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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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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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来回走动,试图在哪个角落找到一些酒;在

    客厅里我撞到茶几,然后可笑的倒地,就像一只四脚朝天的螃蟹。我还在那
里大笑。梅若夷走过来扶我,结果她也倒到地上了。她于是也大笑起来。我看着
她。她身上的气味让我恶心。

    你该走了,我说,你老待在我这里干什么呀?

    我不走,她说,我还要喝酒呢。

    她这时候坐在地上,一只手在空中轻飘飘地挥动;她还在笑,就跟一个妓女
那样。

    酒已经喝完了,我说,你就赶紧走吧。

    我不走,她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可笑,你和我在一起?你也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再说,你和我在一起有什
么意思,我一没白粉二没钱的,哪能养得起你这么一号大人物?你还是赶紧离开
这里吧,要不然我就要赶你走了。

    我不走,她说,我不走。

    你还要缠上我不成?这是我的房子,你总赖在这里干嘛?你走不走?你还不
走?那好吧――我打电话给警察好了,你有什么事就跟他们说吧。

    我在地上爬,试图站起来;我真的想给警察打电话。她和我如此纠缠不清,
无非虚情假意而已,我根本没必要和她这么逗留下去。我想自己安静一会。我讨
厌死她了。我终于要站起来了,我看见扔在沙发上的电话。

    这时,我的身体被梅若夷抱住了,她身体上柔软和灼热的气息一下子把我包
围了。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哥哥,你不要赶我走,她说,你不要赶我走。

    我回过头。我看见梅若夷泪流满面。泪水冲过她脸颊上薄薄的脂粉,她的脸
看起来千孔百疮,肮脏不堪。

    她抱住我。我感觉她的脚在移动。她的泪水弄湿了我的身体。她在移动,把
我带到床上。然后,我看见她迅速的脱去了衣裳。我看见她的小小的乳房,白皙
的肌肤,光滑的大腿,微微鼓起的小腹。然后,她开始脱我的衣服,她的手在迅
速的滑过我的身体。我看见自己难看的、赤条条的身体。她拉住我,把我拉到她
的身体上。她的身体是如此的热。如此的饱满。她抱着我,两条腿从我的身后紧
紧缠住我,然后,我感觉到细密的毛发抚过我,光滑的小腹在鼓一样敲打我。我
伏在她的身体上,就像是浸泡在温暖甜蜜的奶水里。她那么热,那么完全的张开
自己的身体。我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

    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我要是不说,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在许多时
候,都会被自己的眼睛和自己可笑的经验所蒙蔽。除非我们有幸运的时刻,有偶
然的时刻,可以用自己的手触摸。就像在之前我所认为的那样。

    梅若夷(9 )

    我曾经恶毒的想象,梅若夷的身体肮脏、腐烂和松弛,在她的身体之上,遍
布暴力和肉体狂欢后的伤痕。在她的放纵背后,有一个下垂和麻木的子宫;她所
有的呻吟都来自娴熟的假装。

    但是这不是事实。她的身体干干净净。在我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发出了
真实的、完全的疼痛与叫喊。她的肉体紧凑、结实,令我也感觉到疼痛。

    这就是事实。我看见我喜欢的梅若夷,在喊叫过后,留在我的床铺上的新鲜
的血液。

    一个处女也许证明不了什么;但是,它却可以阻止一个平庸的男人愚蠢的、
自以为是的对于她的肉体的想象。

    我一个人在房子里睡了两天我一个人在房子里睡了两天。我呼呼大睡,酣畅
淋漓,不知道汉唐魏晋。也许是我过于疲倦的缘故吧。有很长一段时期,我的睡
眠都出了问题;在夜晚的床榻之上,我思绪万千,浮想联翩,缺乏安全感。现在,
所有的恐惧一扫而空,我的内心空空如也,美丽如新――如此睡眠真是前所未有
啊。

    我感觉到,一切都会得到圆满的解决。也许,很多事情并非我所认为的那样
糟糕。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感伤;我期待的事情
非常之多,想起它们我就会兴奋不已。比方,我会认认真真继续我的学术生涯,
在我的有生之年,写出《虚隐评传》这部作品;即使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或者,
它仍然遭受诋毁和诽谤,就像现在这样,但如果我放弃名利,这些东西也许就会
变得无关紧要;最重要的地方在于,我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再比如,我还在期
待我心爱的女人回来。时间在慢慢流逝,我却从来不曾减少对于余楠的思念之情
;相反,随着许多事件的发生,对于余楠的渴望更加强烈。因为一些不可靠的东
西被时光淘汰,另一些东西则会越发的清晰和明确。在我的生活里,曾经出现过
许多女人,她们也曾经带来了缤纷的色彩,然而现在,许多女人烟消云散,除了
简单的回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在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之后,我开始给余楠写信。几年来,我写给她的信件共
计42封。你知道,这些信件其实从来就没有寄出去;它们被装进信封,然后整齐
的摆放在我的书架上,就像我精心保存起来、准备不断阅读的书。它们还像是随
时准备飞行的鸟群,一旦明确了方向,它们就会展翅飞翔。现在,它们安安静静
的躺在那里,最早的信封颜色已经显得陈旧,最新的一封则像是前者分娩出来的
小小婴孩。我试着从头阅读它们。我惊奇的发现,多年以后,自己的变化是如此
之多,唯独对于余楠,却保留了一以贯之的思念;甚至,那些句式和词语都是那
样的相近,最早的和最晚的都仿佛是同一个时刻所写。它们色彩缤纷,高贵雍容,
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文字。我读着它们,为自己的文字深深感动;到了后来,我泪
流满面。

    一切是如此美好,一切都有希望,我又何必感伤呢。

    是啊,我的这些念头也许与梅若夷有关。这个陌生的女人给了我许多惊奇。
也许,梅若夷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她的情人,我只是一个给了她安全感的兄长一样
的男人,但是,她却把她的处子之身交给了我。她一定是籍此证明什么东西。她
成功了。但是同时,也带来了无边的悲伤。而我,其实是喜欢这样的悲伤的。这
悲伤让我感觉到幸福。

    梅若夷走了。也许,她永远都不会到我这里来了。她的气味还留在我的房子
里。我仿佛还可以看见她轻佻的样子。她裸体行走在地面上。她饱满的肌肤。她
妖冶丰满的唇,以及上翘的、充满活力的臀。

    我记得她临走的时候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看着她。

    我说,答应我:戒了它。

    她看着我。她说,让我试试吧。

    好吧,我说,你还会来我这里,是不是?

    也许,她说,你多保重。

    我们拉住彼此的手。我们彼此相望,就像兄妹那样。她笑了。然后,她的手
从我的手心里缓缓滑动,仿佛一条柔软的蛇那样游弋而走;最后,她的手离开了
我的手心。

    梅若夷(10)

    我的泪水流下来。

    我看见,梅若夷走了。

    痖白(1 )

    我在房子里整整睡了两天。第三天,痖白来了。他的眼睛红通通的,仿佛随
时都要渗出血来。他平时得意洋洋,风流倜傥,现在就多少有些凄惨寥落了。他
忙于无聊的官司,还有别的一些同样无聊的事情;当然,也许是由于酒色过度所
致――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男人在遭受不幸的时候,纯粹的肉体发泄就会成
为其缓解恐惧和紧张的最好方式。就像我在几天之前所做的那样。

    我正在读书。痖白又在地面上走来走去。他一边走动,一边看我。我没有理
他,继续看书,装作很愉快的样子。事实上,我的确比较愉快――我有什么不愉
快的呢。但是我的这种姿态让他很生气,他气急败坏地走过来,把我手里的书扔
到一边去。

    奶奶的,你就别装蒜了。

    你这话好奇怪,我说,我在自己的房子里读书,有什么好装蒜的?我爱怎么
读就怎么读,你管得着吗?

    他气乎乎的看着我,十秒钟之后,他忽然笑了。

    好好好,你牛逼,我不跟你计较,――我们好好说话吧。

    我一直在好好说话呢,我有什么不好好说的?我高兴得不得了。

    奶奶的,还吹牛,你以为我不知道――大前天是不是嫖妓被警察逮住了?

    谁说的?看起来的确是人言可畏,哪里是这么回事,根本就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他说。他这时躺到沙发上,点起烟卷,开始舒舒服服的抽起
来,他的一条腿又放到沙发上了。

    你又把沙发弄脏了,我说,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吗?

    他没理我。他说,说说你的事吧。

    我就告诉他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当然,我这次的叙述和面对梅若夷的时候
又有所不同。我把女主角换成了沈易欣,因为痖白知道我和沈易欣的故事;所以
我现在的叙述更接近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不过我还是杜撰了一些情节,比方说
我把对手的数量增加了一倍,成为六个,另外,我还延长了搏斗的时间,我告诉
痖白,有一个黑社会身受重伤,如果夜总会的光线更好一些,我还会打到一个。
等等。总之,为了尊严,我真是勇敢过人,无所畏惧。

    显然,对于我的叙述,痖白并不相信。至于个中真伪,他好像也缺少兴趣。
他换了个话题说,学校里怎么样?

    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说,这件事情就更简单了――我根本不会把它当回事:他们爱怎么说就让
他们说去吧。我要好好写一部《虚隐评传》,写得和你老人家的《迷》一样好,
我才不在乎职称什么的呢――教授比驴还要多,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写
《虚隐评传》的可就我一个了,你说是不是?

    佩服佩服,痖白说,大学里有你这样的人,也就多少还有点希望了。

    别那么肉麻,我说,说说你的事吧。

    我们就这样互相嘲讽,插科打诨,但是我能看得出来,痖白几乎有些焦头烂
额;他被一些与写作无关的事反复纠缠。作为被告,他必须出庭参加诉讼;作为
名人,他还要躲避报纸花边记者的追逐;更加可笑的地方在于,在他供职的研究
所里,有人居然列出一张非常详细的人物对照表,标明作品中的某某就是现实中
的某某,并且把同样的表格到处张贴。他接到很多个恐吓电话,其中一个电话要
求他在某时某地送出人民币若干元;有一次他差一点被车撞死;他宿舍的玻璃某
一天被突然飞来的一块石头砸碎;有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女人来向他索要青春损
失费,等等。总之,他遇到的事情千奇百怪。这些事情他都可以忍受,也可以等
闲视之,令他倍感无聊的地方在于,他的汉语文学奖的评审资格忽然被取消,原
计划进行的下一部小说的写作无法继续;在媒体评论中,他原本小说家的身份被
重新命名为色情

    纪实文学作家。另外,他被告知要实行坐班制度,他的领导建议他到某地去
进行一项为期一年的、关于基层文化馆建设的课题研究。

    真他妈无聊,我说。

    痖白(2 )

    奶奶的,痖白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要走啦。

    去哪?

    北京,或者广州,那边有好多朋友呢,我准备做自由撰稿人,吃饭应该没有
什么问题――我最近就过去看看,奶奶的,先弄一套房子再说。

    能走就走,这么个破地方确实没什么好待的。

    可是我舍不得你,干脆我们一起走算了。

    别拿这好听的蒙我,你是名流,我是什么呀?一个学术骗子,连教授都不是,
我跟你去混,还不饿死?再说,你哪里舍不得我?你是舍不得女人吧?

    高明。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要是女人,我一定嫁给你。

    你就不要遮遮掩掩的了,你上次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是不是和
徐思菲有关啊?你还是有屁就放的好,你没看我在忙吗?

    他看着我,看上去疲倦极了。

    是有点事,他说,这事只有跟你说了。

    我听着呢,我说,你就别吭哧吭哧的了。

    徐思菲怀孕了。

    我看着他。

    我说,好事啊,那你们就结婚吧。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我说,她怀孕了,不是你的种,是不是?

    是。

    那你瞎操什么心?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不想要,他说,她想做掉。

    那跟你更没有关系了,是哪个男人的,她就去找哪个嘛。

    她跟那男人分手了。

    他们分手了,你就有机会了是不是?那谁知道啊?她那种人就跟婊子一样―
―痖白突然跳起来,就像一根刺刺着了他的骨头那样。他瞪着我,眼睛里全是愤
怒。他说,你简直胡说八道。

    好好,我说,就算我没说好了――可是那也不是你的事,她应该――她在哭,
痖白说,哭得很厉害,我是担心会出什么事。

    哦,那你就带她去

    医院嘛。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我想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帮帮她吧。可是,可是她不愿
意见我――前几天我打电话给她,她就一直在电话里哭;我说我来看你吧,她说
不行,她要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那天我想告诉你这事,又一想,也许我自己能解
决,所以没有说;可是这两天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她干脆不接我的电话了。我用
别的机子打过去,她一听我的声音就挂掉了。后来就干脆关机,她把家里的电话
线也拔掉了;我去了她那里,她就在房子里,可不管我怎么敲门,她就是不开―
―我想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你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我看着他。他吃吃艾艾、惊惶失措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狼狈。唉,他遇到的事
情本来已经够多的了,又加上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我知道,他把这件事情看得很
严重;也许比其他的任何一件事情都重要。

    不会的,我说,还能有什么事?你就让她自己安安静静待上几天,也许她自
己就会好起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说。他在那里拼命地摇头,就像是吃了摇头丸那样。
他说,她已经把自己关房子里三天了,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的。

    我看着他。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跟我说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可以的,他说,这种事我也只有对你说了。

    可笑,她连你都不见,我算老几?你也太抬举我了――她总共就见过我一两
次,说过三四句话,就算她肯见我,也未必能认出我来呢――你要是去砸她的门,
我倒愿意帮忙,干这个我还行。

    我说真的呢,痖白说,她也许会听你的劝――就算你帮我的忙,好不好?

    这事情真他妈荒唐,我说,你是她什么人啊,就这么屁颠屁颠地替她张罗?
人家既然不愿意见你,你又何必勉强自己呢?你就干脆别理这事了成不成?天下
好女人多得是,你又何必――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我忽然看见,痖白的红眼睛居然显得湿漉漉的了。说实话,我的心里也不免
有点伤感。

    痖白(3 )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他看着我,笑起来了。他站起来,伸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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