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早就紧张的要死了,他的心脏‘嘭嘭嘭’的剧烈跳动着,他的手捂在小霏霏的嘴上,唯恐她惊恐之中发出声音。
站在背光的窗户后面,只见黄矿长从抽屉里面掏出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枪,别在了自己的后腰上,然后他便转身走了出去,随着大门被锁上的声音,黄矿长也跑了出去,一串明晃晃的钥匙就留在那桌子之上。
按捺着内心的恐惧,天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成败就此一举,要是出现任何的差错,小命可就没了。
等了一会,终于四周没有声响了,天行脱下衣服包裹起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办公室的窗户上,玻璃破裂的刺耳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是那么的刺耳,心都拎了起来的天行,闭上眼睛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有人过来。
心里默数着,当数到一百的时候,他按捺着心里的激动,从砸破的窗户钻了进去。
锋利的玻璃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但精神高度紧张的天行,已经无暇去在乎这些,他跳进房间以后,一把就将桌上的钥匙抓到手,然后翻开抽屉,看到里面散落着无数张的老人头。
胡乱的抓了一把塞进口袋,天行又从打破的窗口爬了出来,在房间中漏出来的灯光下,他赤裸的上身到处是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再加上他疼的有些抽搐的脸,让天行显得份外凄惨。
“啊……”
惊恐的小霏霏刚发出尖叫,便被天行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的尖叫堵了回去,天行凑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嗓音怒吼道:“千万别说话,会死的!”
拽着小霏霏的手天行猫着身子,顺着墙壁向一旁的车库摸去,高悬的探照灯从四周不时的闪过,等了半天他才抓住机会拽着小霏霏跑到了车库门口。
哆嗦的手指十分不听话,折腾了半天天行才将大门打开,冲进车库之后,天行按捺着激动,找到了黄矿长的那辆路霸车的钥匙。
内心极度恐慌的天行,手颤抖的更厉害了,花了好半天才终于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扭头再次吩咐瘫软在后排的小霏霏,看着她系好安全带以后,天行心一横,一脚踩在油门上,随着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路霸车蹿了出去。
站在高高的塔楼上的监工,很快便发现了从车库轰鸣着冲出来的路霸车,探照灯立刻便转过来跟随着路霸车,倒是正好让天行可以看清前面的道路了。
刺耳的大喇叭发出了‘呜呜’的警报,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天行紧紧抓着方向盘,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疾驰起来,油门被踩到底的路霸车,码表迅速的攀上了七十迈!
通向矿山外面的那唯一通道上,早就被人用栅栏挡了起来,随着路霸车的奔驰,站在那里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铁棍迎了上来,挡在必经之路上,他那凶恶的面孔在天行的瞳孔里放大,天行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着抖,但他坚定的踩着油门直冲了上去。
挡在路上挥舞着棍子的那人,表情很快就从狰狞变成了恐惧,他嘴里呼喊着想要躲开直冲过来的路霸车,但随着‘嘭’的一声,他还是被路霸车蹭着了那么一点,那人身体扭曲着飞了起去,栽进了路边。
跟着轰鸣着的路霸车便撞上了栅栏,随着激烈的碰撞,简易的栅栏被路霸车撞的飞了出去,在栅栏另外一边的监工惊恐的注视下,路霸车冲了过去,扬起的灰尘漫天飞舞起来。
‘砰砰砰’的枪声从后面传了过来,天行都没感觉到痛疼,一道血柱已经喷了出来,在前档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桃花,接着他的身体就撞在了方向盘上,‘滴滴滴’的喇叭声回响在深山之中。
第四章 速成
平安山铽矿,是平A镇,乃至平A县最重要的矿山,人口不过百十万的平A县,这家唯一的中外合资企业的产值虽然不算太高,但意义却非同小可。
虽然这个矿远离县城,甚至距离最近的平A镇都有将近八十公里,而且后来修的简易山路崎岖不平,盘山公路让所有开车的人都望而生畏,但今天还是有几辆小车带着县里以及镇上的领导,来到了这里进行考察。
现代化的管理,高精的设备,只要挖出来就是钱的矿山,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个金矿。
当下午领导们的小车离开了矿山之后,黄矿长擦拭着满头的大汗,吩咐黑子将关在矿山后山洞里的那些人放了出来,发生在五天前的走水,以及逃跑的人基本上都抓了回来,死了七个,跑了三个,算是万幸了。
想到一个人就是五千块,黄矿长就感到肉痛,他扭头冲着会计喊道:“在伙食费里面再减点下来,几天就是五六万块没了,不省点年底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扭头看到车库,便想到自己的那辆路霸车,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掉下了悬崖烧成了堆废铁,黄矿长的脸色就跟死了爹娘老子一样悲痛,那可是几十万的进口车啊!
拍打着有些痛疼起来的脑壳,黄矿长转身走向了办公室,谁能想到一个小崽子竟然能够把车给开跑,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这个责任可真不能算在他的头上。
平A镇外几里的大山中,这是逃出来的第五天了,坐在树杈上的小霏霏,捧着从那路霸车上拿出来的饼干,津津有味的吃着,放在一边的矿泉水,可也比在矿上喝的水要好喝许多。
她不时的抬起头看看坐在大树上的天行,小霏霏很是不能理解。
五天前的那一夜,受了伤的天行,坚持着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在能看到平A镇的时候,他竟然将车上有用的东西都搬了下来,然后将那路霸车推下了悬崖,燃烧爆炸的场面,在深夜里显得是那么的吓人,早已昏昏沉沉的小霏霏,当场被吓的嚎哭不止。
之后天行带着从车上取下来的东西,领着小霏霏钻进了远离大路的森林里。
而现在,天行的身体坐在树上,他还用绳子将自己牢牢的困在树干上,但他的意识却不在这里。
虽然天行年纪不大,但总归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他早熟了很多。从孤儿院跑出来之后,天行幸运的在一个汽修厂待过半年,老板是个实诚人,他还手把手的教会了天行开车。
要是不那该死的人贩子,天行估计现在还在那汽修厂里当小工,虽然也比较辛苦,但绝对比在这个矿上要舒坦多了,最起码在外面他还是个人,但在矿上他只是个奴隶而已。
盘膝坐在残塔里那法阵中,丝丝的雾气涌入了他的身体,天行在安顿好自己的肉体以及小霏霏之后,便进入了里面。
出现在残塔之内的天行,掐起法诀之后,便看到还是只有一个法阵被他完全启动,被一个看不见的屏障遮挡的法阵里,浓郁的雾气显得十分神奇,那隐隐的吸引让天行自然的走了过去。
穿过那道蛋壳般的透明屏障,天行站到了的这法阵的中心,随着他的踏入,里面浓郁的雾气就钻进了他的身体,舒爽的感觉让天行十分的惬意,他按照修炼的要求,盘膝坐了下来。
塔中无岁月,被埋在大山之下的残塔,虽然很多法阵都残缺不全,但亘古以来缓慢储存下来的那些灵气,都被天行吸收进了他的身体,天行不知道自己达到了什么程度,他只知道自己还需要慢慢的吸收日月光华,让出现在丹田那里气体化汽为液,他的能力将得到极大的提升。
注视着那最后一缕灵气也钻进了身体,天行叹了口气,他伸了个懒腰,感受着那充沛的力量,他眼中闪过精光,脸上露出了冰寒。
突兀的,天行的双眼睁了开来,正打量着他的小霏霏被吓了一跳。
她很惊讶地捧着罐头,嘴里塞满了东西,鼓得的腮帮子圆乎乎的,二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小姑娘那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先看看天行,再看看捆着他的那道绳索,然后很诧异地转了转,就像一只捧着松果的小松鼠。她那张已经洗干净的秀丽可爱的脸蛋,眉弯嘴小,宜喜宜嗔,一双大眼睛黑的黑、白的白,灵动有神,带着一抹浅浅的慌乱。
天行宠溺的笑了笑,等自己五感恢复之后,便仔细的检查起身体,肩膀上的枪伤已经收了口,被玻璃碴划伤的地方只留下一道道的浅红色痕迹。
伸展着手臂,感受着身躯中那磅礴的力量,天行将拳头握紧,一拳打在身边的大树上。
低沉的瓮声回荡在耳边,两人合臂都抱不过来的大树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树洞出现在眼前,天行将拳头收回来之后,只见被他打出来的那树洞里面,光滑平整,如同是被钻机钻出来的一般。
在小霏霏惊愕的眼神下,天行纵身跳了下来,十多米高的距离,天行却如同是一片落叶一般,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跟着天行发力奔跑起来,在小霏霏的眼中,只见一道残影在树林中穿梭而过,却再也看不清楚天行的动作了。
“啊……”
小霏霏被这一幕吓的尖叫起来,坐在树梢上的身体摇晃了起来,很快她就尖叫着掉了下去,绝望的闭上双眼,直线掉落下去的小霏霏却没感到痛疼,等她睁开眼睛才看到,她已经被天行托在了手中,不知何时,消失无踪的天行回到了树下,正好将她接住。
“天行……天行哥,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啊?”眨巴着眼睛,小霏霏茫然的问道。
“没事了,我们今天夜里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回来的时候,便是我们永远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了。”
声音变得温柔无比的天行轻缓的说着,随着他的话语,小霏霏的脸色变得困倦了起来,很快就在天行的臂弯里睡着了。
感受到小霏霏的心里满是宁静平和,天行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背起小霏霏,天行纵身狂奔了起来,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天行出现在了距离平A镇几里外的一个废弃的小屋中。
将小霏霏安顿好之后,天行沿着田间的小道,悠闲的走向了小镇。他身上穿着路霸车里黄矿长的衣服,虽然大了许多,但在这夜幕之下,却没人会注意到这些。
平A镇虽是个小镇,但夜幕之下却也是人流涌动,显得十分的热闹。
天行在路边找了个老大爷,问清了镇政府的位置,就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汇入了人流。如同街上的那些学生一样,悠闲的向着前面走着,看着路上跑来跑去的那些小孩,天行的嘴角翘了起来,淡淡的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
第五章 找人
平A镇,一个西南边陲的小镇,民风淳朴。
今天是当地的少数民族的新年,在阴历十月,这里的天气还没让人感觉到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民众都在欢呼着,笑闹着,孩子们的脸上充满了欢愉。
镇政府坐落在小镇的西南,崭新的几栋大楼显得格外的气派,就连挂着国徽的门房都显得十分肃穆。
老刘一个人坐在门房里喝着小酒,看着电视。
他望了眼外面,远处的天空都被燃起的篝火映得通红。看着站在门口,正走来走去的才来不久的小张,刘大爷笑出了声,他打开窗子吆喝着:“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但记得凌晨六点前要回来哈!”
“刘叔,谢谢您啦!”
正急的抓耳挠腮的小张,听到这话高兴地蹦了起来,他一叠声的答应着,步子却已经迈了出去,转眼工夫就消失在街角,没了影儿。
转过头来的老刘端起酒杯,‘兹’的一口,将酒灌进了肚子,咧着嘴哈出一口酒气,他抬手想要去夹菜,眼前一黑,他的脸被人蒙了起来,跟着后腰一紧,一个尖锐的东西戳在了腰上。
“告诉我李镇长的家在哪里,不然我就杀了你!”
一个略带点青涩的声音从老刘的背后传来,他的脖子也被人掐住了。
从来没碰过这样事儿的老刘,差点给吓晕过去。
“你要是敢喊,我就捅下去!”
感觉到尖锐的东西扎在腰上,丝丝的寒冷从那里传了过来,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松了一点下来,老刘赶紧说道:“镇长家在平安大街十八号……”
头上一疼,老刘的身体就软了下来,天行拎着他,将老刘放在了门房的床上,还将被子打开,细心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顺手将门卫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天行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电视中正在播放着老刘最喜欢的京剧,那‘依依呀呀’的唱腔,让天行感到了一丝的温馨,老刘非常像孤儿院中的那老院长,老院长也是最喜欢喝着小酒,听着京剧。
不慌不忙的天行观察着街道名称,找了半天才找到‘平安大街十八号’,面前是一座破旧的小三层楼,灰白色的墙壁上,竟然还可以看到些模糊的标语:‘少生娃,多种树’!
七十年代这样的房子该属于很不错的,但在现在看来,四周都是豪华漂亮的小别墅,镇长家倒是显得格外的寒酸了。
四周查看了下,见周边无人,天行纵身跳了起来,直接跃上了三楼的阳台,抓住阳台的栏杆,他轻松的翻了进去,站在阳台上,就已经可以听见里面人的模糊声音了。
“小黄啊,这次的损失太大了啊,虽然县上的领导们已经被安排妥当了,但这么大的损失我也承受不起啊。”
“李镇长啊,这个忙您一定要帮我啊,这次出事,谁都没想到啊,都是那个老蔫,说的是送来的都是些没文化的娃子,谁能想到里面竟然有个娃子会开车啊!”
“还是你的工作做的不够细致啊,如此大的纰漏,我也是很难交代的啊。”
“哎呦呦,李镇长啊,这次如论如何您都要帮我一把啊,不然的话,今年可真的是要白干了啊!”
微风将阳台的窗帘吹的掀起了一角,天行看到里面的那黄矿长,胸中燃起了怒火。
本来还不太敢肯定平A镇的这个李镇长就是幕后的大老板,但现在可以确认无疑了。
不大的房间中,坐在门边的就是那黄矿长,他正袒着胸手上端着个海碗,一脸沮丧的说着话,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白净的中年人,举手抬足间可以看到一丝威严,他手上捧着个搪瓷的大茶杯,正小口小口抿着。
一桌的下酒菜,已经被吃的所剩无几,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热情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呦呦,我说老李啊,黄矿长在县里都是大红人,你可别老是摆你的官架子!来来来,黄矿长,给你现做了个干炒河粉,垫吧点,急酒喝下去伤身呐!”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将盘子摆在桌上就说了起来,看到被风吹动的窗帘,又埋怨起来:“哎,老李啊,都什么天了,还敞着个门喝酒,你就不怕你那老寒腿又犯啊!”
说罢那中年妇女便走了过来,站在阳台上的天行赶紧将身子隐在了阳台的角落中,那中年妇女走过来将阳台的门关了起来,嘴里说道:“你们慢慢喝,要是菜不够了我再去给你们做。”
随着‘吱嘎’一声,门又被关了起来,屋内的二人这才又继续开口聊了起来。
贴着墙角站在那里的天行,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的手指都掐进了手心里,再也无法忍耐的天行,将门一推,便冲了进去,抬手在黄矿长的脑袋上就是一拳,跟着一把掐住坐在对面,一脸诧异的李镇长,将他揪了起来。
瞪着李镇长那很快就变得青紫的面孔,天行的脸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凑近了李镇长的脸,压低了声音吼道:“你们到底祸害了多少个孩子?”
李镇长的双手掰着掐在喉咙上的那只手,嘴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脚踹在面前这人的身上,却如同是踹到了钢板一样,他的脚尖上传来了剧烈的痛疼。
天行的手稍微松开了点,将李镇长按在了一边的小床上,让他面朝下趴在那里,凑在他的耳边说道:“要是不想你的家人也受到影响,赶快给我全部说出来!”
“咳咳咳”,掐着他喉咙的那手松开之后,李镇长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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