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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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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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斯苦恼地盯着提哈巍峨城墙上的灯火,北方军团士兵乌黑的盔甲在火把下时隐时现:“而且很多人都在逃走,我们的人越来越少,力量越来越单薄。我们每天都在盘点军团人数,就那样几乎每天都有开小差的逃兵被吊死……不好意思,我居然跟你说这些……”

    罗斯的声音慢慢变小了,最后几乎低不可闻。因为少女明媚的大眼睛里,那悲伤的水雾慢慢涌了上来,牵着骑士强健有力的手腕,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哽咽。

    “别哭啊。”骑士笨拙地低下头,轻轻为满脸泪珠的女孩拭去泪水,暗暗懊恼自己没有带手帕出来“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这就是你和里昂叔叔要死在这里的理由吗?”乔安娜拽过来罗斯的披肩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把那价值不菲的布料弄得亮晶晶的“你们男人都是笨蛋!”

    罗斯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轻轻揉了揉乔安娜的头发:“没有的事,我们是最优秀的军人,那些诺德人没有办法把我们怎么样。这座城市很安全,我们只要站在城墙上,等着他们滚蛋就行!”

    乔安娜丝毫不买账,气鼓鼓地瞪着罗斯无奈的脸庞:“如果这里真的很安全,那为什么里昂叔叔要把我送到泊拉汶?你们能保护一个城池,还保护不了一个女人吗?”

    “这个……”罗斯开始头疼了,对付女孩子撒娇赌气,这个单纯的爱国少年是半点毛病都没有“我们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这有的时候……那个……这个可能会顾及不到你,怕你会有危险。”

    看见罗斯尴尬的样子,乔安娜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围着火炉看童话书插画,那里一只笨狗熊在因为偷吃了小女孩的蜂蜜,而不停地道歉,明明强壮得像是一堵墙,却点头哈腰地,向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赔礼道歉。

    那温馨的画面一直陪伴了她整个快乐的童年,而一个强大的军人露出腼腆的一面,居然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强烈的饭反差,总是惊奇地很吸引人。

    所以,看到那半身甲下罗斯憨厚的表情,她情不自禁地破涕为笑。女人有的时候,心情转换,只需要一个像花开花落那般微小的理由。

    乔安娜仰起刚才还全是泪珠的脸,那哭泣的历史还在上面挂着痕迹没翻过去,又笑得像做了美梦一样:“没有啦,我可爱的大骑士,你那么勇敢,怎么会怕麻烦?”

    手足无措的罗斯只能眼巴巴看着,娇俏可爱的乔安娜慢慢凑过来,像是迷路的野兔般公然拱进他的怀里。

    而他自己,居然可耻的……除了想用力抱紧这个软软的小精灵外,什么也做不了。脑子里想着不要不要,嘴上说不出来,身体更是诚实得不能更诚实。

    端着骑枪都四平八稳的手臂,居然就那么颤抖这个没完。罗斯甚至觉得这身铠甲真碍事,穿着它怎么抱抱……不是……是怎么能活动自如啊!

    “答应我,罗斯。”乔安娜挤在温暖的怀中,像是不肯放过这个动作中的每一丝温度“保护好叔叔,也保护好你自己。你会做到的,答应我。”

    “我答应你。”罗斯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女孩子的额头“保重,娜娜。”

    **********************

    来自瓦格良部落的杜瓦克因·黎明,从来没有错过任何一次战斗。只要有机会让自己的双刃剑饱蘸鲜血,抓根宝同志就不会放过。

    这是属于瓦格良战士的骄傲。就像是锤炼自己的雄鹰,杜瓦克因不会躲在盾墙后面指挥,更不会在使用武力时要仔细斟酌。

    由于发展水平问题,东海岸的诺德人与西海岸的相比,更加崇尚‘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的教育理念。对于他们而言,战争更像是家庭聚餐——只不过是在瓦尔格拉神殿。

    托曼把高烧不退的的沃尔夫放到地上,活动活动筋骨,准备挥起双手斧,在最前面为黑加仑军撕开一条道路,却被这个战斗狂魔拦住了:“皇家侍卫,你很厉害,但请你不要和我抢先锋!”

    托曼皱了皱眉,把沉甸甸的双手大斧熟练地扛在肩头,那恐怖的气息压得周围的黑加仑军普通士兵不敢斜视。看到托曼,你会理解,为何说斯瓦迪亚骑士即便有链甲军马做底牌,依然不愿意与诺德皇家侍卫正面厮杀。

    那些是真正的杀人机器,他们不用练习诗歌或者舞蹈礼仪,他们一生要做的,就是把对手最猛最快地开瓢打死——甚至是徒手。

    “你不会看不出沃尔夫现在情况危急吧!需要我和你再解释一下吗?”托曼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不希望出现差错”

    “那你是觉得我们瓦格良人不行喽?”杜瓦克因不屑地扭了扭脖子“把你的双手斧子借我,我会给你一个速战速决!”

    托曼闭着眼睛想了想,最后右手反握斧柄递了过去,那双手战斧其实并不精良,但那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武器,带着最纯熟的手感,是老兵完美的搭档。

    “记得,杜瓦克因,这是我成为诺德皇家侍卫的第一件武器。”托曼轻轻点了点抓根宝的肩膀“如果我没有看到,你和你的瓦格良人把那些废*物点心撕成碎片,我会用你的血向这把斧子道歉!”

    “当然,这家伙真完美,他叫什么名字?”

    “岚度……那个勇士的名字”托曼点了点头,走到沃尔夫身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它现在是你的了。”

第109章 骨气(中)() 
在三十岁以后,身体逐渐走下坡路的雅各布,开始对无休止的战争与军旅生涯充满了厌倦。

    伟大的、不朽的、举世无敌的斯瓦迪亚,就像是一个得了痨病的老剑士,正在震动中慢慢滑向衰落,不复当年骑枪如林、铁甲钢车排山倒海的豪迈——但关他屁事呢?

    雅各布只是一个士兵,吃多少军粮打多少仗罢了,太高的追求,雅各布消费不起。

    那些时日,维吉亚人总是在北方的土地上,不安分地索取着什么。

    整整四个冬天,雅各布都被迫在堡垒里无趣地熬过,他们的弩箭对着可能出现的维吉亚人,但只有倒霉蛋被维吉亚神箭手的紫檀弓轻松爆头,却见不到那根弩箭扎死了维吉亚人。

    于是,冰冷的石砖,当了士兵们很长一段时间的家。帝国收紧了他的步伐,不轻易面对维吉亚的挑衅。

    维吉亚人没有能力发起进攻,就派出零散的骑兵和弓箭手在周边徘徊,利用他们在雪原上长期作战的优势,不断骚扰着以步兵为主要战斗力的帝国。

    虽然偶尔也会被斯瓦迪亚按在地上一顿暴打,但对他国土地的贪婪是不可能停止的。对于帝国而言,北方的蛮族一直是多事之秋的源头,诺德人也好,维吉亚人也罢,都是贪婪的掠夺者。

    但那名原本就是在征兵队短剑胁迫下,走上战场的小伙子,如今已经懒得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胜利和荣誉。

    雅各布只知道,母亲去世了,而他的请假要求被毫无余地地拒绝。

    他已经不再年轻,无节制的酗酒、赌博和村姑级别的***,已经不能提起他的兴致了。从那开始,雅各布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睡觉,而且常常做梦——同一个梦。

    在梦中,雅各布发现自己还是在该死的北方战场上,仍然在做他最厌恶的老本行,刀头舔血的日子跨越了显示和虚幻的阻隔,顺着冰冷的北风从现实结冰蔓延进梦里。

    那周遭依旧是不见天色见血色的背景,他仍然在挥舞着刀剑,继续和看不清脸的、乱七八糟的人厮杀着,同样的手段,同样的步骤,同样的血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他已经分辨不出自己脸上沾着谁的血?

    是诺德人的?

    是维吉亚人的?

    还是斯瓦迪亚自己人的?

    但在梦里,这场仗打得真是爽快。在军旅生涯中,从来没有一场战役,能带给他这种舒爽的感觉。

    以往那些粘滞的恶心感,完全被胜利的希望所取代,那是一种不同于以往为了打仗而打的仗,这一次……似乎多了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雅各布没有文化,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但他知道,不是金钱土地之类的。

    是那些文绉绉的诗人所说的,什么高尚的,更值得赴死的。

    那一刻,雅各布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建国伊始,军人最完美的时代。作为最普通的一名士兵,都有与敌人挥剑拼杀到死的觉悟。

    所以,那些虚幻的战争中,逃兵老手雅各布,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过敌人,也不需要在同胞血肉模糊的尸体下,苟延残喘。

    雅各布可以一直冲锋向前,和那些最勇敢的战士并肩齐驱,任何敌人都逃不过他们坚不可摧的长矛与战剑,他们的盾牌坚不可摧,阵线像是城墙一样密不透风。他们的友谊和荣誉,即便在一千年以后依旧脍炙人口。

    雅各布就这样,和他的同伴不畏惧死亡和寒冷,在层层尸骨上一次又一次扬起斯瓦迪亚得雄狮战旗,为了一个赴死的机会争抢不休。

    维吉亚人因为他们向斯瓦迪亚屈膝投降,诺德人的格陵兰岛也被战无不胜的帝国军队缓缓推平。胜利永远眷顾着他们,他们的牺牲带来了国家的稳定和安详,为他们自己带来了荣誉。

    最后,一个将军告诉他们:“你们已经为帝国打下了所有的战争!兄弟们,这是你们应得的和平!”

    是啊,和平,美好的、永久的和平……

    雅各布骑着驽马奔驰在两边都是金色田野的小路上,那些农夫惬意地耕种,和善地跟自己打着招呼,再也没有动荡和屠杀,斯瓦迪亚人可以安心地耕种斯瓦迪亚人的土地。

    他也可以在自己家乡那个破破烂烂的村落,搭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屋,娶一个不丑也不漂亮的村姑,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和自己的孩子讲述自己光荣的战斗……

    可惜只是梦,而且该醒了。

    “咳咳……”他睁开被打得通红肿胀的双眼,鲜血顺着额头的剑割破的伤痕,球滴状翻滚过他的眼角。脖颈在拖行过程中被石头狠狠刮过,现在就像是被剥开了皮一样,漏出粉红色的肉色夹杂着乌黑的血痂。此时此刻,脖颈几乎痛得失去了知觉

    诺德人的拳头和他们的斧子一样,又重又狠,倘若正中太阳穴或者后脑,雅各布觉得自己直接就可以去见圣神了。

    从来没有一个时候,雅各布如此狼狈、痛苦,但却也从来没有一个时候,他可以这么坦荡地面对自己,不必去逃避任何。

    “至少这一次,我没有跑。”雅各布苦笑着心想“可能是因为,败的实在太快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肩上扛着双手巨斧的诺德武士。他精良的锁子甲和卓尔不凡的号召力,都说明了他在这个族群中高贵的地位。

    但他还不是最优秀的那个……雅各布惊恐地发现,这些所谓的‘野人’,居然比他们专业军官学院毕业的指挥官,更懂得什么是战争,他们的首领也更能知道一支军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回想起刚才和诺德人的对垒中,雅各布就想跪倒在兄弟们的面前道歉……他带领他们打了一场,结局必死的战斗。

    本就装备和士气上输了一大截的斯瓦迪亚轻步兵,在正式战斗中,是被压榨的一塌糊涂。几乎完全是可以用挨打来形容,根本找不到北。

    当时,那些新兵在训练场上,学的那些保命本事,统统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几乎没见过杀人的小伙子,在诺德人的斧子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根本就是一面倒的被收割。

    除了送死,用尸体去阻拦那些可怕敌人前进的步伐,他们几乎无能为力。

    这些糟糕透顶的斯瓦迪亚轻步兵,使出了吃奶的劲,去抵抗着诺德人套着锁子甲的钢铁之躯,带着哭腔拿起破破烂烂的长矛,笨拙地扎在、怼在诺德人坚硬的锁子甲和锅盖圆盾上,想要把那些恐怖的北方人打败、退走。

    他们希望活着回家……但结果,却是被坚实的盾牌撞倒在地,被锋利的诺德矛钉碎心脏,被锋利不可挡的战斧轻而易举地磕破肚子,被日耳曼剑抹开喉咙。

    没有人能抵抗这些训练有素,且战斗经验丰富的军队,他们是死亡的代名词,就像是当年的斯瓦迪亚军队带给卡拉德帝国那样。

    斯瓦迪亚的土地上,被斯瓦迪亚人的鲜血染红……就像是当年卡拉德帝国的土地上,也处处沾满了卡拉德公民的鲜血。

    历史的演绎,往往就是这样可笑地车轮般循环往复,只是那些阻挡车轮前进的螳螂,死的很惨。很长时间后,他们的肢体会被搅碎,扔进这片即将成为他人家园的土地,化为其他民族耕种的养料。

    直到那个旋风一样挥舞着双手大斧的诺德首领,把雅各布带领的、最后一撮还在抵抗的斯瓦迪亚人彻底卷了个粉碎,连人带盾都送上了天,这场无可奈何的战斗,在垂死者的嘶喊声中,就算彻底结束了。

    那些斯瓦迪亚人一个都没有剩下,不是被抓跪在地上当俘虏,就是被砍成了肉泥葬身荒野。一百多个年轻的、鲜活的生命,从遇到黑加仑军道全部完蛋,只经历了将近一个钟头。

    七零八落的武器和盾牌被丢的到处都是,被打碎的皮甲和脑子混在一起,涂抹在斯瓦迪亚人的家园上。

    没有人会记得,这些勇敢保卫家乡的人叫做什么,多大了,家里的弟弟妹妹老人有没有人赡养,人们只会记得斯瓦迪亚,可耻的、丢人的、没羞没躁的、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而且被打的就此脑经崩裂、七窍流血,从此斯瓦迪亚军人的光荣,像是狗屎一样,被他们最恐怖的敌人踩在脚下,成为了茶余饭后老少爷们的笑料和讥讽对象:

    “伊瑞奇国王的军队,真是丢人,看看,被诺德人打成了什么样子……啧啧……”顺便坐在家中的摇椅上喝两口麦芽酒,去继续嘲讽那些在战场上,不中用的流血倒霉蛋。

    “他们没有错……宽恕他们……”雅各布跪在地上,用嘶哑的嗓子对那些诺德人恳求着,他知道肯定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他们只是一群没有拿过武器的孩子……”

    那些诺德人首领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个飞快地向同伴们翻译着。不出他所料,那些诺德首领的脸庞都是冷漠的,丝毫没有考虑的意味。

    “卢瑟,你怎样决定?这里有六个俘虏。”希尔问道,他固然不喜欢卢瑟,但他服从沃尔夫的安排“杀了还是带着?”

    “挨个问问他们,叫什么!”卢瑟绷着脸看着那个像是阉*人一般猥琐的斯瓦迪亚老兵,眉宇间写满了焦急“会不会带路!杜瓦克因真是混*蛋,为什么要杀那个农民!”

    希尔点了点头,走到第一个被吓得尿了一地的斯瓦迪亚人面前,用标准的斯瓦迪亚语问道:“你叫什么……”

    可惜没等希尔问完,这个士兵就吓得浑身抽搐,口里吐出一串串白沫,躺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屎尿像是亟不可待一般,全部窜了出来。

    希尔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捂住鼻子强忍恶臭,朝周围的士兵招了招手。立刻两把斧子轮番招呼上来,伴随着清澈的骨骼锻碎和肌肉撕裂声,这个死在自己粪汤上的家伙,终于可以免于受惊了。

    “那你呢?”希尔看着第二个收的像麻杆一样的士兵,那副皮甲套在这个人身上,就像是给排骨套上一层皮“告诉我你的名字,为我们带路……”

    “呸!你们这些该死的诺德狗子!”这个骨瘦如柴的斯瓦迪亚士兵,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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