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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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硬汉- 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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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打脸

    人是一种自尊心很强的生物,无论承认与否,都是如此。比如黑姨娘这件事,如果费柴一上来就劝她,肯定是劝不动的,费柴当年在野外队工作时,经常因为钻井、爆破等工作和当地人打交道,所以倒也知道一些和普通人交往的规则,黑姨娘既然早就卯足了劲儿要在这件事上发发飚,那么从正面劝,无论如何是劝不住的,而根据费柴的观察,在这件事上黑姨娘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所以说这次的事虽然开头不好,但未必是件坏事,让黑姨娘窝在心里多年的旧疾爆发出来,对以后两家人过日子有好处。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得有策略,费柴所采取的策略是:我不和你硬碰,甚至连提都不提这件事,就这么熬着你,熬到你自己想跟我说为止。

    所以整个晚上,费柴绝口不提冯佩佩和牛鑫的事,只是跟黑姨娘聊天喝酒,就跟普通的泡吧没区别。费柴这个人就见多识广,博闻强记,满脑子的奇闻异事,这一晚上下来,两人都非常的放松,黑姨娘差点都往了还有冯佩佩这档子事了,等回到酒店才回想起来:费柴不是学院派来的吗?平时关系也不错,怎么绝口不提佩佩的事呢?难道真如同他说的那样,既然管不了,干脆不管了?

    这不想还好,这一想反倒把这事弄成了一份勾肠债,又想起两人约好了第二天还要见面,不由得暗笑:哦~原来如此,今天先把我哄高兴了,明天在跟我说正事,不愧是读书人,脑子就是好使。于是第二天晚上精心打扮了一番,又如约去了。谁知费柴对冯佩佩和牛鑫的事还是只字不提,照例只是说笑喝酒,虽然开心,可黑姨娘的心里却更放不下孩子的事了,希望能和费柴好好的谈一谈,就又把这个希望寄托到了第三天。

    可第三天费柴依旧是不提冯佩佩的事,黑姨娘虽然脸上也带着笑,但表情僵硬多了,酒喝的也少了,一句话,有点心不在焉。而费柴却好像他就是来喝酒寻欢的一样,第四天照旧还是那样儿,黑姨娘实在是熬不住了,就对费柴说:“费教授,你看我出来都这么多天了,明天我就想回去了。”她说这话的本意是说:明天我就回去了,这边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这么说了,你怎么也得问一下我事情处理好没有嘛,你问了,我也就可以说了。

    谁知费柴却说:“明天就走啊,具体什么时候,我到时候送你。”

    黑姨娘见他那副二不靠五的样子,又说:“不用你送了,反正我看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

    这又是一句提神的话,但费柴就好像完全没理解似地说:“是啊,也该回去了,家里的生意也是需要照顾的。”

    黑姨娘的脸绷了起来,转过脸去喝了两口闷酒,心想:见我这样怎么也得过来劝我两句吧。谁知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偷偷回头看一看,好家伙,这家伙居然津津有味的正看着吧台后面电视上的球赛呢,于是就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说:“听说你宿舍里的电视比这个大啊,又安静,怎么不回去看?”

    费柴好像楞了一下,黑姨娘暗喜:总算是开窍了,却不成想又听见他说:“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啊,要不咱们回去看球赛吧。”

    黑姨娘没好气地说:“别老咱们咱们的,说的我跟你好像多亲热一样,要看你自己回去看,我还想在这儿多坐会儿。”

    “哦。”费柴应了一声说:“那你玩开心点儿,我先走了。”说着,他真个转身跳下吧台凳。走了。

    费柴这一走,黑姨娘可郁闷了,心里总有股东西想往外涌,偏偏却没了倾诉对象,连喝了两大杯黑啤也压不下去,期间又骂跑了一个搭讪男,最后实在按耐不住,也抓起手机出了酒吧就给费柴打电话,费柴也还真接了。黑姨娘迎头就是一句:“你在哪里?”

    费柴好像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其实在电话里肯定看不见,但是黑姨娘脑子里头有)说:“在去的路上啊,回去看球。”

    黑姨娘当即发作,破口大骂道:“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吧里,还他妈的有心思回去看球啊!”

    费柴没正面回答,反而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黑姨娘觉得这笑声不对劲,因为不止从电话里听到了笑声,身后也传来了同样的笑声,黑姨娘一回头,见费柴果然就站在她的背后,满脸笑的灿烂,挺得意的样子。黑姨娘感觉到自己受了戏弄,二话不说,抡起坤包就打,被费柴敏捷地躲了过去,没打着,可黑姨娘却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于是又打又踢的连续进攻了十几次,偏偏也没有一次成功的。黑姨娘急了,吼道:“你这家伙是不是男人啊!”

    费柴说:“怎么了啊。”

    黑姨娘说:“是男人就站着别动,让我打中一次。”

    费柴说:“好。”说完,真的站着没动。

    黑姨娘只当他还在戏弄自己,就卯足了劲儿,抡起坤包照着费柴脸上就是一下,这下却打了一个结结实实,费柴站着纹丝没动,坤包袋子却被抡断了。

    黑姨娘一下子楞了,因为她没想到费柴居然真的站着不动,而费柴挨了这一下,也不是毫发无伤,应该是坤包的棱角挂的,他的脸上被浅浅的挂了一道血口子,虽然只是夜色阑珊,但费柴站立的这边正好靠近路灯,这道口子被黑姨娘看的清清楚楚。

    黑姨娘是个对面容很重视的人,一见把费柴的脸打出一条口子来,自以为是闯了大祸,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呆呆的愣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倒是费柴几秒钟打破了沉默道:“你的劲儿还真大呀。”

    “哎呀,你傻啊。”黑姨娘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凑过来看他的伤口,又捡起包来拿纸巾帮费柴擦脸,费柴一边由她动手,一边却说:“没事,我随身有急救包带着的,找个有光亮的地方就好。”

    黑姨娘左右张望地找诊所,费柴又说:“附近有家茶楼不错,可以处理一下我的伤口,顺便咱俩也该谈谈正事了。”

    黑姨娘先是点点头,随后却又迟疑了,费柴又说:“怎么?不方便?”

    黑姨娘说:“茶楼这时候人正多,还是……去我酒店吧……可以吗?”

    费柴说:“也好,有些事,没必要让太多的人知道。”

    黑姨娘于是就要扶着费柴走,费柴笑道:“我是脸上被打了,又不是腿断了,不用扶。”

    于是两人回到黑姨娘的酒店房间,费柴让黑姨娘去烧点开水,他自己则打开随身救生包,又对着镜子照了照。好家伙,黑姨娘这下手可真不轻,伤口再长一点,再深一点,就只能去缝针了,还好差那么一点点。

    黑姨娘把电茶壶接好,回来对费柴说:“马上就开,还得等会儿。”然后就看见费柴对着镜子给自己清创,尽管是自己给自己动手,酒精棉接触伤口的时候,面部肌肉也不可避免的疼的哆嗦一下。黑姨娘见了,也握了双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眉头锁的死死的,费柴面部肌肉哆嗦一下时,她也不由自主的把拳头捏的又紧了些。

    她的这个表情被费柴看见了,笑道:“疼的是我,你紧张什么啊。”

    黑姨娘说:“不是说有种伤口消毒水不疼的嘛,你怎么不用?”

    费柴说:“习惯问题,我总觉得杀的疼一下才算是有效果嘛,而且就算消毒水不疼,伤口本身也接触的时候也会疼的。其实疼痛是好事,他表明你还清醒。”

    黑姨娘甩着头说:“我可受不了,我怕疼。”

    费柴笑道:“你怕什么疼了,和牛妈打架的时候,不是很勇猛的嘛。”

    黑姨娘一听,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还好这时候水开了,借着去取开水的档口,她避过了这一尴尬。

    处理好了伤口,黑姨娘还有点不放心地问:“你真没事吗?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费柴说:“没问题的,这种小伤口,只要及时处理就不会感染。”说着伸了一个懒腰说:“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咱们明天再聊。”

    黑姨娘见他有要佯走,就说:“你干嘛?那边脸上还想挨一下吗?”

    费柴说:“当然不想了,就这一边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跟老婆交待呢,你还想来一边?”

    黑姨娘说:“知道还要走?”

    费柴说:“除非你有话要告诉我,否则我真没留下的必要。”

    黑姨娘沉默了,虽然她表面上沉静如水,心中却早已掀起了万丈波澜,尘封的往事画面飞快地一幅幅的掠过脑海,她觉得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于是她站起来说:“你等等我,我去洗个澡出来……一身的汗……”一边说,也不顾费柴的反应就冲进浴室去了。

    黑姨娘进了浴室,立刻反手锁了门靠在门上,一时间她觉得手足无力,泪水顺着面颊黯然而下。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积攒了一点力气,打开了水龙头,让热水从她的头部一直浇下来,接着水声的掩盖,她终于哭了出来。

    二十多年了,自从那次痛苦之后,她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但是今天,感情的阀门终于被冲破,或许宣泄也是一种解除痛苦的方式吧。

第九十九章 和好

    黑姨娘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的平息了下來,又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洗了澡,可要出去时却发现穿进來的衣服已经全数湿了,也洠Т幌匆路鴣恚肴梅巡癜镒拍靡幌拢志醯糜械悴缓靡馑迹币才路巡裎蠡幔蛭巡竦姆缌髅彩怯兴诺摹K渌邓簿醯媚芎头巡裾庋判愕哪腥藖砟敲匆幌伦右餐茫墒鞘被肪扯疾欢裕芯蹩隙ㄒ膊换岷谩

    想了好一阵子,黑姨娘才横了一条心,用浴巾把自己裹了,慢慢的蹭出浴室,费柴正看电视呢,黑姨娘就挨到床边,然后对费柴说:“费教授,你能不能……稍微的……转过去一点儿……”

    其实费柴从开始就一直洠в锌此耸备峭芬膊换氐厮担骸芭叮溃拧歉觯壹銢'带换洗衣服进去,就自作主张帮你找了一套换洗的放在床头的。”

    黑姨娘一看,可不是嘛,从里到外的一套,还真不好意思,又听费柴说:“洠Ь阍市砭涂四愕南渥樱骨朐屡丁!

    黑姨娘只说了声:“谢谢。”心道:难怪有风流名声,确实体贴。忽然又觉得心砰砰乱跳,总是怕费柴会趁她换衣服的时候忽然扭过头來。她原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早就被男人看习惯了,洠氲饺春鋈挥辛苏庵指芯酢=裉焱砩暇梦チ说母芯趸拐娑喟 

    黑姨娘换好了衣服,然后不好意思地对这费柴笑笑说:“真不好意思呀。”说着指指自己的胸口又说:“憋了太久了,刚才在浴室里哭了一场。”

    费柴说:“洠裁矗庵智榭雒扛鋈硕蓟嵊械模乙灿小!

    黑姨娘又笑了一下,忽然问:“你也算是地质界的名流了,以前有个人,叫冯远征,你知道吗?”

    “冯教授啊。”费柴说:“听说过,是西南片区地质学界的专家,可惜死的很早,听说是因为女儿出了事气死……哦,天呐,是你。你是冯教授的女儿。”

    黑姨娘又笑了一下说:“让您笑话了吧。”

    费柴忙说:“不不不,怎么回事啊。”

    黑姨娘长叹了一声,深深的靠在沙发里说:“年少不更事啊……不想说。”

    费柴说:“嗯,我看是佩佩的事情勾起了你一直想忘了的东西吧。”

    黑姨娘说:“是啊,那年我还不到十五岁,说起來也是为了那什么劳什子爱情,什么都不顾了,老爸也气死了,可那小子一听说我怀孕了,吓的连家都不敢回。你可能知道,我母亲死的早,家里那个是继母,父亲一死我也就洠Я艘揽浚逅暄剑逅昃蜕伺迮澹搜┧潦椋沂鞘裁丛阈牡氖露甲龉恕!

    虽然黑姨娘洠担欠巡褚材芟胂蟮牡剑桓錾倥耷孜薰视执鸥龊⒆樱兆拥募栊粒豢裳员怼

    黑姨娘说着话,脸上忽然又泛起一丝喜色來,说:“说了你可能不信,当年我的学习成绩可好了,我父亲也一直觉得我能继承他的衣钵呢。”

    费柴说:“我为什么不信,看你把陪陪送的上了大学,就知道你不是一般女人。”

    “上大学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走了我的老路?”黑姨娘说着,神情又黯淡了下來:“为了抚养佩佩,我辍学了。但是我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父亲了,所以希望佩佩能代替我完成心愿,成为一个地质学的专家学者,这样有朝一日我再见到我父亲,他也许会原谅我的吧。”

    费柴说:“不过佩佩事跟你的事还是又差别的吧。”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黑姨娘说:“别看她已经二十出头了,可还是在校生,就算牛家有良心,娶了她,可是孩子怎么办?带着孩子读大学?读研究生?佩佩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知道,带个孩子是多么的辛苦,什么都不能为自己考虑,总之,女人一生孩子,事业学业就算是垮了一半了。”

    费柴说:“我明白了,你是恨铁不成钢,怕佩佩走你的老路,才发作的。”

    黑姨娘说:“那是当然了,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眼看着她也毁了,你说我几十年的心血希望全白费了,我能不急嘛,特别是牛妈那句话最让人伤心:实在不行,结婚就是了嘛。我操,结婚就行了,我费这么大力把女儿送进大学,合着就是让你家小子娶回家当媳妇儿的啊,只要想嫁人,上不上大学都洠Ч叵档穆铩!

    费柴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你这话倒是说的有道理,结婚和上不上大学还真洠裁垂叵怠!

    “就是,还是费教授明事理。”黑姨娘得了夸赞,心里很高兴,觉得遇到了知音。

    可是费柴忽然又说:“不过,咱们假如说啊,假如佩佩洠С鍪拢忱纳贤炅舜笱В剂搜校踔脸龉粞В晌艘涣鞯牡刂恃ё遥憔醯谜馐撬男腋B穑俊

    黑姨娘说:“当然幸福啦,功成名就啊。”

    “不是。”费柴摇摇头说“这可能是佩佩的幸福,也可能不是,但最主要的,这只不过是你的幸福,你需要让佩佩完成你洠в型瓿墒拢痪浠埃悴皇俏伺迮澹嗟氖俏四阕约喊 !

    黑姨娘瞪大了眼睛看着费柴,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找你这么说,我难道全做错了?”

    费柴说:“你当然洠ё龃砹耍还乙膊皇鞘裁慈松ǖ甲遥删驼庑┪暑}啊,我倒是可以和你谈一谈的。”

    费柴凌晨五点才离开酒店,精神不怎么好,脸颊上还多了一个唇印。后來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沈浩听说后就常拿这个跟费柴开玩笑,费柴到也不十分的辩解,只说:“老沈啊,我要说我那晚和佩佩妈虽然先是在沙发上,后來又靠在床上,但是洠ё鋈魏卧焦斓氖虑椋皇窃谔溉松硐耄阈挪恍牛俊

    沈浩笑道:“我先不说,你自己信不信,一晚上和个很风情很有味道的女人上了床,却只谈人生理想,你说你自己信不信。”

    费柴笑道:“说实话,我自己都不信。”

    沈浩笑道:“你要这么说,我还真信了。”顿了顿又说:“你这货,就是个怪物。”

    且不论沈浩是怎么评价费柴的,不过经过一夜人生理想的长谈,黑姨娘还真的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主动向牛妈提出和解,并且请大家吃饭。开始的时候牛妈还不乐意,但是她毕竟是个善良的人,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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