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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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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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黄昏,海斯特堡的畜生圈里,躺着一只白白壮壮的家伙,它的名字叫‘呼哧’。

    呼哧是一头猪,肥壮的诺德猪。当然,即便在21世纪的今天,也很少有人知道其实猪是很聪明的生物。至少猪很诚实,因为它24小时永远是猪,人就不一定永远是人。(扯远了)

    但呼哧并不平凡,与那些甘于大吃大喝、然后送到屠夫手下挨那一刀的同类不同,呼哧吃喝拉撒外的业余时间爱好是看着骑士们的骏马在面前跑来跑去,并跟着那些马作出夸张的动作,看着那些骏马甩开飘逸的四肢,在城堡的院落内踏过野草与野花。英勇的男女骑士在马背上端枪提剑,格斗赛马。

    每每于此,呼哧总会发出不满的嚎叫,低头使劲打量自己短小的四蹄,除了在餐桌上被人们夸奖之外,只能让自己显得更加愚蠢。

    呼哧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英勇的战士,可以驾驭自己,在敌阵中东征西讨,杀他个七进七出。或许他并不理解自己要干什么,但他知晓自己爱听那骑兵掠过大地的轰鸣,刀剑啸鸣。爱看隔着厚重的骑士扇形盾,年轻的战士们抡起战斧,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不过应该不会有人骑着它打仗,似乎作为一头猪,只能在餐桌上结束耻辱的一生。

    但一切都不好说。因为沃尔夫两个月前潦倒时,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已至黄昏,呼哧缩在狭小的猪栏里不愿动弹,忽然他听见一阵暴躁的犬吠以及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惊叫:“狗!有狗啊!”

    还不等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带着一只耳牛角盔的矮小男人冲进了猪圈,把自己的门扯到一边,然后死死关上。钻进了自己的料食槽里。外面狗叫声闹成一片,它们愤怒地用爪子刨这木墙,沃尔夫和呼哧大气都不敢喘。

    一人一猪就这么沐浴在夕阳的阳光之下,呆呆地对视着。呼哧刚刚玩完泥巴浑身污秽地在打盹,而沃尔夫身上、头上沾满了呼哧没吃完的泔水。

    两个生物绝对想不到对方在想什么:

    “我擦!我似乎能骑得动这玩意,说不定可以骑它逃跑!”

    “呼哧呼哧!他这么矮这么瘦,说不准我驮得动这玩意!”

    “哦哈哈哈!天不绝我,我不用被狗咬死了!虽然这玩意骑出去会让人笑死!”

    “呼哧呼哧!我也可以,驮着骑士去打仗啦!虽然被他骑着一定会被人鄙视的!”

第13章 猪与疯骑士的最终幻想!(中)() 
“梅林姐姐,不能出人命了吧?”两个女骑士中较年轻的那个最先不忍地问眉头紧锁的梅林。

    另外一个年长一些的,则问道:“那人进了牲#畜圈,狗狗也到处乱跑,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们胡闹?”

    梅林转过头来,对两个女骑士说道:“爱丽丝,还有璐娜,如果你们觉得担不起责任,那我可以一个人承担,你们只需要现在转身离开就可以!”

    年轻一些的爱丽丝看梅林有几分发怒的样子,缩了缩头,粘在姐姐璐娜的身后,俏脸上红涨涨的,像一只熟透了的小苹果:“啊呀呀,梅林姐姐好凶啊!”

    璐娜则老练得多,她微笑着对梅林说:“梅林姐,您看!那个强盗现在已经进了猪圈,万一狗冲进去,把那头几大肥猪咬伤了怎么办?夫人说,过一阵新年要用它们款待整个海斯特堡哪!”

    “唔……这倒是个问题。”猪对诺德人而言,是重要的食物,吃牛这种种种劳力牲口无疑太过奢侈,而羊还要留着剪羊毛。所以能吃的家畜只有猪#猡。说句不好听的话,沃尔夫应该不值一头猪。“那我们现在也不能进猪圈里把他揪出来吧!”

    一想到那些吃住拉尿集于一屋的肮脏生物,几位骑士妹子立刻打了个寒战。万一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现在整个海斯特堡食物短缺,为了渡过危机,玛格丽特夫人不得不‘克扣’骑士们的非(注意!)必需品。比如说,女骑士们的最爱,从卡拉迪亚来的、100第纳尔一小块的薰衣草香皂,可以洗掉一天骑马奔波的臭气,深受欢迎。但现在,连吃饭都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更别说掏钱买香皂了。

    “不如……”爱丽丝人小鬼大,蓝宝石似的大眼睛骨碌一转,玉指轻佻地点了点不远处一个不敢上前的粗麻布衣少年“喂!猪倌哥哥,过来帮我们个忙好不好啊?”

    沃尔夫趴在食料槽里,顶着一脑袋泔水,努力地开始完成他的‘坐骑驯服计划’。他蹭着食槽边缘,磨开了身上的绳子,把绳子勒在呼哧的嘴上,左右摇了摇:“你听我指挥!当我骑在你背上时,向左扯你嘴,你就向左拐;当我向右扯你嘴的时候,你就向右拐;当我两边一起扯的时候,你就杀(刹)猪,听到没有!”

    那呼哧大大地白了这家伙一眼:“哼哧哼哧,杀猪?不用老子了!”

    “好勒!猪同志,我们马上就出发,大战恶狗!”沃尔夫从食料槽旁边抽出一个毛秃光的拖布用力挥了几下,还可以,很适合他那握矛不如握笔的小弘二头肌。又从泔水桶上抄起那个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泔水桶盖,防御力什么的不说,单是那恶臭,就够人喝一壶了。

    就在沃尔夫踌躇满志,准备驰骋疆场之时,门被那个小猪倌推开了,远远地可以听见爱丽丝百灵鸟级的少女高音:“喂!小帅哥,拜托你了哦!”

    “放心吧美丽的小姐,这是俺的本职工作!”那猪倌笑着推门走了进来“您几个瞧好吧!”

    那小猪倌拿着一把菜刀,举着个火把,后面是一群龇牙咧嘴的猎犬,他不断哄着张牙舞爪向前跃跃欲试的畜#牲们:“多克!西德!让开让开!我要进去!”

    在忽明忽暗的火把与映着夕阳的雪光沐浴下,幽暗的猪圈当真是诡异而又恐怖!小猪倌有些不敢往前走了,但想到爱丽丝那么美丽的女骑士正指望着他建功立业,他又鼓足了勇气向前大步走去。

    突然,他猛一侧头,只见沃尔夫站在装满泔水的食料槽边,右手举着那柄可笑的拖布‘骑枪’,左手上紧扣着臭气熏天的泔水桶,左脚点地,右脚已经跨上了呼哧那足有寻常大猪一倍半大的身躯上。

    但在小猪倌眼里,那个矮个的独角恶魔(露西头盔),一手拎着挂着人肠子的骑枪(实际上是拖布头没掉干净),一只手挎着垂滴着淤血的地狱盾牌(实际上是泔水桶盖上的泔水汁没甩干净),正在走上一头暴龙(他新来的,没见过呼哧),那恐怖的暴龙的绿豆眼正用一种凶狠的眼光死死盯着他(今天忘喂他了),嘴上吊着从上个遇难者身上啃下的的肉#丝(绳子诶)!

    “啊啊!奥丁在上!”小猪倌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想到这是倒霉的沃尔夫,扔下菜刀转身就跑“魔鬼!魔鬼!魔鬼攻占了我们的猪圈!”

    沃尔夫来不及朝这胆小鬼吐口水,因为猎犬们呲着牙已跃跃欲试了——它们用的是鼻子,可不会把沃尔夫当魔鬼!格陵兰五十年一遇的歉收,人都要饿肚子,何况它们?正好一人一猪,权当加餐了。不必号令,嚎叫着一拥而上!

    沃尔夫连忙翻身上猪,不等他大喝一声‘驾’,那呼哧早就卯足了劲,四只小短蹄儿承载者肥大的身躯,猛地像弹射的床弩般冲了出去!猪圈的食槽被顶飞了出去,正好砸到了最前面一只狗的鼻子上。狗的鼻子是最脆弱的部位,那狗一下子昏了过去,其他狗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唔哦哦!”沃尔夫挥舞着‘骑枪’,把烂拖布头甩得飞起兴奋地喊道“你们这些食屎的家伙,接招吧!”

    梅林看着那小猪倌魂不附体地跑了出来,不屑地哼了一声:“男人,真是没用!”

    爱丽丝不禁无奈地抿了抿嘴:“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璐娜认真思索了一下:“不如就这么困他一夜,里面能吃的只有泔水!明早由不得他不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猪圈门口突然飞出一只大黄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张嘴痛叫一声,一口血粘着一截狗牙,蜷缩在地上,闷哼着,眼里的泪滴溜溜地打转转。

    “哈哈哈哈哈,来咬我啊!”只听如同暴风掀翻屋顶一般的巨响,那猪圈的门是彻彻底底交代了。呼哧硬生生地拆下了大半堵木墙,两只倒霉的猎犬被它短小但异常结实的的猪蹄狠狠踩在下面,那狗的叫声都变了,眼瞅活不成了。剩下的猎犬只敢围着汪汪乱叫,丝毫不敢上前“猪#猡懦夫同志,干得漂亮,为了革#命的胜利,哦哈哈哈哈!”

    同志啊、革#命啊,都是沃尔夫看罗多克工党领袖的书籍学会的。(我可没说他叫马克斯)

    “霍尔格,你这魂淡!”梅林怒喝一声,从腰间抽出加长手半剑来来“竟敢杀我的狗!还我狗命!”

    沃尔夫已经开始放纵起来,他拎着那拖布,用手扯了扯呼哧嘴边的‘缰绳’调转猪#头,流氓样地眯着眼,斜戴着头盔,咋了咂嘴:“还你狗命?取你狗命还差不多!”

    爱丽丝吓呆了:“霍尔格那个,那个刚才说什么?”

    冷静的璐娜也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大好使了:“他,他好像在说要娶梅林姐!”

    梅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娇叱一声,挥舞着手半剑冲了上来!

    沃尔夫心知不能让这恐怖的女人靠过来,一拍呼哧肥大的猪屁屁,把拖布把放平,双腿用力夹紧猪两肋,泔水盖护住胸口,直奔着梅林加速冲了过来:“猪#猡懦夫同志,让我们好好教训她一下!”

    梅林冲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正面硬刚一只暴怒的400斤大猪,外加一个一百四十斤的疯骑士,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连忙后撤,但为时已晚,那拖布狠狠顶在她的后背上,梅林痛叫一声,栽倒在地。

    但还不等她爬起来,沃尔夫已经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拎了起来,沃尔夫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笑容,身边是小猪倌刚刚点燃的、用于照明的火盆。

    “我是沃尔夫!但我杀了霍尔格!我也可以杀了你!让你尝尝我受过的痛苦!”说罢,沃尔夫把梅林的脸狠狠压向火盆。

    “不,不!”

第14章 猪与疯骑士的最终幻想!(下)() 
海斯特堡的防御力卓实一流,当时威斯特伯爵是按照抵挡三十名狂战士轮番攻城的破坏力设计的。不少垂涎于海斯特堡领地的大小贵族们,在打算扩张时都不得不仔细斟酌:自己究竟能在狂战士面前照量几个回合?

    即使真有几个没有脑子的打算强攻,也大多是摸不到城墙,就被热油和石头箭矢活活打躺下。纵然有几个皮厚耐揍的幸运家伙,也被威灵顿伯爵拎着双手大斧剁成了碎块。这里很安全,在抢劫与杀戮是家常便饭的格陵兰岛,这是一片乐土。

    城堡内的居民已经习惯于安逸的生活,对入侵这种事已经毫无意识,更别说有人拎着拖布、骑头猪,在城堡附近到处冲。每个坐在家中的农民、住在修船厂的工人、以及刚刚换岗的士兵都见证了这一幕。只是事发突然,没法迅速作出反应。

    倘若是在斯瓦迪亚人的安逸城市,那一定是一片惊叫的市民、翻倒的运货独轮车,以及惊愕之余,怯怯喏喏不敢上前的城镇民兵,这是农耕文明的弱项:士兵与平民的差距太过明显,城防民兵也不过是拿着武器的老百姓。

    但这是在格陵兰岛,是诺德人的老窝!是从无人攻过克的海斯特堡,是女骑士与狂战士的领地!

    沃尔夫缓缓地把吓得不住啜泣的梅林放到一边,呼哧不满地朝梅林打了个大大的饱嗝,熏得梅林险些昏了过去。这个女人终于在碳火盆面前卸下了坚强的伪装,哭得连小女孩子都不如:“求你,别杀我!”

    远处,随着破旧的警钟在塔楼上响起,或明或暗的大小街道上,火把混着狗吠从一栋栋房屋中闪出,借露西之力,沃尔夫可以清楚地看见,斧子和盾牌在火光中凶光摇曳毕露。那不是海斯特堡的正规军的武器,那是诺德男人的日常家当——作为一个诺德人,你首先要是个好战士。

    “有人闹事!大家快来废了他!”一个胡子花白,足有六十往上的老人站在人群间,激动地喊着“别放了他,他欺负了咱墨夫人的骑士!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咱们海斯特堡人,可不是好惹的!”

    “弄死他!”诺德人可从来不讲究什么‘来即是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的世界里往往只存在朋友与敌人。若是朋友来了,那自然是美酒佳肴;若是闹事的来了,不往死里打,不好意思说是格陵兰岛的子民!就连七岁的小孩子也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屁颠屁颠跟着提供‘火力支援’。

    “小丫头!”沃尔夫冷笑着看着不断逼近的武装市民,对比他大、也比他高的梅林恶狠狠地说“我不是不能杀了你!你要记住,你的命,是我,沃尔夫放过的。我想要,迟早会拿回来!”

    梅林痛苦地点了点头。身体上,腰间被拖布把打出的於伤、精神上,从主动到被动的巨大反差让她,让这个二十岁的女孩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

    沃尔夫虽然打仗俩顶不上一个,但挨揍确实拿手。梅林虽然战斗能力不输于男子,却有些被玛格丽特对骑兵的优厚待遇惯坏了。一个小小的威胁恐吓,就能轻轻松松让她败下阵来。

    沃尔夫这短短半天时间内,挨过莫名其妙一顿打,被狗撵得蛤蟆一样到处乱蹦,钻过泔水槽,还骑着猪在海斯特堡的大街小巷丢了把脸,现在又成了全城公敌。换作心理承受差一些的,早就在钻泔水槽的时候就一头撞死在那头大肥猪身上。

    这就是沃尔夫的本事。后来,维吉亚的哈瑞斯波耶(波耶是贵族称号)、王国侯爵,在与沃尔夫长期的斗争中哀叹:“沃尔夫的军队看上去似乎并不强大,但与他们的首领一样,作战精力充沛,且顽强到死。”

    沃尔夫骑着呼哧,甩开梅林,在城堡的街头撒开四蹄自由自在的奔跑。当沃尔夫经过爱丽丝与璐娜时,还晃了晃那臭气熏天的泔水桶盖表示问候。两个女孩子吓得一动不敢动,贴着墙根,目送沃尔夫骑着他那肥壮的坐骑疾驰而去。

    猎狗在沃尔夫的身后成群结队地攒动,像一条银灰色的狗皮地毯,流过海斯特堡的大小干道。半路总有突然袭击的市民,为这逃亡增添了无限难度。沃尔夫的泔水桶盖在第三个拐角被一记飞斧劈了个粉碎,拖布把也被某个老伙计的日耳曼剑从中劈成两半。但呼哧依旧没让沃尔夫失望,那庞大的身躯在左右一马车宽的路上闪电般穿行,完全看不出来是一头猪。

    呼哧载着沃尔夫直奔海斯特堡的大门跑去,后面是三五成群的诺德游击战士。可还没到城门,一排不速之客就堵住了去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此路不通!

    “站住,站住!”十多名彪形大汉和他们的农叉在沃尔夫前面的路上列了一排,那个六十多岁的老战士用生锈的指挥短矛对准沃尔夫“从猪上下来!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我猜是我一从猪上下来,你们就不客气了吧!”沃尔夫哈哈大笑“猪猡懦夫同志,看来我们的革#命事业是走到了终点……不过你也想上瓦尔格拉吧!”

    呼哧低吼着,奋力地用前蹄刨着地。那样子丝毫不似一头待宰的公猪,而是一只绝望的斗牛、一匹深陷重围的战马。沃尔夫赤手空拳,双手紧紧勒住呼哧嘴上的,仿佛一个手无寸铁、但永远不屈服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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