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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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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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算上近处的友军如灵州朔方军、邠州静难军、延州彰武军、秦州雄武军、汉中兴元府、南方朗州药重遇的武平军、加上年初杨守真策应淮南之战打下鄂州后,与岳州新设置的武定军,已经非常可观了。

    所以章钺也知道,这次回京后恐怕会调走,或者留在东京,所以河湟战事一结束就让党金福前去沙州见曹元忠,两个多月过去还没消息,但章钺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到五月底,章钺安排完后事,带上封乾厚、李多寿两名亲信,杨玄礼、沈金刚等三百骑亲兵护卫着家中女眷,及宣崇文等一众将领和亲兵数千人押着三万匹战马,一路声势浩荡地回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413章 娃娃兔() 
六月下旬,这个季节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章钺等人赶着三万匹战马,沿途停留走得慢不说,还热病死了两百多匹,这可是一大损失,好在终于踏上了京畿地界。

    长长的马队望不到头,蹄声轰鸣如雷,搅得灰尘漫天,京畿地区官道虽然宽阔,但两边有很多村庄镇甸,来往行人纷纷走避在路边观望。京城附近的人家不比山野村夫,禁军出征的盛大场面不是没见过,但如此多的战马进京还是头一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蕃部进京贡马。

    马确实很神骏,虽然各种毛色的都有,但看起来四肢修长,非常高大,每两千匹空马成一队,中间有一队马军士兵,披着一水乌幽幽的山纹铠,身上绑着很奇特的大牛皮带背心,背后倒插着六支小铁枪,腰带上挂满了弓弩箭壶等各式装备,还有一把刀柄老长的腰刀。

    待到后面车队过来,护卫的旗手高高擎举的大旗上书有节镇名号,节帅姓氏,以及开路的牙旗,京郊民众们也知道,这是泾州章大帅进京了。

    可这还没完,后面还有邠州李字帅旗、秦州张字帅旗,凤州何字帅旗,以及诸多的军号将旗逶迤而过,整整走了一个多时辰,扬起的灰尘散尽,在官道两边铺了一层,闲着看热闹的民众搞了个灰头土脸。

    “报!战马有太仆寺官员接收,引往马厩安置,接官亭有枢密直学士边归谠、鸿胪卿孙羽、内殿直马仁禹率文武官员相迎,将为诸位节帅举行凯旋之礼,以彰显功勋!”走在前面的杨玄礼打马过来禀道。

    “知道了!继续前行!”章钺这时也是骑马的,身边的马车其实空着,后一辆马车里坐着沈雪莲和葛婉秋及三名婢女,还有两辆是带回京的行李及一些土产礼物。再后面的车队,才是张建雄等人。

    很快到了接官亭,老远就望见两名紫袍官员率一众属吏和打着旗鼓仪仗队的禁军士兵拦住去路,在悠扬的钟鼓乐声中齐齐低头躬身拱手,遥行拜礼道:“恭贺西征将士河湟建功,扬威于边塞,国朝之福也!”

    章钺连忙一挥手喝停了车马队,翻身下马,待后面张建雄、李晖、何继筠、宣崇文等军将跟上,一齐列队还礼。

    礼乐凑完,边归谠过来迎众将到路边接官亭中休息,早已等着的仆役连忙给众将一一上茶。边归谠端起茶盏微笑道:“诸将士一路辛苦,章太尉这次又带回三万匹战马,此功不小啊!”

    “应该的应该的幸赖诸将士用命,某岂敢居功?”章钺笑容可掬地回了一句,捧起茶盏一饮而尽,害得边上的仆役赶紧给他添加茶水。

    “好教边学士得知,松潘各地缴获还在统计中,因路途不便,到入秋也能有两万匹战马进京。”张建雄也笑道。

    “好啊!这下京中马军可以扩充到七八万骑,就是养马太费粮食草料,户部的官员得发愁了。”边归谠笑了起来,又道:“官家体谅诸位一路车马劳顿,可随我等从万胜门、梁门进城,但不必觐见,可先回家,或住鸿胪寺馆驿也行,明日早朝后,官家会在金祥殿赐宴。”

    “好!有劳边学士!”章钺微笑,不用现在就进宫谒见可省事多了,本来以为什么凯旋之礼会有很复杂的流程,不想这么简单。

    其实这是派遣高官从简举行礼仪,章钺也不了解王师凯旋之礼,走万胜门就已经是很隆重的了,按礼仪得走西角楼前街转到御街,再在皇城前转上两个来回,而现在时辰有点晚了,显然不合适。

    当下由边归谠等人相陪着进城,过了梁门到开封府大街路口,章钺与张建雄、李晖等人道别。何继筠的家在景明坊那边,本应跟张建雄等人走的,但他却等在一边,显然有话要说。

    “西征在外时,某家夫人涎下一子,至今未曾谋面,等这阵子忙过去举行家宴,到时化龙兄可携贤内助一起来喝杯水酒。”章钺与边归谠告辞,送走了李晖、张建雄等人,便转回来邀请何继筠道。

    “呵呵恭喜了!话说我们是一起到关西上任,这次回京不定是要移镇吧?也可能还得下淮南,元贞可有准备?”何继筠战后领旨,也没新的任命,心中当然也有疑问。

    “你移镇从征淮南的可能性很大,但我嘛你懂!”章钺意味深长地笑道。

    “罢了!明天早朝可能就有旨意,改天我们再聚!”何继筠笑着拱拱手,转身走向马车,这时马车门帘适时掀开,现出一名容貌佼好的年轻女郎,应该是他新纳的侍妾,章钺不小心看到,顿时有些好笑。

    带着车马队一路转到汴河大街浚仪桥那儿,章钺让杨玄礼去了卞极府上一趟,将捎带的信件礼物等给他送过去,然后到洲桥老宅那儿,安排沈金刚带一半亲兵住下,到相国寺桥与封乾厚道别,再转进南街回家。

    到了家门前,发现大院前门大变样,台基石阶扩宽了,两尊镇宅神兽换成了高大的汉白玉石雕,大门也修缮得更加豪华气派,朱红的大门顶上挂着朱漆金字的“延安郡公府”匾额。

    章钺还在发呆,就见朱门大开,孟管家和张帐房带着十几名仆从迎出来恭声见礼,指派仆人们搬运行李杂物。章钺回马车前,沈雪莲和葛婉秋已经下车,将他随身带着的大包裹递过来。

    “你还是初次来东京吧,行李他们会帮你搬进去,院子她们应该帮你准备了,先去收拾好,等会儿再一起过来。”章钺叮嘱一声,进了院子就见妻子符金琼和卞钰身着无领的对襟襦裙,正等在前门下相迎,程雅婵和杨君萍正挽着手站在后面,也都一齐行礼。

    “进去说话!咱们的孩儿呢?闲时做了一些小物件给他们玩。”章钺挥挥手笑着说。

    “可等到你回来了,他还小贪睡,阿薇她们三个快满两周岁了,已经在呀呀学语呢!”符金琼微微有点激动,但几个女人都在,她不好表现出来。

    “那先看看去!”章钺又激动又期待,过门廊进了后院,到里侧正堂上,就见两名仆妇和内宅管事的婢女青竹、秋香她们正陪着三个小孩在铺地草席上玩耍。

    “呀!爹爹回来了!快快见礼,恭贺阿爹得胜回朝!”仆妇扶着双丫髻的小男孩站立做作揖状,可惜小孩却盯着草席的小鼓、布偶小老虎等玩具,咿咿呀呀的根本不配合。

    “这是我们家阿晗么?怎么还不会说话?”章钺有点傻眼,三个孩子都是红头绳梳着双丫髻,乍一看真是分不出男女来,听嗓音才知道。后世的小孩一岁多就差不多能说话能学走路了,可自家孩子们显然还站不稳,这是缺钙啊,得多给他们喝牛奶。

    “是的!这个是萍娘的萱儿,这个是阿薇,你这做爹的可别认不出来了!”符金琼在旁抿着嘴笑,眼神有点怪怪的。

    “怎么会别给他们都缠着童子双丫髻,难看死了。女孩就在脑后扎个马尾小辫,男孩束一个髻,要让他们自己也能有意识地分别。”章钺说着将带回的包裹放在桌案上,女人们一下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

    里面是两只胖乎乎的白狐皮毛和布料缝制的娃娃兔,做得惟录惟俏的,一看就是给两个女儿的。另有两只竹子和牛筋绳做的小弓箭,木料削成的斩马刀、连人带马的骑士。

    “做得真像!别是集市买的吧?这兔子针脚缝的里面还是充的呀!”符金琼拿起一个在手里把玩着,看着章钺直笑,心里却在猜测着,这究竟是谁缝的。

    恰好这时沈雪莲过来了,有些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符金琼一看就明白,敢情是这位沈娘子缝的娃娃兔,怪不得针脚稀疏不均,难看死了。

    “我还以为是给我们带了礼物,哪晓得没良心的有了孩儿就忘了娘!”卞钰在旁嘟着嘴,有些撒娇地抱怨,但那眼神分明带着欢喜。

    “你怎就知道你们没有?等婢女带着仆人都搬进来,自己回去看,关上门偷着乐吧!”章钺坐在桌案后笑着说,眼见程雅婵和杨君萍在旁逗着孩子,低垂着眉目不时向这边瞥上一眼,但却不好过来接话。

    “好啊!这是打发我们走呢!薇儿!我们回去了,爹爹不要你喽!”卞钰这么一说,女人们都笑了起来,让仆妇婢女们抱着孩子一起各回自己的小院。

    符金琼见她们走了,便喊青竹去将孩儿抱出来给章钺看,小家伙正睡着,也快满一岁了。符金琼笑着问:“咱们的孩子起什么名?你到底想好没?”

    “取个名而已,还要怎么想?就叫晟吧!章晟!还是挺顺口的,希望这孩儿配得上这个字!”章钺满怀期望地说。

    “哟!心气蛮高的累了吧!去换身衣服用晚膳,早点休息!”符金琼笑逐颜开,想了想还是问道:“这次回京待多久,是留京就任还是”(。)

第0414章 四节帅() 
凌晨平旦,夜幕笼垂着御街,章钺乘车一路到宣德门前广场,宣德楼上高挑的灯笼照得广声一片通明,早起上朝的官员们已经列队就位,等着皇城宣德门的开启。

    章钺在御街和梁门大街的路口下车,让沈金刚将马车停到街边去,若停到广场两边那太拥挤,回来的时候赶车非常麻烦,他宁愿多走几步路。

    跨过梁门大街,通过一座三四丈长的汉白玉拱桥便进了宽大的广场,就见李晖、张建雄、何继筠三位节帅,以及宣崇文、宗景澄等西征行营的十几名将领们正聚在一起互相寒暄。

    “诸位来得早啊!鸿胪寺驿馆住着可还舒适?”章钺上前笑着拱拱手打招呼。

    “嗨!也就比行军野外宿营好点,夜里燥热难当,蚊虫都是一样的多得空还是得买栋宅院在东京安家才是!”刘欣发笑着回道。

    “这就对了!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宅院?若要求不是太高,我倒是有几座旧宅,你们若是看得上直接搬进去就是。”章钺只在洲桥南街有座旧宅,其余几座是他提前让杨万买下来,特意安排给几位新近建节,或出任地方知州的宣崇文、刘欣发、孙延寿、宗景澄、薛文谦等将领。毕竟官位高了,家眷必须留在东京。

    “那敢情好!太尉考虑得周到,我等就却之不恭喽!”刘欣发笑着拱手道谢。

    有荣衔加封就是不一样,这是资历功勋荣耀的象征,官员们见面都称太尉,章钺还有点不太适应。其实论资历,李晖也是两三朝的老将,资历要深厚得多,章钺不想惹人注目,便请李晖走前面,自与张建雄、何继筠等跟上,不想李晖死活不肯,谦逊推脱,章钺好一番劝说,他才肯走在前面。

    刚到前面排好队,宣德门便开启了,数百京官排着长队缓缓而入,一直过宣德门、明德门、宣佑门才进入大内,在当值殿中侍御史和宦官的引导下进入金祥殿,然后各按品阶排列坐次。

    常朝全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座位排列是分为左右,面向里侧的皇帝御阶,再两边还有一些中书舍人、通事舍人、内史舍人等记录朝政事务的官员,则是左右相对而坐。

    作为位列正一品的太尉,章钺有幸坐到了前中的位置,他前面还有三排是一些老资历,加了司徒、司空,或爵封亲王、郡王、国公的重臣节帅们,总之,前面是一大片身着紫袍的,中间是深绯红色,最后是浅绯色官袍。至于绿袍、青袍官员,没特别事务,没资格参加常朝,能参加大朝,但也只是跟屁虫。

    不多时,在远近宦官唱诺相传,殿中礼乐凑响,一众官员起立相迎中,皇帝郭荣头戴黑色幞头,帽后硬翅折脚翻起竖立,身着团龙纹的紫绛纱袍常服,由一众内侍宫人打着仪仗簇拥着大步进殿,登上御阶在御榻上就坐。

    “恭迎吾皇!万寿无疆!”一众文武齐齐躬身见礼。

    “众卿平身!”郭荣面无表情,不急不缓地道了一句,一挥袍袖,扶着御榻龙头扶手正襟危坐。

    “众臣工有事早凑!无事退朝!”随侍宦官说得最多的永远是这一句,然后果然就有人出列,道了句“臣有本凑!”

    不过首先一般都是经过中书相公们决议的地方州县事务,无论大小事,早朝时都要凑报一下,然后才是中书相公没有议定,或被门下侍郎驳回,凑章由通事舍人呈递进宫,皇帝朱批过的事情,这时就下诏书。

    还有就是皇帝留中,看过但未决定的,这时就皮球踢回给相公们当朝再议,各陈利弊,但最后仲裁的权力还是在皇帝手里,毕竟利于国家但不利于皇权稳固的事情是极少的。

    这在三省六部制的时代比较常见,若非皇帝纵容,权臣也很难形成。因为官员相公们实际上分成了两拔,既利于皇帝仲裁,也利于下级官员和小民。

    近来大事不是很多,但仅是这些常务就来来回回的就议了上个多时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章钺是坐在人群中百无聊赖,眼看着窗檩外的晨光渐亮,转而有阳光透窗而入,早朝还没完,也不知道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诏以延安郡公、检校太尉、居特进、同平章事、泾州节度使章钺,进右神武大将军、签判宣徽北院事、领刑州安国节度使。”

    章钺近来对太尉两个字比较敏感,一个激凌马上就回过神来,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就见一名宦官立在御阶侧前宣读诏书,而皇帝正面带微笑,双目炯炯地望着他,便立即起身出列,躬身拜谢。

    两三名内侍迈着小碎步,捧着诏书和赐发的官服靴帽过来,章钺礼毕便正好双手接过,退后几步转身回位,顿时心明白,这是实授宣徽北院使,遥领刑州安**,多领一份薪俸,但不实际前往上任。

    “某移镇永兴军,王德升移镇邠州,侯章移镇泾州,何化龙移镇安州”李晖坐在章钺右侧,适时地小声提醒道。

    章钺点点头,侯章移镇泾州可说是最好的结果,何继筠调到南方可能要用以出战淮南了,也算是不错,但自己可是留在了京中,再出镇地方的机会不是很大了。

    接下来是松潘经略使张建雄、副使翟从恩等人正式谢恩,领取官服旗鼓印信,早朝后再配齐属官才能走马上任。然后是兰州建威节度宣崇文、巩州怀信节度史德远、洮州怀德节度刘欣发、鄯州西宁节度孙延寿四位节帅一律加封,以及下辖各州刺史或军州知州领取符节官服印信。

    这一趟趟下来已是日近晌午,在值勤宦官再三唱诺下,无人凑事后便再宣读皇帝诏书,留朝中三品以上重臣,以及西征行营、淮南行营立功将士到偏殿赐宴。

    这人数可是不少,加起来足有两百人浩浩荡荡地转到偏殿,里面席位一排排的已经布置好了,仍是按品阶排列,并不分什么文武。

    宦官内侍一队队地引众臣入席,等人数到齐坐定,杯盘酒盏碗碟和时鲜瓜果饮品轮流端上来,还有年轻俏丽的宫女和内侍在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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