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当下不客气的幽幽刺了甄启山一句。
“……”甄启山顿时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别看他现在可以不给曹军好看色看，可他敢给林鸿飞使个脸色试试？说的难听点儿，林鸿飞一个大耳瓜子抽他脸上，他也只能生生忍着，没办法，谁让林大老板能帮市里赚钱呢，就靠着林总每个月向市财政递解的那几千万，现在市财政的日子可好过的多了。现在这年头，有钱的就是大爷，听说市财政局局长现在都恨不得将林鸿飞当财神爷那样每天三炷香供起来。
“算了，就这样吧！”甄启山怒气冲冲的挂上了电话，转头又为这件事开始发愁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汉斯先生到北郡市来，就是冲着林鸿飞手里的那台发动机来的，据说有小道消息传闻，德国人打算出5000万的价格，将那台发动机的专利从林鸿飞那小子的手里买下来。
5000万啊！那是多大的一笔钱？5000万……据说林鸿飞那小子持有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5％的股份，这么算来，最少也能拿到250万吧？一想到林鸿飞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身价数百万，甄启山的眼珠子都是红的。
只是甄启山有些不明白，林鸿飞那家伙手里的那台发动机真的有那么好？若真的有那么好，德国人大不了买一台回去仿制不就行了吗？至于这么上杆子的巴巴的从东方市急匆匆的赶过来从林鸿飞的手里买？
在政府官员的逻辑中，尤其是没有任何专利意识的政府官员的逻辑中，有些事情的解决办法总是很简单，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若是大众汽车真的这么做了就构成了对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专利的侵权，到时候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一告一个准儿，对于大众来说，经济上的损失还是小的，最重要的是声誉的损失：堂堂大众汽车竟然还要剽窃咱们中国人的发动机专利？他们到底行不行啊？
一旦大众汽车“神车”的名誉开始被人怀疑，再加之大众汽车抽了共和国高层耳光的事，两相一叠加，对于大众汽车来说，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
退一步说，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的这台发动机的专利还没有审核成功，但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的专利申请早于大众汽车，根据世界各国对于专利“先申请先批准”的基本原则，大众汽车也别想从林鸿飞的手中得到这款发动机的任何一点专利技术。
甄启山就是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否则以这些外国资本家钻进钱眼里抠钱的抠唆劲儿，若是这条路子行得通，他们会不这么做？
不过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不明白，这个情况还是要给上级领导汇报的。只是既然林鸿飞让甄启山不痛快了，甄大主任就忍不住想要让林鸿飞不痛快，这给徐市长的这个电话里，就不免添加了点“材料”。
“你说什么？林鸿飞说今晚要加班工作，不来参加市里的这个宴会了？”徐市长的声音有些诧异。
有门！徐市长的声音，听的甄启山心中暗喜，连连点头道，“是，林总的秘书曹军同志就是这么给我回复的……”略略一顿，甄启山又说了一句，“我觉得，如果不是林总的话，曹军同志显然是不敢这么说的。”
“唔……”徐市长应了声，却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沉思了片刻之后，对甄启山说道，“既然小林同志这么说，那肯定是有他的考虑在里面，不来就不来吧。”
“什么？！”听到徐市长的这个回答，甄启山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让林鸿飞来参加今晚的这个宴会，是汉斯先生通过翻译直接告诉徐市长的，徐市长又将这件事直接吩咐的自己，由此可见徐市长对这件事的重视，林鸿飞若是不来，徐市长的脸上岂不是很不好看？
可事情还真就奇怪了，林鸿飞这么不给徐市长面子，怎么老板还没怎么生气？这个结果，太出乎甄启山的预料了。
“好了，就这样吧，宴会的事情，你赶紧去安排，务必保证不要出了一点岔子，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北郡市在德国友人面前的形象问题，不容有一丝的闪失！”徐市长郑重的叮嘱了一番，这才挂上电话。
这边，甄启山正对着电话的听筒愣愣的发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徐市长挂上电话，想了想，给东方书记拨了个电话。
“鸿飞这小子说加班不去？”东方书记顿时有些诧异，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容：这小子，倒是打得好算盘。
“是啊，”徐市长呵呵笑道，“这小子打的好算盘，可今晚有些人可就难过喽。”
徐市长能够主掌一市的政府全面工作，眼光和能力自然不容怀疑，对于林鸿飞他是了解的，一个能做出这么一番成绩的年轻人，岂能不知道今晚这个宴会的轻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甄启山没有想明白林鸿飞这么做的原因，可在听到甄启山向自己汇报的第一时间，徐市长就想明白林鸿飞这么做的原因了。
“这小子……”东方书记笑骂了一句，“老徐，我代这臭小子谢谢你了。”
林鸿飞今晚不去，徐市长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有些事情，就要徐市长去给“顶上”，作为大家公认的林鸿飞的靠山，无论如何这个人情东方书记要领……当然，若是人情大，那也未必，这种人情，无非就是电话里一句感谢的话的事儿而已。
总算从东方书记嘴巴里听到了有感谢的话，徐市长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笑道，“班长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这次德国人来，来意不善呐！”
“鲨鱼总是循着血腥味过来的嘛，要不然这些德国人能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东方书记对汉斯·迪特尔·鲍彻急匆匆赶来的原因心知肚明，笑问道，“老徐，对于德国人的要求，你们市政府那边是什么想法？能不能坚守住原则？”
根据徐市长的猜测，看德国人这么着急上火的赶过来，相比的国人对林鸿飞他发明的这个发动机是很重视的，估计他们开出来的价码不会低于几千万，甚至最终如果市政府这边掌握好了尺度，最终的转让价格上亿都不是没有可能。
凭心而论，对于这个价格，徐市长不是一般的心动：那可是上亿啊，一台发动机就能够卖上亿的价格，还想什么？！
可东方书记的这番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听到徐市长的心里，却顿时让徐市长的心狠狠的一颤！
竟然都已经用“原则”来说这件事了，徐市长岂能还不明白东方书记在这件事当中的态度？很显然，东方书记是不赞成将这台发动机的专利卖给德国人的，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坚定的不赞成！
在北郡市，若是东方书记坚决反对的事情，谁能说自己能成功？没有任何人！
“班长说笑了，连德国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能看不到？请班长放心，市政府一定坚守住原则。”徐市长不由得咧了咧嘴，表情不由得有些僵硬，还好，这是在徐市长的办公室里，倒也不虞会被人看到。
“政府这边能够这么想，我很高兴，”东方书记先是对徐市长的表态表示了肯定，继而话题一转，“不过老徐啊，若是咱们拒绝了德国人的要求，我估计下面的个别同志心里会有些想不开，这个思想工作就要由你来做了……”
“要让同志们明白一点，将这发动机卖给德国人，得到的不过是一笔死钱而已，无非就是一锤子买卖，但如果这个发动机留在我们北郡市呢？将来能为我们北郡市创造多少税收？创造多少就业岗位？递解多少财政收入？对我们北郡市的形象、在省里的地位将会有多么大的提升？这个帐，还是要好好算一算的，政府做事，要看的长远，不能只看着眼前的那一点点的利益……嗯，还有我们西班牙和德国的投资商的反应，也是要考虑的。”
东方书记的这番话，很是苦口婆心。
第0288章 东欧：蝴蝶的翅膀
东方书记的这番话，很是苦口婆心。可徐市长岂能不明白，东方书记这话里，这番话说是说给下面的同志们听的，可何尝又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这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若自己真的将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的这个发动机卖给德国人，根本就是一个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笨蛋？
这话不怎么好听，但徐市长也不是个不懂经济的领导，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摩托车的销售情况他是看在眼里的，这一点，每个月递解到市财政的钱以及每次见面的时候总是乐的看到后槽牙的税务局局长就是最好的证明。
同样，国家现在对性能好些的汽油机的需求有多大，徐市长也是知道的，循着东方书记的这个话，往深里认真算算的计算一下，徐市长心中陡然而惊：若这个发动机工厂真的能够建在北郡市，多了不敢保证，可一年向市里递交几个亿的财政收入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除此之外，就像是东方书记所说的那些，能给市里创造多少就业机会？能对全市的经济发展起到多大的带动作用？尤其是，当北郡市有了这么一个对全国的经济发展都有着重要影响的工厂之后，北郡市将从古齐省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地级市，一跃成为古齐省最重要的地级市之一，甚至将来被单列出来成为副省级城市也不是不可能。
金钱，权利，当官的所求的无非就是这两样，徐市长这才赫然发现，若是将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的这个发动机留在北郡市自己手里，由此将带来的诸多种种好处，绝不是德国人给的那一点点钱能比的，若自己真的做出将这款发动机的专利卖给德国人……更何况有东方书记不同意，就算自己想卖也绝对卖不成……恐怕用不了几年，自己就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吧？
尤其是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西班牙和德国投资商的反应这一点，更是让徐市长忍不住的冷汗淋漓：自己怎么就将这一点都给忘记了？
“班长您说的是，”想明白了这些，徐市长的心里只剩下了庆幸和感激，连连对东方书记道，“班长您放心，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发明的这个发动机，是属于北郡市全体人民的，是北郡市人民幸福生活的希望，谁向将这款发动机卖给德国人，谁就是北郡市的罪人……若是有个别同志心里想不开，我会亲自找他做工作的。”
这话，隐隐的有种杀气腾腾的感觉在里面。
说杀气腾腾，倒也没错，因为徐市长发现了，若是将这个项目留在北郡市，对于自己而言，从今往后将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政绩，政绩是什么？政绩就是政府官员往上爬的阶梯和晋身之本，谁敢主张将这款发动机卖给德国人，就是断了自己的政绩，断了自己的晋身之本，说徐市长杀气腾腾都是轻的，说磨刀霍霍还差不多。
“老徐你这……不过算了，这是你们政府内部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不瞎指挥了。”东方书记轻笑了两声，似乎有些无奈，又聊了几句这才挂上电话。
但实际上对于徐市长的这番表态，东方书记心中是极其满意的，道理很简单，徐市长给自己打这通电话，本身就说明了他心里是倾向于将这发动机卖给德国人的，现在徐市长能转变态度，转而支持自己的意见，那自然再好不过。
虽然东方书记能够做到强力的掌控整个北郡市的局面，但通过斗争掌控北郡市的局面，与同志们支持你掌控北郡市的局面，这绝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在上级领导看来，能让同志们都支持你的工作，只能说明你的领导艺术更高明、你本人更成熟，对于东方书记来说，这个才是他追求的目标。
挂上电话，略一沉思，徐市长再次拿起电话机，这一次，语气变得甚是威严，“办公室吗？关于今晚的宴会，我要郑重的强调几点……”
……
说是加班，可林鸿飞并没有要为自己“圆谎”的自觉，刚到下班的时间，便和东方小玲驱车一起回了家……现在，随着两人之间关系的日趋稳定，东方书记对东方小玲的要求，也已经从之前的“下了班必须立刻回家”，变成了“晚上10点钟之前必须回家”，这多出来的时间，自然是留给林鸿飞和东方小玲这两人的。
回到家，还是老规矩，林鸿飞宛然大爷一般的往沙发上一坐，看电视打发时间，东方小玲和刘秀娥在厨房里忙活。
只要家里有人，林鸿飞是绝不会进厨房的，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有意见，虽然改革开放进行了这么多年，但“一个大男人进厨房，像是什么话？”这一点，还是得到了相当多的人的赞同，虽然也有人反对，认为这是大男子主义，但遗憾的是，从林鸿飞的老妈段玉珍，到林鸿飞的准丈母娘万秀梅，再到东方小玲，都坚定的认为男人就不应该进厨房，既然林鸿飞生命中几个最重要的女人都坚持这种观点，林鸿飞也就只好“从善如流”了。
“在继11月份俄罗斯领导人叶利钦宣布了10项总统令，宣布接管了包括贵重金属生产部门在内的一系列属于中央财政金融部门的权力、剥夺了联盟的重要财源并停止向中央约80个部提供资金，并宣布由俄罗斯中央银行接管苏联国家银行和对外经济银行，掌握了联盟的货币大权之后，在本月初，乌克兰共和国就脱离联盟和选举总统问题举行全民公决之前，美国政府表示，如果乌克兰投票的结果表明要独立于联盟，则美国会尽快地予以承认……”看着电视新闻中的话，林鸿飞的心忽然狠狠的一颤！
虽然林鸿飞对九十年代初期的世界的经济发展趋势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但当年苏联解体前后，因为整个国家对苏联解体都高度关注的原因，林鸿飞对这段历史也十分感兴趣，倒是对苏联解体前前后后发生的大事件记得很是清楚。
他清楚的记得，在美国通过公开和半公开的渠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对乌克兰的投票起了很大作用。最终投票的结果是有99。85％的乌克兰选民赞成独立，原乌克兰最高苏维埃主席克拉夫丘克当选为首任乌克兰总统。而克拉夫丘克在随后进行的就职讲话中明确表示，乌克兰将不参加戈尔巴乔夫倡议的主权国家联盟。
人口近5200万，国民生产总值占全苏25％的乌克兰的独立，对于戈尔巴乔夫组建新联盟的计划是一次致命的打击。后来有历史学家评论说，乌克兰的成功独立，实际上是压倒苏联的最后一根稻草，乌克兰独立的成功，成功的促使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三国领导人在12月8日背着戈尔巴乔夫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会晤。
尤其在会晤后三方发表的那份三国联合公告，宣布三方已共同签署了由三个国家组成的“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协议，并且公然宣称“苏联作为国际法的一个主体和一种地缘政治现实已不复存在”，苏联的法律和一切准则在三国已不再适用，成了将苏联踹下深渊的一脚……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人民群众的思想开始混乱、共和国面临的国际局势变得恶化，相比那位已经开始为南部出行做着准备了吧？
望着电视，林鸿飞的表情有些阴沉不定，片刻后，林鸿飞忽然起身，披上羽绒服就玩外走，“小玲，我要去你家一趟，你要不要去？”
“你要去我家？”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的东方小玲，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了，“有事？不能一会吃完了饭再去吗？”
“嗯，刚才看到条新闻，我觉得，这事儿需要找东方书记好好商量商量……”顿了顿，望着东方小玲有些迷惑不解的目光，林鸿飞道，“若是操作的好了，东方伯伯极有可能翻了年就再进一步。”
东方小玲心里原本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我和秀娥姐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再有一会儿饭菜就要好了，你这个时候去我家，我的这番忙活不久白费了么？可听林鸿飞说这件事竟然关系着东方书记能否在年后再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