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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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皇帝-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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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气不好的则被头顶上的飞矢射中了腰身,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然后被追击的明军补上一刀,好不容易抢来的财宝,这下永远也花不出去了,眼神不甘的望着,想来也是好笑的很。

    当然,没被射中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此逃出生天,奔跑间,缅兵们抬头瞥了一眼,前方突然又杀来一队人马,硬生生把他们的生路彻底截断。

    王有德带着人也赶到了,除了一百多人的千人营部从外,后面还跟着几百名锦衣卫亲兵,喊杀着冲进了阿瓦城。

    到此,缅军所有的生路都已消失殆尽,白湘绣,朱慈煊,王有德,三队人马,来了一个大包圆。

    。。。。。。

    站在高高的宫墙上,目睹这一幕,大明太子轻吐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直到这时,方能说他的计划挺过了最难的开头。

    在外人看来,此招简直是匪夷所思,险之又险,太子是拿生命当赌注,或许,也只有朱慈煊一人知道自己并非鲁莽,而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如不大胆行事,又怎能在死境中拼出了一个未来?作为穿越客,朱慈煊最清楚不过,一年之后众人的下场,从心底里也比任何人要更焦急。

    当然,急是没有用的,他要时刻保持头脑清晰,然后缓缓图之。。。。

    “殿下,三名缅将被俘,其余人活死或降。”

    熊逸飞派人回报,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孤以知晓,通知众将,看好俘虏,然后清理战场。”

    朱慈煊冷冷吩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戡乱之主的风范。

    “来人,带莽白!”

第二十九章 正所谓三纲五常(第一更!)() 
朱慈煊赶到宫外的时候,白湘绣已经驻马等候,大批大批的缅军俘虏卧在一旁,足有千人之多。

    “参见太子殿下!”白湘绣拱手施礼,手中的银枪还不曾搁下,战袍上也染了血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朵战地玫瑰。

    “白将军免礼。”朱慈煊上前轻声说道,旋即瞥了一眼白湘绣的身后,密密麻麻全是尸体,卷了刃刀剑也散落在一旁,足见战况之惨烈,当然,绝大多数是缅兵留下的。

    “殿下,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白湘绣偷偷打量了半天,也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说出口。

    朱慈煊却插话道:“孤知道白将军想说什么。”

    白湘绣一怔,却看到太子擦身而过,盯着硝烟未落的战场,直直地出了神,“将军实在责怪孤擅自领兵入缅,置众将生死于不顾,乃是第一大罪人。”

    理虽然是这个理,但白湘绣本想说的委婉一些,至少给太子和自己都留有余地,却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这么语露直白,似乎。。。也根本把它当回事?

    “殿下知道?”白湘绣性子冷淡,但这时候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孤先问你”朱慈煊就道:“清廷步步紧逼,视我父子二人为板上鱼肉,吴三桂大军踏马南下,亲率十五万带甲,直扑滇南而来,小小的勐腊又能撑的了多久,白将军心里比孤更清楚,就算众将拼死护卫,吴三桂一时半会攻不下来,待粮草耗尽,兵马拼光,孤又能待得了几时?好,假使这些都不是问题,孤能在滇缅偏安一隅,苟安半世,大明江山恢复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太子一连串话问下来,白湘绣竟不能回答,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迟迟未语。

    如果非要说的话,说什么?难道要告诉太子大明已经名存实亡,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亡国余将,拼得一身本领,保得汉家余种不灭,能撑一时是一时?

    这是大大说不口的。

    朱慈煊同样心知肚明,缓慢的摇了摇头,他接着道:“孤非惜命之人,万不会拿众将的身家性命开玩笑,缅都内乱,守备空虚,机会须臾便逝,若不趁夜攻入,拿下缅都,待缅人回过神来,众将的损失只怕会更大!”这却是朱慈煊掏心窝子的话,不管明面上的惜命还是背地里的怕死,都无所谓,反正也只有一年多的活头了,与其坐以待毙,他自然要搏命一试。

    攻下缅都!?

    白湘绣听了却是大惊失色,盯着朱慈煊,脸上徐徐浮现了一抹惊骇,原本不是说好,只是逼迫缅人屈服,然后迎还圣上吗,怎么突然变成攻下缅都了?细细一想,她更是心惊肉跳起来,这恐怕早就在太子的算计当中了。

    他们只不过上赶着的鸭子,演了一次配角。

    “幸好,白将军及时赶到,解了缅军之围,要不然孤还真有些搞不定,看来,大明有神明保佑,自会爝爝不灭。”说罢,朱慈煊扭过头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同时也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让沈提奇在半道等候。

    太子这么一说,白湘绣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攻下缅都可是非同小可,这岂会是一个少年的心智?心里仍然有些不平顺,支支吾吾,最后道:“太子万金之躯,贵为储君,万一有个闪失。。。。”

    “为了理论上的闪失,就是放弃一个绝好的机会,卿糊涂啊。。。。”

    朱慈煊却苦笑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贵,到哪都成了外人碰不得的宝贝?

    “孤问你何谓三纲五常?”

    太子忽然问道,白湘绣虽然出身行伍,却也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楞了一下,答道:“三纲即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则是,仁、义、礼、智、信五大人伦。”

    “三纲做何讲?”朱慈煊笑了笑,进一步问道。

    白湘绣心里嘀咕,太子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嘴上道:“孔子言:君在上,臣从之。父在上,子从之。夫在上,妻。。从之。。。此为三纲。。。。”

    “大谬!”

    谁道太子听后竟然大声驳斥:“孔子何做此言?”

    白湘绣浑身一凛,她自不是学究,只是听人口口相传,口里说的基本属于那个时代必知的礼教俗约,不会有错,然而太子。。。。

    白湘绣缓缓抬起头来。

    “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从,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

    一大段文绉绉的话,白湘绣听也听不懂,却懵懵懂懂觉得,太子说的和自己以前听的不一样,正迷糊着,朱慈煊又道:“三纲的本意就是要告诉世人,君主固然贵为九五,受命于天,统御臣民,但与此同时,更要为天下臣民作表率,如或不然,便是昏君,民可不尊之!”

    这下白湘绣总算听懂了,却吓出了一声冷汗,这分明就是坐反的诛心之语,然而,就是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语,竟然出自堂堂大明太子之口,显然,这句话,超出了那个时代的理解范围,也让白湘绣不能接受。

    朱慈煊也没指望当世人能突然改变固有的价值观,只是有些感叹,孔子老人家的两面之语,传了几千年,没想到被所谓的善男信女们删去了一半,以至于谣传甚广,各中原因,恐怕不言而喻。

    朱慈煊幽幽道:“逃命的时候,皇帝跑在了臣子的前头,如何能当得好一国之君?孤为天家储君,位及主上,这一次,要为诸将们做一个表率!”这自然是在暗示永历帝当“逃跑皇帝”的事实,以及,他昨夜杀入缅都的“惊人”举动。

    白湘绣再一次愣住了。

    这是太子的解释吗?

    不管是不是,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也是大西军残部的共同心声,永历帝每到一个地方,还没暖热屁股,便要动身离开,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将士们都不清楚皇爷行驾究竟在哪?直至不听众将劝告执意入缅,然后身陷囹圄之中。。。。

    皇帝的错误,换作旁人,有谁敢宣之出口?

    忠君奉主本无错,难道要一味盲从跟着一起糊涂吗?

    太子固然“鲁莽”了些,但至少能指出一个方向,给予别人最起码的希望。

    而希望。。。他们已经很少提起过了。。。。

    十五岁的少年郎,心智。。。

    可怕!

    “殿下将来必为一代明君!”

    白湘绣单膝着地,这句话由衷发自内心。

    朱慈煊温声笑了笑。

    明君不明君,他倒不在乎,既然是皇帝,总会犯点小糊涂,眼下,朱慈煊要做的是收拾残局,尽快站稳脚跟,当然也必须要有军队支持。

    “白将军请起,巩昌王还没到,缅都的事宜要劳烦将军了!”

    白湘绣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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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缅甸也有带路党(第二更!)() 
“哒哒。。。”

    熊逸飞拍马赶到,身后还拉着一匹马,上面捆着两个人,脸上黑一片红一片,各自的模样都凄惨之极。

    “太子爷!”

    熊逸飞一个飞身就跃下了马,又瞧得绣姐儿在侧,干咳了几下,先说正事:“这两个是被俘的缅军将领,末将把他们捉来了,殿下瞧瞧。”

    朱慈煊对这两个人并不陌生,永历帝一行人被困在阿瓦旧城时,他们就耀武扬威,平时没少刁难身边的宫女扈从,众将们恨不得生寝其肉。

    两人被重重地扔在地上,手脚并捆,动弹不得,早没了先前的螃蟹样。

    “两个丘八,老实点!”熊逸飞喝道。

    朱慈煊冷哼了一声,随即让人把莽白带来。

    “莽白,你可认得他们?”朱慈煊用手指指,三个人对视,竟然同时大惊,就如同活见鬼一般,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惊骇,浑身颤抖,嘴里嘟囔着杂毛语,仿佛他们“君臣”三人应该在王宫正殿里相见,而不是此刻俱是阶下囚。

    白湘绣冷眼旁观,熊逸飞却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太子爷,这些人怎么处置?”熊逸飞贴前问道,他知道太子的心思,杀掉自然是不可能了。

    “先关起来,分开看守,饭食什么的都要供应好,记住,不能让他们自杀。”朱慈煊没有拖泥带水,一切都在计划中,“他们可是咱们入缅的名帖,还不能有闪失!”

    熊逸飞赶忙带人将其看押起来,动作可谓风风火火,呼啸之间,周凛也赶到了。

    “殿下”周凛下马,全身上下都是红灿灿的,看样子也是痛快了。

    “南边基本安定了,缅人桀骜,臣没有留活口,中途倒是发现了一群受挟的长者,看样子是东吁国的大臣。”

    “哦?大臣?”

    朱慈煊正要找他们。

    “带路!”

    “是!”

    。。。。。。。

    周凛带着朱慈煊赶到王宫正南侧,那是进宫的主道,宫门一侧,挤着一群头戴冠冕的长者,都被看管了起来,虽然衣冠楚楚,个个贵族打扮,却掩不住溢满浑身的落魄感。

    朱慈煊骑在马上,观望了一圈,在他们眼中,自己或许就是那打进京城的八旗军,害怕的紧,混不知自己的命运将向何方。

    “周凛,军中可有通译?”朱慈煊问道,没有翻译协助,交流起来太困难了。

    “方才问过白将军,骁骑营中没有随军通译,只有白大帅那里才有几名通缅话的牙军。”

    “这可难办了,没有通译,即便知晓这些人的身份也无法交流。”朱慈煊面色微沉,嘟囔了一句,看来只有等到白文选率大军赶到了,不过,那样又会耽搁一两日,于大事恐怕不妙。

    谁知他这两人一问一答,那帮缅人大臣堆里,忽然有一人站了出来。

    “上师可是明朝皇帝遣来?”这话虽然不流利,却是地地道道的汉话。

    那人四五十岁,样貌干瘦,眼睛不大,嘴角还留着两撮八字胡,如此体态,直教人忍俊不禁。

    “会说汉话?叫来!”朱慈煊冲守备士兵挥了挥手。

    “我乃东吁臣子,叫做戒赤乌。”

    那冒头的人被押到朱慈煊面前,还没等问,他便自报身份。

    朱慈煊顿时觉得有意思,细问之下才知道此人是东吁国的交通使,类似于中原的礼部侍郎或者后后世的外交部官员,专门负责往中原运送贡品,兼具联络只能,年轻的时候还到过北直隶,后来中原大乱,朝贡体系也就断绝了,他也再没踏入半步,不过,倒是晓得天朝的衣冠服饰,所以才壮着胆子问是否是明朝皇帝派来的。

    见朱慈煊等人带着兵马,他口中遂称呼为上师。

    “这些都是东吁国的大臣?”朱慈煊问。

    这人的回答极为浮夸:“上师说的极对极对,我只想跪在地上称赞上师,久久不能起来,上师且看,那个是东吁的大僚长,那个是内藏使,还有那个是廷内使。。。。”

    这位名叫戒赤乌的东吁大臣,为人倒是十分“热情”,一言一行,都极为谄媚,更像是讨朱慈煊的欢心,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底细都抖了个底朝天,不过汉话说实在不到家,朱慈煊听了一阵想笑。

    看来缅甸也有带路党。

    “你给那些人传达我的话。”朱慈煊指了指那些东吁大臣,对戒赤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明朝大皇帝派来的,昨夜缅都内乱,王弟莽白图谋不轨,已经率兵杀入了宫内,企图谋朝篡位,你们的缅王莽达密信我大皇帝陛下,请求大皇帝派军入城,助他平叛,大皇帝念在两国邦交已久,所以力排众议,派遣太子等人率领数万精兵入城,眼下,莽白已经抓到了,就关在军中。”

    “数万精兵?!莽白!?”

    一听这话,对方顿时吓了一跳,叽里咕噜说了一句缅语,不过,仅仅片刻,脸上又堆上了喜色,连声道:“好好好”

    朱慈煊这么一胡编乱造,那些东吁大臣自然蒙在鼓里,接二连三地炸了锅,朱慈煊趁热打铁,对他们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来帮助你们国王平叛的,如今贼首已经抓获,你们的缅王却失踪了,想必是被那乱臣贼子抓了去,审讯需要一些时日,然而,国不可一日无主,百姓惶恐不安,流匪层出不穷,对东吁并无好处,至此危难之际,本太子只好越俎代庖了,待找到你们的缅王,大军即刻出城,政权有你们的王国自理。”

    朱慈煊的话被一字不漏的传达下去,那些东吁大臣几乎傻了眼,愈加议论纷纷起来,都道明朝气数已尽,皇帝都逃到东吁避难了,怎么会突然天将雄狮?心里一惊一乍,思来想去,又觉得疑虑重重,但放眼望去,摆在面前的却是真真切切的明朝军队!

    而且,刚才的战斗也看见了,明朝军队展现了碾压般的实力,叛军几乎是砍瓜切菜般倒下,眼见为实还能作假?这下更不容有他了。

    到了这时,他们更是懊悔不已,先前对明朝皇帝的不加礼遇,是捅了多大的漏子啊!

    多亏中原大皇帝开恩,助他们平叛,要是莽白当政,他们这些前朝遗臣指不定哪天就身首异处了,古往今来,这样的事还少吗?

    朱慈煊自是脸不红心不跳,一肚子的笑都活活憋着。

    “上师你看,都转译好了。”戒赤乌又凑了上来,心道这根粗腿算是抱对了。

    朱慈煊就道:“办得好,若是找到了缅王,我定要为你美言一番,不过,眼下余波未平,正好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可愿帮我这个忙?”

    听完“上师”的话,戒赤乌心里乐开了花,忙道:“上师尽管吩咐!”

    对方着了道,朱慈煊也不吝微笑:“你贴出安民告示,就说莽白图谋篡逆,明朝大皇帝派遣天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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