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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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宋-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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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治天下,方才刘行说的已经很明白,要立出一套基本律法来不是为了保障刘行、而是为了保障全天下的万民。

    在这一层面上来看,法治天下是在道德、在纲常上拥有了天下万民做基础,占据了上风的。

    可是君王之道若真是一废,胡安国心底里这些年从儒家典籍上学来的那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理念,便会随之被彻底如幻梦一般击得荡然无存。

    但他也很清楚,昏君视法纪如儿戏、肆意妄为,这千百年来不只是宋徽宗一个皇帝。他所学的儒家思想,也是让儒学子弟都去为天下苍生计、为万民谋福做基础的。

    两者之间如何选。如今没见到君王与律法当即展现出冲突,却让胡安国自己内心深处先是矛盾起来、冲突到了极点,一时间自然也就不知如何应答了。

    见顽固、保守的老先生不知如何应答了,刘行眼珠子一转,换上一副笑容道:“先生若是担心此后君王道彻底被废,导致君不君、臣不臣。让天下大乱。那好办、很好办,咨议上院知事一职,至今那些刚刚上任的上院咨议们还没选出来。”

    说着话,刘行转身正对向了胡安国,接着正色道:“立法之权归咨议,您若不放心,就让您去参选。相信当今我朝也无人在威望上、学识上,还有人能与你争。只要你做了上咨院知事,立法之事便是由您主导。这样。您该放心了吧?”

    三百二十七名上院咨议员、两千一百二十九名下院咨议院如今都已陆续抵达五台城。

    除了也当选了上院咨议员的杨沂中、刘琦、刘锡、吴玠、吴璘、刘子羽等有军职,在外正在保卫边疆的人之外,就连王命德、胡安国那两个当巡抚的儿子,也都整急奔五台而来。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召开大宋朝皇家咨议院第一次全体咨议大会。

    咨议的体系是刘行制定出来的,在地方上如今也是贯彻、执行得很好,真正做到了给各地官吏帮好忙、帮大忙,同时与御史、天策卫一起监督好地方官的职司。

    但从七省、从前十几路而来的那些咨议们。在刘行要他们提名、选举上下两院知事、同知等职务的人选时,那些人立即便显示出了伟大中华民族地方主义心理的天性来。

    从前京西北路的推了一个出来。其他各路的马上便结队反对。从山东东路来的推选一个出来,好嘛,连山东西路、如今同在一个巡抚治下的咨议们都为了他们地方的利益站出来高喊不同意

    这是传统,这是伟大中华民族的地方主义思想形成的一种传统。同时,这也是一种自私的体现。

    那些反对京西北路推举之人当选的,并非完全因为那个人有何不足之处。最重要的还是那人一旦当选。必然手上拥有了一些权力。

    以这些人的惯性思维,谁手上有了权力、背后支撑着的又是他那一方土地上的咨议,那人就一定在得到权力后多为那个地方去争取最大利益。

    一旦另一个地方利益最大化了,自然而然就会影响到其他地方,让其他地方利益上受到损失。

    争权逐利。这才是根本原因。

    刘行深知这种原因,却一直也没想出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这根本原因得到权衡。当然这不是妥协,因为公允的本意就是让公众允认、去认同,尽量让在众人利益点上做到利益平衡。

    就在这样一个为咨议两院知事人选愁断肠的时候,恰好胡安国站出来在君王到与法治国这件事来与自己唱起对台戏来,刘行立即便想到了让老先生去做上咨议知事的主意来。

    在对胡安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刘行心底里却是在想:你不是喊着怕我制定出来的律法使君王道彻底被废了吗?

    好哇,你去给我立法。不过你去了以后你就会发现了,实际上你只是个带头举手的人、因为小爷要的立法你做不到,我拉动一群军政商直接就给你否了!

    到时候,嘿嘿,我的先生、您就会知道就算你威望再高、学识再好,也只能被一群军政商界人士牵着鼻子走那滋味咯

    “好!我去便我去!既然你愿意让我去制定你所说那宪法,为了不使君王道变作儿戏,为了保我朝不失纲常,我便去参选那个上咨院知事。”胡安国不是慧了,他无法知道刘行心中所想,在刘行话说完时马上便拂袖而起、朗声接下了参选上院知事的事情来。

    见到老先生想都没想就跳进了自己挖好的又一个大坑里,刘行是既想笑、又很无奈。

    之所以说这是大坑,因为刘行在上咨院已经提出、并且让众咨议表决通过了第一项决议。

    那就是凡担任上咨院知事、同知、参知职务的人,都不得在内阁中继续担任职务,以不使公之立法为朝臣所控。

    想笑的原因是老先生做上那位置就会知道有多难,无奈的原因是不想坑人、自己却总得坑人,这次还坑到曾于自己有恩的先生身上。他这一去,次辅的职司与他无关、尚书的官职也没了他的份咯(。。)

第402章 咨议开大会、刘行却潜行() 
几天后。

    大宋朝第一次咨议全体大会召开了,胡安国登高一呼、果然不负众望地掉进了刘行有心挖出来,并非本意上想坑他的那个大坑里。

    第一任咨议上院知事,胡安国虽然正式出任了这样一个品秩为正一品的高位,却在当选咨议院上院知事的当天下午在一种参知、同知的施压之下,宣布辞去礼部尚书和内阁中其他所有任职。

    不过刘行挖的坑,也并非真的是要将咨议院变成摆设、让其负责人真的彻底与内阁不再有任何关系。

    在胡安国宣布退出内阁第二天一大早,刘行便走进咨议院临时会堂,宣布了一系列全新的任命提名。

    这份提名书中,刘行明确地确定出了大宋未来的军务大事由枢密院专权负责、内阁只有督导和协调权,不再具有随意调遣全。

    作为军务上的主要职能机构,刘行提名自己出任枢密院知事也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而两位同知,刘行则分别提名了宗泽、马扩、岳飞、杨沂中、吴玠和刘锜。

    宗泽是天下公认的大宋仅存第一老帅、马扩是武举人出身,岳飞虽在战功上还不算显赫却也是一方提督、正带兵准备开往锦州参加那场宋金有史以来最浩大的决战。

    杨沂中是锦州大决战目前的前方最高指挥官,更是令金狗闻名丧胆的活阎王。吴玠献地、西蜀两省与会的咨议们都对其极其拥护,自然声望上也很高。

    相比之下,之后刘行的胞兄刘锜在声望上看起来弱了一些。

    可是就在刘行宣布完枢密院提名的极个别时辰后,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传进了五台城:刘锜、刘锡分领三镇之兵四日急行军,突然出现在汴京城外。

    并且与刘子羽所率两镇之兵迅速对汴京城形成铁桶合围,公然打出了“清君侧、杀谋逆”的旗号来。

    清君侧?咨议们大惑不解。难道皇帝身边出了逆贼吗?许多分理咨议会的主事们在咨议们喧哗声中无奈地走进了五台城东门内的太傅府,向刘行来质询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三刘所围要清的是谁。

    然而那些主事们一进入到太傅府,却被拦在了外院中。负责把守太傅府的几个小校只给了他们一句话:太傅已经离开五台城,接下去的各项提名已吩咐由宗帅代宣。

    太傅走了、而且是在三千多咨议召开大会的时候悄然无声地秘密离开了五台城。这消息在那些主事返回咨议院后,顿时让那两个会堂中炸开了。

    然而就在咨议乱叫声中,宗泽出现在了上院的会堂内。

    冷眼扫视了一圈会堂内那一众咨议。用目光制止住他们的喧哗,宗泽开口大声问道:“诸位,我有三个问题想问大家,希望大家给我个平心而论、问心无愧的回答。”

    会场内彻底变得鸦雀无声了,宗泽才高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来:“我问大家,天下万民是在从前的朝廷与律法治下生活的好,还是在现今刘太傅所重立、革陈而成的新法与新制下生活得更好?”

    “自然是新法新制下更好”

    “当然是现在过得好了”

    台下咨议中的人群,很多人几乎不假思索便说出了这样一个事实。

    含笑微微点头,宗泽在那些喧哗着的回答声落下时。马上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请问各位,是从前的朝廷能让大家安心、还是如今的朝廷更让大家安心?是过去的大宋真的强大,还是今日之大宋真正强大?”

    “这还用问呀,当然是今日之大宋才是最强大的!”

    “对呀、对呀!看看金狗被刘太傅和宗帅谴出的兵马,都围在锦州城当王八一样捉了!过去怎敢想呀!”

    “就是、就是!西夏之患已有百年,太傅只是弹指一挥、便让那群党项人变作我大宋王师的手下败将,自然是今日更为强大。”

    台下又是一阵阵这样的回答,宗泽才猛地脸色一沉、厉声喊道:“可是如今有人在汴京城中结党谋逆。意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各位,你等会同意吗?天下万民会同意吗?”

    “啊”

    宗泽此言一出。满堂皆是大惊失声。

    在许多人惊讶地惊呼出声时,几个巡抚带头高声吼道:“谁敢谋逆便是与天下为敌,谁敢挟天子以令诸侯便是十恶不赦!绝不轻饶、绝不轻饶”

    “绝不轻饶”

    “杀逆贼、杀逆贼”

    许多各州府来的同时在做着官吏的咨议一见他们顶头上司带头高吼,顿时也是齐齐起身、振臂高呼中响应起来。

    地方官一喊,整个会堂内立即变成了一片怒吼声的海洋。

    见到群情激奋、人心可用,宗泽马上一挥手、制止住这怒浪滔天的喊声。

    待众人停住吼声后。宗泽才再次大声道:“太傅已去豹林谷捉拿逆贼首要之人的家小,我也要于明日启程、赶往汴京担任平叛元帅职司。太傅与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诸位能够携手襄助、全力帮助朝廷评定叛逆之贼,去安抚好各方百姓。你们,做得到吗?”

    “做得到、做得到”

    “必当竭心尽力、全力保我朝”

    附和声虽然是响起来了。但咨议中有些人却从宗泽的话中听出了端倪来。

    “豹林谷、逆贼首要之人的家小?难道是种家造反了?”一个来自陕西的咨议这样轻声地说了一句。

    他身旁一个秦州来的咨议马上也是一头雾水、有些气愤地轻声道:“怎么会、怎么会,种家不是太傅的师门所出吗?太傅不是自幼在豹林谷长大的,这种家是何人居然做出这等不念旧情、背后插刀子的事情呀!”

    “不仁不义、种家居然做出此等不仁不义的事来,真该灭了他满门!”另外一个行伍出身、却是从西川而来的咨议听到二人的对话后,恨恨地轻声骂道。

    “诸位,闲话少叙,我现在受内阁委托、奉太傅之命,正式就内阁、都察院任职开始做出提名。”

    那几个咨议只是一部分人,跟多的人是直接高声骂起种家来。在这种情形下,宗泽再次舞袖,将话题引了回来。(。。)

第403章 别云院(上)() 
秦州、成纪城外三十里。

    一座宅院孤寂地矗立在大片农田之中,宅院外是阵阵粟谷在飘香、一片田园的景色。宅院内却是楼台阁宇林立、亭台小榭此彼连。

    宅院的大门口,一个老者坐在大门口、正在背靠着门柱打着瞌睡。

    忽然间一辆马车停在了宅院前,那老者闻听马蹄声睁开了眼。一见到车内下来的人,老者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

    “七老爷,您怎地从汴京回来了?”老者谄媚地笑着、上前扶住了车上下来那个一身盔甲的人,嘴上说道。

    车上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种诊。

    他看也不看那个老者,只顾着朝院子里走时,口中问道:“我的妻儿和几位兄长的妻儿,可否都来到此处了?”

    老者接问,马上答道:“是的、是的,前日里七夫人接到您的书信后便带着几位老夫人和诸位衙内一起来到了这别云庄中。”

    也不理会他,种诊径自奔入了院子中。就在种诊双脚踏入院中时,院门口风驰电掣般地奔来一对骑兵,随即又是十几辆双马大车紧随在骑兵之后停在了院门前。

    种诊走向正堂时,扔下那个老者望着从院门中快速穿进院中的一众骑兵,立即从那些骑兵中寻到了他的儿子。

    “小三儿!”老者迎上前去、拉住了他的儿子,轻声问道:“这是怎的了?为何你等都来此,难道是京中有何变故?七将军要将家中妻儿老小都接去汴京城不成?”

    被自己父亲拽着胳膊。那个小三急忙甩开父亲的手,然后低声道:“邪公子挟天子以令诸侯,毒昏了小种相公、毒疯了当今陛下。七将军已联络各方豪杰云聚京中。准备这个月十五便举事铲除那个师门败类、大宋逆贼了。”

    “啊?”

    耳听此言,老者顿时惊住了。

    他愕然一愣后,马上摇着脑袋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呀?邪公子虽是邪狂成性、桀骜不羁,性情怪异、离经叛道。可是、可是他怎会对小相公下此毒手,他可是两位相公十分疼爱、呵护下长大的呀!他还敢对陛下使毒,他是要造反呀!”

    “好了,父亲。您就别在那里闲话多说了。”

    小三听到父亲这番话,脸上的表情也是略有微变,强作淡定地压低声音道:“现今之事。谁又能说得准。行哥哥、啊不,那个小逆贼一进入太原城就恍若变了个人一般。如今他到底想做什么,怕是即便是老种相公复活也无法知晓。”

    言语一停,小三起步去追其他骑兵时。扔给了他父亲一句话:“您呀。还是赶紧去收拾一下,准备随老夫人一起进京去,以免被那个毒辣的小子谴人捉去做了人质来要挟七将军”

    老者闻言,愕然地后退了两步。

    随即他仰望天空,怔怔地念叨道:“这是怎的了?这是怎的了?老种相公不是遗命那刘行回山接任新宗主,不是想将种家一门的未来交托于他、不是还想要让七娘子嫁与他为妻吗?这怎的、这怎的才年余光景竟同门反目、竟要手足相残了呢?”

    这老者是从前豹林谷的守谷兵,也是豹林谷的外室弟子。

    自从刘行进入豹林谷,他是一直看着刘行从一个天真活泼、八岁小娃娃变成一个性情孤僻、桀骜不羁狂少年。再看着刘行变成一个离经叛道、行事诡异的邪公子的。

    但老者知道刘行为何会出现那些改变,和许多豹林谷外室弟子一样。在他的内心深处实际上也对种家那些本族小子很是愤恨。

    若不是那些小子有事没事就去欺辱,刘行不会变成那种性格。若不是那些小子动不动就仗势欺人,刘行也不会经常说出一些离经叛道的话,还要对那些小子使毒弄得豹林谷内经常是鸡飞狗跳、哀鸿一片。

    可是在这老者的心中,他印象里的刘行只是会在被人欺辱的时候才反击、才会邪狂之病发作。平日里见到他们这些外室弟子,从来都是彬彬有礼、许多留守兵卒甚至还都与他是忘年交。

    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一个邪狂成性的人。这是老者对刘行的定义,一种双重性格极其明显的定义。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小种相公在杀熊岭被刘行救走后,是什么事情上会欺辱到那个邪公子呢?竟引得他对从小很疼爱的师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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