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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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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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腕上少了他的禁锢,却依旧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因为他方才的紧抓不放,那里白皙幼滑的皮肤,已瞬时红了一片,渗出些火辣辣的疼痛感。夏以沫下意识的揉着。

    宇文熠城瞥了她一眼,道,“跟你说过多少次,生气的时候,不许灌冷水……”

    夏以沫正在揉着手腕的动作,微微一滞。她生气的时候,一贯爱喝水,那种赌气性质的,大口大口的往喉咙里灌……有一次,忘了为什么,她与他闹了别扭,也是这样,一口气灌了许多凉茶,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说,当天夜里,胃也难受了许久……

    当时,宇文熠城一壁替她轻柔的揉着胃,一壁却是黑着脸,警告她,再也不许对他生气,更不许在生气的时候,猛喝凉水……

    如今想起来,竟像是前世的事情了一般。

    夏以沫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赶忙垂了眼眸,遮去瞳底的苦涩,半响,方低声道,“你管我……”

    话虽这样说,先前的一股无名之火,却终究是消弭了许多。

    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中纠缠下去,顿了顿,夏以沫突然开口道,“上官翎雪怎么样了?”

    她突然很想知道,有关上官翎雪,面前的男人,此时是怎样的心情……

    果然,听她提起那个女子,宇文熠城就是神情一顿。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略略沉默了须臾,方开口道,“你相信翎儿做过那些事情吗?”

    夏以沫心中终不可避免的一沉,划过丝丝伤痕。

    “陛下这样问……”

    女子饱满艳丽的唇,勾起半抹讽笑,“……分明已经是不相信你的翎儿,会做出那些事情了……既然如此,再问妾身信不信,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她口口声声的“陛下”和“妾身”,宇文熠城一双清俊的眉目,不由微微一皱……她一恼他的时候,就会唤他“陛下”,称自己为“妾身”,用这样疏离的称呼,来跟他划清界限……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宇文熠城反而道,“孤确实不相信翎儿会做出假孕争宠的事情……”

    语声一顿,浓眉紧蹙,“至于其他事情……向婉儿的溺水、诬陷你在茶中下毒,以及从前娴妃小产……这些事情,孤总觉得,还有别的隐情……”

    顿了顿,“翎儿不是那样的人……”

    夏以沫静静听着他如此为那个女人开脱,只觉得窝在心底的一腔怒火,就如同涨潮的汐水一样,一点点的漫延上来……说不清是疼痛,还是觉得可笑。

    “既然陛下这么信任你的翎儿……”

    夏以沫霍的站起身,连多看一眼对面的男人都不愿,“……尽可以将所有指控她的证据都视而不见……最好再将那些诬陷她的人,一个一个都抓起来,这样就可以还你的翎儿清白了……”

    唇角弯起毫不掩饰的讽刺弧度,“俪妃娘娘听到陛下这样的信任他,一定高兴坏了吧……既是如此,陛下也不该在妾身这儿耽搁下去,理应赶快去好好宽慰宽慰你的翎儿……想必,遭受了这么多人的‘诬陷’,她现在一定是一副泫然欲泣、无限惹人怜爱的模样吧?……”

    不用去看那上官翎雪此时此刻的情形,夏以沫都可以想象的出来,当种种的证据甩在她的脸上之时,她是怎样的睁着一双凄婉的大眼,晶莹的泪水,怎样汪在瞳底,欲落未落的娇怯模样……

    最不能让她接受的是,面前的男人,竟会相信她……

    果然,他最在乎的人,还是那上官翎雪吧?所以,才会无视那么多的证据,无论别人说些什么,他都如此的信任她,维护她……

    既是如此,她与顾绣如谋划了这么久,又算什么呢?

    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枉做小人罢了。

    她突然如此的妒忌那个上官翎雪。

    她的心,是这样的失望,是这样的疼。就像是被人拿着钝刀子,一下一下划着一样,千刀万剐般的疼。

    宇文熠城望着她苍白脸容,心中却只道她是因着不能将上官翎雪,为司徒陵轩报仇雪恨而难过,忍住想要发作的冲动,只冷冷开口道,“翎儿有没有做过那些事儿,孤自会查明真相,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夏以沫冷冷望住他,唇畔勾起半阙讽笑,“查明真相?真相如何,陛下你真的在乎吗?”

    又是冷冷一笑,“好啊,那我问你,若是真的证明上官翎雪做过这些事情的话,你打算怎么如何处置她?”

    这却问住了宇文熠城。他也曾经想过,若证明上官翎雪真的做过那些事情的话,他要怎么处置她……但他也十分的清楚,他的处置,对上官翎雪来说,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他太了解那个女子的性子,也太了解她对自己的心意,若自己真的逼她太紧的话,她最可能是一死了之……

    而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况且,他也不愿意相信,那个他一向钟爱和怜惜的、心地善良、性情温婉的女子,会做出那等处心积虑、心狠手辣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太巧合了。从发现上官翎雪假孕的小宫女,到林太医,再到突然被揭露的陈年旧事,这一切,出现的时机,都太巧合了……

    而面前的女子,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宇文熠城突然很想开口问她。

    但是,这样的念头,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就仿佛,他一旦问出口,他与她,就连如今的关系,都不能再维持……

    男人许久的沉默,落在夏以沫眼中,却只觉得如此的刺目。

    女子嘴角攒开冷冷笑意,“怎么?陛下无话可说了吗?”

    宇文熠城望向她被恨意浸的浓丽的眉目,突然开口道,“你希望孤怎么处置她?”

    夏以沫一怔。

    她希望他怎么处置上官翎雪?

    那个女人,她是害死阿轩的罪魁祸首,她恨不能杀了她,替阿轩报仇雪恨……可是,这一刻,当宇文熠城这样问她的时候,她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要他杀了那个女人吗?不,她知道,无论上官翎雪做了什么,面前的男人,大抵也是舍不得杀她的吧?这么多年的情意,他如何能够下得了手呢?

    看的这样清楚,却只让夏以沫更觉心伤。

    “不要再喜欢她了,宇文熠城……”

    在理智苏醒之前,夏以沫已是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话出口,便即后悔。

    宇文熠城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是骤然一跳。面上神情却极为冷静,沉声问道,“为什么?”

    夏以沫咬了咬唇,告诉他,也是告诉自己,“上官翎雪做那么多的事情,无论是谋害娴妃娘娘的孩子,还是假孕、诬陷……都是因为她妒忌你身边有别的女子,所以,她才想要不折手段的将所有的人,一个一个的铲除……对这种人,最好的惩罚,就是她越想得到什么,就越让她得不到,越让她失去……那么,对她来说,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说这话之时,她始终没有看对面的男子一眼。刻意躲避着他灼灼的凝视。

    但宇文熠城,却久久的望着她,目光顿在她的眼睛上,像是要透过她的双眼,一直望到她的心底去一样。

    他想知道,说出这些话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心思……在她这样算计上官翎雪的时候,她的心中,到底想着谁,又是为着谁……

    “夏以沫,你就这么恨翎儿吗?”

    许久,宇文熠城沉沉嗓音,缓声响起,一字一句,平淡如白水,听不出任何情绪。

    却像是一根极尖锐的针,蓦地划过夏以沫的心头,令她猝然一痛。

    她想回答“是”,她对上官翎雪恨之入骨,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怎么也出不了口。

    她能够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悲伤一样。她的心,就那样微微一痛。

    夏以沫没有看他,尖利的牙齿,将唇瓣咬的生疼,许久,方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听她用这样的话搪塞,宇文熠城也终究不由逸出一声冷笑,“就事论事?……夏以沫,孤发现,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他说,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清冽语声中,藏着掩也掩不住的落寞和苦涩……也许,不是他越来越看不懂她,而恰恰是因为他将她看的太清太透,所以才会这样的难受……

    因为知道,她做这一切,不是为着他,所以,才会这样的失望与不甘……

    夏以沫蓦地抬眸,望向她。他却没有看她。半对住她的侧脸,棱角分明,线条冷硬,如俊美的古希腊神像。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离得她是那样的遥远,远到仿佛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一样,远到穷尽此生,他与她,再也走不到彼此的身边去了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像一柄磨的锋锐的利剑一样,直抵夏以沫的心口,漫开撕裂般的疼痛。

    而说出那样一句话的宇文熠城,却仿佛与她再无话可说,起身,仍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嗓音平淡的开口道,“明日,你便搬回缀锦阁吧……”

    语罢,也不给夏以沫反应的机会,即转身,向外走去。

    夏以沫呆呆的坐在那儿,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毓秀挺拔的身姿,一点一点离她而去。

    头也未回。

    打开又被阖上的房门,截断了她的视线,也将门内与门外的两个人,隔成两个世界。

    夏以沫久久的坐在那儿,一动也未动。她的手,覆上胸口,埋在那里的一颗心,一如既往的砰砰跳动着,却突然是那么的疼。

    她死死攥着胸前的衣襟,大口呼吸着,可是那股疼痛,还是不肯放过她,愈演愈烈。

    积在眼底的泪意,终究撑不住,无意识的淌落下来。一滴一滴,无声无息。

    窗外,残月如钩,夜色浓郁。

    :

第171章 倾心相慰()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十分平静。   w w wnbsp;。  。 c o m上官翎雪依旧被软禁在结心阁内,林太医和那名唤妙晴的宫女,也在继续审问之中。

    但这种平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的气氛,如同紧绷的一根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断裂。

    而在这种平静之中,夏以沫却觉得越来越不安。就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一般。

    这种不详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愈演愈烈之势。夏以沫终于再难沉住气,在第三天的一大早,匆匆用过早膳之后,就带着柔香和翠微出了门……她要去见见顾绣如,跟她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昨夜刚落过雪,地下积了厚厚的一层,被脚一踩,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夏以沫急于见到顾绣如,便有些心不在焉,脚下一绊,差点摔倒。还好,被柔香和翠微及时扶了住。

    经过倚梅园的时候,梅花淡如浮烟的香气伴着冰雪的冷,缓缓沁入鼻端,夏以沫深吸了一口气,冰凉清香溢满胸腔,觉得心里畅快了些,这才慢慢放缓了脚步。

    再往前走了几步,但见一棵粗老的梅花树后,忽而转出一个男子,夏以沫没防备,本能的立刻退后了两步,眯眼去看,此刻日头正好,映在男人半边身子宝蓝色的直缀上,色泽纯粹鲜亮,而他另半边身子却被梅树的阴影遮成了昏暗的墨蓝色,袍子上的纹路便如暗刻上去的珐琅点翠般迤逦。

    夏以沫看清他的模样,心中蓦然一动。而男子已在她面前站定,高大忻长的身姿背光而立,遮出整片巨大的阴影,将她生生罩在里面。

    夏以沫望着他唇边缓缓绽开清润浅笑,唤她,“越妃娘娘……”

    男人语意温柔,目光和煦,便如凉意始起的深秋里,最后一抹淡金色的阳光,慢慢的爬上夏以沫的脸庞,照的她有些脸热。

    “景言大哥……”

    半响,夏以沫方才稍稍回过神来,轻声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宇文彻温润一笑,“我与齐墨小皇叔今日进宫向皇叔请安……请安之后,貌似皇叔与小皇叔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谈,本王就一个人先出来转转了……本想着一会儿再去娘娘的缀锦阁拜访,却没料到,竟会在这里与娘娘偶遇……”

    听到宇文烨华今日也入宫了,夏以沫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微微失神的刹那,却听面前的男人似突然响起了什么事情般,清朗笑道,“原本本王还打算将折的这枝梅花,带到缀锦阁,送给娘娘……但现在看来,本王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了……”

    说到此处,男人煞有介事般,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夏以沫望向他手中,但见他手里真的折了几枝白梅,那梅花开的正好,粉白瓣蕊上仿佛犹沾染着冰雪的凉意,幽幽散着淡如浮烟的清香,沁人心脾。

    夏以沫心底攒起点点的暖意。

    “不会……”

    夏以沫从他手中接过梅枝,垂眸嗅着近在咫尺的冰凉清香,一颗心仿佛也渐渐柔软起来,不由放轻了嗓音,“我很喜欢……”

    粉白瓣蕊,衬着她清丽的脸容,花面交映,似一幅浓淡相宜的画,从她口中那样轻柔的说出的“我很喜欢”四个字,就像是一根缓缓飘落的羽毛,轻柔的拂过他的心底,在那原本如水平静的地方,微微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宇文彻有些不自然的转了转眸,仿佛惟有不看她,方才能叫自己不受控制的乱了频率的一颗心,稍稍沉静些。一把嗓音,也尽量的维持住以往该有的语气,“娘娘喜欢就好……”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夏以沫却仿佛不觉有他,抬眸,向着他莞尔一笑。

    那样明亮而纯粹的笑容,却令宇文彻心中莫名的微微苦涩。比起她,他突然觉得自己方才那一刹那的想法,是那样的龌龊与不堪……她大抵是只将他当做任何一个普通的朋友吧?

    而他,又在期待着些什么?又在失落着些什么呢?

    宇文彻不敢细究。调整着自己的心绪。

    而夏以沫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关切的望向他,“对了,景言大哥,你的风寒好了吗?”

    听得她开口相询,宇文彻温声笑道,“多谢娘娘关怀,本王的身子,早已经无碍了……”

    听到他无恙,夏以沫也不禁放下心来,只是,却仍有些小小的内疚,“若不是那天景言大哥你冒雨送我回缀锦阁,也不会感染风寒,以致未能起行回西北……”

    宇文彻笑了笑,“娘娘说的哪里话……是本王先前太高估自己了,结果没想到只淋了小小的一场雨,第二天便病的起不了床……”

    像是真的觉得这件事很好笑一样,宇文彻也笑的越发清朗,“其实,仔细说起来,本王还要多谢这场风寒呢……毕竟,本王已经许多年都未曾回过宫了,如今,皇叔体恤西北苦寒,特意留我在京城长住,等过了年,开春之后再启程,已是极大的恩典……说起来,算是本王赚到了……”

    他面容清雅,神情坦荡,眉眼之间,尽是一种随遇而安的自在与洒脱。

    望着他,夏以沫突然是如此的羡慕。

    面前的男子,就如同清风明月一般,不染纤尘,是她所希冀的所有干净与美好……而这些美好与干净,却早已离她越来越远……

    想想这段日子以来,她处心积虑谋划着的那些事情,那些直接或者间接沾染在她手上的鲜血,夏以沫不禁觉得阵阵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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