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追忆"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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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追忆"杀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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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称草田。”
                 “噢。”大里佑子站起来,一名穿西装的青年快步走上前来。
                 “对不起!我总是坐立不安,所以来了。”
                 “俊一,交给我办就好了嘛。”
                 我有点困惑地站着。“这位就是你提起的……”
                 “哦,他是草田俊一。”佑子说。“我们决定结婚了。”
                 “原来如此。”福尔摩斯吸着烟斗说。“换句话说,他们之间有一抹疑惑存在,所以不敢下定决心结婚吧!”
                 “好像是的。我总觉得他们在讽刺我似的,我有种像傻瓜一样的感觉。”
                 听了我的话,福尔摩斯笑了。
                 “看来多多少少含有嫉妒的味道。”
                 “无礼!不过,可能是吧!”我也笑了。“他们本来不想结婚,保持情侣关系的样子最好。可是佑子怀孕了,不得不正式结婚,所以她想设法搞清楚真相。”
                 “我很了解她的心情。在她来看,结婚对象有杀父凶手的可能性存在之故,所以不能下定决心。纵使避开事实不理,恐怕对以后也有影响……”
                 “不过。她不是来委托我找出真凶,而是替她证明那不是谋杀……应该怎办?”
                 “不必想得太难,结果是一样的。”
                 “哦?”我困惑地看着福尔摩斯。
                 “即是一旦查出那是谋杀,只要找出凶手就行了。万一凶手是草田俊一,只好把事实告诉她。如果凶手是别人,她也可以放心了。”
                 福尔摩斯简单明了地说明。
                 “我知道……但是事情已经过了半年以上,应该怎样着手调查是好?”
                 福尔摩斯咧嘴一笑。
                 “即使是几十年前的事,只要留在人们的记忆中,并非不可能破案的嘛!”
                 “大言不惭——那么,首先从哪儿者手?”
                 “当然是从现场了,那间小屋不会拆毁了吧?”
                 “听说继续保持原样。”
                 “那就快去看看吧!”福尔障斯边说边把烟斗放进口袋里。
                 “那就是了。”
                 大里佑子走进院子,用手指示小屋位置。
                 当然,不必她特意说明,那间占据半个庭院的房间也进人我们的眼帘了。
                 “让我来开锁。”
                 佑子打开门匙。率先走进里头。由于正堂和小屋之间没有连接的甬道,可穿凉鞋来到门前,直接进内。
                 小屋本身造得十分简单。
                 “这是怎样造的?”福尔摩斯问。
                 “墙壁和一切都是事先造好,只是用螺丝和螺栓镶紧而已。”
                 “难以置信。”福尔摩斯叹息。
                 他以为房子一定是花很长时间和功夫造成的关系。
                 小屋稍微离地,四边堆上砖头,跟地面约有三十公分的间隔。
                 “这佯,下雨时雨水不会溜进去。请进来。”佑子说。
                 我们脱掉凉鞋,进到屋内。差不多是正方形的房间,下面铺了地毡,门的右边墙璧有窗。
                 那个窗口的玻璃还是破的。
                 “本来贴了纸,因为今天你们会来,所以撕掉了。”
                 福尔摩斯慢吞吞地打量四周。
                 “好多书哪!”他说。
                 实际上,三面墙璧全是直通天花板的书架,书本排得密密麻麻的,几乎毫无空隙。
                 福尔摩斯慢慢走到书架前面。
                 “看别人的藏书真是乐事……嗯,可惜这些书稍微难解。”
                 佑子微笑起来。
                 “从书本推理家父的性格,不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说?”
                 “造这间小屋时,家父提出说,一定要营造一个像书房的气氛。因着要写回忆录,出版社的人照家父的意思,到旧书店去买了许多又重又大的书来送给他。”
                 “可是你说他爱书如命——”我说。
                 “嗯,不过,先父的书只有下面两排才是。由于书架固定在墙壁上,他希望物尽其用,尽量摆满它,于是出版社那边用车载了好多书来,真不容易。”
                

 “对于不常写文章的人而言,首先需要制造那种环境吧!”福尔摩斯点点头。“我也时常这样说。最近巴尔扎克那厮完全没创作,我告诉他,若不先把你周围的环境搞得文艺一点,根本写不出什么好东西——”
                 “请问令尊去世时的状况如何?”我慌忙插嘴打岔。
                 “呃……几乎跟现在一样的状态,他面向书桌伏倒其上。”
                 福尔摩斯慢吞吞地把书架巡视一遍,抽出好几本书来看。
                 “打理得很仔细嘛!那么多书,居然没有灰尘,书本上面本来很容易积尘的。”
                 “那是不可思议的地方。”
                 “怎么说?”福尔摩斯的眼睛一亮。他一听说奇妙啦、不可思议的字眼,立刻竖起耳朵来。
                 “先父是个不做家事的人,油瓶倒了也不扶一把的就是他这种人。”
                 “哦,然后呢?”
                 “这个房间也和平时一样全是尘埃,是我每天进来打扫的,可是——”佑子走到书架前。“只有书本一直不积尘,我以为先父只打扫他的书,想想又不可能……”
                 “这伴事,你问了令尊吗?”
                 “没有,每次都是打扫时才想起来,做其他事时又忘了。而且,又不是大不了的事。”
                 “非也非也。”福尔摩斯播摇头。“可能是很要紧的事。”
                 福尔摩斯走到书桌附近。
                 台灯摆在桌端,用老虎钳之类的螺丝固定了形状。桌面收拾得非常干净。
                 “平常就收拾得这样干净吗?”
                 “嗯,是我收拾的,否则早就变成垃圾堆了。”
                 “当他死去时,桌面有些什么?”
                 “他伏在原稿纸上面。还有一本辞典,一支钢笔钢笔掉在下面。”
                 “下面?哪一边?”
                 “左手边。”
                 福尔摩斯绕到那一边去,再问。“那一带?”
                 拘泥于微小之处,跟真的福尔摩斯一样。
                 “那个书架附近。我想是在他扑倒的当儿,从书桌掉下滚到那边去的。”
                 “滚到书架那边?这么说,滚得相当快速了。”福尔摩斯说。
                 “令尊的心脏本来就不好吗?”我问。
                 “是的,医生有开药给他,不过不至于严重到马上暴毙的地步……”
                 “关于死因,法医说了什么?”
                 “说他不是太劳累,就是受到强烈冲击……”
                 “原来如此。”福尔摩斯点点头。
                 沉默片刻后,佑子说“是否知道了什么?”
                 “光是这些不够,‘物’,之后是‘人’。我想请教一下。”
                 “那就回去客厅好了,请。”
                 福尔摩斯率先离开小室。
                 佑子悄悄对我说:“很有趣的人,简直就像真的福尔摩斯一样。”
                 “请向当事人这样说吧!”我也低声说。
                 (3)
                 “好想不顾一切地骑马驰骋哪。”达尔坦尼安滴溜溜地转动着手杖说。
                 “这样做就麻烦了。”我笑。“这里是高尔夫球场,别搞错了。”
                 “难得有这么辽阔的马场,好浪费,简直暴殄天物。”
                 天气良好,高尔夫球场到处可见穿着鲜丽的玩家影子。
                 “只是穿得像样而已。”达尔坦尼安说。
                 “嘘!别人会听见的。”我责备他。
                 “你在侮辱我吗?”
                 回头看的是一名年过六十的老年人,虽然很精神,却有一张苦瓜脸。
                 他的表情令人觉得高尔夫球一点也不好玩,不如不玩的好。
                 “不,他——”
                 我的话却被达尔坦尼安打断了。
                 “我只是诚实而已。”他鞠个躬说。
                 老绅士气上心头。
                 “你敢说这种大话,打给我看好了!”
                 说着,他把球棒扔给达尔坦尼安。
                 达尔坦尼安飒地接住球棒,就像使剑似地转一圈,在空中唰地劈了一下。
                 “嗯,前端好重。”
                 “当然了。”
                 “用来打那粒球吗?”
                 “不错。”
                 “目标是哪儿?啊,那边有旗的地方——我知道了,看我的。”
                 我捅一捅达尔坦尼安的手臂,低声说。
                 “别忘了,我们为工作而来!”
                 “打一粒球,不必花十秒钟。放心好了!”
                 达尔坦尼安适当地用两手握住球棒,随随便便地竖在白球旁边,挥动球棒。
                 因他大致上看过别的人打球,好像知道怎么打,可是姿势糟透了。
                 我祈求他起码不要挥空棒。
                 球棒破风,发出嗖一声响。然后,白球笔直地切过晴空飞去。
                 “一球进洞!”老绅士吓得惊呼。
                 “哎,真可惜。”达尔坦尼安说着,把球棒抛回给老绅士。
                 “不是很厉害么?”我也吓得瞠目。
                 “是吗?我本来想把那支旗折断的。”达尔坦尼实说。
                 “了不起。”老绅士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握住达尔坦尼安的手。“你是天才!”
                 “那里那里,只要连命也赌上,自然不会误失了。”
                 “我从来没有如此震惊过。”老绅士重复地说。“我姓道田。若是可以的话,让我请喝一杯。”
                 “噢!”这次轮到我震惊。“你就是原任警司道田先生?”
                 “是的。”他看看我。“你是哪一位?”
                 “其实我们有事请教,正在找你。”我说。“请让我加入。”
                 “原来如此。我知道大里死了。”
                 道田边喝啤酒边说。
                 他曾经是大里的上司。
                 “大致上肯定他是死于心脏病发作,但是还有一些疑点,所以想请教一下。”
                 “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大里先生准备写回忆录的事吗?”
                 “不,今天第一次听见。”
                 “是否大里先生写了出来,会给什么人添麻烦?即是不惜杀人也耍阻止他——”
                 “我明白你所说的。”迫田点点头。“不过,普通警察是不去碰那种大秘密的。”
                 “说的也是。”
                 “个人方面恨他的人倒很多,工作的关系,没法子的事。”
                 “这和他写会议录给人麻烦的事有所不同吧!”
                 “有道理,大里为人稳重,也得人望,我想不起有谁会杀他。”
                 “是吗?”我有点失望地说。
                 “对了,若是那边个家伙……”道田欲言又止。
                 “追究起从前的话,憎恨大望的人有一个!”
                 我探前身体。
                 “谁?”
                 “一个叫草田俊一的人,他父亲叫草田哲次——”
                 我顿时颓丧地叹息。跟道田分手后,我和达尔坦尼安走向停车场。
                 “看来大里先生毕竟是自然死亡了。”
                 “不,一定是谋杀。”达尔坦尼安说。
                 “为什么?”
                 “那样比较有趣嘛!”“好过分的理由。”我笑,“不过,应该怎样告诉佑子小姐是好。”
                 就当此际,达尔坦尼安突然推开我。
                 “危险!”他喊。
                 飓一声,有什么东西划破天空的响声。藏在手杖里的剑光一闪。穿来擞一声,剑断了。接著有什么滚落在地。
                 一粒高尔夫球。
                 “好险!”达尔坦尼安扶我站起来。
                 “那粒球……”
                 “从草坪那边飞来的。”
                 “过分!那不是完全相反方向吗?”
                 “如果直击的话,可能没命!速度快得连这把剑都折断。”
                 我定过去把球捡起来,在手中啪地一分为二。
                 “你看,这粒球的中心。”
                 “嗬!我用剑劈开,居然有效。”
                 “里面是……火药啊!”
                 “即是撞上时,因冲击而爆炸——”
                 “就是炸弹了,吓死人啦!”
                 “剑势缓和了冲击,才教了你一命。”达尔坦尼安严肃地说。
                 “有人狙击我们哪!”
                 “傻瓜。做这种事的人,等于招供说自己是凶手啦!”
                 “可是,用球棒打过来的话,何以打的时候不爆炸?”
                 “也许只有半边装了起爆药吧!那么打另一边,便不会爆。”
                 我转向草坪方面。
                 “不管怎样,凶手是高尔夫高手哪。”
                 “你说道田?嗯,我认识他。”佑子说。
                 “草田先生也认识他?”
                 “你说俊一?应该是的。道田和先父很熟,时常来玩。”
                 佑子端茶给我,在沙发坐下。
                 “预测如何?”
                 “有希望。”我说。佑子眼睛一亮。
                 “果然有人——”
                 “有人想杀我。”
                 我的话使佑子瞪大眼睛。这时,门钟响了。
                 “失陪一下。”
                 佑子冲出去。来者一定是草田俊一。
                 谈恋爱的女人会发光,令我好生羡慕。
                 不,年轻处女不应该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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