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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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谋国-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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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卫玠身后站着的柱子,喝了一声:“贼子,休伤我家郎君。”说着,他手提一棍,便冲了过来。

    他身形挪移比之那张三郎更快几分,立时间,便挡在了卫玠身前,手中的混铁之棍便与那利剑碰在了一处,迸出一阵火花。

    柱子虽然性子纯直,可却是个天赋异禀之人。

    他年纪不大,可手上的力道却比寻常之人强了许多。

    这棍剑相碰,力道便传了过去,震得那张三郎虎口一裂,险些丢了手中的宝剑。可即便武器未丢,可这张三郎在这一棍之威下,仍是退了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朱开山在旁见了,便虎目一微。

    自家弟弟的武艺平凡,他是知晓的,可到底也是虎啸山野的强人,寻常两三人是拿不下他的。

    如今见这小郎一棍就将其击退,他便起了比斗之心。他一手扶住张三郎,助其稳住身形,接着就言道:“你这小郎好身手,且让我来与你一会。”

    说着,他提刀就迎了上去。

    柱子本是痴武之人,习武多年,在乡野之处没少惹事。只是自入了城后,便一直闲居,早已手痒。如今见朱开山提刀来站,他便喜上眉梢,笑着道:“好,快来,快来。”

    朱开山听了,也不欲他多言,只一刀就劈了过去。

    他虽然身材魁梧,可这刀速却极快。

    柱子方才起了轻敌之意,见这刀如此快,吃惊之余忙闪开身,躲得是颇为狼狈。

    见他竟躲了过去,朱开山大喜叫道:“好身手,再吃我一刀。”说着,他将手中的开山刀一横,便扫了过去。

    见来的是个强手,柱子便收了轻视,凝神对敌。

    见那利刀带着风声朝自己扫来,他便后仰倒地,那刀身便从他身上滑过,砍在了一株韧竹上。

    随后,他用手中棍棒点地一撑,借着力道就又起了身。

    然后他腰腹用力,跃至半空,双手握棒朝下砸了过去。

    见柱子反手攻来,朱开山忙用力将大刀从竹身中抽出,那竹子便立时‘咔嚓’一声断裂了开来。

    他也不顾那倒下的竹子,立时便举刀去挡。

    他的刀是家传的宝刀,而柱子的混铁棍也非凡品,两把兵器相碰,立时就迸发出了金石之声,星火之光。

    方才,受那张三郎偷袭,卫玠连退几步,便入了军士之中。

    那刘队正在一旁,见有人突然袭他,便惊出一身汗。如今见他退了回来,便连忙过去道:“判司,无恙吧?”

    卫玠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下狠手,袭击自己,好在有柱子在,总算是有惊无险。他听了刘队正的问话,便回道:“我无事。”说完,他眼睛就看向了已站在一处的二人。

    这两人勘称棋逢对手,斗得甚是激烈。

    只可惜这诗情画意的竹林,在这两人相斗中,被损的七零八落。

    卫玠看了会,思虑之后,便喝道:“大柱兄弟,你如此会坏事的,快退回来。”

    他一声虽不大,可仍是清晰得传了过来。

    柱子闻言,虽心不甘情不愿,可还是乖乖依了。

    他用混铁棍击在那开山刀的刀背上,接着力道就退到了远处,接着便返身走了回来。

第四十五章 换人() 
柱子一路走回,眉头都是皱着的。

    见他如此,卫玠知道他定是不情愿的。

    可如今朱开山等人拿住了萧敏月,卫玠投鼠忌器,只能化干戈为玉帛,自然也就不能让柱子如此火烧浇油的胡来。

    对于柱子有如此身手,卫玠实感意外。

    他本以为柱子只是略强于他人,如今看来,杨五叔还是谦虚了。他虽不通武艺,可从旁人对柱子投去的钦佩目光中可以得知,柱子这般身手在这世上定也是少有的。

    如此想来,那传授柱子武艺的老道,也非是凡人啊。

    想到此,卫玠便萌生了去一趟杨家村的心思。

    见柱子退走,朱开山也提着大刀返了回去。

    大呼了几口后,便将那涌动的气息有平复了下去,方才那一战中,他用尽了全力。

    他原本以为几下就可拿住柱子这个小郎,可没想到,竟在此时此地遇到这般的敌手。十数回合下来,竟是斗了个不分胜负,这也让他的意志有些消沉。

    “方才之事,在下就全当未发生过。”待柱子退回来后,卫玠开口言道,“不知朱头领对在下方才的提议,可还认同?”

    朱开山闻言,平静的问道:“你果真能放了我这几个弟兄?”

    他说的平淡,可卫玠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异样。

    于是,他便点头应道:“当然,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自会送你的兄弟离开姑苏的。”

    “那好吧……”

    朱开山正要开口答应,那张三郎却又开了口:“哥哥,休要听信于他。只要萧家娘子在我等手中,这些官军就是想不放,也得放。”

    他说完,便看向其他人。

    可其他人会意,便也附和道:“大哥,张三哥说的是,有刺史府的娘子在此,我等便有了活路。你要是就此放了这小娘子,那便是要了我等兄弟们的性命啊。”

    “是啊,大哥,不能放啊。”

    见自家兄弟都如此说,朱开山好不烦恼。

    见兄长又犯起犹豫,那张三郎又道,“哥哥,这小郎是个巧舌如簧之人。若是哥哥轻信于他,就此放了这萧家娘子,我等便没了回旋。到时候,他若是反悔,兄弟们即便是下了阴曹,那也是个糊涂鬼啊。”

    他声如鸟之哀鸣,带着哭泣。

    朱开山听了他此话,又看了看周围。

    在他们几人周围,如今布满了举着火把,端着军械的官军,朱开山知道张三郎的话并没有说错。

    于是,他又陷入了深思与犹豫之中。

    一方是他兄弟的性命,一方是他做人的根本,两者皆是他最为看重之物。

    如今,让他选择其一弃之,他是犹豫彷徨,无法决断。

    见此情形,卫玠暗自苦笑。

    这朱开山看似是个豪放汉子,可内里却是个痴人。

    卫玠知道此人如今陷入了两难之中,而又无法决断。

    这本是朱开山一人的事情,可如今这情势,却因为他这无法决断而僵持了下去。

    此时的竹林,一片安静,可这安静中隐有杀机。

    卫玠担心,就此拖下去,难免会夜长梦多。

    他知道,到了自己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于是,他思索片刻,便开口言道:“朱头领,在下想到一法,可让你与你那几位弟兄放心,不知头领可愿一听?”

    朱开山闻言,便道:“你且说来一听。”

    于是,卫玠便又道:“萧家娘子行动不便,头领带着她,那便走不久,也走不远。头领既然想要脱身,不如让在下替了她,不知头领以为可否?”

    朱开山听罢一想,觉着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于是,他想了一下,问道:“你不怕?”

    “怕不怕,是在下的事。”卫玠笑道,“在下,只问头领,可不可?”

    “你这小郎,倒有些胆量。”朱开山点头道,“既然你都不怕,我有何惧?换了!”

    见他答应,卫玠便只身一人往前走去。

    可他刚走一步,那轮椅上的萧敏月就开了口:“卫家郎君且慢,容奴家一言。”

    卫玠听罢,便停住了身,回道:“萧娘子,有话请讲。”

    “生死有命,修短素定。”萧敏月坐在轮椅上,缓缓言道,“奴家本是残破之身,卫郎君才高志远,不应为妾身担这天大的干系。若是今日,奴家命丧此处,也是天命使然,不干他人。妾只望,郎君日后能念着奴家,莫将奴家只做那陌路之人。”

    听了她这番话,卫玠久久不言,低头思索着。

    他突然想起方才乔氏所言,不由得,就想到一件事情。

    想了一会,他便抬头望向那轮椅上的萧敏月,说道:“萧娘子,你我两家本是世交,卫玠身为男儿,怎能见死不救。况且今日之事,全由卫玠一人而起,这是卫玠之过,绝不可让娘子代而受之。”

    卫玠本是死一次的人了,自当更看重自家的性命。可今日之事确实是由他一手挑起的,若是因此让萧敏月受了损伤,便真的妄为人了,他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人生本就有许多选择,有些事情是生来就注定的。

    萧敏月听罢,欲要再言,可卫玠先了她一步。

    “萧娘子,无需再言,此事既因卫玠而起,自然也应以卫玠而止。”他说着,目光转向朱开山又道,“朱头领,这是你我之间的事,还请你不要牵连到萧家娘子。我一人过去,请你也将萧娘子送来,不知可否?”

    朱开山听了后,便笑道:“小郎君,有胆有识,我朱开山最敬你这样的人。如此换法,公平合理,我有何言不从呢。”

    他说着,便独自推着那轮椅,朝卫玠走来。

    而卫玠也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萧敏月坐在轮椅上,渐渐的也就离卫玠越来越近。

    这是她与卫玠初次见面,她那双明眸紧紧的盯在卫玠的身上。

    可卫玠却好不知趣,他的眼睛只盯着面前的那个汉子。与朱开山面对面相会后,他便笑着问道:“朱头领,可要绑缚了在下?”

    “小郎君是个信人,我朱开山也是言而有信之人,只要小郎君不乱动,一切皆可自便。”朱开山说完,又道,“请小郎君先行一步,送我等出去。”

    卫玠见了,便只得点头,转身朝园门走去。

    此时,那萧敏月又突然开了口:“卫郎君,且多加小心。”

    卫玠闻言,便低头望去,这便与萧敏月的眼神交汇到了一起。

    这小娘子顿时起了羞意,头轻轻又垂了下去。

    她不敢抬头去望卫玠,可耳边却听到卫玠的声音:“谢萧娘子关心,在下记下了。”

    之后便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随即抬头望去,只是卫玠已不在了。

    转过头后,也就只能看到个背影。

    这个时候,从那围拢的人群中出来了两人,这二人疾跑过来,便将轮椅推了回去。

    萧敏月便与卫玠越来越远,最后她再也望不到那个的背影。

第四十六章 网开一面() 
将萧敏月带走的二人都是萧家的仆人,此二人随后,就便将其送到了乔氏的跟前。见女儿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便乔氏欢喜着说道:“女儿,你可让母亲忧心坏了。”

    萧敏月虽已脱离险境,可也是心有后怕,但她如今更为担心的是替了自己的卫玠。于是,她便问道:“母亲,卫郎君他换了我,你快让人去问问,他如今如何了?”

    乔氏身处之地虽也在翠玲珑中,可隔着人群,她也就无法知道前面的事情。听了自家女儿这话,她便问着那两个仆人:“娘子是如何得救的,你二人速速道来。”

    这两人中便有一人答道:“回夫人,方才卫郎君见那伙贼人执意不肯归还娘子,他便自己替了娘子为质,这才将娘子保了下来。”

    这二人本就是乔氏指使去打探消息的,他们自然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倒是个有情义的郎君。”乔氏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又问道,“那如今,卫家郎君人呢?”

    那仆人迟疑了一下,答道:“好似是给那伙贼人逼着去了园门。”

    乔氏听罢,便急急道:“那你们还不速速追去。”

    两个仆人听了,连忙答应道:“是,夫人,小人们这就去。”

    说着,他们就朝着就朝园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萧敏月的眼里满是担忧,可这担忧又无法吐露,只得压在了心中。

    ——————————

    沧浪园门口,火把林立。

    那些军士仍围拢在朱开山等人周围,只是因卫玠被挟持了,他们不得不步步后退。

    出了这园子后,那张三郎便道:“哥哥,去平门。”

    平门在北方,北方便是虎丘山的方向。

    朱开山听罢,就对着身前的卫玠道:“小郎君,烦请你移步平门。”

    卫玠闻言,转过身道:“朱头领,如今城门已关,你等就是到了那里,也出不了姑苏。”

    张三郎听了,冷笑一声道:“出不出去是我们的事,就不烦小郎君忧心了,你还是请吧。”说着,他用剑柄捅了一下卫玠的腰间。

    这一下,张三郎用了重力,卫玠立时便觉腰间一疼,身子便随之向前冲了一步。

    朱开山在旁见了,便拦了过来:“兄弟,不要如此待他。”

    见兄长开了口,张三郎便停下了手,只冷哼了一声。

    卫玠稳住身形后,便谢道:“多谢,朱头领。”

    “小郎君,无需多言。”朱开山却没给他好脸色看,“还请你先行一步吧。”

    卫玠闻言,苦笑了一下。

    他如今在别人手里,也只得依着别人的话,转过身朝齐门而去。

    这一路上,朱开山等人更加谨慎,他们一直在卫玠身后,推着他步步向前,这路便走的很慢。

    路走的越远,气氛就越紧张。见此情形,卫玠想了一下,就随口问道:“朱头领,我观你为人处事,非是草莽中人,为何如今会做这盗匪之事?”

    朱开山的眼睛一直扫着四周,手中的刀也紧握着。他离卫玠只有半步距离,听了这话,便谈谈回道:“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打听的好。”

    “那是在下多嘴了。”卫玠说着,又问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压在心中好不难受,头领,可否为我解疑?”

    “小郎君的话还真多。”朱开山讽了一句后,又道,“只要你不耍花招,有话便问吧。”

    “头领放心,在下的性命给你们拿着,如何还敢耍花样。”卫玠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先前看过几张有关头领的文书,好奇的是,头领之前犯的案子从未出过人命,为何却在苏府害了那娘子的性命?”

    朱开山听卫玠提起这事,迟疑了一下,才回道:“此乃意外。”

    “意外?”卫玠听罢,揣测道,“难道是那娘子撞见了头领的面目,才不得不不死?”

    “我家哥哥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对个妇人下手。”一旁的张三郎说道。

    卫玠听了,又道:“既非头领,那又是何人呢?”

    “哎。”朱开山叹了口气,说道,“怪我管教不严,害得那娘子丢了性命,那杀人者应是我的手下,只是那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哦。”卫玠应了一声,就没未问,垂头思索着。

    如此,又走了许久,他才复又问道:“头领,你们入苏府,可有引路人?”

    苏家非比寻常人家,府中的庄客护院定不会少。

    那时又是城中风声鹤唳之时,各家的戒备必不会松懈,苏家自然也不例外。

    而朱开山却能将苏府阖府上下全都抓拿住,如此的事情,没有家贼是很难办到的。

    果然,他这么一说,那朱开山就想到了一个人。

    而那张三郎也想到了那个人,他凑到朱开山身边小声道:“哥哥,难道是那厮?”

    他这虽是问话,可语气却有八分肯定。

    朱开山听后,轻声回道:“定是那厮,难怪他会一再鼓动,原来是存了歹心。”

    姑苏非是乡野之地,朱开山等人之前浑水摸鱼,也只是小打小闹。他们之所以敢夜闯苏府,实是受了旁人的蛊惑,这也酿成了今日之果。

    卫玠在前,未见到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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