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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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谋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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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竹闻言,不说话。

    珍珠见了,又道:“绿竹,人总是要吃饭的,趁着现在还有办法,你再想想吧。”

    “珍珠,我知你是好意,可我如今挺好的,守着他我愿意。”说着,绿竹摇摇头,她与卫玠有情义,终究舍不得。

    “哎,既然如此就罢了,希望你能如意吧。”

    绿竹与卫玠的事情,两人私下里说过,珍珠是知道的。

    这事情关于女儿家的心思,绿竹听了脸颊生红,便岔开了话题:“好了,看戏吧,难得能看到天乐坊的舞戏,我可不想错过了。”随后,两人的心思就转到了那台上,少女总是如此,刚才的那种惆怅很快就消散了。

    在人群之前,那戏台下坐着的,便是崔氏与那来此小住的崔家娘子。

    “薇儿,这戏你可喜欢?”

    崔家娘子名唤崔凌薇,崔氏说的薇儿便是她的小名。

    戏台上,两个打扮夸张的戏子正在表演滑稽戏,可崔凌薇对这并无兴趣,有些意兴阑珊的言道:“姑姑选的自然是好的,只是薇儿更爱大舞。”

    崔氏素知自己这侄女的心性,故有此一问。

    如今听了崔凌薇的话后,她又道:“薇儿莫急,下一出,姑姑想你定会喜欢的。”

    “哦?”崔凌薇闻言眉头一凌,问道,“姑姑快说,是哪一出?”

    “薇儿,你耐心等等,待戏开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崔氏卖了个关子,接着她对着左右吩咐了几句。很快,便有侍女转到了后台,台上演的那戏便匆匆结束了。

    如此固然扫兴,可那看戏的仆人也不敢抱怨,毕竟主仆有别。

    趁着歇幕的工夫,崔凌薇突然问道:“姑姑,为何不见我那三郎弟弟阿?”她说的自然便是卫玠。

    崔氏闻言一愣,愕然道:“薇儿,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想到了他?”

    “姑姑,卫家的两位哥哥,我是见过的,可三郎弟弟,却一直未曾蒙面。我想着独独不见他,总是欠了礼数的,姑姑可否将他唤来?”崔凌薇答完,眼眸就看向了自己的姑姑。

    她说的合情合理,可崔氏心中不喜卫玠,便不想如此:“薇儿,他出生低微,你不见也罢。”

    “姑姑是不能如薇儿的意了?”见崔氏不依,崔凌薇耍起了小性,“如此便算了,只是薇儿觉着乏了,想下去休息了。”说完,她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这崔凌薇是崔家的掌上明珠,见她耍起了性子,崔氏便只好说道:“既然薇儿真的想要见他,姑姑怎会不答应呢,我这就让人唤他过来。”

    接着,她又吩咐了几句,便有仆人退了出去。

    崔凌薇见了、笑了,她收了困样,重新打起了精神。

    偏院中,卫玠仍独坐月下,悠然读书,颇有些怡然自得,只是这自得,终还是给打破了。他坐在门廊处,正好可以看到那拱门,见有旁人突然进来了,他便将手中的书卷合上了。

    “三郎,夫人唤你过去。”那传话的侍女并不因卫玠身份低微也慢待,十分的客气。

    卫玠听了,觉着奇怪,可还是应承了:“好,我知道了,且等一下,待我收拾一番就随你去。”

    如今绿竹不在院中,这收拾的事情便只得由他一人来做。不过左右也只是一张椅,一本书,一壶茶的事情,很快,他就收拾好了。

    之后,他又回到卧房中,将那半臂衫脱了下来,换上了那身青白儒衫,这是他唯一一件尚能登些台面的衣服。这衣服一换上,他便从一个打杂小厮变成了清贫书生。

    再回到了院中,卫玠对那久候的侍女言道:“你领路,带我去见母亲吧。”

    那来唤他的侍女闻言点点头,转身朝拱门走去,卫玠随在她身后,离开了偏院。

    两人走后,这小院又重归于寂静,只有那知了的叫声,一直不断。

第六章 乐府歌舞() 
卫府中,那戏台上,如今重新开了一出戏,不同于刚才的参军戏,这是一出歌舞戏。

    此时,场边鼓乐齐鸣,台上众多舞者随着那乐声舞动着,气势恢宏壮丽。如此场面,自然引的观者注目,卫府众人与那崔凌薇皆是看的目不转睛。

    卫玠与侍女早已到了,只是那侍女不敢上前惊扰,两人便只得在旁候着。

    “三郎,三郎。”

    突然,卫玠闻得有人在唤着自己,便转身望去,见是绿竹。

    绿竹挤过人群,到了他身边问道:“三郎,你不是说不来吗,为何又来了?”

    “是母亲唤我来的。”

    卫玠如实答了,可他心中也有疑问。

    他不知,崔夫人为何会唤自己来此。

    “哦。”

    绿竹点点头,也不多说其他,只陪在了卫玠的身边。有她陪着,卫玠顿时觉着少了许多孤单。

    渐渐的,那鼓乐声歇了,台上众舞者随之有序退了出去。

    那侍女趁着这工夫,赶紧上前禀告道:“夫人,卫玠来了。”

    这戏台下的主座上,坐着的除了崔氏与崔凌薇外,还有卫玠的二哥卫熙在。而他的大哥,卫清早已成了婚,也有了功名,如今在外地为官。

    “卫玠见过母亲。”

    卫玠虽是这卫府三郎,可崔夫人不喜,卫成谋不爱,仆人与他自己都是直呼其名的。这是卫玠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崔氏如今四十有三,她是在十七岁的时候嫁给了卫成谋,到如今已有二十六个年头。

    可她一直养尊处优,包养的十分好,卫玠初见之下,觉着这就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只是他从这妇人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温情,只有冷漠与陌生。

    看了几眼,他就转移了目光,正好与另一个关注着他的人对视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容貌艳丽,面上带笑。

    望着那眼眸,卫玠已知这女子是何人,心中也猜到,自己来此多半便是她的主意。

    “薇儿,这便是卫玠,你可瞧好了?”崔氏半眼不看卫玠,只问着自己的侄女,“他尚在求学之时,你若是瞧好了,我便让他回去了,免得误了他的学业。”

    崔氏不待见卫玠,便想让他速速离去。可她终是大户出身,做事不能太小气,故而还是寻了一个由头。

    卫玠本就不想凑这热闹,寻思着接着崔氏这话就告退。

    可崔凌薇却不想放他走:“姑姑,既然三郎来了,不如就让他留下来吧。”

    崔氏乍听之下,一时沉默着,她在考虑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一旁坐着的卫熙也开了口。

    “母亲,既然崔家妹子有意,就让卫玠留下吧。”说完,他对着卫玠招呼道,“胭脂奴,到我边上来。”

    卫熙口中的胭脂奴,便是他给卫玠取的绰号。胭脂本是女子所用之物,因此也可代称女儿,而奴便是奴仆之意,他如此唤卫玠,充满了戏虐之意。对于这个二哥,卫玠也是觉着十分的陌生,而他如今已非当初。乍听此话,他不解其意,面露疑惑之色,可此地无他说话的地方,便只得默默的受了。

    儿子如此行事,崔氏不以为意,可崔凌薇听着甚觉刺耳。不管如何,卫玠毕竟是卫家人,到底也是他卫熙的弟弟。身为兄长如此行事,在她看来,不是一句孟浪就可以解释的。

    于是,她便开口道:“姑姑,还是让三郎弟弟坐在我边上吧,我与他初见,有些话想与他说。”

    崔凌薇的话让崔氏很是奇怪,她不知道自己的侄女与这卫玠有何话可说。

    卫府中,那戏台上,如今重新开了一出戏,不同于刚才的参军戏,这是一出歌舞戏。

    此时,场边鼓乐齐鸣,台上众多舞者随着那乐声舞动着,气势恢宏壮丽。如此场面,自然引的观者注目,卫府众人与那崔凌薇皆是看的目不转睛。

    卫玠与侍女早已到了,只是那侍女不敢上前惊扰,两人便只得在旁候着。

    “三郎,三郎。”

    突然,卫玠闻得有人在唤着自己,便转身望去,见是绿竹。

    绿竹挤过人群,到了他身边问道:“三郎,你不是说不来吗,为何又来了?”

    “是母亲唤我来的。”

    卫玠如实答了,可他心中也有疑问。

    他不知,崔夫人为何会唤自己来此。

    “哦。”

    绿竹点点头,也不多说其他,只陪在了卫玠的身边。有她陪着,卫玠顿时觉着少了许多孤单。

    渐渐的,那鼓乐声歇了,台上众舞者随之有序退了出去。

    那侍女趁着这工夫,赶紧上前禀告道:“夫人,卫玠来了。”

    这戏台下的主座上,坐着的除了崔氏与崔凌薇外,还有卫玠的二哥卫熙在。而他的大哥,卫清早已成了婚,也有了功名,如今在外地为官。

    “卫玠见过母亲。”

    卫玠虽是这卫府三郎,可崔夫人不喜,卫成谋不爱,仆人与他自己都是直呼其名的。这是卫玠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崔氏如今四十有三,她是在十七岁的时候嫁给了卫成谋,到如今已有二十六个年头。

    可她一直养尊处优,包养的十分好,卫玠初见之下,觉着这就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只是他从这妇人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温情,只有冷漠与陌生。

    看了几眼,他就转移了目光,正好与另一个关注着他的人对视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容貌艳丽,面上带笑。

    望着那眼眸,卫玠已知这女子是何人,心中也猜到,自己来此多半便是她的主意。

    “薇儿,这便是卫玠,你可瞧好了?”崔氏半眼不看卫玠,只问着自己的侄女,“他尚在求学之时,你若是瞧好了,我便让他回去了,免得误了他的学业。”

    崔氏不待见卫玠,便想让他速速离去。可她终是大户出身,做事不能太小气,故而还是寻了一个由头。

    卫玠本就不想凑这热闹,寻思着接着崔氏这话就告退。

    可崔凌薇却不想放他走:“姑姑,既然三郎来了,不如就让他留下来吧。”

    崔氏乍听之下,一时沉默着,她在考虑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一旁坐着的卫熙也开了口。

    “母亲,既然崔家妹子有意,就让卫玠留下吧。”说完,他对着卫玠招呼道,“胭脂奴,到我边上来。”

    卫熙口中的胭脂奴,便是他给卫玠取的绰号。胭脂本是女子所用之物,因此也可代称女儿,而奴便是奴仆之意,他如此唤卫玠,充满了戏虐之意。对于这个二哥,卫玠也是觉着十分的陌生,而他如今已非当初。乍听此话,他不解其意,面露疑惑之色,可此地无他说话的地方,便只得默默的受了。

    儿子如此行事,崔氏不以为意,可崔凌薇听着甚觉刺耳。不管如何,卫玠毕竟是卫家人,到底也是他卫熙的弟弟。身为兄长如此行事,在她看来,不是一句孟浪就可以解释的。

    于是,她便开口道:“姑姑,还是让三郎弟弟坐在我边上吧,我与他初见,有些话想与他说。”

    崔凌薇的话让崔氏很是奇怪,她不知道自己的侄女与这卫玠有何话可说。

    而卫熙早就看上了这个出身高贵,年轻貌美的表妹,只是崔凌薇对他却无好感,故而他一直未得接近。如今见卫玠一来,就惹得佳人青睐,他便面露不快之色。

    “好吧,卫玠,你就坐在你崔家姐姐边上吧。”

    崔氏最终还是依了崔凌薇,随即就有仆人搬了张椅子,放在了崔凌薇的边上。卫玠无奈,只得依着崔氏的话,如坐针毡般的坐在那椅子上。

    之后,台上鼓乐复又响起,又一出戏开场了。

    “三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会与姑姑说的。”

    趁着台上热闹的时候,崔凌薇低声轻语着,如此环境下,能听清她的话的,便只有坐在她边上的卫玠。

    卫玠听了,便轻声谢道:“多谢崔家姐姐。”

    他这话说的,自己都觉着变扭。

    他原本是个年近三十的人,可如今,却要喊个不到二十的女孩为姐姐。可没法子,在这样一个年代,太过特立独行,总非幸事。

    “我也只是尽些绵力,姑姑虽有些地方做的不妥,可她毕竟是长辈,我们做晚辈的多体谅才是,你可明白?”崔凌薇说着,看了一眼卫玠。

    卫玠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如今这样就很好了。”他所求的不多,如今有事做,有饭吃,有书读,已觉着够了。

    崔凌薇笑着,淡淡说了句:“你倒是与旁人不同。”

    卫玠不明其意,也就没有回话。

    崔凌薇瞧着他这幅木呐的表情,在心中暗道:果然是个呆子!

    “三郎,想来你定没看过这出戏,我给你解一解吧。”

    三言两语过后,两人的话题就转到了戏台上。听了崔凌薇的解说,卫玠知道这出戏叫武帝破阵,说的是周武帝北征的故事。

    在柴周开国之时,北地十八州被一名唤北燕的政权统治着。

    北燕背依戎狄,与大周交恶,周武帝发大军伐之。在十八州,北燕、戎狄联军布下一十八阵,双方恶战连连,最后武帝连破一十八阵,灭亡了北燕,将戎狄人赶过了阴山。

    只是这周武帝的赫赫功绩,早已在后辈后人丧失殆尽,戎狄人如今又开始了对周朝边地的侵袭。

    这是出压轴大戏,是这一晚最重要的一出戏,动用的舞者也是最多。这些乐人、舞者都是西京与东都的教坊出身,精于宫廷大舞,这武帝破阵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在他们的演艺下,卫玠听着那响彻云霄的鼓号声,看着那舞者气势恢宏的舞蹈,仿佛到了那血雨腥风的战场中。他身上的血液被这歌舞声牵动着,澎湃了起来,这便是这乐府歌舞的魅力。

    崔凌薇在他身旁,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她便伸手过去,握了一下卫玠。此时民风开放,男女之防并不严苛,卫玠给她握了一下,也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呼吸,按下了心中的涌动。

    大舞在最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由极动化为极静,大幕随之合拢。

    “三郎,过些时候我去找你。”

    这是卫玠听到崔凌薇说的最后一句话,从这话里,他知道崔凌薇为何今夜将他唤来,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歌舞散了之后,众人便各自回了。

    这一夜尘嚣散去,终归于平静。

第七章 偷梁换柱() 
夜晚的卫府,漆黑一片,宛如幕布一般。

    在这黑色的幕布上,一条灯火组成的游龙前行着,那是指路的明灯。

    灯火一直到了卫府的南院,才停了下来,这里是崔氏的住所。

    这院子的灯整晚都亮着,卫府主人——卫成谋一直都在这里。因崔夫人善妒,因此这位卫司马并没有外房与妾侍,每日他都是在崔氏的房里休息。

    方才,府中的大戏是儿女之戏,卫成谋不便参加,也不想参加,他独自在这里偷着清闲。

    如今,见崔氏回来了,卫成谋捧着本书卷,随口问了句:“回来了?”

    “嗯。”

    崔氏答着话,就让侍女为她脱去外衣。

    夜晚虽然比白天凉爽些,可在这夏日里,她还是觉着燥热。卸了外衣,只着单衣的她觉着舒服了许多,随后,便有侍女送来了热水与毛巾。洗漱了一番后,她又坐到一张月牙凳上,对着妆镜,开始收拾起来。

    卫成谋随口又问了一句:“今夜的戏如何?”

    “天乐坊的大舞倒是有些长进,我见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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