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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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宋-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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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刘行点到头上的那个郎中晁文则,不知道刘行喊他何事,颤颤巍巍都从人群中应声而出。

    根本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晁文则一走出来,刘行马上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在我北朝一片蒸蒸日上的大景象中。这个人却给我在最近玩出了一套令人作呕、卑鄙无耻的下作事。”

    话语微微一停。刘行侧目狠狠地瞪住晁文则。接着道:“他是负责科举通试事务的学政郎中,却敢在几天前对几个一心上进、想要考进京师大学堂的学子玩出了一套卑鄙的手段。来,我给大家讲讲,这位晁郎中都做了什么,大家就会明白为何我说煞风景的不是我不合时宜,而是这些狗东西了。”

    此言一落,刘行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即向众人讲述起晁文则的行径来。

    科举通试。是北朝新法中革除旧制、推陈出新的一种全新职。与其说是负责考试的,事实上更多像是从前那种保荐机制。

    按照新法所定,凡是各地州府官学中学习成绩优异、且有独特与独立见解,或是有一技之长变得学生都可以直接递书六大书院。

    只要他们的文章能够对某种政务、时局或是技术提出积极、良性建议的,而不是一味批判、只能骂人却做不出事来的人,都可以优先给予通试资格、免除科举过程,保送进入六大书院或从预科、或直接入学去深造。

    这是一种连胡安国等儒林大家都拍手称快,积极支持的新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从民间去挖掘有潜力、有才学、有特长的好学生,来为北朝储备人才。这是一种真正做到了“不问出身。只看头脑,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事。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种好事推行过程中,晁文则却做出了令人作呕的事情来。

    就在几天前,成都府有兄弟三人,因其家中是铁匠世家而精通冶铁之术。

    三人一起根据从长辈那里探问出来,原本是一家独有绝技的东西分别写出了三种不同方向、关于提升冶炼与制铁工艺改进的文章来,又一起递到了科通司去申请进入京师大学堂刚刚开设的矿产系深造。

    结果呢?明明人家那是拿自家独门绝技献出来给北朝发展做贡献,写的东西也是面面俱到。可是呢?偏偏那三个孩子的父亲,当年曾经因为几亩地的事得罪过晁文则。

    于是乎,晁文则先是给成都府的学政施压,告诉人家:粗制滥造的东西,不值一顾的东西你不要再为其转呈他处,我给否了。

    成都府的学政一听这番话,心底里当然害怕呀!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说,晁文则也是胡安国曾经的学生,论起来还是刘行的儒学师兄,他可得罪不起呀!

    于是乎,那学政妥协了,就把那三个孩子的文章引回、封存了。

    那三兄弟等呀、盼下,迟迟不见汴京的回复、更不见京师大学堂的录取函。最后只能跑去堵住那个学政,想要问个究竟。

    那个学政前几次还打着官官相护的官本位思想,不想将事情告知三兄弟。后来那三兄弟急了,直接一纸政询函呈到了西康巡抚衙门。

    见事情闹大了,那学政不得已才在巡抚亲自过问此事后,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给晁文则从中作梗之事给说了出来

    西康的巡抚是谁啊?是虽然人未到,却几乎三天两头跟刘行飞鸽传说、前任的次辅,张宪的老子、那位因“白骨精案”被贬职的张所。

    如果换做别人,或者一听说是胡安国的门生、是刘行的儒学师兄做了这样不大不小,却是误人前程之事,可能还会先退避。

    可是张所是谁啊?他才不在乎胡安国,若不是他自己好色犯错了,现如今他敢直接当堂拍桌子骂娘、连胡老先生一起给暴骂一通。

    所以呢,一知道这件事,张所当时就怒了。老太保一怒,当即便将那个学政罢官、免职,交给了西川巡察御史去查办。接着就在两天前,张所将此事一封长信全言明、告至刘行求公正

    讲完这些事,刘行先是又一次恶狠狠瞪了瞪已经吓得跪在那里、抖如筛糠的晁文则。

    接着一转头,刘行对着一旁也是汗如雨下的礼部尚书周焘说道:“周尚书,你才上任个把月,你的衙门里就给我闹出此等欺上瞒下、毁人前途的龌龊事来。你倒是给我说一说,是不是该让咨议院出一个专门防止**、防止此等徇私滥权、渎职害人之辈的律法来呀?”

    “是的、是的,是该有部律法做这些勾当。”周焘接问,吓得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到地上后接着说道:“属下有失察之责,求太傅治罪、求太傅治罪。”

    根本不去理会他要求治罪的话,刘行又将头一转,看向了面如土色的胡安国:“先生,此事失察,周焘之责不大,谁的责任最大心中自知。我只想知道,您还认为我煞风景、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吗?”(。)

第511章 当众罚师敲百官,权以弄民玩死你() 
同样是他的学生,刘行是当朝宰相、是主导北朝的人,晁文则只是他众多弟子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并非其绝对宠爱的。

    人比人得活着,那是对那些没犯错的人来说的。犯错的人,还真是得去死。

    所以当刘行的话问完后,胡安国黑下脸去,先是瞪着早已三魂吓得不见了七魄的晁文则看了看。

    旋即老先生忽然站起身,对着刘行躬身长揖道:“老朽收徒不慎,不想竟收了此等心胸狭隘、为私忘公之辈。我为前任礼部,更有失察之责,故而请太傅先治我之罪。”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眼见老先生如此,刘行急忙起身去搀扶住他、没让他跪到地上去。

    将老先生扶坐回到位置上,刘行也是苦笑一下道:“法理不外乎人情,先生是犯错,也只是犯了收徒不慎之错。可是失察之责,主责不在您,就不必谈什么治罪了。因为这贼厮做那事时全未动用任何公器,只是私人向成都府学政打了招呼,纯粹私人行径。所以嘛,先生只需将其逐出门墙,无需受罚了。”

    胡安国一听这话,马上一脸羞愧地道:“好、好、好,你这厢大事一了,我立即休书一封、通传天下,与这贼厮断绝师徒名分、绝了往日情分便是。”

    “开封府,方庭硕何在?”老先生话音才落,刘行一转身巡视堂内众人,口中高声呼喊了一声。

    方庭硕闻听召唤,马上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垂首执礼道:“属下在此。太傅有何吩咐?”

    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刘行脸色阴沉沉地大声道:“犯官晁文则徇私舞弊、枉法妄为,破坏新法、扰乱朝纲。着开封府即刻将其收押,会同大理寺、吏部、刑部与都察院五堂同审,从严、从重、从快审结后通报天下。”

    从来只闻三堂会审,刘行这次却直接要来上一次五堂同审。此言一出,大堂内所有的人看向跪在地上早已呆若木鸡的晁文则时,心底同时冒出了一个想法来: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在太傅治下作死一般做出这等勾当来。这下好了。五大衙门联合一审,你想活命都难咯

    三堂会审,这要从如今这时代的审判、监察制度谈起。

    中国封建时代的政治制度内部,有一个很重要的制约系统,即对官僚机构和官吏的监察。秦灭六国后,在皇帝之下设置三个最重要的官职,即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并称三公。

    丞相掌政务,太尉掌军务,御史大夫掌监察。这种体制奠定了中国两千余年官僚政治的基本格局。

    汉承秦制。监察机构称御史台,长官为御史大夫。

    唐代监察机构内部形成严密的三院制。其监察制度还有一个特点是御史参与司法审判,重大案件皇帝“则诏下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同案之”,这种制度延续到许久之后历代,人称“三堂会审”。

    三堂会审非重大案件不可启,一旦开启、被三堂会审的人不死也要永世不得翻身。

    如今刘行这竟然弄出了个五堂联审,跪在地上的晁文则彻底傻眼了,就连方庭硕也是听完刘行如此严苛、狠厉的命令后愕然地愣了愣。

    看到方庭硕竟然愣在了那里。“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这大堂内不缺你这根柱子,稍后的酒宴你也不要吃了,马上带上亲兵将这贼厮押去开封府候审吧!”

    “属下遵命、属下遵命”被刘行这样一说,方庭硕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后唯唯诺诺中先是应承。

    接着他一转身,点了点几个站在大堂门口的亲兵道:“那几位小哥儿上前来,帮我将将这贼厮押去开封府。”

    那几个亲兵闻言立即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跪在地上、一滩烂泥般地晁文则举起来便抬了出去

    待方庭硕带着亲兵走出大堂后,刘行才重新回望身后的胡安国,又一次苦笑道:“先生,反**律您还要从快、从精带着众咨议商榷出来呀!要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职司所在,何来辛苦。”仍然是一脸愧色,胡安国微微欠起身来,说话间连连对刘行哈腰作揖道。

    也不去再拦老先生的礼仪,刘行猛一回头、再次扫视一圈堂上的大小上百个官员一眼。

    接着刘行声若寒蝉地高声道:“你等都给我听好、记牢,我朝之内谁人敢舞弊枉法,只要被我知道、我定然让他与晁文则一样去享受一下别样的尊崇、尝一尝五堂同审、五个衙门一起杖责的滋味。”

    话语微微一停,刘行目光重新落到了周焘的身上:“礼部尚书周焘,监管下属不利。虽有别情,渎职失察也是难以逃脱责任。今令你禁足自家府中半个月面壁思过,并罚你三个月俸禄,你可有怨言否?”

    “属下无怨言、属下愿受罚。”

    堂堂二品大员,周焘被如军人一般被关半个月紧闭、还要被罚去半年的俸禄。他嘴上说无怨言,心理却怨恨地将那个晁文则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无心去管他骂谁的祖宗,只要不是来骂自己,刘行才不会多跟他再废口舌。

    但是既然现任的礼部尚书失察受罚了,刘行很清楚律法当公正这个基本定理。

    所以一转身,刘行有看着胡安国一脸歉意地道:“先生,若我没记错,您是晁文则的入仕保举人,又是前任礼部天官。既然周尚书受罚了,您也得给大家一个公道吧!”

    一听这话,胡安国心底里也是大骂起晁文则来,起身却只能对刘行道:“我愿受罚、我愿受罚。”

    “好,那就罚您半年俸禄、捐入慈济会去。同时责成您用公干之外的时间去京师大学堂,无偿去做三个月的客座教授吧!”话说得好像很慈蔼,但刘行话说完时,脸色却是很难看。

    抬头正巧看到刘行那阴沉沉、有些凄苦和无奈的表情,胡安国急忙垂首道:“我愿领罚,并再自罚半年俸禄卷给慈济会以赎罪。”

    见老先生很识趣,知道自罚来让自己息怒。

    脸上阴霾稍一散去,再回首扫视堂上众官时,刘行却迅速再变成一副凶狠的模样后厉声高语道:“胡先生乃是我的先生尚且要受罚,日后你等给我记得。谁敢跟百姓耍花活、玩弄权术,小爷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玩到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第512章 才得字号,便废跪礼() 
对一切贪赃枉法永远一副嫉恶如仇的表现,这似乎已经成为天下人对刘行的共同认定。

    然而当刘行说完这些话时,自己的心底里却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反对的,如今自己也在做。

    燕通宴,如今眼前自己这场生辰宴,不也是一场燕通宴吗?

    不过这场燕通宴,刘行更加清楚接下去做什么。只要自己将接下去的事情做出来、做好了,相信从此后此等宴会之风也会随之被压下去。

    心中早有数,刘行不再多言。重展出笑颜后,走到了宗泽面前:“宗帅,其他的事都该简则简、能摒除便去摒除。但这个表字之事却是省不得、去不掉,所以,嘿嘿,还要劳烦您为我正式赐个表字吧!”

    表字这种丰富起源于商朝,盛行于周朝,后来形成了一种制度。

    男子成人后不便直呼其名,故另取一与本名涵义相关的别名,称之为字、以表其德。凡人相敬而呼、必称其表德之字。

    当然,这种风俗性的制度,在大宋朝已经算是个例外。因为许多平辈人之间,同僚之间相见,是根本不会再去称呼对方字号、多数时间只是称呼名字的。

    这是一种起源于乱世、百余年前的五代十国时期与胡人融合过程中产生简约化的结果。

    然而刘行是汉人,虽然大宋朝百年以来一直也很重视礼仪,并未明令天下必须改回到唐朝之前那种人与人之间称字为尊、呼名为贬的风俗,但刘行却想让汉人的礼仪繁杂去除、简约留下。

    要重视礼仪。所以名、字的称呼上是十分讲究的。

    按照唐朝以前的史书所记。在人际交往中名一般用作谦称、卑称。或上对下、长对少的称呼。

    平辈之间,只有在很熟悉的情况下才相互称名、在多数情况下,提到对方或别人直呼其名,被认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平辈之间,相互称字,则认为是有礼貌的表现。

    下对上,卑对尊写信或呼唤时,可以称字。但绝对不能称名,尤其是君主或自己父母长辈的名,更是连提都不能提,否则就是“大不敬”或叫“大逆不道”,所以便产生了我国特有的“避讳”制度。

    为人处事、重礼守真是好的,这种表字的制度与风俗,便是可以留下的那种。刘行的这些想法,早已告知了宗泽、种师中等人。

    所以当刘行微笑一语后,宗泽马上开口也是微笑着道:“小种相公虽是你长辈身份,然则却也是你的宗门师承传习之师。故而。我只想赐你一字,以表汝德。另外一字。还望小种相公为你赐来,才合世礼。”

    一个表字,要两个人来赐给。

    宗泽的话说得好像是在避让种师中,可是刘行与种师中都清楚他深层的用意,是在向天下宣布一件事:刘行的表字是宗泽与种师中两个人给的,也就是从此以后二人都是刘行的师长。

    功劳高过所有人的两大老帅,同时成为刘行的师长,至少以后天下行伍之人都不会再敢对刘行心生任何忤逆之心。因为一旦他们有了那种心思,种、宗二人登高一呼,再牛的武将都难逃被群起攻之、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知其深意,刘行不多言、种师中也不多说,只是也路出微笑来说道:“好哇,那就请宗帅先赐行儿一字,我后补再赐一字。”

    “曰元,始也。按,当训首也。言始加元服。讲人文之元,肇自太极。故而,我为行儿赐之首字、乃为一个‘元’字是也。”

    再是行伍多年,宗泽也终归还是一个苦读圣贤书多年才走入仕途、踏入行伍之人,所以他只是一开口便引经据典、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用意深长地为刘行取出了第一个字、“元”字来。

    “好,这个‘元’字取得好,也贴切。”种师中在宗泽停住话时,马上也开口笑着道:“当今天下、新法初成,元始创者、乃为行儿。如今世间,功法高深、德法之渊,万事法度、诸军百务亦皆行儿元始,这个‘元’字对行儿再是恰当不过。”

    言语微微一停,种师中旋即皱眉略作思考后,却有些怪异地望着刘行一笑接着道:“不过‘邪公子’之名天下皆知,行儿虽有大德却又诸多离经叛道之举。既然宗帅先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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