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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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中天-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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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我,那我就先走了。”我起身欲送他,却被赵嘉那小子按住了。只能用口来跟他道别,“慢走。”等李绍飞一走之后,我蹭地站起来,“你干什么呀?”却听赵佳说道:“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这小子还象当年一样的霸道。“你不喜欢?你喜欢过什么,谁多看我两眼,你都会这样,当年就是如此,今天还是这样。”我用手抚着额头。“怎么,头还痛吗?来,我再给你揉揉。”赵嘉不由分说地把我又拉了回去。当年是一样,现在还是一样被他吃定了。“那个李绍飞好象很喜欢你?”他又接着问。“你以为你喜欢,别人就会喜欢呀,你还真拿我当大众情人了。”“大众情人,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地问。“真是有代沟呀!”“代沟又是什么意思?”真是越说越错,我无可耐何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回那里去?”“当然是回京了。”“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回去了?”这小子还真是……
  当晚,小鱼问我:“那位赵叔叔是不是我爸爸?”我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因为,因为他说跟你同床共枕。”原来如此,“不是。”我只能如此回答他,他象是不信的样子,“但我希望是。”这小孩好象很喜欢他。“你好象很喜欢他。那李叔叔呢?你觉得李叔叔做你爸爸怎么样?”我又问他。“赵叔叔,我是很喜欢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喜欢。李叔叔吗,我也很喜欢,但我只想管他叫叔叔,不想让他成为我爸爸。”“喔,为什么?”“不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赵叔叔象我爸爸。”虽然小鱼很喜欢赵嘉,但他必竟不是,看来我又得叹气了,唉!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在叹气。
  一连数日,赵嘉必然是来天天报道,可是居然连李绍飞也日日出现。天呀,饶了我吧,我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第十五章 成婚 
  小鱼与赵嘉玩得要多好就有多好,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有点疾妒了。
  赵嘉把他的马牵来了,正在教小鱼骑马。见到他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样子,我就笑了起来,道:“他才多大呀,你就让他骑马?”“话不是这样说的,人小力量大吗?”赵佳回道。小鱼也伸了伸胳膊,向我显示他的力量。“行,你们两个人是一条线上的,我不同你们争。但这骑马跟力量好象是扯不上什么关系呀!”赵嘉人也想了想,“好象确实没什么关系。”我们相视笑了一下。小鱼在那里嚷嚷起来,“怎么没关系呢,力量大了,才能勒住马缰绳呀,也才能夹住马肚子呀。”我与赵嘉都大笑起来。“对,你说的对。”赵嘉上去拍了拍小鱼那小小的身子。不想差点把他给拍下来。我看见了之后,又是一顿大笑。
  这一日,赵佳来得很晚。我问他有何事,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这是皇帝召我回京的书笺。”“那你要回去吗?”又同他相处了这一段日子,我有点舍不得他离开了。“除非你答应嫁我,否则我绝不回京。”我头痛死了,又是逼我嫁给他。“如果我不答应呢?”“那我就在这等,等到你想嫁给我的那一天。”“如果永远也不想呢?”“不可能,我就不信等一辈子也不能感动你。”别说一辈子了,就是现在他也几乎感动我了,但我还是不能同他回京。
  我看见园中的荷花已落,莲蓬已长出了小角。就想起了现在正是夜来香盛开的季节,就约了赵佳和李绍飞到临城去看夜来香,临城是一个不太大的小城,离延余只有不到一百里。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的地方。去年,我同李绍飞去过一次。
  李绍飞道:“去年因是汛期,所以不曾坐船去,其实去临城还是坐船好,又快,风景又美。旱路走要两天,而水路只要一天。我们今年坐船可好。”一听他的话,我们每个人自是表示赞同,于是李绍飞去找了艘船,我们便坐上船去了临城。
  果然象李绍飞说的一样,还是坐船风景好。两岸花红柳绿的,煞是好看,象小鱼和小草这样的孩子就更是高兴了。因为今年天旱,已经有月余未见下雨,船行间,水面很浅,水底沙石清淅可见,还有几条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船上的艄夫唱起了江船调,我们听见的也只是‘啊、咦、哎、呕’之类的发声词,但曲调却很动听。
  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那潋滟的水光又反射到人的身上,人水合一,天地合一。我满心陶醉在这大自然的怀抱中。一抬头,看见赵嘉站在船头,风拂过他的发,发便漂动着。突然之间,我竟觉得他象幅画一般。挺直的鼻梁,刚毅的嘴唇,长长的睫毛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滴水珠,动也不动,他似乎也被这美丽的景色所迷惑。我呆在了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觉到了有什么不对,面前怎么这么大张脸呢?“哇,”我吓了一跳,见是赵嘉,便嗔道:“干吗呀,你。”“哎,看呆了吧!我现在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呀。”我一听,脸一红,“呸,不害臊,那有人这样夸自己的呀。”他听了,只是笑。我忙扭回头去,不能再看他的笑了,谁说男人的笑就不迷人呢!
  忽而,船停了下来,“到岸了吗?”我问李绍飞,却听艄公道:“没,虽没到岸,却必须得下了。”我看了一下,船已经搁浅了。“那我们怎么到临城?”李绍飞问,艄公指了指林间的一条小路,“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不到二个时辰就到了。”“多谢。”李绍飞拱拱手,付完船钱后,我们就下了船。
  上岸后,发现这里的蚊子很多,赵嘉脱下衣服,盖在了小鱼的身上,把小鱼蒙得只乘下个鼻孔出气了。抱起他向前面走去。我挥动了帕子来趋赶蚊子,回头一看,小草跟在我后面,正在拍落在脸上的一只蚊子。便看向走在最后的李绍飞,“你就发扬一下风格,把我们家小草也抱着吧。”他听了,看了一下前面走着的赵嘉,大呼:“吃亏呀,吃亏。小鱼那么小,却让那小子抱着了。”可他看看小草的眼神,道:“也不算吃亏,女孩子吗,也不会沉到那里去。”说完也把小草抱了起来,又用袖子遮住了小草的脸。
  当我们到临城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这个小城还是象去年一样,看不出有多么富贵荣华,却也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夜晚,我闻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夜来香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家乡的紫丁香花,也是这么香,这么沁人。尤其是再下那么一场小雨,被雨水淋沥过的花香分外诱人,直达心脾。
  沿着乡间小路,我们三人向前走去,两个孩子已经睡着,被留在了旅店中。
  走着走着,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一挣却没挣脱,这小子也不忌讳。虽然天色已晚,但我还是怕被李绍飞看到。又使劲甩了一下,还是没有甩开。我怕我动作太大,真的被李绍飞看见,也就没敢再挣扎。而这小子竟一路这么地握着我的手走着。心中突然埋进去一颗幸福的种子,发芽抽枝,最后全身上下都被这种幸福感所填满。如果能如此一生也挺好的,我竟然觉得现在身旁这个男人是我一生的依靠。而另一旁的李绍飞,我竟觉得他碍眼起来,狠不得给他一闷棍,打倒算了。或是把他发配到月球上,让他暂时在这有着柔和月光的晚上只做我们的吴刚。
  我们回到客栈时,天已经很晚了,我看已经是二更天了。回到房中,掀起帘子,看看孩子们睡得好不好。却发现小鱼不见了,心中顿时大骇。我急忙冲了出去,敲响了隔壁的两个房门,“嘉儿,李绍飞,小鱼不见了。”赵嘉和李绍飞都跑了出来。我央求道:“你们去找找吧?这孩子必是半夜醒了,看不到我,也不知道去那里找我了,急死我了。”赵嘉看我急得都要掉眼泪的样子,道:“莫急,我们这就去找。”说完他就和李绍飞出去了。
  我回到房中,看到小草已醒,我问:“弟弟呢?”小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半夜里他醒了后,就说想去撒尿,谁知道,就一去不回了。”我道:“你就这么放心让弟弟一个人去。”小草听了,忙起身跪在床上,“娘,是小草不好,小草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的。”我一把搂住小草,“娘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弟弟不见了,娘这是心里着急呀!”“我知道的,娘,弟弟不会有事的。”就这样我搂着小草,在等着,等着他们把我儿子找回来。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们怎么还不见回来呀?我急得心里直颤,手也在不停地抖。不草感觉到了我的颤抖,用她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把她的温暖传给我。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呀!
  就在此时,就听一声童稚的声音传来,“妈妈。”是小鱼的声音。我急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只见小鱼坐在赵嘉的肩膀上,正在那里向我挥手呢。我高兴极了,忙把他从赵嘉的肩膀上抱下来,喜极欲泣地问道:“你去那里了?都急死妈妈了。”小鱼搂着我的脖子道:“我醒来后,不见妈妈,就出去找,可是没找到,就睡着了。”“我是在村里的材草垛上找到他的。”赵佳说道。他见小鱼正在那里与我撒娇,就道:“那我先回去了。”“噢,今天还是真的麻烦你了。”我的这句话又引来了他的一个哀怨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对你的心,你真的是不知道吗?跟我还这么客气。’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说,就走回了房间。
  回到房中,将小鱼放在了床上,就听小鱼道:“妈妈,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了。”想想也是,不管从前日子过得多苦,都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过。就是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也还是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睡。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拉勾。”“拉勾。”
  “妈妈,能不能让赵叔叔做我的爸爸呀?”这小孩怎么又提起这个喳来了呢。见我不说话,大概以为我睡着了,也就不再言语了,不一会就睡过去了。
  过了一会,又有人来敲我的门,是李绍飞回来了。他说:“小鱼,我没找到。”我说:“已经回来了。”“喔,是小公子找到的吧?”我什么也没说,但看他的样子很是懊恼。临回房时,我听见了他的一声叹息。
  又是一会之后,我又听到了窗外传来了阵阵笛声,时而忧郁,时而欢快,时而又悲伤。是他吗?那个今晚握着我手的人,那个曾经在我被窝里耍赖的人,那个说一定要娶我的人。然后,就在这一阵接着一阵的笛声中,我睡着了。
  第二日,我们便回程了。李绍飞好象是对这一带很熟悉,不久,就给我们找来了马车。我和两个孩子坐在车上,他和赵嘉两人骑马。
  走到半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空居然飘过来了一大片乌云。不一会,就下起雨来了,因为已经有一个月未曾下雨了,所以这场雨透着欣喜,透着盖住热气的温凉,向我们浇来。我们都没带雨具,看着在外面淋着雨的那两个人,我说道:“进来吧,不要淋病了。”却听赵嘉转过身来,笑道:“我们才没那么娇贵呢。”小鱼见他们在外面,就说:“我也要出去,陪赵叔叔他们一起淋雨。”我说:“不行,会生病的。”却听赵嘉在外面道:“你总不能把他永远都护在身下吧,让他出来淋淋雨也好,这雨还真的很舒服呀。”小鱼听了,就更坐不住了,“妈妈,您不是常说吗,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呀!”看来,我不让他出去都不行了。
  看着那在马背上相互依偎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我突然有种感觉,这就是所谓的父与子吧!
  到了晚上,我们落脚在榆树村的时候,小鱼果然生病了。这孩子身体从前好着呢,就是在我们最贫困潦倒时也不曾生过病。想是这几年的富贵日子给养的,竟然发起了高烧。
  李绍飞为小鱼找了个大夫,但村里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医术并不高明。看了半天,小鱼的病竟一点起色都没有。第二日,无法,李绍飞便先回延余去请好的大夫过来。赵嘉急得也坐不住了,此时的我到是很安静,小鱼不是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吗?我要让他知道,这风雨是不好淋的,这彩虹也是不好见的。
  赤脚医生虽说医术不高明,但还知道点医学常识,他告诉我们,“这山上长着一种草药,叫忘愁草,吃了就退烧。”赵嘉摸了摸小鱼的头,便对那个大夫道:“请大夫陪我一同前去采药吧。”
  等赵佳走后,我就在那里一遍遍地用凉毛巾给小鱼敷头,小草也在旁边帮我。这时,突然之间就闯进来几蒙面的人,就听其中一个人问道:“你是不是安氏,是不是李绍飞的外室。”我忙回道:“我是安氏,但我不是李绍飞的什么外室。”“别跟她罗嗦那么多,绑了再说。”一个粗鲁的声音又响起。“是。”原先说话的那个人回道。几个人上前就来抓我,小草吓得跟什么似的。我没挣扎几下,就被擒住了。他们怕我喊叫,还用破布塞住了我的嘴,最后用麻袋把我给装了起来。临走还恐吓小草说:“不准声张,你要是喊,就连你一块绑了。小草果然就不敢叫了。这几个人临走,还留下个口信,“告诉李绍飞,明天中午到玉龙山来领人。”
  这些人把我扔在地上,把麻袋打开时,他们已经把蒙脸的布拿了下来。我见当前三人,一个长得乌七嘛黑,头发就象是乱草似的,眼睛象是牛眼一般大。他让我想到了看水浒时的张飞。第二个人长得也还有点风流,就是那眼睛生得不好,就是个烂桃眼,此时正色眯眯地望着我呢。第三人却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子,可这时却满怀恨意地看着我。天啊!我招着谁了。
  就听那个黑脸的问那个白脸的:“三弟,你确定是她?”“对,就是她。”“那好,那就好办了。”
  他们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我越听越糊涂。我唔唔了两声,就见那个白面书生走过来,拉掉我口中的布。我先是咳了两声,总算舒服了。就大喊了起来,可好半天之后,见他们几人竟毫无反映。
  就听那个色眼的人道:“小美人,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听见,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听了,便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得罪过你们吗?” “你虽然没得罪过我们,但是你的姘头得罪过我们。”是那个白面书声在说话,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也不是他,而是他爹。”他爹管我什么事呀?“你们想怎么样?”我问道。“不想怎么样,让他来换你。”“他,他人在延余。”“我们知道,我们都打听好了,他是给你儿子找大夫去了吧?明天他就会回来的,等他回来换你不整好。”“换什么换,等那个李绍飞来了,把他拿下不就行了。这么个美人,我还从来没见过呢!可舍不得放她回去。”色眯眯的那个人说道。“二弟,你别太没正形了,这可关系着三弟的复仇大业 。”“哎,我知道,但我留下这个美人好象不防碍他报仇呀。”却听那个老三道:“二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把李绍飞弄来就行。我们又不是打家劫舍,强抢民女的山大王。”
  “我能问问,李朝富与你们有什么仇吗?”我问道。“什么仇,仇深似海。他逼得我家破人亡。”回答的是那个老三。看来这仇还挺大。我继续问道:“怎么逼得你家破人亡了?”那个老三道:“你这个女人,还真罗嗦,再问下去,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掉。”他的一句话,吓得我真不敢再往下问了。却听那个黑脸的老大说道:“三弟,你就跟她说说你的事,这样她也就不会觉得冤了。”那个老三先是思考了一下,就开口了。“我本是京城人士,我父亲是当地的粮食大商人。有一年,京中粮食短缺,我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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