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收手吧!”俘虏们也痛苦地恳请着“我们愿为您做牛做马!”
沃尔夫长叹一口气,边扶起坐在地上勉强笑着的村长,边说道:“老人家,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吧!预先什么也不知道,配合的很好啊!人老了,什么都看得透,简直成了精啊!”
老村长嘿嘿乐了乐,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才勉强开口说道:“我听过沃尔夫的名字,有人说他懦弱,有人说他狡猾,有人说他卑鄙,但从未有人说他残忍。我只是为村子赌上一把。这只是些犯了错误的孩子。”
“走吧!带上村民,把俘虏们的绑松了!我们一起回黑加仑村!”士兵们这回没有欢呼,而是默默鼓起掌来,然后去将俘虏的绳子解开,把孩子们架在自己头上扛着,帮着村民们运送可怜的家当。
解放了的俘虏们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反抗,而是跟着士兵们默默打理家园的一切。
走时,沃尔夫一把火烧光了这个曾经的小村。他,托曼,卢瑟亲自点的火。按沃尔夫的话说,若是不烧,只会给海寇留下巢穴。
“咳咳”点了把火,爽了一把的沃尔夫听见动静,扭头看,是满脸尴尬的托曼。
“怎么了?我的诺德皇家侍卫!”沃尔夫笑着问。
没想到桀骜不驯的托曼一脸严肃地向沃尔夫鞠了个躬,让沃尔夫有些受宠若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谢谢您教会了我家乡的那句谚语。”托曼一本正经地说“我以前从不相信,但我现在确认,这是这的!”
“什么谚语?”
“懂得暴力的人,是强壮的。”托曼顿了顿“但懂得克制暴力的人,是强大的!”
“嗯。”沃尔夫点了点头“那你的意思是……”
“您很强大”托曼笑了“您是值得我一生追随的。”
第11章 大黑锅()
梅林已经跟着沃尔夫很久了,这么说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她并不认识沃尔夫,也不知晓这支部队名义上隶属于英勇的拉格纳伯爵。她其实只是在尾随着这只名叫露西的头盔,更准确的说,是在跟踪霍尔格。倘若只是她一个人,也便罢了,偏偏她有一个同伴:一匹五岁大的倔强骏马。
沉重的加厚胸甲,压得发育完美的少女呼吸沉重,腰间的手半剑也不尽人意般轻便。几日的游侠旅程让她漂亮的瓜子脸更加清瘦,甚至呈现不健康的土灰色。
可梅林却丝毫不曾放松,从沃尔夫离开黑加仑村开始,默默地看他‘戏耍’村民和他自己的士兵。她不曾见过霍尔格,但她清楚地记得那个一只耳的头盔。
她牢牢记着首领的信息:“那个变#态叫她‘露西’。”
梅林翻身上马,加长的血色骑士枪紧紧贴在她完美曲线的一侧,盾牌垂挂在左手边。她从水囊中倒出了些水,涂抹在只经过四小时休眠的眼眶上,格陵兰岛的北风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一个单独漂泊在外的女人,总是强大却又脆弱的。
梅林很快调整回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诺德女骑士作风,透过睫毛上的冰晶,她狠狠盯着沃尔夫混杂在人群中的身影,以至于那姣美的容颜竟有些扭曲了:“珊妮,我很快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沃尔夫仍旧带着那傻傻的头盔。这个名为露西的东东,除了第一次使用时让沃尔夫感受了一次慢动作回放外,似乎再也没有太多反映。
沃尔夫也没有指望它能让自己飞上天,也不指望能在戴上它后与托曼打个平手。
但露西头盔并未让沃尔夫失望,在戴上它后,沃尔夫思考问题时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许多。比如“拔胡子”的损招,就是短短半个上午的路程中想出来的。同时在那一路上,考虑了多种情形,以及不同人的不同反应。更棒的是,似乎戴上头盔可以让上多个思路清晰地随时浮现,不至于遗忘或混乱。
还有一个作用,不知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反应:似乎戴上头盔进行锻炼时,沃尔夫总觉得肌肉比以往更易增强耐力与力量。但据托曼说,沃尔夫三个月内不应该与拿武器的诺德人正面较量,如果迫不得已,应当跪地投降,幸存的几率可能还大一些。
沃尔夫万万没想到,这个头盔有一个很严重的副作用,如果非要给这副作用起个名字的话,应该叫做“嘿,霍尔格!”
其实霍尔格和沃尔夫长得半点相像之处,霍尔格一米九六,沃尔夫一米七四(两个月一来长了一个字);霍尔格的吨位达180斤,沃尔夫则是个128不到的瘦条;战斗力上,霍尔格是个浑身刀疤的恐怖壮汉,沃尔夫则是一个战斗力上人畜无害的奶油小生。
霍尔格说话‘呼哧呼哧’的,像一头得了哮喘的格陵兰野牛,但实际上五句话里有四句是粗话与废话;沃尔夫说话温言细语,带着卡拉迪亚诗人的吟唱功底,但事实上只要他想,十句话里九句带着坑。
但坏就坏在这个独一无二的牛角盔上,霍尔格的名号太臭了。而且最近才奸#杀了一个女骑士,招惹了不该惹到的人。关键是,他做坏事永远戴着那顶破牛角盔,且永远抢不了什么大票,于是带上的道上的哥们都亲切地称呼他为:戴牛角盔的大#傻。而作为一个面容毫无特点、丢在人堆里找不到的坏人,霍尔格的头盔比他更加臭名昭著。
可惜,沃尔夫对这要命的一点毫无意识,否则他在格陵兰岛上绝对不敢戴着这么一顶拉风的‘黑锅’招摇过市。
但看着士兵们和曾经的俘虏们和俘虏家人们热热闹闹地打成一片,沃尔夫人生第一次有了膨胀感,忘记了这时在危机四伏的格陵兰荒野。他在幻想着自己的部队从二十五人扩展到五十人,下一步扩展到一百人、一千,就当他笑呵呵地在白日梦中给他第一万名士兵编号时,托曼的一声暴喝吓得他险些栽倒在地上:“有动静,哪一个!”
沃尔夫马上举起了那把一个手拿重、两只手拿轻的骑士剑,四处张望着:“敌人在哪里?”
士兵们也纷纷举起了长矛,盾牌紧密地摞挨在一起,战线不断收缩。可俘虏及俘虏家属的混乱与无序让他们的盾墙迟迟立不起来。甚至有些士兵来不及把骑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孩子放下,就匆匆忙忙地入列。忙忙碌碌之间,沃尔夫没有来及注意分析每一个声响。
卢瑟突然惊叫道:“头儿!在你妹(背)后……”
沃尔夫觉得十分奇怪,不禁回了一句:“我哪来的妹?”
“妹!妹!(背)头儿!你妹后!”士兵们纷纷吵嚷着,向沃尔夫这边跑来“小心!”
沃尔夫站在原地呆呆地想这是什么意思,突然脖颈一紧,眼前一切都超乎寻常地加速运动起来,士兵们的脸不断在缩小,但沃尔夫可以看见他们越发的焦急,甚至托曼又开始用他那特有的嗓门咆哮了起来,似乎在露西头盔的帮助下,他能看见托曼舌头上的舌苔:“托曼上火了啊……”。
“呦吼!”沃尔夫不禁自言自语道“等等,这感觉……莫非这露西真的带我上了天?不对不对,怎么旁边有四条腿?”
“是啊!你马上就要和你的露西上天了!”随着清亮的女声,沃尔夫觉得眼前一点一晃,手上的骑士剑被人一脚蹬得没了踪影“你这***!我要用你的头颅来慰藉删妮的亡灵!”
“不是!不是!”沃尔夫这才发现自己被一个英姿飒爽的女骑士拖行了三十步开外,但沃尔夫就是沃尔夫,马上意识到了问题关键所在“听我解释!我不是霍尔格!”
这话不说还好,梅林一听到霍尔格的名字,眼睛霎时红的像一只受伤的兔子。她矫健地把沃尔夫拽上马背,正当沃尔夫以为误会马上得到澄清之时,他就看见了一只结实的玉手在眼眶中慢慢放大,这一刻沃尔夫有些恨起露西的慢动作回放功能了:“我又躲不过去,回放个什么?”
索性一闭眼,任凭那火辣辣的疼轮番在脸上左右两颊交换场地,以及女骑士毫无风度的破口大骂:“老娘说你是霍尔格了吗?不打自招的东西!闭上你的狗嘴!否则,不等我把你带到海斯特堡,我就剁了你!”说罢,掏出绳子把沃尔夫捆得结结实实。
沃尔夫的兴趣来了,他既不反抗也不挣扎,反而很配合,在梅林倒不出手来还特意抬抬肩膀,让绳子穿过去“海斯特堡?听说那的领主威灵顿伯爵已经阵亡三年了。那儿的领主职责,还是由威灵顿伯爵的妻子玛格丽特代行吗?”
在脸上多了几道爪印后,沃尔夫终于懂得了沉默是金。士兵们开始还叫喊了几句,吼了几嗓子,追赶了一顿。但慢慢的,沃尔夫与他们拉远了距离。这骏马力气准备充足,就算是托曼甩开那身链甲也是枉然。人是跑不过马的。
一路向西,沃尔夫被对太阳而行。梅琳身上弥漫着一股汗酸味,完全没有书上说的贵族少女的体香。头发打绺,面色不善,活像沃尔夫欠了她二百万。
现在他不禁想念那些凶恶却又可爱的士兵手下们了。等他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一番,使劲踹他们的屁*股:“连诺德话都说不好,你们丫的还是诺德人吗?那里是‘妹后妹后’,那是背后!得了吧!老子让人逮了!”
第12章 猪与疯骑士的最终幻想!(上)()
沃尔夫一直听闻过海斯特堡,这个地名甚至比作为本地首府兼金融中心的卡德加特更加多次被人提及。虽然它只是拥有一个小小的港口与一个修船厂,且是属于贵族私人领地。但即便拉格纳伯爵在格陵兰西岸声威日著,拥有数十座村庄、几座城镇统治权的他,仍无权号令这小小的弹丸之地
先前,是因为那个脾气暴躁的领主、狂战士威灵顿伯爵,据说他一个人拎着双手重斧,从一艘海盗船头劈到船尾,凑足了彩礼,娶到了美丽且出身高贵的的伯爵夫人。几乎所有人在提起他时,都以敬畏战神般的口吻。就像在谈论沃尔夫时,总要先说一句:“那个没出息的啊!”
后来,是因为威灵顿伯爵因病去世后,这块领地的继承权并未交给他的弟弟仆格男爵——仆格的残暴即便在诺德人中都令人不齿。而是交给了那名迷倒万千勇士的领主夫人,玛格丽特女士。从此,海斯特堡,成为了一座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城堡。它的灯塔在黑夜与领主夫人的美艳在白日同样夺目。
当城堡附近的村民担忧生命与财产无人维护时,总有一只英勇的骑兵队纵横于乡野阡陌,想捡在狂战士领主过世、新旧交替期间便宜的海寇,像路标一样在海斯特堡周边躺成了一个大圈。玛格丽特夫人在作战时一骑当先,一头飘逸的黑发如墨般挥洒,领民们在谈论她时都在说:“我们的‘墨’领主啊!”从此玛格丽特夫人以‘墨女郎’的身份守护并统治着海斯特堡。
现在,沃尔夫有幸感受到这些传奇了——虽然不是自愿的,而且被绑着,不给上厕所,还总挨嘴巴子抽。不过沃尔夫很会苦中作乐的,当他听见少女骑士们银铃般的笑声时,他已经觉得脸上没那么疼了。
“这就是霍尔格?”两个分外可爱的披甲女骑手仔细打量着梅林抓到的俘虏“看起来比我家的猫还乖啊!梅林姐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梅林一脚把沃尔夫踢下马,把一只耳的头盔展示给两个姐妹看:“喏!这个,认识吧!他的‘露西’啊!”
沃尔夫哀嚎道:“我的小姑奶奶啊!那真是我的‘露西’,但我真心不是‘霍尔格’啊……别打我的脸啊!”
两个女骑手抿了抿嘴唇,看着梅林用剑鞘在沃尔夫阴柔的脸上抽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其中一个年纪偏小一些的问他:“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又为什么戴着霍尔格的头盔?”
沃尔夫被绑着,无法倒开手阻止梅林打人,连忙像只沙袋一样蹦到两个小丫头后面:“两位美丽的小姐啊!请你们仔细辨认一下!霍尔格能被这女人一只手拎上马吗?他要是那个德行,是不是一只兔子也轻轻松松咬死他了?”
那个年纪偏大一些的女孩子咯咯娇笑道:“倒也是,梅林姐姐先停下手。不过你是谁啊?”
“我,我,我是沃尔夫!”沃尔夫只觉得激动到眼泪都快崩成线往外串了,终于有人肯听自己解释了!一股脑说了人生最真实的一席话“我杀了霍尔格,把这个头盔弄到手的!我听他叫自己的头盔‘露西’,我也就顺道叫了!”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奇怪的神色。突然,三个女骑士间爆发出一片哄堂大笑,沃尔夫也笑了,因为书上说:‘女人一笑,什么都好说了!’马上就要冰释前嫌,要自由了啊!
“沃尔夫?你是说黑加仑的沃尔夫?”两个女骑手的大蓝眼睛都笑得快成一条缝了“那个祭司?”
沃尔夫笑的更真诚了:“是啊,是我!没想到两位也听过我的名字啊!”
谁知梅林的下一句话马上让她笑不出了:“霍尔格!你敢编得更假一些吗?谁不知道那沃尔夫是多么没出息!我们早打探好了,你从沃尔夫先生那里抢了三十套皮甲!这回是把老巢迁到别处去,你还戏耍了你的同伴!霍尔格,看这回,谁会来救你?”
沃尔夫完全绝望地看着三张无比生气的俏脸,以及在眼前放大的铁叶拳套,顿时感觉天都塌了!果然,说假话时,领主们排着队来送礼,说真话时,连三个小丫头片子都敢照自己脑袋开拍!沃尔夫挨着人生最无奈的一顿揍,低下头,闷哼着怀疑人生,那颗并不纯洁的心灵受到了无情的伤害。
正所谓泥奥丁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沃尔夫也是杀过人的了!他大喝一声:“别打了!”三个女骑士教他吓得一愣,紧接着无语地听到了下一句话“换一边打吧!那边好痛,让我缓一缓!”
沃尔夫本来已经做好再挨一次臭揍的准备了,但半晌过去了,只听见三个小丫头在窃窃私语,雨点般的拳头是再也没见到。
沃尔夫累了一天,先是阻止士兵们揍人,后来又是挨女骑士们揍。前者烧死了大片的脑细胞,后者打死了大量的皮组织,浑身轻飘飘的,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沃尔夫就歪歪扭扭坐着,去梦中与睡神维纳斯幽会去了。那是格陵兰的最深冬,将近诺德人的‘篝火新年节’。滴水成冰的天气,沃尔夫人生中首次‘野睡’。
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沃尔夫的生活一向有板有眼。他从来是要把床褥收拾的板板整整,把屋子弄得暖暖活活,才肯上#床睡觉。相对于那些喝多了,就在雪地里脱的赤条条的耍酒疯诺德人而言,沃尔夫的生活可谓无趣但安全。
而这一会儿,倘若他这么睡下去,很有可能一觉不醒,就此长眠。这不是玩笑,格陵兰或许有一年没有饿死的人,但绝对会有冻死的。就凭沃尔夫的小纸片体格,不冻死也得来个全身瘫痪。届时,他也不必为出海奔波,能走出家门已是奥丁保佑了。
不知幸还是不幸,睡了十分钟不到,他就被一阵巨响惊醒了:“汪汪呜呜……!”
沃尔夫猛的睁开眼,只见面前集聚了好多好多条眼睛发绿、舌头猩红的四足生物。它们正朝睡眼惺忪的沃尔夫换换靠拢。沃尔夫顿时睡意全无,不顾身上五花大绑,大叫道:“救命啊!狗啊!”
“汪汪汪”“哼!咬他!”
昏暗的黄昏,海斯特堡的畜生圈里,躺着一只白白壮壮的家伙,它的名字叫‘呼哧’。
呼哧是一头猪,肥壮的诺德猪。当然,即便在21世纪的今天,也很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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