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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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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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门!”萧尘看也不看身边的毛头小孩,只是自顾解决着饭盒里的丰盛菜肴,想吃肉,还不想写字,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萧尘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对张天佑狠一点再狠一点,否则的话,张天佑这个孩子只会被自己带坏,走向邪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学习的大好机会,决不能让天佑这个孩子再重蹈自己的覆辙,所以,对于张天佑急切中带着期盼的眼神,萧尘没有理会。

至于刚才食堂里发生的一幕,萧尘早已忘记,他也更本没有在意过,一个无法无天的败类又怎么会放在他的眼里?即便这个人有着十分深厚的背景,可他既然敢骂自己,尤其是骂那个已经葬在又一村的可怜女人,萧尘是断然不会委曲求全的,哪怕是粉身碎骨萧尘也要让那个瘪三知道后果。

萧尘骨子里的血性和傲气来源于亲情,也成长于亲情,萧长河的离去让萧尘知道了亲情的可贵,一旦失去便再也得不到,后来老头子和萧秋也一个个走了,是真正的走了,再也不回头,所以,萧尘更加的珍惜亲情,珍惜自己身边的人。如今,在他身边的亲人也许只有张天佑一个人,至于林若海,他还在四川,在躲避袍哥的追捕,但萧尘不担心,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老头子说过林若海是一个福大命大的人,他的命可以压倒一切的妖魔鬼怪。

医院,王从林看着胳膊上裹着一层厚厚纱布的儿子在不停的呻吟,痛苦的摸样让自己再也不忍心看下去,转过头,眼神中出现了狠毒和阴冷。他虽然不是南京城数一数二的政界大员,但他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人竟然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对自己的儿子下如此之重的狠手,所以他怒了,他要报复,即便那个人是天皇老子自己也要把他生吞活剥。

王从林大约五十岁的摸样,身上的皮肤很白皙,甚至有一种古时候说的白面书生的意味,王从林在很多年前也确实只是一个书生,只是他的心思远比一个书生更加的深沉,王从林曾经在一次醉酒后,对自己的老婆说:“我王从林就是一个天生的官才,要不是背景太弱,现如今我至少也是一个正厅级的干部。”

野心,所有人都摆脱不了的东西,可再有野心的人也会虎毒不食子。一步步走出医院,步伐沉稳,一如自己二十年的从政生涯,二十年来,自己八面玲珑阿谀奉承,官道虽然说不上显赫但也是顺风顺水,从一个小小的工商局质检员一步步爬上了如今的常务副市长宝座。掏出手机,王从林打给了自己的老朋友,如今南京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戴胜戴局长。

“戴局长吗?我是老王啊,王从林,今晚我们出去吃个饭,对,对,我请客。”王从林哈哈的笑着,脸上的神色却变化无双,阴晴不定。

如王从林这般人物绝不会将自己的心事轻易的透漏出来,旁敲侧击便已经足够,这是他二十多年的从政生涯和五十年的生活经历所锻造出来的品格,当然这个品格也许并不怎么高尚但却十分管用,至少,在这二十年来,他的小心翼翼让自己吃足了好处,否则,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又怎么会成为如今的常务副市长?

晚宴上,王从林只是和戴胜闲话着一些家常或者聊着一些关于南京城改的政策落实。戴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的黑瘦,眼睛有神,却似乎又带着几分浑浊,他知道王从林找自己来必然是要自己办什么事,可既然对方没说自己也就不好问。

酒至半酣,王从林忽然对着老戴诉起了衷肠,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道:“老戴啊,我王从林和你认识也有十几年了,时间可真是快啊,一转眼我们都老了,你我的白发也都生了出来,只怕为南京的建设和安定做贡献的时间时日无多了啊。”

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还安定建设,你他丫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这几年借着城改的名义不知道在美国的银行里存了多少美元,反贪局那里虽然抓不到你什么把柄,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戴胜不是傻子,等话到了嘴上,却变成了这样,“老上级,说的是啊,一转眼,我们都老了,只怕再也不能为南京的建设添砖加瓦了,这十几年还是多亏了老上级的照护啊。对了,听说你的儿子住了医院?”戴胜的最后一句话是明知故问,但这句明知故问却大有学问,只有问了出来,王从林才能接下去。戴胜在王从林打过电话的那一刻就查清了他要请客的意图。

王从林听后长叹道:“唉,老戴啊,我也不瞒你说,我这儿子虽然在学校里有些不学无术,但也从不会做那些欺男霸女的恶事,却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一个小流氓打成了残废,医生说他的右手只怕是废了。”

“什么!”戴胜拍案而起,黝黑的面庞之上是一股大义凛然的愤怒,“这还得了,如今的混混也实在是胆大包天,打架斗殴也就罢了,竟然将人打成了残废,老上级,你放心,此事包在我戴胜身上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之后,便和王从林道别,匆匆出了饭店。

看着戴胜的背景,王从林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王从林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在得到儿子的右手被废掉的那一刻,他就通过自己的关系查清了萧尘的底细,一个山村里蹦跶出来的乡巴佬,无背景,无权无势,也许唯一的长处就是比较能打,但这又算什么呢?王从林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小角色,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新世纪都过了十年了,现在的中国无比昌盛,绝非几十年前靠着一股狠劲就能在上海滩出人头地的,现在讲究的是头脑,头脑是什么?就是做人八面玲珑滴,做事滴水不漏。

王从林多年的从政生涯让他无论办什么事都小心翼翼,不是他缺少大刀阔斧的魄力,而是他不能有那种魄力,有这种魄力便代表做事情要面临失败的可能,失败?王从林怕,打心眼的怕,所以他绝对不能失败,因而他将自己的魄力深深埋藏了起来,只等到机会最合适的时候将自己化作隐蔽的毒蛇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

为了儿子去对付那个乡巴佬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却是为了把那个依靠家族势力挂着市长头衔的家伙给拉下马,虽然这个结果发生的可能性极低,但绝不会让自己受到丝毫的伤害,因为这个家族的最大底牌,曾经的将军现在的老人已经在三天前撒手人寰。而这个老人的孙子和那个乡巴佬据说关系很好,自己现在对付这个乡巴佬也算是敲山震虎。

王从林想的很深也很远,不论是退路和进路他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他在等待戴胜那边传来的消息,不过,王从林隐隐觉得这次的事件似乎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至于到底是什么意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这只是一种直觉,多年的算计所带给自己的直觉。

看着酒店包厢里摆放的一个黑曼巴雕像,王从林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盛,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条黑曼巴,在敌人毫无察觉的时候给对方致命一击,一击致命,再也没有生还的余地。也正是因为这间包厢的黑曼巴雕像,王从林才对这家酒店情有独钟。

夏天,梅雨时节,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今夜的南京再次下起了雨,不大不小,但却有无数的绿叶在风雨中飘然落地。

36  高深莫测

戴胜风风火火的赶回警察局后,立马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在会议上,戴胜用充满正义感的声音大言不惭的慷慨陈词,道:“各位同志们,我知道在警察这个岗位上大家都做了很多年,你们也很辛苦,但这不代表你们能够从此懈怠,南京的治安还需要我们维持。就在不久前,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在南京大学的食堂里,一个名字叫做的萧尘的学生将另一个叫做王明的学生打成了残废,是的,是残废,整个右手被打成了粉碎性骨折,对于像萧尘这样将国家法纪视若无睹的杂碎,我们必须要让他知道后果,必须用法律的效力来制裁他,不论他有三头六臂还是通天之能也绝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为祸校园。”

参加会议中的众位警察局同志中有一个叫做刘国正的男人,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至于内心是否如表面一般便不得而知了,只是在听了局长的话后,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不可察觉的浮现了一丝冷笑,站起来补充道:“不错,那个萧尘确实太嚣张跋扈了,我们南京虽不是天子脚下,可也是六朝古都,决不能让这种人给我们南京城抹黑,我提议立即出动人员将他缉拿。”说完后,望着戴胜投来的一丝赞赏目光,刘国正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

刘国正,刘彪的姐夫,前些日子,自己的这个小舅子就来找过自己,说是要把一个叫做萧尘的人弄进去,刘国正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又多方打探了一下萧尘的底细背景之后,发现萧尘与林家的二公子林风走的十分近,几番斟酌思考又在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而得罪林家,故而一直隐忍下来,直到今天,有了自己的上司戴胜领头,而戴胜这个老家伙看似一脸正义实则就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墙头草,这次肯出头定然是上面有人给了他压力,所以,刘国正自然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

随后几个警察局同志的发言也大多是将萧尘在食堂伤人的过程和罪行天花乱坠的说了一通,恨不得立马将萧尘绳之以法。萧尘,一个乡下人也敢如此嚣张?这些警察决定给予萧尘一些颜色看看。

临时会议也很快结束,从开会到散会差不多只有十五分钟,在会议结束的前一刻,戴胜公布了一个让众人十分吃惊的消息,这次缉拿萧尘的行动他要亲自带队。众人纷纷愕然,开玩笑吧,就为了捉拿一个伤人的混混而让南京市公安局局长戴胜亲自出马?但是在思考了一阵后,众人也隐约知道了一些事情,这次的捉拿行动也许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其中牵扯的东西他们虽然不明白,但多年的警察生涯所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也让他们多少知道一些东西。

戴胜带着几个警察开着警车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南大校园时,我们的萧尘同学正在随着他的导师周博以及师兄林风在历史系的考古研究室里研究着当初楼兰古国的遗址中出土的一尊青铜器的价值,研究的那尊青铜器虽然不至于破烂不堪,却浑身上下长满了绿锈,当然,如果科学一点的说法,这些绿锈就是已经风干的硫酸铜。

萧尘对于青铜器没有什么特别的认识,在又一村,他也只是随着老头子学过一些据说是古蜀国流传下来的文字而已,可以说萧尘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巴佬,因此,在十次的研究里到有七八次萧尘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摸样,而周博对于萧尘的表现也从来没有批评的意思,萧尘也自然乐得继续打着瞌睡。

“这尊青铜器经过化学系的研究人员做了一次碳14的检验测定后给出了一个结论,1900多年。”周博说的十分简洁,话语中对青铜器的重视却一眼可以看出,一件距离现代长达1900年的青铜器也确实值得一个喜欢研究这方面东西的周博心怀大肠。

“林风,把表面的铜锈刮下来吧,记住,慢一点,千万不能损坏了,这件青铜器可是我当初在楼兰遗址拼了命才带回来的。”周博轻声提醒道,眼神中似乎出现了一副神往和后怕的神色。

林风用特制的小钢刀开始细心工作起来,这种工作对于林风来说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但却是一份极为消耗心神和考验耐力的活。林风也知道自己现在工作的重要性,早在前一天,周博就对他和萧尘说道:“青铜器在古代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一般来说,青铜器上都会刻着一些这个民族所偶崇拜的东西或者记录一些特殊的历史事件,而这件青铜器上虽然长满了铜锈,却刻满了一些文字,肯定是有研究价值的。”

萧尘百无聊奈的看着林风工作,一个小时后,萧尘的眼神中出现了震惊的光芒,青铜器一角的铜锈已经被林风用特制的钢刀刮去,露出一些绝不同于任何史料所记载的文字,林风在看着这些文字的时候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禁停止了工作转而看着一旁的萧尘。

“怎么可能?”萧尘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情,这文字不是老头子教给自己的古蜀国文字吗?虽然自己对历史上的东西一知半解,但也知道楼兰古国是汉朝时的西域十三国中最为繁华的一国,而西域距离四川却有着不短的距离,又怎么会用古蜀国的文字刻在青铜器上?

周博看着自己两个学生的震惊之色,正准备询问这些文字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研究室关上的房门却走进了几个不速之客,穿着警服的不速之客。

“你就是萧尘?”戴胜扫视了三个人后,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萧尘身上,林风和大名鼎鼎的周博他是认识的。

“对,我就是萧尘,来抓我的吧。”语气十分平静,却也带着几分冷漠和不屑。

萧尘不是傻子,在戴胜进门还没有说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这来的也太慢了一些,自己中午打伤那个二百五,却到了傍晚这些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才赶到这里,要是有人喊救命的话岂不是早就去见了阎王?

戴胜不禁愕然,这个年轻人还真有些意思,既然知道有人要抓他为什么不逃跑?在他的印象中,罪犯都会选择跑路来躲避警察的追捕,不过这也好,自己抓了他便可以给王从林一个交代了。嘴角慢慢浮现出笑容,不冷不热的嘲讽道:“小子,你有种,那就该知道下场,只怕你这大好青春都要浪费在里面了。”

林风听后,欲言又止,自己的爷爷刚刚过世,父亲虽说是南京市的二把手,但也远远没有爷爷当初的神通广大,爷爷和他的一般老朋友以及下属都是过命的交情,他们经历过八年抗战的同甘共苦,经历过解放战争的酣畅淋漓,也许,只有在那个血与火的年代才能培养出真正的革命情谊。看着戴胜,林风突然觉得自己无计可施,人家是警察局长,抓萧尘那是名正言顺,况且萧尘打伤人的事情早已经在南大乃至整个南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既然犯了错误就该受到教训和惩罚的,萧尘,你去吧。”周博微微一叹,语气中是一股大义凛然的味道,像极了大义灭亲的正道人士。

“带走。”戴胜吩咐了一声后,一个警察立即上前取出崭新的手铐铐住了萧尘的双手。

萧尘被带走后,林风有些纳闷,看着周博不解的问道:“BOSS,为什么那么说,这件事也不是萧尘的错。”

周博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的说道:“萧尘固然没有什么大错,但他既然打伤了人就该受到一些教训的,这个孩子还是太稚嫩了一些,如果不经历一些教训,只怕对他将来是没有好处的,他如果能做到他家先人的境界便算大成了,至于这次,只不过是让他吃点教训罢了,放心,会有人忍不住的。”

林风发现自己第一次看不清自己的BOSS了,此刻之前,周博在他的眼里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师,一个对考古十分热衷的爱好者,一个对历史尤其是中国的汉唐历史十分了解的长者,可刚才周博的一番话,林风有些懵了,boss什么时候懂了这些玄乎的东西?

“回去吧,时机未到。”周博走出研究室的房门丢给林风一句话。

以林风的才智自然很快的便领悟了这句话的含义,BOSS的意思是现在还没到说出原因的时候,等时间到了他自然会说的。林风突然发现自己想大喊一声来发泄心中的不满,难道是自己太弱智了?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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