想刚刚发生的事？”从商场回来，一路上她都是在发呆。
“……心有点难受。”她老实地交代。“……好像有点内疚。”当初急着搬出酒店，就是不想再欠沈儒析的人情，不想再纠缠不清。
“内疚什么？”轻轻柔柔的声调是他特有的，很舒缓。
“……我也不知道。”心里就是矛盾着。
“离，……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如愿的。”他岂不知道她那个脑瓜子在想什么，她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套。她觉得对不起沈儒析，以旁人的角度来说，沈儒析却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但作为一个男人和情敌的立场，他是不可能放开她的，沈儒析再好，他也不可能把林离相让。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他没那么伟大。爱情是自私的。
她抬头看他，她知道他会懂的。她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脖子上传来痒痒麻麻的触感，他在她颈子轻吮着，“……我还没洗澡……”她微微挣扎，没洗澡，她身上会有汗味，他最怕有异味的了。
“……等一下再洗。：微热的气息已经转移到她的唇上。她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海马沐浴露的香味。
“……“全身发软，脑子是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气氛正缠绵着，手机铃声却响起来。
甜蜜蜜
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梦里梦里见过你……
两个人顿时拉回理智，谁这么不知趣，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啊？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颇有点坚持到底的意思。“……你的？”北堂优皱眉。这么幼稚的歌……
“……你的。”嘴角抽搐，林离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她前两天拿他手机玩，故意给他选的。呵呵……
北堂优坐起来白了她一眼，无奈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脸色有点严肃，接通电话：“喂？……妈……？”人已经走到阳台那边去听了。是他母亲打来的？北堂优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来。“……我现在在B城。”听他说道，声音已经低下来了，基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林离摸摸鼻子，识相地站起来“我去洗澡。”他看了她一眼转头对那边说道：“……短期不会回去。”
洗完澡出来，北堂优已经听完电话躺在床上看书了。“你妈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他头也不抬，继续看他的书。她也脱了鞋，上床才看清楚他看的书的书名……《孕妇辞典》
好像怀孕的是她吧？她都没那么注意这些。“今天买的吗？”她把头靠近，往书上瞄了一眼。
“嗯。”她不注意，所以他当然要注意了。这又不是小事，关系到人命啦！不注意可不行。“明天搬家，早点睡吧。”放好书，关了灯，房间顿时一片黑暗，除了窗外透进来路边的灯光。
床对两个人来说有点窄，尽管两个人已经挨得很紧了。她半靠着他，窝进他怀里。“你妈真的没说什么吗？”她有点不安。
“没有。”暗哑的声音消失在她的脸上。她胸前一片冰凉，暖暖的气息扣在上面，她呼吸有些急促。“……明天不是要搬家吗？”还是留点体力好。她怀疑他是不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想让她问下去。但他的吻她抗拒不了……脑子里的疑问只能随着他逐渐加深的吻被压下去。
“……还这么早睡不着。”他轻咬她小巧的耳垂。他习惯忙到深夜，生物钟还没调过来。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他的气息，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全身疲倦，意识快脱轨之际，听见他有点模糊的声音，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就堕入梦乡，找周公下棋去了。
搬家
进来容易犯困，所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根本不足为怪。倒是北堂优早就不在床上了。她一睁眼，他就已经一身清爽地在看报纸了。“醒了？”他似若有察觉地抬头，视线相对。
“几点了？”怎么不叫醒她啊？……
“快十一点了。”他却若无其事地看了一下表。
这么迟了？！怎么睡了那么久，还是那么累？自从怀孕后就经常这样。翻身找衣服穿，才发现地上的行李已经全打包好了，有一套衣服叠整齐放在床上。“……你都收拾好了？”她一脸惊讶。
“唔……差不多了，就等你起床，我们吃饭后再去。”说是搬家，其实东西很少。她的东西几乎用两个行李袋就能把所有东西装好了，一些杂物放进他车尾箱就行。
真不知道他娶她干什么。既懒又一无四处，只会吃和睡，跟娶一头猪没什么差别。猪还不会发脾气，她脾气又差，常惹他生气。
其实她不用做什么，搬运公司已经把东西都放好了。北堂优比较辛苦，他又不要她帮忙，所以她只能收拾一下屋子。忙了一下午，终于收拾好了。空空的屋子终于有点像有人住的地方。
把碗洗好放进消毒柜，从厨房出来不见北堂优的人影，那肯定是在书房了。“优？……”推门进去，才发现他斜躺着睡着了。轻手轻脚拿椅子旁的外套帮他盖上，才轻手把门关上出去。
做饭还难不倒她，做一些简单的还是可以的。只是平常有人愿意代劳，她是很乐意接受嗟来之食。呵呵……快七点了，抬头看一下天色，已经夜幕降临了，月亮已经悄悄露出了笑脸。刚把汤盛好端出来，想进去叫醒北堂优吃饭，他却已经出现在书房门口了。
“怎么不叫醒我？”北堂优看着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表情有点复杂。
“这个还难不到我，虽然没你做的好吃。”她笑了笑，招手让他过来吃饭：“你先吃，我去洗一下手。”把围裙脱下，却见他一动也没动，便挑眉：“怎么？……不敢吃？”她做得虽比不上大厨的手艺，但还不至于会吃死人吧！
“老婆，……我爱你。”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伸手抱住还满身油烟味的她……就是做一顿饭而已，用得着这么感动吗？这也说明是她平时太懒了，所以才会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让人不可思议。连人家的女朋友都做不好，做个好老婆更是路途坎坷哦！“我身上很脏……”她轻挣着说道。
“才不会。”他柔软的嗓音让她骨头都酥软了，朝她露出那微笑更是如弯新月般的温暖。她有些着迷地看着他，但他却放开她，“快去洗手，菜快凉了。”
“哦。”她还沉迷在他那笑容里不可自拔。他笑了，嗓音淡淡的，却如珠玉落地般：“还没看够啊 ……”她窘迫地钻入洗手间。
两个人一起用餐总比一个人吃饭气氛要好得多。
“我明天要回新加坡一趟。”吃得七八成饱的时候，北堂优突然说道。
她正低头喝着汤，听到他这么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吗？……回去有什么事吗？”她心不在焉地喝着汤。
“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他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端倪。
突然心里有点怪怪的，……说不出什么味道。“要回去多久啊 ？”发现他看着她，很专注的样子，忙低下头，呐呐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会尽快回来。”他脸色有点愉悦。
她知道的，她不想他离开身边。他前脚才出门，她就开始想他了。突然不习惯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那种孤单，但她不可能叫他不要回去的，她属于理性的那种人。她不喜欢那种小女人，她也做不出故意撒娇那种表情。
旧伤
五一长假过去，日子又恢复成上班下班形式了。午后太阳是最毒的，就是撑着伞，也好像会被晒掉一层皮。走在外面，真是找罪受，但她是没办法不外出。银行四点半就关门了，她这个月的水电费已经是一推再推了，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再不交，怕今晚就要停水停电了。
意外的是会碰上沈儒析，她刚交完水电费，就碰到他刚从楼上下来，他说他来和银行谈一下合资贷款的事宜，于是两人就一起从银行出来。
“优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
“他有事，回新加坡了。”太阳太猛烈，让她有点发晕。
沈儒析似乎感觉到了，便抬高手臂帮她遮住阳光。“陪我坐一下吧，你不忙吧？”
“……好啊。”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
两人找了一间小茶厅坐下。“两杯毛尖。”把茶单子还给侍者，沈儒析帮她点了茶。
“……林琳现在做什么了？”没话也要找点话说，不然气氛太尴尬了。
“她在一家服装公司当会计。”
“你……”问不出口，总不能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吧？她有什么立场这样问！
“她快结婚了，她上司追求她很久了，前不久听她说应该会年底结婚。”
意思就是他和她没什么利害关系，林离暗自吐了一下舌头。
“沈儒析，你今年也不小了吧，你妈怎么还不催你快点娶媳妇，好让她抱孙啊？”她故意用轻松的口气开玩笑道。
沈儒析笑了。“是不小了，谁说她不急，三天两头就拉我去相亲。”
“相亲？……”林离差点把眼睛瞪掉，凭他这条件还要相亲啊 ？那这世界不是多很多光棍！？
“是啊，本来今天也有安排，我用工作的理由推掉了。”侍者把茶端上来，上等的毛尖。这是她最爱喝的茶叶。
“你眼光太高了……”茶入口，有点淡淡的涩，但那茶味清新扑鼻。
沈儒析耸一下肩，有些无奈地苦笑。“会吗？想找一个顺眼的人一起到老；这要求也算高吗？”
林离不吭声，陪他一起喝茶。有些话题真不适宜深入，顺眼的？这个词包含的意义可广了。沉默了一会儿，才听沈儒析开口道：“他对你好吗？”
“好。”是真的很好。当初她并不是真的相信北堂优说的他会好好待她这些话才跟他去新加坡的，毕竟那时他才二十三岁，太年轻了，说出这些话让人怎敢相信？但这两年，他真的对她很好，连她有时乱发脾气，他也还是一副好脾气，不会生气。除了为了结婚这件事，她差点气死他。好几次把他气得脸色铁青。但也仅是这样了，没有大发雷霆，拆墙砸锅。
“那我就放心了。”沈儒析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不过那笑容有多苦涩，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茶有点凉了。“儒析，……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去爱。”毕竟当初她在他和北堂优之间犹豫过，他对她的好，她知道。但她心里已经有北堂优了。尽管当时大家都劝她要好好考虑清楚，女人的年龄永远是让人介怀的。跟北堂优在一起的压力远比和沈儒析在一起的要大。她也不知道当时是凭着一种怎样的力量跟北堂优去了新加坡。她明明是一个很惧怕压力的懦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