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了。”
“我知道。”沈国豪的声音很弱，弱到不认真听的话很容易忽略，但是他的声音很平静。
“你老子我见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临到头来还是应在自己的身上，造孽啊”沈忠说道这里拍拍儿子的手说：“早就劝你不要涉入太深，你偏生不听，若是当年我将你的狗腿打断的话，你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爸，我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走的路，只是可怜墨言还小。”
“我会把他拉扯大的。”
“别走我的老路。”沈国豪说完这句剧烈的咳嗽起来，沈忠用力点着头，
沈国豪苍白的脸上显出红润，他抬起手指着王小虎说：“小虎兄弟，哥哥对你不起。你莫要怪我才是。”
王小虎咬着嘴唇摇摇头说：“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又怎么会怪你。”虽然他心头疑云重重，但也知道此时此景不是问这些的话的时候。
“其实不是那样的，我本来是想趁机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哪知道却弄巧成拙，对方，对方是山口组。。。。。。”沈国豪说道这里呼吸有些急促，张大嘴巴说了很多，声音却发不出来。
“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去喊医生”王小虎上前按住他。
“别。”沈国豪拉住他的手，用尽全身气力说出“墨言很崇拜你。。。。。。有机会的话。。。。。。让他脱离。。。。。。”
“我答应就是了，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照顾他，让他脱离社团圈子，我会把他当干儿子一样对待，如果他愿意拍戏的话，我会捧他。。。。。。”
“爸爸”沈墨言冲了进来，一下扑到病床上抱着沈国豪痛哭，沈国豪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吃力的举起手想要拍拍儿子的脸。。。。。。
医生来时，沈国豪已经走了，非常安详的闭着眼睛，曾经叱咤香江的大佬就这样风轻云淡的走了。王小虎紧紧握着拳头，心中悲愤莫名。沈忠抱着沈墨言失声痛哭，小墨言一直在叫着“爸爸”。
李小龙怔怔的看着这一切，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只是他的眼神中折射出很多的思考。。。。。。
几天之后，香港政府展开一次大规模的清剿黑帮势力活动，在O记探长邓生的带领下，将山口组遗留在香港的小股势力消灭，但是其主要成员却没有抓到，香港地下世界随着沈国豪的去世也开始发生了变化，特别是14K内部此时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波。
李小龙也在72年9月底经香港同业会投保了自己首份人寿保险，保额是一万五千美金。
第260 《龙争虎斗》开拍
王小虎订婚宴席上的惊变还有14K一代大佬沈国豪的去世，事发当天邓生、李小龙、邵逸夫、金庸等人联合动用自己的能量，要求参加婚宴的所有人保守秘密，那些被邀请的媒体记者收了些好处后都保证不会公布到报纸上，所以香港市民一直蒙在鼓里，只是地下世界和港督为此事忙的焦头烂额，时刻都在瞅着时机谋求各自的利润，新义安在向家兄弟的带领下也蠢蠢欲动。
王小虎对于这些并不关心，事后他在家里闭门不出，这件事情对他的冲击很大，他一直自责着，情绪低落的很，赵雅芝见状也搬过来安慰他，这样的情况直到10月中旬，华纳兄弟公司《龙争虎斗》剧组抵香港后才得到缓解。
“我们先拍摄大屿山岛的戏份。尽快将大场面拍摄完毕，对于我们后期的制作比较有帮助。”王小虎在中美剧组人员碰头会上如此说。
温特杜尔、保罗希勒听后直点头，在来到香港之后他们曾经跟三名好莱坞演员交流过，对于协和公司这段时间的准备工作非常惊讶，在参观完拍摄条件后，他们认为协和公司目前的工作模式与好莱坞基本无异，对影片质量增加了不少信心。
“泰格，我看过拍摄计划书，有一点我必须要强调一下，我们是不是可以省却一些繁琐的过程，比如说开机拜神？”温特杜尔作为影片的制片人，对于香港电影圈内的某些仪式感觉不可思议，毕竟他们是接受的西方教育，对于开机拜神这样的东西不怎么感冒。
王小虎闻言苦笑道：“老温，我们中国人有句俗话是入乡随俗，既然你们大老远的从美国来到香港拍摄，有些地方风俗免不得要进行，再说我认为拜神什么的也不会占用多少时间，何况我们已经准备就绪了。我希望你提出的下一个问题是关于影片质量方面的。”
温特杜尔开头就碰了个软钉子，心情有些不爽，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摆着手无奈的说：“好吧，入乡随俗。影片质量方面我们华纳公司提倡现场录音，这样能够提高拍摄进度。”
“恐怕这个建议得不到大家的认同。”王小虎耸耸肩说：“这就是我们彼此间最大的差距了，为了追求影片质量，我们都采取后期录音，我们这有非常专业的录音师，这些你就放心吧”谁都知道香港人在拍片时嘴里说个不停，有些演员为了寻找感觉甚至都会破口大骂说脏话，让香港人按照剧本对白拍摄，还多少有些难度。
再者说了，像石坚这样的老戏骨拍了半辈子粤语片，你让他满嘴跑出流利的英语了明显不显示，大部分影片拍摄时都是念粤语对白，后期找国语比较流利的配音师来录音，虽然多了道手续，配音效果还是不错的，起码你在70年代的电影中听不到某偶像满嘴脏话不是吗？
根据王小虎所知，当时最出名的配音师是樊梅生，《精武门》中陈真大部分国语都是由他来完成的，他也许并不出名，但是他的儿子却让王小虎如雷震耳……樊少皇
“好吧。上帝保佑我们的拍摄会一切顺利。”温特杜尔无奈的在胸前画个十字架，最终选择了沉默。他现在已经感到有些上当的意味，因为在洛杉矶时，他感觉跟李小龙还是朋友感觉，但是到了香港后，影片拍摄之际，他发现彼此间已经变化为一个巨星和制片人之间的关系，而且他还发现见面后李小龙的情绪并不是很高涨。
这点跟温特杜尔认识的李小龙完全是两个概念，以他对李小龙的了解，影片拍摄之前李小龙应该非常的积极，会针对各种细节进行交流，并提出自己对剧本的各种意见。但是现在呢，李小龙却拖着下巴走神，注意力完全不在开会的场合下。
“布鲁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温特杜尔在这里孤立无援，他在谋求老朋友的支援：“你是主演，难道你没有丝毫自己的建议吗？”
“没有，我认为小虎安排的都很到位，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明天就开机。”李小龙淡淡的说完后，显得忧心忡忡，站起来率先离开会议室。
这样反常的举动也引起了王小虎的注意，这段时间他足不出户，甚少与李小龙进行交流和沟通，见他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禁不住皱起眉头。
会议结束之后，王小虎找到正在公司走廊徘徊的李小龙。“小龙哥，你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李小龙苦笑着咧咧嘴，然后换上扬起眉毛说：“倒是你让我担心了很久，我很怕你会因为婚宴上的事情受到打击，不过现在看来你表现的还不错。”
“哎，有些事情终究要是面对的，你无法逃避。”王小虎有些感慨：“明天就要开机了，今晚早些休息吧。”
李小龙点点头，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说：“小虎，洛杉矶那边已经将化验报告邮寄过来了。”
“结果怎么样？”王小虎闻言忙走过去小声问道。
李小龙略一迟疑，然后耸耸肩说：“化验结果很正常，那些药物是普通的营养品，只是有个别的成分属于兴奋剂的类型，不过药量很少，化验单给出的结果是很安全。”
安全？王小虎紧皱眉头，“你确定？”
“当然，我跟医院都是老关系了，他们出具的化验单非常有权威性，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欺骗我。”李小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所以，你杞人忧天了，放心吧，我在化验药物的时候还曾经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结果还是非常的健康。”
“我要看看那份身体检查报告”王小虎紧盯着李小龙的双眼说。该死的，上辈子外界也是说李小龙在洛杉矶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说他的身体强壮到比18岁小伙子还要健康，但是结果呢，结果他还是死了。“有没有脑部的检查报告？”
“有，当然有，不过你确定要看看吗？”李小龙笑着问道。
“肯定要看的，只有看完之后我才能放心。”王小虎点点头。
“呃，不过那些身体检查报告还需要十几天才能邮寄过来，你知道那些数据很麻烦，而且我现在是世界巨星了，那些医生可不敢马虎呢。”李小龙再次拍拍王小虎的肩膀说：“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完成这部大片的拍摄，然后我们两人去闯荡好莱坞”
虽然李小龙说的很轻松，但是王小虎却保持着一定的怀疑性。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OK，今天老温好像对我们有些小小的意见，毕竟他们都是大地方来的，平日里做惯了主宰角色，乍来香港这种小地方肯定不会适应的。如果我跟华纳那边出现矛盾争端的话，还需要你进行协调。”
“没有问题，放手去做吧。”李小龙伸个懒腰说：“我现在回家去陪布兰登练功，那个臭小子最近越来越偷懒了，我得给他增加点训练强度”
“呵呵，如果你增加的强度超标的话，我会偷偷想港督举报你虐待儿童。”
。。。。。。
次日一早，中美双方剧组人员乘船抵达大屿山，虽然华纳兄弟这边有些不情愿，认为开机拜神是迷信的事情，但还是保持沉默的参加了拜神仪式，特别是王小虎和李小龙拿着刀子切开烤乳猪后，那阵阵迷人的肉香让美方人员食指大动，毫不客气的分享着盛宴。
“你发现没有，华纳这次派过来的导演好像比那个高洛斯还没有名气呢”洪金宝挠着头小声对身边的元彪等人嘀咕道。
“这个我知道，前几天阿虎曾经偷着告诉过我，说小龙哥跟华纳那边进行了很多沟通，好像是小龙哥以罢演威胁华纳，要求他们不得干涉正常拍摄。”元彪也小声说着。
成龙磨拳擦掌的说：“哈哈，第一次看到老外们在剧组吃瘪，以后咱们有的热闹看了。”
“看你个头啊”洪金宝给了他一个板栗说：“你抽空赶紧跟袁和平去熟悉下新片的动作吧，这次你要挑大梁呢”
成龙抱着头委屈的说：“你跟阿彪不是也要拍新片吗，难道你们就准备的比我充足了？”
“我跟阿彪是老搭档了，毕你经验充沛，你比的了？”洪金宝冷哼道：“阿龙不是我警告你，新片是你的处子秀，你一定要表现好，否则就浪费阿虎的苦心呢”
七小福兄弟正在谈着新片的事情，就听到远处的王小虎拿着大喇嘛骂上了：“喂，你们几个嘀咕什么呢？赶紧换好服装，领着龙虎武师去占位”
“各部门注意了，《龙争虎斗》第一场，初登孤岛。。。。。。”两百名身穿白色空手道服的龙虎武师听到王小虎的命令后，立刻井然有序的在各自的位置站好。。。。。。
第261 中美剧组大较量
王小虎对《龙争虎斗》倾入了很多的感情，因为这是历史上李小龙最后一部作品，同样也是他冲进好莱坞的唯一一部作品，所以对于几场关键的大场景拍摄把关格外的严格。
“老温，等会让你的人用两部肩扛式摄影机分别从这边、那边同步拍摄。”王小虎站在1号总摄影机前对温特杜尔说道。
“为什么，我需要理由”影片真正开始拍摄之后，温特杜尔终于发现了王小虎过于霸道和专权的一面，那就是他始终霸占着两台总摄影机的位置：1号摄影机有他亲自负责，2号摄影机由袁和平来负责。留给好莱坞这边拍摄的位置只有轨道车和肩扛式小型摄影机，这在某种程度上让温特杜尔这样的好莱坞制片人无法接受。“泰格你要搞清楚，这部片子是我们华纳投资、发行的，你必须要让出一台摄影机位置，否则我们不知道影片拍摄的质量到底如何”
看着他怒火冲天的样子，王小虎不禁摸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略微思考后他摊摊手说：“好吧，我尊重你的建议，2号摄影机让你的人来负责。”
“我要1号摄影机”温特杜尔步步紧逼，他发现这台遥控摄影升降架拍摄这种大场景非常的实用，对于中国人搞出来的高科技他有浓厚的兴趣，想让自己的人趁机偷学回这门技术。
“好吧，那么我去2号摄影机，不过我的人必须要做你的助理。”王小虎喊过袁和平，小声对他说了几句后才慢吞吞向2号摄影机走去。临走他还不忘刺挠温特杜尔两句：“老温，要不我们进行比赛吧。”
“什么？比赛？”温特杜尔不明就里的问道。
“嘿，就是我们两部摄影机同时拍摄各自的东西，看看最后谁拍摄出来的画面更适合影片的剪辑。”
“是个不错的好主意，为什么不呢”温特杜尔扬起银白色的眉毛笑道：“泰格，就让我们中美双方的摄影先来次对决吧，嘿，祖恩。哈波斯，你别在哪里傻站着了，赶紧过来向我们的香港朋友展示一下你高超的摄影技术”
祖恩。哈波斯赶紧跑过来，说实话自从踏上大屿山之后，他这个华纳王牌摄影师处处受到排挤，其他华纳随行的工作人员何尝不是呢，他们感觉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一切都是香港人在做，他们压根插不进手。如今老板好不容易争取了表现的机会，他当然乐意为这群乡下土包子展现高超的本领
“三毛师兄，你让阿龙帮着推轨道车，你去用另外一台肩扛式摄影机，等会按照我的口号走位，记着多学学鬼佬们的东西。”王小虎笑眯眯的吩咐着。
事实上他这是在充分的磨练自己的班底。比如袁和平和洪金宝就是他下一步重点培养的导演苗子，这两个人在历史上都是牛叉到死的导演，这一年来跟在自己身边磨练的也差不多了，等《龙争虎斗》拍摄完毕后，就打算让他们两个来单独拍摄新片，而自己则是升级为监制，或者拍摄其他的影片。
两百名龙虎武师整装待发，当王小虎大喊一声acttion之后，他们立刻按照早就排练了几百次的动作做了起来，空手道简单的几个动作做的整齐一致，口号响彻震天，表现出来的场面极为震撼、庞大。王小虎亲自坐在1号摄影升降机上遥控着进行拍摄，通过上中下前后几个方位记录下这一盛装，同时让洪金宝和成龙赶到入口处将李小龙等世界各地的高手登岸的画面拍摄下来。
可以说香港这边拍摄的过程很流畅，一气呵成的将所有要拍摄的东西完成了，但是美国人那边呢，因为初次接受遥控升降机，很多操纵方法还没有摸透，正式开机后表现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让温特杜尔大为恼火，他仰着头痛苦在心里嚎叫：“上帝啊，太丢人了，我们竟然在一群土包子面前丢进了美国人的脸面”
好在有袁和平在一旁协助着拍摄，这个大场景才勉强拍摄出来，袁和平也用心偷学着祖恩。哈波斯的拍摄技巧，有些英语他分明听得懂，但是他还是要装作不懂的再问七八次，直到祖恩。哈波斯将这样拍摄有什么好处，能产生什么样的画面效果后，袁和平才心满意足的按照指令进行升降摄影机。这样的情况也在洪金宝、成龙等人身上得到良好的体现，总之他们就是想着方法跟美国佬学着东西。
华纳的美国佬们用了半天时间才勉强适应遥控摄影升降机的操作方式，等“孤岛登陆”拍摄完后已经一上午过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小龙当着所有剧组主要人员对温特杜尔大发牢骚：“嘿，老温，这样下去拍摄进度很慢你知道吗？200名龙虎武师如果被你们这样折腾下去，他们这几天不用拍戏了，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他们要拍戏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