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公主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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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公主惹的祸-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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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尔连忙转过身来,“不,一切都很好。”
  “可是你……还是……不愿意与我同帐共寝?”
  他若与她同睡一塌同卧一被,他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再与她假装下去。兀尔痛苦的了解这一点,现在只有一个回答可道:“没错。”
  兀尔的回答,让拉喜愣了一愣。
  “不要再天真了,公主。”兀尔强迫自己狠下心来说:“我们现在已经圆了房,既然已成夫妻,我就禀实以告。我之所以今夜与你圆房,是因为可汗临走前暗示我的行为等于欺君罔旨。既然我是奉旨与你成婚,不与公主敦伦就是大逆不道,我才勉强自己。如今,你明早面见可汗,就无法说我没有与你同房过,不是吗?”
  拉喜迅速的拿过毛毯里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她突然觉得寒风凛凛。
  这次他起身离去,拉喜没有说话。
  “还有,”他临别前说:“我今夜会睡在我的婚前的老芎帐内,别再向可汗密告我睡在红帐内侮辱了你这个做妻子的。”
  可恨,密告两个字,在她的心口上又踹了两脚。
  拉喜合上双眼,容许自己安静的泪珠滑落到颈边。密告?他以为自己是想用这种手段来赢取他吗?为什么她会爱上这么无情无意的人?为什么?
  她要怎么做,怎么做他才高兴?
  离开他吗?拉喜忧伤的睁开双眼瞪着顶帐上的小天井,是否只要她现在离开……他就会满意?宣告她的失败,承认自己毫无吸引力,接受一切。
  拉喜叹口气,穿上自己的单袍后,生于案前磨墨备起画笔,唯有寄情于诗画,她才能够平静下来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
  ★        ★        ★
  兀尔在说出那番话后,心中直忐忑不安。
  对年方十七的拉喜说那样子的话,打击是否太大了些?
  在冷冽的湖水中他寻回迫切需要的“冷静”后,他游回岸上套上衣裤,心中有预感未来他需要半夜游冰冷湖水的次数,唯有渐次累增没有递减。
  恐怕没人会懂,他何以摆着活生生的娇妻不要,而宁可睡着他孤单冷寂死板板的床。
  骑马回到王府的路途上,已有些早起的屠贩、商贾准备着早市的赶集,越过几条大街,矗立于前方的即是他的蔚氏王府。在突厥族内有崇高地位的阿史那族,无一先祖是孤家寡人过一辈子的,否则世代又该如何传衍呢?
  若说……他无论如何都必需娶妻生子,那么,迎娶公主真有那么糟糕吗?
  头一回,兀尔认真的思索着。
  她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乖巧妻子,聪慧伶俐偶尔会迷糊,脸蛋可爱……算是有魅力,而那白洁曲线有致的身子,呃,是每个男人的美梦。
  不坏,真的不坏。
  兀尔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马房小厮,踩着充满决心的步伐,往拉喜的帐内走去。
  他要告诉她,他正考虑接受她成为真正的妻,或许她会认为自己两次三番在作弄她,不过只要他使把劲温柔的亲吻她,拉喜想必会无可抗拒的躺在他怀中,任他……
  “大人。”顾守帐门的守卫行礼致敬。
  兀尔草草点个头,迫切的要见到可能哭得稀哩哗啦的小妻子。穿过重重帐门后,他跨进内室,脚步却很突兀的打住。
  拉喜趴于案上,像个无邪小娃儿睡着了。她脸上还留着一抹墨渍,活像长不大的孩子。放慢脚,不打算扰醒她,兀尔悄悄的来到她身边,拂去遮盖她脸蛋的乱发,抽去她纤手中的笔杆,他似乎永远在发掘妻子的每一面,有多少面的她是他所没发现的?
  以为自从前妻死后,自己再不能对女人有柔情的感觉,可是这个小东西让人不觉想疼,想爱,想紧紧的拥抱。兀尔对自己微笑着想,她真是不可思议。
  他弯身双手一揽轻松的抱起她,嗯,她太轻了,该要多吩咐她吃补品,这么娇小的妻子要怎么带给他许多身强力壮的子嗣呢?按照他俩今夜热情的表现,兀尔深信他们结合的下一代会是非常优秀的。
  甚至当他摆她到榻上时,小东西也没醒来。她小嘴咕哝着。
  好奇的,兀尔倾身到她耳边,听她的梦呓都在说些什么?“不要了,我不要了。”
  嗯?这是什么意思?兀尔以为他会听到她喊着自己的名字呢!唉,叹口气,兀尔瞧她睡得这么香甜,还是别吵她,明天再告诉她好了。
  他起身伸了伸筋骨,脑中考虑着要留下来与她共眠,或暂时回到自己的帐内?头个主意比较吸引人,趁拉喜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引诱她……
  晃到案前的兀尔被拉喜留下的诗画给分了神,他玻鹧劭醋呕系拇竽绻庥肓狡タヂ恚矶蛔笠挥遥糇乓环叫∷匾R6酝W蠓降穆矶眉。裳锏奶悖∈莸奶迤牵褂芯纪赣猩竦哪抗猓辉谟曳降穆矶陨圆喙妫呓衔岷臀峦瘛
  可见画者功力不浅,能于短短几笔间画出雄马雌马之不同。
  兀尔更好奇的研究起那阙诗。
  芎苍天际浩翰海君念恋君去又来
  问此生缘尽几分粒沙滴水皆天涯
  这分明是首情诗,而且并不是写给他的。兀尔捏紧着薄薄的绢帛,上面充满思念与爱恋之情,拉喜根本不用思念他!还写着她与“那人”的缘份,是无时无地皆可以成为天涯海角的?她竟敢与他以外的男子相恋?还互通款曲!(妒火怒火齐攻之下,蔚兀尔八成忘了他刚刚与妻子缠绵之际,明明晓得拉喜是处子。)该死的,让他查出那男人是谁,他保证会教那人生不如死!
  兀尔就这样掐着那卷绢帛冲出了拉喜的红帐。
  08
  “夫人?夫人,该起床了。”
  拉喜迷迷糊糊睡梦中让小扯子给扰醒,她揉着眼睛推开温暖的被毯,依然处于茫茫然的状态中,不知所以。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个腰儿,揉揉酸麻的颈。
  “夫人,我帮您端来热水,您快点梳洗梳洗,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忙的事还很多呢!”
  拉喜勉强自己伸腿下榻,看着小扯子像只忙碌的蜂儿满帐子乱窜,害得她才刚醒的头又晕起来,“小扯子,究竟你在急什么?什么时候不早了?我看天儿也才刚蒙蒙亮吧?”
  “不,早就日上三竿了,夫人。”小扯子扶她起身说:“您都不晓得这天亮得有多早,我可是整整担心一晚上,幸好主子没有对夫人怎么样,对吧?”
  主子?拉喜猛的忆起昨夜儿发生的一切,哗的红潮涌上她双颊。
  “夫人,大人您怎么了?您的脸儿好红喔!”
  拉喜低着头走到青铜镜台前,“帮我拿那套蓝袍来,扯子。”
  “不,不成,夫人今天可要打扮得漂亮些,可不能让可汗宫中的贵妇给比下去了。”扯子单手支颐想了又想:“啊,就穿那套雪色粉缎袍吧!那套袍子绣满各色珠宝,才能配衬出夫人的身分嘛!”
  “你在嘀咕什么?小扯子,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拉喜双手鞠水洗掉一夜的辗转难眠,取过铁架上素色小手绢抹去脸上水滴后说。
  小扯子捧过一杯盐水与清新口气的甘草片递给夫人,并说:“方才小扯子接到主儿的命令,要我替夫人准备准备,大人等会儿要携夫人入朝晋见。或许,可汗将会举行酒宴或是竞技等等,您和大人会在可汗宫中逗留几天。”
  拉喜才忆起兀尔提过这件事。
  记得昨夜见受此一打击之后……自己曾想要离开突厥、离开兀尔,让他得愿以偿——她认输的离开。
  直到现在她心中还是打着那个念头,可是有一点她非问清不可……“扯子?”
  “什么事,夫人?”
  “如果女人家圆了房,是不是就会有孩子了?”
  “唉呀!”小扯子捧着脸摇着头说:“人家是还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夫人真讨厌。”
  拉喜不相信的看看她,“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的。”
  “当然是——假装的啰!因为大娘告诉小扯子从今而后要装小丫头装得像一点,才不会给夫人添麻烦。”小扯子傻笑着说:“这种简单问题小扯子自然晓得,这可不是臭盖吹牛的,我常听我娘和我姨娘们在讲这些事情。像是怎么样会生女娃,怎样会生男仔,还有初夜通常会很疼痛、落红等等问题,我可真不是盖的,……”
  拉喜愣了一下,第一次会痛?真的?昨夜她为什么没感觉到半点疼痛?落红又是什么?
  “……凡是这种问题,问我小扯子准没错!”扯子没半点察觉到夫人脸色的异常,“圆房不一定就可以生孩子,要看运气。有些人一举就得子,有时要要做个两三月或上年的。”
  原来,圆房是每个人都不同?那么她不痛也该是正常的。“怎么样才知道有孩子?”
  “女人家每个月的那个……在怀孕之后就不会来了。”
  拉喜对这消息也是瞪大眼睛,充满惊奇。
  换成小扯子对夫人大摇其头的说:“为什么堂堂的公主,会连这类事情都不知道呢?”
  “这你就不晓得,小扯子,本来每位公主出嫁前我们母后或是妃子,都会将生儿育女这等大事以书画传授给我们。可是这回我出嫁得突然,根本没时间请教这种事,什么都一无所知。我也觉得颇不方便。”
  “原来如此。”小扯子说:“公主就是公主,真是不简单。”
  太好了。那么只要再过几天她每月的日子报到了,她会知道是否怀了兀尔的小宝宝。没有宝宝,她便要回巴兰去。
  因为这样,他才会高兴。
  拉喜微笑的走到衣箱前,预备更衣,低头瞧着身上单薄的罩衣,她突然想到:“小扯子,昨天你还曾回帐内吗?”
  “不,没有。扯子一整夜都被人关在仆人住处。”
  难道会是他吗?拉喜心中微微希望的想着,会是兀尔在她睡着之后,又回帐内,并把她抱回榻上睡的?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关心自己或……
  “准备好了没有?”
  真是说人人到,拉喜心一悸,不想不愿也不敢回身去面对兀尔,怕自己想起昨夜羞人的一幕幕情景,她怎么会那么……不知克制的喊叫呢?
  但他自动的移向帐内,站到她的身前,“我已经吩咐人备好马车在外,今天我与你乘车前往可汗宫中。”
  不得已,拉喜终究要抬头看他。
  他好英俊,自他微扬的眉、蔚蓝眼到帅气高贵的突厥部族大人打扮。
  她,为何一脸的害怕呢?她有没有发觉她的情书失踪?是否许多的罪恶填满她的心,所以让那一双美丽的眸子,闪烁着逃避?她为何不敢看他?兀尔想要伸出手去狠狠的揪住她、逼问她,谁是她最新爱慕的人?她何时移情别恋的?她怎么敢背着他——
  但理智阻止他的莽撞,他需要好好想过一遍,弄清自己心中缠着一团搅和不休的是什么样的情绪?他想要什么?拉喜或是报复,报复或是拉喜?
  “很快就好了。”她先转开眼低声回答,避开他锐利的眸子。
  为什么经过昨夜他好象更生气,他后悔圆房吗?她太糟糕了,是不。那可真失礼,因为她可是初次!拉喜有点恼怒的想,她为什么要低声下气的为自己的不熟练而道歉?
  他有红帐子的花娘可练习,她可找不到男人陪她练习。她爱上兀尔是事实,但他有时候真像个……像个……该死的鞑子!
  “我,在外面等。”
  他拋下这句话掉头就离开,倒教拉喜与小扯子松了口气。
  “夫人?你和主儿真的没有问题了吗?”怀疑的,小扯子问道。
  没有问题?嗤,真是天都要塌下来。“快快帮我把袍带系好,我不想让夫郎久等。”
  “遵命,夫人。”小扯子很勤快的动作起来。
  好不容易,环带七彩宝玉、衣履纤雅秀丽的娉婷佳人,万事都准备妥当。
  “夫人慢走。”小扯子在后面,高兴的挥手说。
  “我走——”拉喜话说一半,却急急转身奔回帐内的书案上,“咦?我昨夜做的一副字画到哪里去了?小扯子你有没有看见?”
  “字画?什么样子,多大的?”
  “这么大这么长,上头画的是两匹马,我提了首小诗在上面呢!”
  “那字画很重要吗?”
  拉喜微红了脸,她怎么说出口——那上面是她的心与她的爱,她原本打算把它留为自己在突厥的回忆,大胆的把自己对兀尔的恋恋之情都化为一首情诗留念。
  若是让外人看见她私密的角落,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也算不上是重要。”
  “小扯子会帮夫人再找找看,可您该出去了,亲王一定等得极不耐烦。”
  拉喜就这么被小扯子推出了帐到外头去。
  ★        ★        ★
  一路上,兀尔都极为沉默。
  拉喜不停的绞着手,思索着要怎么把她的决定告诉他。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兀尔终于开口说:“再绞下去,你的手都要打结了。”
  拉喜叹口气,小脸认命的抬起来,看着他那双变成冰天雪地的蓝眼,“我保证我会说得很快、很短,一口气道完它。”
  他安逸的抱胸以待。
  “我……我决定……你赢了。不用一年,我可以很快还给你自由。”
  他锐眼更寒的瞪着她。“话要说清楚,拉喜,你在计划什么?”
  离开他,投入情夫的怀抱中吗?在那瞬间,兀尔才领悟他早把她视为自己所有物,任何想要擅夺拉喜的人,都要付出重大的代价——生命。
  “我、我想清楚了。待在你身边,固然是爱的表现,可是如果你那么不快乐,我再强求也没有意义呀!就连圆……房那种事都要可汗逼你,你才愿意去做,这又是何苦呢?我离开后,就不会有傻妻子呆呆的闯进红帐,给你惹麻烦或到可汗面前告状,不是吗?你应该要很感激我,为什么你还要用杀人的目光瞪我?”
  兀尔的确想杀人,她居然提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世上只有休妻没有休夫!她“必定”是移情别恋了!
  “唉,罢了,剩这些天你都不愿意恢复和解中的样子,我也没办法。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是人人称赞最善解人意的女孩家,虽然很丑又一无是处,但是起码我从不惹人厌,除了你。这是不是一物克一物呢?我敢打赌你是世界上最难讨好的人,我说要留下你就要我离开,我同意离开……你又一脸臭臭的。我真不明——”
  “不许再说一字。”兀尔低吼嗓音中蕴藏很大的控制力。
  拉喜噤声,两眼瞪大的看着他。
  “我只说这么一次,公主,当你可以离开时,我会让你知道。在那之前,我不要听到任何与离开有关的事。”
  拉喜感觉自己好意被人糟蹋,“夫君,你没有发烧吧?我说我要——”
  兀尔用力拉过她的一腕,偾张的鼻息说明他的怒,“我很好,亲爱的娘子,有问题的只怕是你才对,告诉我——谁让你——”
  就在兀尔让怒气冲昏头打算逼问拉喜谁是她情郎之际,马车也抵达了宫前大庭。
  “蔚大人,我们到了。”
  兀尔才隐忍住这股气放开拉喜的手,“如果你敢在可汗面前提半句离开的话,我发誓我会打得让你跨不出帐门半步,懂吗?”
  他的威胁让拉喜不平的回瞪他一眼。
  “懂吗?”他又摇摇她问。
  拉喜气极推着他的肩,“让开,你想让人看笑话,我可不想!”
  “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他撂下话后,才让拉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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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汗与可汗长子、子媳与一班大臣都在宫殿之上,闲话家常嘻笑谈论着。
  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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