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矩阵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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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矩阵世界-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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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所记载、描写的场面。

    水浒中宋江、戴宗曾被押往刑场,一路上有无数的看客,其中就有等着劫法场的梁山好汉,但现在这些看热闹的人中,绝对是不会有想来救我的人的。

    当然啦,我倒是不用人来救的,甄工他们早已为我逃跑准备了完善的设备。

    阿q也曾经历过这种场面,这老哥最后这一段路倒不失尊严,曾无师自通地喊出了一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还想唱“我手持钢鞭将你打”,只可惜手被绑着,他情绪没上来便没有唱,否则他的表现足可称完美。

    今天,我的表现至少不能比阿q差,应该给他们展现和谐国人的高大、可亲、友好形象。

    于是,我大声喊道:“大都的乡亲们,你们好!我们和谐国的子民们暂时不能来这边了,实在抱歉!现在双方出现了一些误会,影响了彼此交往,但我向乡亲们保证,我邦一直是坚持与你们和平友好交往的,就算本人被处死了,这条也是不会改变的!”

    我这番话类似于一个演讲,可惜的是,由于受到囚笼的禁锢,我只能坐在那里,根本无法像个正常的演讲人,能辅以手势、身姿等来增强讲话的感染力。

    我觉得,一番话像是倒到干涸沙地上的一杯水,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好,我说话时,那些押送的军士们并没有来干涉,不知是不是他们也知道那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给了赴死的人讲话的自由。

    一个老汉突然在路边喊道:“晨大人,你走好啊,你是个好人,我们知道的!”喊着,还用拄着的拐杖使劲向地上顿了顿。

    我依稀觉得这老汉好像在哪儿见过。大脑中的某一处,像一个闪存卡突然连上了,我想起来,那一回我以为配制小酒有毒,在大都到处找丧家,他就是其中一个,陪伴一生的老伴儿死了。

    这个感谢让我倍受感动,但同时又颇为惭愧,因为我那一回可不是单纯的慈善活动。我只能默默地向老汉点点头,用手在囚笼中做了个辑。

    不过,这老汉好像是往平静的池塘里扔了块小石子,把一片沉闷的现场激活了。我能听到渐渐响起的嘈杂的声浪,渐渐由低变高,终于能够听清了,那是好多人在说:“晨大人是好人啊!”

    不过,这么多的人,我已根本分不清他们的面貌,也不知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说的,是因为那一回物价飞涨,我们及时给供了货?或是帮过被恶少飞马踩死的孩子家长?

    可能是我曾帮助过的人。这让我感到了一丝欣慰,说明我来这里还是做了一些好事,即使不算是刻意而为之的。不过,星星点点的好事还是让他们看到了,并记在了心里。

    囚车十分缓慢地街上行进着,又来到一个十字街头,不知怎么竟停了下来,火辣辣的太阳斜射过来,烤得我头上好像要着了火,汗水从头上流了下来,直淌到脖子里,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不过这时,我找到了停下来的原因,是对面也走过来一支官军的队伍,与我们这支相遇了。街道不宽,又有大量百姓围观,两支队伍通过就比较困难了,才耽搁了时间。两支队伍艰难地缓缓各自向前挪动,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这辆囚车也与对面一辆囚车擦肩,不,是擦“轮”而过。

    两个囚笼中的人互相打量时,我不禁大吃一惊:对面车上的囚徒原来是大司马贾雨村!

    怎么,难道他也要被斩,和我一同走向不归路?

    但我随即便想到,我们是迎面碰上的,他和我不同路,至少不是同一个刑场。

    不过再一想,这边不至于在斩人时也内外有别,还分设了专砍外国人和本国人脑袋的刑场。他大概只是被治了罪,可能是在转移的路上。

    在相遇的一瞬间,我们可能都因为震惊,说不出话来。

    擦“轮”而过后,我才琢磨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获罪的。当然,马上想到的就是受到我们牵连。那十万大军可是经他手调到京城外的啊!

    不过,他调动的事当然得到了皇上的点头,至少也是默许的吧?如今出了事,论责任,皇上也总该担一些吧,按理像咱们这边来个“朝内警告”、“记大过一次”“调离原岗位”也就差不多了,最多“免职”也就顶天了,如今竟把他治成了刑事重罪,这个皇上可是够狠的。

第97章 游街赴法场(三)() 
当然,我对贾雨村也并没有多少同情。顶多这件事上他有点冤,但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好鸟。

    原书中早给他下过判词了:“因嫌纱帽小,致使枷锁扛”。

    看八七版《红楼梦》,里面就有他“枷锁扛”的场景,不过那已是全剧接近尾声之时了。没想到,这个虚拟红楼梦世界中的贾雨村,经过我们这一番“搅和”,这么早就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这件事也让我意识到,里面的皇上怒气有多大。

    我可能确实对形势的严重估计不足,也许钱智商说再等些时日来是对的。

    我的情绪突然消沉不少,更感到天气热得受不了。虚拟的汗流了很多后,口渴得要命,嗓子眼里像在烧,喉咙干得像烟囱。

    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会不会有“中暑”这种事啊?我不知道。

    不过,这热得受不了的事怎么跟押送的人说呢,肯定要被他们笑话,“觉得热?这算什么,将就一会儿吧,脑袋砍掉了,就不觉得热了!”

    尽管我很想保持一种英雄视死如归的气概,但这个渴和热还是让我难以忍受,却又实在不想向这些押送的人乞求水。

    对,不想乞求那就命令,得横一些,于是我就向车旁的兵士们喊了声:“赶紧给我拿点水来!我要渴死在半道上,看你们怎么向上边交代!快点!”

    不过,这些兵可能接到过防止有人来劫囚的命令什么的吧,根本没人理我,甚至都不朝我看一眼,仍是警惕地向四外看着,按他们的节奏走着路。

    我没辙了,戴力的轿子远远在跟在后边,如果他听到了,还可能开开恩给我找点水,现在面对这帮兵,可真是有理讲不清啊。

    就在这时,一个大汉突然不顾车旁的警戒线,边向前挤边喊:“大哥,你还好么?兄弟我来看你来了!”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赌场的倪二,但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见几个兵士纵身扑了上去,将倪二按在地上,一个兵士还吆喝道:“什么人敢劫囚!”

    我只能眼睁睁看见他被反剪双手,眨眼工夫就被四个兵架走了。

    我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又颇为感动,这个伙计还真讲义气,只是莽撞了些,如果在外边喊两声,就不至于被抓了,我倒可以让他给我找碗水传过来。

    车子又向前挪动一段路,我已经觉得头昏眼花了,只能把头靠在身后的牢笼的一根横木上,粗糙的木头挌得脖子疼也不顾了。真糟糕啊,还不知要游、要示到什么时候,搞不好再过一会儿,我就要中暑失去知觉。

    要是到了刑场上还昏迷着,说不定这些人发挥人道主义精神,不叫醒我直接来一刀,让我在昏迷中离世,那我的逃跑计划也就完了。

    但就在这时,我迷迷糊糊好像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从街边径直从军士的警戒线穿了进来,走到囚车旁。

    我心想,这女子莫非是个鬼魂,那些军士们咋没拦她呢?要不就是我的眼睛已昏花了,看到了幻象?

    但那个红衣女子却真真切切就在囚车旁边,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嗯,两只手上都有,只是我的眼睛被汗水渍得有点睁不开,什么也看不清,连她的面容也只能模糊地看到,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女子。

    我疑惑地想,这是谁呢,她要干嘛?现在我可是个面临斩首刑罚的“犯罪分子”,这里的人回避还来不及呢,就是那一些在外边喊“晨大人是好人”的人,也只不过在外边轻轻念叨念叨而已。这女子竟直接就来到了我面前。

    更奇怪的是,那些个军士刚才就没有拦她,现在还有好几个直叫着:“女神来了,女神来了!”

    这里不可能有什么女神,女神也不可能来看我。

    我心里想着,已经打不起精神来细看是谁,因为我的头都要抬不起来了。但就在这时,我觉得有个很凉爽的东西凑到了我的嘴唇前,同时一个柔和的女声在说:“晨大人,快喝口水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我强挣着抬起头,睁开眼睛,虽然还是很模糊,但我觉得我好像认出这女子是谁了,禁不住失声叫了起来:“难道,你是金——”后面的话,由于嗓子太干了,我已经说不出来了。

    “是啊,晨大人,我是金钏姑娘。大人,瞧您,渴得连话也说不出了,快喝口水吧!”她柔声说,但我却能听出这声音像是带着哭腔,模糊的视线中好像也看到她的眼角有泪光。

    “谢谢了”,我努力从干涸的嗓子眼里挤出这几个字,就张开嘴喝起来,啊,这可真是甘露一样的水啊,喉咙里一阵凉爽,真是从来没有觉得有这么好喝、解渴的水。

    不料,这时车子一颠簸,碗里的水洒了一半,淋在了我的身上,像要烧起来的身体也顿时感到一阵清凉。金钏儿却向牵着马的军士怒喝起来:“你们这帮死当兵的,就不能让车停一下?让人家喝口水,你们能死啊?”

    没想到,被骂的兵不但没生气,反而满脸陪着笑说:“是是,这就停下,好大姐,你现在是神仙般的人,可别跟我们这些粗人一般见识,千万别生气啊,我们也是听吆喝的。”

    金钏儿骂完了,车也停稳了,她把右手抬起来,这时我才看到,原来她拎着的是一个带嘴的水壶,就是人们用来浇花的那种,她把里面的水又倒一些在碗里,又用左手举到我嘴边,这回我终于能痛痛快快喝了。一碗水全喝进肚里,我觉得精神重又回来了。

    金钏又要给我倒水,我忙说:“不用了,我没事了。金钏姑娘,太谢谢你了!”

    “晨大人可别这么说,小女子承受不起。不是大人救我,只怕我还不知埋在哪处的荒坟野冢里呢,哪还会有今天。”

    这时,从队伍的前边跑过来一个骑马的带兵将领,怒冲冲地向军士们说:“该死的,押解要犯游街到法场,半道上不往前走,你们不要命了啊?谁让你们停下来的?”

    无人应答。我看他注意到了囚车前的金钏背影,更加恼火:“啊,还有挤到囚车边上看热闹的,这还了得?给我马上绑了!真是大胆贱民!”

    军士们却谁也没动手,反而冷冷看着他,那沉默的目光是一种特殊的反抗。

    这时金钏却闻言转过身去,毫不畏惧地问道:“要犯?那晨大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你倒是说说!”

    金钏这一反问,倒把这个官儿问住了,他粗暴地喝道:“什么罪,反正是要开刀问斩的罪!你个臭丫头,问得着吗?”

    不过,见周围军士都狠狠盯着他,怒火升腾,他大概愣住了,也有些胆虚,这时又打量了一眼金钏,忽然态度和善下来,说:“这位姑娘,小将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满大街那个卖酒画上的,京城可是人人都认识你啊。不过,姑娘还是走吧,这可不是件你该掺和的事,走吧,走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没想到,现在金钏的名气这么大了,连这个看来很粗暴的军官认出是她,也客气了好多。

    也是啊,我们用现代化营销广告打造,效果绝对逆天。金钏儿想必也认识到她现在地位的变化,从一个府里卑微的丫头变成了明星人物,影响看来都远超名妓了,当然也让她性格改变不少,自信心大增,说话更有底气。

    见军官的态度变软了,她也不卑不亢地说:“晨大人为咱们这里做了不少好事,连本姑娘的命都是大人救下的,现在突然治他的罪,又不出告示明示,这算怎么回事?反正我不信大人有什么罪!喂,这里的邻舍乡亲,你们说,晨大人是不是个好人?”

    她这么一问,看来把围观的人胆量也提升了,人群中传出的回答虽然参差不齐,没有形成异口同声,但还是明晰地听得出一阵很响亮的回答:“是呀!”“晨大人是好人!”“好人!”

第97章 游街赴法场(四)() 
这不同的回答形成了一股子声浪,在这挺狭窄的街道上回响。接着,又是这样重复的一阵声浪。

    我心中一热,欣慰中带有几丝惭愧,没想到并不是很有心做的一些事情,竟能得到如此的回应。

    当时在做一些事情时,其实目的也并不那么纯粹,却被这里的民众真心地解读成完全的好心。

    在中国,官员们要取得好的政声,并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因为这里的老百姓要求实在很低,容易满足。你做过的好事,他们会一直记得,远超对你所干坏事的记忆。

    那个军官见车队一直走不了,也显得很焦急,这会儿像是哀求似地对金钏说:“我说金姑娘,我求求你了,这些事,真不是我们做得了主的,你赶紧走吧,上头怪罪下来,大家都要遭殃的!走吧,走吧!”

    我也觉得,让这里的百姓纠缠这件事,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只会受连累。别看你金钏现在在底层民众中大明星般耀眼,但这里可是封建社会,皇上根本不会顾忌老百姓是如何喜欢你,要治你的罪那是小菜一碟。

    于是,我也劝金钏说:“金姑娘,你听我的,这事是我们邦和你们皇上的事,中间有点误会,会搞明白的。你千万别插在中间。听我的,走吧。你和这些百姓要因为这事给治了罪,我死了也不会心安的。”

    金钏最后还是听从了,不过离开前,她又将壶中剩下的水倒在手帕上,为我擦了汗水洗过的脸,并把自己打的一把油布伞撑开放在囚笼上头,为我遮住暴晒的阳光。

    囚车重新走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那时救了一个人,却得到了这样大的回报。

    也许卜思潇说得有道理,我过去确实更重视与这里上层的交往,对下层群众,只是顺便打点交道。但今天,正是这些老百姓对我做出了某种声援,而我竭力交往的那些官员们,却好像是避我惟恐不及,这一道没见过一个。

    不过,现在再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马上要砍我的头,我当然可以逃跑出去,但也基本没可能再来搞“外交”了。

    游街示众好像没个尽头。到后来,连我也搞不清到底在街上转了多久,都走过了哪些路,反正在我眼中耳中都好像一样,前面单调的锣声,路边踮脚引颈观看的百姓。

    值得欣慰的是,并没有人向我投掷诸如臭鸡蛋、烂菜帮、碎砖块一类东西。

    记得通胀时,应天府曾对囤米的两个奸商游游街示众过,他们可是如同过街老鼠,被围观百姓收拾得不成人样了。

    能让我忍辱负重坚持到底的,是金钏给我撑起的伞,它遮住了酷烈毒日,给了我一小片阴凉,一个独自的小气候。在伞下,我甚至能感受到有时会有一阵风掠过,带走暑热。

    而旁边押送我的军士,在酷日下汗水已湿透衣衫,步子都开始散乱。

    再漫长的里程,也总会有尽头,再痛楚的煎熬,也有结束的时候。那发着淫威的太阳其实早已西斜了,现在,它的光热也已开始收敛,我估计此时大概是下午四五点钟左右。

    这时,我垂着的头感受到一片巨大的阴影压过来,忙抬起头,就看见了雄壮的午门。囚车已进入了它那高大的影子中。

    这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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