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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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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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尘在南京遇到了大麻烦,南京军区已经派了秦风也就是你的徒弟去对付他了,难道你一点儿父子之情也不念?”游川直视着萧长河问道。

“十八年前,我在嵩山被八个少林和尚围攻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念父子之情?我在广东与整个洪门为敌的时候他怎么不念父子之情?我在成都也就是他的眼皮底下被同袍堂的几个老家伙打成重伤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念父子之情!现在他走了,却让我我去念父子之情,你说,这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吗?”萧长河有些疯魔的说道,他是个坚强的男人,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会要紧牙关挺过去,所以在十八年后,他成了青门的龙头,一个在华东乃至全国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枭雄。

“你父亲不是不念父子之情,其中的很多原因不是你能明白的,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父亲是爱你的,你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会捧着七日醉站在桃花溪的旁边看着远方,直到酩酊大醉,你是他的儿子,也是萧家数百年来最倔强的男人,甚至他对你的期望比萧尘那个孩子还要大,只是你太着急了,也许这一点是你不如萧尘的地方,也是老酒鬼后来为什么不传授萧尘真功夫的原因,他怕萧尘会和你走一样的路,直到死前,老酒鬼才幡然醒悟,留着泪对我说了一句话,‘萧长河和萧尘是两类人,也许我早应该杀了萧长河,’老酒鬼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他既然流泪了,就说明他真的后悔了,我一生寻山问水几十年,认识的高人也不在少数,可真正能如老酒鬼一般的妖孽却是屈指可数,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老酒鬼流泪,所以你该知道,老酒鬼对你的感情很深,只是后来迫不得已,为了萧家的祖祖辈辈,他才不让你进祖师墓地,里面的东西不是你能驾驭的。”游川知道今天的话说的再多也许都不能阻止萧长河,他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他……他真的流泪了?”萧长河并没有因为游川口中老酒鬼那句要杀了自己而暴怒,反而十分关注的望着游川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在他的记忆中,老酒鬼也就是他的父亲从来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就算自己做了多漂亮的事他也不会夸奖,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也不会批评,可现在,游川说他流泪了,萧长河知道游川不会说谎,那就是他真的流泪了。

“不错。”对于萧长河的反应游川有点措手不及,先前那个气势逼人的家伙竟然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是了,萧长河虽然冷酷无情,可他毕竟是老酒鬼的儿子,九脉单传的儿子。

“好,我不进去了,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萧尘在十年内还不能达到我的成就你不能再阻止我进入祖师墓地。”萧长河已经恢复平静。

“好,我答应你。”游川知道如果萧长河真的要硬闯也许自己是拦不住他的,他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并且学到了老酒鬼一身的本事,而自己已经风烛残年了,就算自己在最鼎盛的巅峰期也不能接下老酒鬼的十招。

看着萧长河离去的背影,游川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萧尘不要让自己失望,也不要让老酒鬼失望,更不要辜负了萧家祖祖辈辈数千年的希望。

萧家,难道终究没有人会打破那个宿命吗?那个拳头形状的饰品到底蕴含着怎样的一个秘密呢?游川不知道,别人更加无从知晓了。

29 玄黑玉拳

如果说萧尘不恨他的父亲萧长河那纯粹是扯淡,爱之深恨之切,萧尘已经将恨意藏在了自己的骨子里,萧长河走的时候萧尘只有六岁,一个屁大的孩子,比现在的天佑还要小两岁,这样的孩子按说又能懂什么呢?可萧尘就是懂了就是恨了,萧长河走的时候,萧尘爬到村里的一颗大树上看着萧长河一步步离开,直到背影渐渐消失在杂草丛中,当时的萧尘是多么的期望那个挺拔的背影可以转身,可以回心转意,可他没有,十八年来,他甚至再未回过又一村。从那以后,萧尘没有再像其他孩子一样去玩耍去笑闹,而是变的沉默寡言,也是从那以后,萧尘懂了许多自己曾经不懂的东西,心智大开。这也是萧尘童年最大的阴影,也是萧尘一生中再也难以弥补的阴影,任何人都不能。

看着张秋灵温柔的目光萧尘忽然觉得世界真他妈奇妙,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似乎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自己在哪儿都能遇见她,难道她是看上自己了?萧尘有些恶意的想到,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是天之骄女,武力值和智力值都是深不可测,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山村里走出来的土包子,癞蛤蟆吃天鹅肉不是不可能但也要量力而行。

“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萧尘盯着张秋灵平静的问道。

“说吧。”张秋灵笑着回道。

“为什么到哪里都要穿着风衣?现在可是夏天。”这个问题萧尘早就想问了,他实在不明白面前的女人为什么到哪都要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你说呢?”张秋灵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萧尘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南京军区有人要杀我?”萧尘继续发问,高深莫测的张秋灵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个谜,一道自己怎么猜测也想不通的谜,面对巴蛇她几乎要死,可她却丝毫不曾紧张,难道她真的对生活已经没有了眷念?在成都,她十分巧合的出现在了唐舞要杀自己的地点,也救了自己一命。而现在,她又告诉自己南京军区有一个叫秦风的格斗冠军要来杀自己。这一切的一切当然不是巧合,那又是什么呢?

“自己猜。”张秋灵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眉宇间有着一股子浓浓的笑意,让她看上去更加风姿楚楚,漂亮这个词已经形容不出她的风情万种。

“你狠。”盯着张秋灵,萧尘从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习惯性的伸手到口袋去摸烟,却发现自己已经穿着医院的病服,别说烟就连一个蚂蚁也不会出现在病服的口袋里,由此可以说明,医院的病号服还是很干净的。

“抽这个吧。”张秋灵笑着递过一包红河道,一包萧尘从没有见过的香烟。

接过香烟,熟练的打开包装,拿出了一根猛吸了一口,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像吸进肺里的是空气一般,萧尘眉角一皱,望着张秋灵嘿嘿笑道:“这烟这么淡?不会是假烟吧,我虽然穷也不抽假烟的。”萧尘当然知道这包烟绝对不会是假烟,要是有谁能把一包假烟卖给了张秋灵的话萧尘一定会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根本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智慧远超常人。

“你觉得这种假烟很难抽?也许吧,看来还是几块钱的烟比较适合你,不过可以告诉你,你嘴里的这包假烟一般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张秋灵笑意盎然的说道,萧尘就没有哪次见她说话的时候不在笑,当然,除了祖师墓地的那一晚。

其实,张秋灵如果告诉了萧尘这包烟要260块才能买到的话萧尘一定会奉若珍宝一般的把它藏起来,红河道,这可是高档香烟中一种相当出名的品牌了,一种定量生产的香烟,即便你有亿万家财也未必能买到一包的好烟。

许久之后,张秋灵望着一直沉思中的萧尘戏谑的笑道:“想出对付秦风的办法没有?要是一不小心你可能就玩完了。”

“想不到,也没想过。”萧尘直截了当的答道,毫不拐弯抹角、拖泥带水,回答的爽快之极。

“哦?”张秋灵脸上的笑意更重,“你准备不还手还是准备等死?”

“准确的说都不是,我在想是不是临死前看着身边这么个大美女来个饿虎扑羊,放心,你不吃亏,我还是处男呢?”萧尘盯着张秋灵风衣下的婀娜身躯调笑道。

张秋灵莞尔一笑,也只有萧尘这个口无遮拦的农民或者说刁民或者说鬼才,才能在生死关头下说出这样的话。盯着萧尘,女人意味深长的笑道:“你以为自己有那个实力制服我?”

“没。”萧尘回答的很爽快,不过随后他又说了一句让张秋灵哭笑不得的话,“我正等着你投怀送抱呢。”

张秋灵突然盯着萧尘的胸口看了起来,眼神中有惊讶也有兴奋,她看到的是萧尘胸前带着的一块拳头形状的饰品,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通体黝黑没有哪怕任何的光芒。虽然和萧尘接触了几次但她从没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上竟然有这么一块十分古怪的东西,要不是萧尘换了宽松的病衣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你胸口带着的那块都西是玄黑玉拳?”张秋灵盯着萧尘的胸口目不转睛的问道。

萧尘低头看了看胸口,伸手将那块拳头形状的东西从胸口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慢慢把玩起来,过了很久,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迷离的神色,望着窗外的天空慢慢说道:“不错,正是玄黑玉拳,《古今通物志》上最神秘的一块玉石打造而成,是老头子在我十二岁的时候给我的,老头子说这块玉拳关系到我们萧家一个极大的秘密,它也是我们萧家隔代相传的东西,先辈们有规定,这块玉拳只能隔代相传,就是爷爷必须传给孙子,孙子再传给孙子的孙子,至于这其中的含义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没有机会得到它了。”萧尘的嘴边突然出现了一丝冷笑,狰狞恐怖,似乎想到了那个决绝离开的挺拔背影。

张秋灵心里的震惊绝非她的表面看上去那般波澜不惊,心里实在是已经翻江倒海,玄黑玉拳,不仅仅是《古今通物志》上最神秘的东西,也是道家的分支鬼谷门的一块信物。看着沉默中的萧尘,张秋灵似有所悟,也许这个其貌不扬的刁民实则是鬼谷门的一个后代吧。

鬼谷子在战国时期创立了鬼谷门,门下英才辈出,比如庞涓,比如商鞅,比如孙膑,这些都是出世的奇才,当然还有很多隐世的高人,他们不屑于去争夺功名利禄,而是归隐于山林,躬耕于田野,却有着另一种洒脱和逍遥,不过这些鬼谷子门人随身都有一块玄黑玉拳当做信物。张秋灵当初在萧尘家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龙虎风云雕花枣红床,要是看到的话也许萧尘的家世她就会了然于胸了。

不知何时,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摸样,张秋灵起身告辞,萧尘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他的心里正在思考如何对付秦风,那个南京军区的格斗冠军,也许,那又是一场风雨,只不过那场风雨定然会比现在的风雨来的更加猛烈,萧尘也在想林若海那个混蛋为什么还不来南京找自己?难道是被袍哥的人给投到长江喂鱼了?

窗外的雨呼呼啦啦的一下子下了起来,一股清新的气息从窗外传到了萧尘的鼻孔,来南京一个多月,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样的气息了。

萧尘没有文化并不代表他不会伤春悲秋,只是他的方法和一些人不同而已,他只会把痛苦藏在心里,深深的埋藏,也许有一天会突然爆发。他恨萧长河,那个已经十八年没有见过的父亲。但他不知道萧长河也恨自己的父亲,萧长河恨老头子没有将玄黑玉拳传给自己而是留给了自己的儿子,那个小时候看上去傻里傻气的臭小子。

“秦风?来吧,老子已经准备好了。”

萧尘看着窗外的风雨冷笑出声。

30  对敌

有些人面对困难会选择退缩,有些人则会选择前进,选择方式的不同也决定了结果的不同。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萧尘面对困境没有选择前者,他在等,等秦风的到来,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死而已,况且他已经将张天佑托付给了张秋灵,再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他不屑一味的逃跑,他是男人,是男人就得选择面对,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一种胸襟也是一种气魄,置之死地而后生。

中午的时候单可买了一份快餐送到了医院,并对萧尘说“自己上午要上班没有时间做饭,你就将就着吃份快餐吧,等晚上我下班了在回家做饭煲汤。”单可的话中透出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气质,俨然已经成了萧尘的女人般,只是说那些话的时候免不了有些扭扭捏捏,毕竟她和萧尘也不过数面之缘而已,她心里虽然不想萧尘把自己当成一个轻浮的女人,但嘴上却说了那些有些轻浮的话,关心则乱,也许只有这句话可以解释她的心情。

萧尘没有想那么多,他早就饥肠辘辘,接过快餐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当然免不了嘴角的神经传来阵阵的刺痛,不过他依然吃的很欢快,也就比猪吃食的样子稍微好看一点。单可静静的看着萧尘把快餐吃完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一包餐巾纸递给萧尘,指了指萧尘的嘴角。萧尘并没有为此而不好意思,对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不是绅士,干嘛要吃的斯文?细嚼慢咽他不会,他会的就是狼吞虎咽。

晚上的时候,单可送来了自己做的排骨汤和两个炒菜,她没敢带酒,怕酒精对萧尘的身体产生副作用,在这个单纯女人的理解中,男人都是好酒的,尤其是一个吃相如此邋遢的男人。在萧尘喝汤的时候,单可这个单纯的小女孩却在心里琢磨着一件事情,自己是不是太下贱了?和这个男人认识的时间这么短就对他这么好?要是他不把自己当回事怎么办?要是他认为自己不是个正经女人怎么办?想着想着她的脸上就出现了一种痛苦的表情,泫然欲泣。正在喝汤的萧尘发现不妙立即停止了夸父饮水般的喝汤速度,不明白单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幅表情,萧尘望着身边这个天真单纯的女孩突然嘿嘿的笑道:“花姑娘的哟西哟西。”唯一能动的右手捏成了爪状对着单可的某个部位,盯着单可的双眼瞳孔瞬间放大。

单可顿时破涕为笑,轻轻的猝了一声,片刻后,又望着萧尘不满道:“你经常这样哄女孩子吗。”

女人心,海底针啊,真是捉摸不透。萧尘在心里感慨的时候,脸上对着单可谄媚的笑道:“单老师,你的手艺真好,那个排骨汤可是让我回味无穷啊,比山里的獐子肉熬的汤可好喝多了,明天你能不能再送一碗来。”得寸进尺,有好东西就该好好的享用,萧尘就是这样一个无耻的小人,哪怕他和面前的这个女孩也不过几面之缘而已。

单可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就飞快的跑了,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家长的惩罚一样。看着单可娇小的身躯飞快离去,萧尘脸上的神色渐渐变的冷了起来,盯着门外冷笑道:“还不出来吗?戏该看够了吧。”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笑声,“不错,你的实力比我想象中要高了一截。”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伴着笑声走进了病房,穿着很普通,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绝不会留下印象的那种,脸庞精瘦,和他健壮的身躯显得有些不搭调,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萧尘听老头子说过外家功夫练到极致也能达到内家功夫的效果,无疑,这个男人练的是外家功夫,从他凸起的肌肉可以得到证明,而且他的外家功夫一定不是花拳绣腿,因为他眼睛中蕴含着一股冷冽的寒气。

“秦风,你忍心对一个重伤在身的病人下手?”萧尘望着来人笑道,如果张秋灵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眼前的男人无疑是秦风。

“说实话,不忍心。”秦风也笑了。

“那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和你打,你是南京军区的人,就算我打赢了你,南京军区会放过我?”萧尘的话中满是无奈也是事实。

“你的情报还不错,但今天你必须要死,否则南京就会有更多的人要死,虽然那些人都是一群畜生,可这里毕竟是南京,真出了乱子我不好交待,整个南京军区也不好交待。”秦风说的很慢,脸上的表情很冷。

萧尘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忍着几处伤口的疼痛萧尘将全身的纱布绷带全扯了下来,如果面前的男人打定主意要出手的话,那么自己身上的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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